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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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问:“去邻县剿匪怎样,还顺利吗?”
叶宋吞咽的空隙间应道:“你妹妹出马,还有不顺利的吗?嫂子不用自责,准确的来说,不是你连累了我们,而是我连累了你们大家吧。要不是我擅做主张强行把你抢来送去我哥床上,也不会有今日之果。”
叶修抿唇,皱眉道:“净口无遮拦。”
由于要分开审问,那帮男人便被关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们听不到叶宋这边的动静,叶宋也听不到他们那边的。一群男人在战场是打打杀杀惯了,面对朝廷这样的风波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幸好,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刘刖,擅长揣摩这些,脑子也十分聪明。
见大家都骂骂咧咧的不安分,刘刖也颇有一些头大,道:“都静下来吧,这个时候着急也没有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怎么个直法,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将军怎么样了。将军为朝廷立了多少军功,出了多少力,到头来却要被关进这样的地方,未免太有失公允!”
刘刖道:“朝廷里君对臣,没有公允和不公允之说,只有利益之说。”说着便长长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皇上若是能念及和二小姐的旧情,放过将军一命,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众人都沉默不语。
晚间,叶宋又吃了一顿。她周身都漫起一股疼痛,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不想叫叶修和百里明姝担心。而二人也根本不清楚其实叶宋身上满身的伤。
牢房走道上的火把,燃得熊熊温暖,把牢房照得也相当明亮。后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苏宸带着两名太医模样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叶宋一掀眼皮看见苏宸,惊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都快陌生得认不出来了。
狱卒开了牢门的锁,苏宸率先步入牢里,看了看被叶宋吃得差不多的饭食,那双沉沉的眼里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浓浓心疼的神色,问:“这里一切都还习惯么?饭菜合不合口味?”
叶宋放下碗筷,苏宸递来一枚绢帕,她也不客气地接过轻拭了嘴角,笑眯眯道:“多谢王爷照拂,这里一切都好,饭菜也很合口味。”
苏宸又问:“听说你受伤了?”
这话不可避免地传到了隔壁叶修和百里明姝的耳中,两人纷纷看过来:“阿宋你受伤了?”
叶宋挑挑眉,瞥了苏宸一眼,无谓道:“一点皮外之伤,不要紧。”她看了看外面的太医,“也用不着这么大题小做地请太医吧,大理寺何时有了这么好的待遇,犯人还能免费就医的?”
苏宸不多废话,示意两名太医进来。太医揖道:“二小姐,老臣奉皇上之命前来为二小姐诊治。”
苏宸生怕叶宋会拒绝,便道:“既然太医来都已经来了,便让他们给你看看吧,犯不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叶宋闻言,似笑非笑道:“我干嘛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虽说现在我吃饱了也不至于吃撑吧。”见苏宸一愣,叶宋大刀阔斧地坐在石床上,又道,“既然如此,回头替我多谢皇上厚爱,你们就为我诊治换一换药。”顿了顿又看向苏宸,“能不能在牢间里挂个帘子?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让我大哥和大嫂看见了不妥。”
苏宸旋即就命人来往牢间四周挂了帘子。他自己也主动站到了牢房外面。
叶宋始才面不改色地脱了外衣,露出身上被绷带缠住的地方,太医放下药箱就给她拆开绷带。两只手臂的伤格外严重一些,说是血肉模糊一点也不为过。太医丝毫不敢怠慢,肃色道:“幸好来了,二小姐要是这手臂一直这般缠着不透气,原先上的药药效也过了,不换药的话及时是冬日也会流脓溃烂的。”
取下来的绷带血迹斑驳。
叶宋眼睛也不眨一下,尽管手臂很痛,周身都很痛,但她的承受能力也是非一般人能够企及的。叶宋道:“如此,劳烦太医。”
“二小姐言重了,此乃老臣职责所在。”
光是处理叶宋的两只手臂就花了许长的时间。因为走的时候太匆忙,大夫也是草草处理了一下,现两位太医十分认真,把落在叶宋皮肉里没有被发现的荆棘刺都挑了出来,不一会儿手臂上又是鲜血淋漓。
等上药包扎完以后,太医又相继跟叶宋腹背身上的伤换药包扎。把这些全部做完,太医才敢伸手抹一抹额头上的虚汗。
一捞开帘子,太医还不及走出牢房,苏宸和叶修就着急地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她怎么样?”
