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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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锦衣卫,苏坦妹、楚方玉、王璨诸女都来到了锦衣卫。苏坦妹和楚方玉看着康克坤的眼神就分外不同了。那一日,康克坤既然不说破刘秦氏的身份,就是摆明了要坑害苏坦妹和楚方玉,苏坦妹宽厚一些也就罢了。但是楚方玉却是个爱恨分明,嫉恶如仇的女子,就是眼前的人害得她差点被刘秦氏得手,又……被沈子成看了个精光,羞愤之心犹若火山喷,要不是在锦衣卫,楚方玉简直恨不得上去给康克坤两脚。
沈子成走到堂中坐下,两排手按秀春刀的锦衣卫鱼鳞形排开,三女在左手边站着,康克坤却不得不跪在中央,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沈子成。
沈子成冷笑道:“如今你已经不是举人,没有功名在身。到了锦衣卫还怕不招么?不过本官也不着急跟你审理与刘秦氏同罪一事。倒要跟你