而百里明姝已经贴过去,见叶宋正缓缓理了理衣角,她便伸手去抓叶宋的手,看见手腕处绑有白色的布条,一把掀开她的衣袖,整只手臂都被裹成了粽子一样,问:“你的伤究竟是怎样搞的?苏静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吗,怎还会受伤?”
叶宋道:“能别提有的没的么,他去不去跟我受不受伤有什么直接关系?”
太医吁道:“索性今晚来看了看,给二小姐重新上过药了,细心调养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痊愈,隔日老臣会再来给二小姐换药的。”
苏宸送走太医之前,回头对叶宋道:“有什么需要就跟狱卒说,你好好休息。”
☆、第140章:来者不善
叶宋人已经躺在了石床上,若无其事地枕着一只手,闭上眼睛,另一手对苏宸挥了挥算是应承了。苏宸深深看了一眼她那火光之下略显清瘦的脸庞,然后对叶修点头示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百里明姝不止一次地提醒她道:“阿宋,睡觉是你这样睡的吗,手都受伤了还敢枕在脑后,还不快放下来!这样血气不通,小心伤势加重。”
叶宋被她念叨得无法,只好放下手臂,笑睨了她一眼,道:“知道了知道了,嫂子你真是越来越唠叨了。”
“有人唠叨你还算幸福的,有的人从没有旁人过问关心,才叫可怜好吧。”
叶宋点点头,笑着不语。只用心感受身边有家人的温暖和宁静,即便是在这牢房里,心境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问:“大哥,爹和阿青英子在家里,还好吗?”
叶修声音沉稳,给人很安心的感觉,道:“放心,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事他不会乱了阵脚的。阿青和英子在家里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叶修和他军营里亲近的兄弟们被关押了许多天,都不曾开堂审案。倒是刘刖那帮人,被苏宸单独一个个带去审问,彼时李相自荐是旁审,喧宾夺主,三两句话动不动便要对他们用刑。只不过有苏宸在,李相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李相道:“仅仅是这样温吞吞地审问能问出个什么来,我看不动刑他们便不晓得厉害!王爷还在等什么,等他们主动招供吗!”
苏宸不紧不慢道:“且莫说这些人都是上阵杀敌铁铮铮的汉子,就算用刑他们也不会说出个所以然了,就算是招了,这屈打成招有什么意义吗?”他斜眼看着李相,“难道相爷就是要他们屈打成招早早结案?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与相爷一向严谨的作风不符啊,这倒令本王不得不怀疑,相爷是真的想查案还是想趁机打击报复。”
李相有些语塞,很快便又道:“那依照王爷看,这般伸下去,猴年马月才能结案?”
苏宸慢悠悠道:“本王都不急,相爷看似很急?这件事是相爷向皇上求情重审与戎狄战事的详细情况的,也是相爷怀疑卫将军叶修以权谋私,既然如此,相爷便拿出一点证据来,本王也好依法判案。如若不然的话,叶修就只有一件事犯了错,那便是私底下与百里公主结了亲,这件事具体怎么发落,一切还凭皇上做主。”
李相说不出话来,见自己想插手也插不进去,最后只好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李如意是在如意宫里闲来无事修剪一盆冬草的时候听说叶家兄妹锒铛入狱的事情的,当时瑞香小跑着过来,从她手上取下剪子,关心道:“娘娘,天气这样冷,你恁的在外面。娘娘有孕在身,可碰不得这些东西。”
李如意被瑞香扶进了屋子里,在一张贵妃榻上缓缓靠了下来,说道:“每天都在屋子里,本宫心情烦闷得很。”
瑞香道:“娘娘需得忍一忍,等到来年开春了天气暖和了,奴婢再陪娘娘多多出去走走。现在娘娘是受不得一点风寒的。”
李如意摸着自己没什么变化的肚子,虽然还很小,但是她已经能够感受到里面有生命在孕育,为了能够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什么都能忍。
随后瑞香便把叶宋的事告知给了李如意。这是这么多天来李如意听到的唯一一个令人开心的消息。当天下午她便忍不住了,任瑞香诸多劝阻也劝不下来,硬是要往大理寺走一趟。
她现在怀有龙嗣,苏若清看起来似乎很宠爱她,允她可以在宫中来去自由地走动,并赐她大批前所未有的风光的仪仗队,她在各处走动均是觉得荣宠无数。大理寺以前主要是处理皇家宗室的案子,因而与皇宫是连在一处的,处于外宫,需得穿过几道宫门,走上百余石阶,便是大理寺的正大门。
李如意仗着圣眷正浓,理所当然是可以去那个地方的。
她身上穿着厚实的衣服,可不能再像没有身孕时那样单薄,还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怀里抱着暖炉,坐在挡风的步撵内,由浩浩荡荡的宫人抬着去了大理寺。
彼时她绕开了三王爷苏宸,径直去了大理寺的天牢里。
天牢里的光线和外面白雪反射出的明亮光线截然不同,但却似乎一样寒冷。就连牢里火盆里燃着的火把也不能驱散一二,李如意进去,见这阴冷的环境,不由缓缓笑了起来,拉长了声音慵懒道:“那叶宋好歹也是个将门小姐,如今沦落至此,也不晓得她能不能住得习惯。”她以为皇上这次能够眼睁睁看着叶宋入狱,是再好不过的证明,证明皇上渐渐开始回心转意了。果然,皇上对待叶宋,就只是图个新鲜而已,等新鲜劲儿一过去了,便觉索然无味,况且还是叶宋那样不识风趣的女人。
瑞香颐指气使地喝了一句:“如意娘娘驾到,还不快快跪迎!”
看守天牢的狱卒们纷纷在李如意跟前跪下迎驾。李如意便道:“叶宋在哪里,带本宫去看看。”
狱卒见来人如此大的排场,不敢怠慢。于是便在前引路,另有狱卒得到同伴的眼神示意,停留在原地,待李如意走过之后,便无知无觉地转身跑出天牢去给苏宸报信了。
李如意走过转角时,那里静静地摆放着一根十字木桩,周遭挂着锁链刑具等,是搁置了很久没用的刑审犯人的地方,在火光的映衬下,上面泛着斑驳的深深印记,也不知是血迹还是锈迹。她停了停脚步,然后便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叶修先一步看见转角过来的李如意,锦衣华服昂扬得意,来势汹汹,他立刻便坐直了身体,皱起了修长的眉,略带担忧地轻轻唤了一声:“阿宋。”
叶宋正犯困午睡,浑然不觉。只翻了一个身,侧向里面继续睡。
李如意走到叶宋的牢门前,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两声,出声道:“本宫还道是二小姐身处于此定然会不习惯,如此看来是本宫担心过头了吗,二小姐在这里似乎挺习惯。这牢里虽冷,牢房却有这么厚的棉褥被絮,应该就不怎么冷了吧?”
等了半晌,叶宋却半晌都没有动静,也根本没有要回答李如意的意思。
瑞香便喝道:“大胆,娘娘问话,你岂敢不回?!”
一旁的叶修神色淡漠地忽然出声道:“舍妹身体不适,现正午睡,有所怠慢的地方还请娘娘海涵。”
李如意描得十分精致的丹凤眼睨向叶修,那不可一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佝偻小丑,道:“这不是卫将军么,将军如此出言偏袒,恐怕叶宋那胆大包天的性子就是将军偏袒出来的吧?本宫尚未免除你们的跪拜之礼,现在将军却在这里对本宫说教,还有没有王法了?!”
叶修言简意赅道:“若有得罪,还请娘娘责罚。”李如意现时现日来这里,目的再明显不过,只要他转移了李如意的注意力,她想怎样都好。
这时,叶宋睁开毫无波澜的双眼,看着眼前一堵结实的墙,脸上除了清醒以外再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她抬手顺了顺额际散乱的碎发,缓缓坐了起来,回过头看向李如意时却似刚睡醒一般的惺忪模样,懒洋洋地笑问:“娘娘何必生这么大气,方才娘娘说了什么,不妨再说一遍,我会认真回答的。”
李如意的目光从叶修处收了回来,落在叶宋的脸上,慢悠悠问:“听将军说,你身体不好,哪有不好?”
叶宋大大方方道捞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臂上缠着的绷带露给她看,道:“可不,出京剿匪的时候受了点伤。”
“呵,本宫听说你一回来才到城门,便被抓了起来,这都还没来得及向皇上邀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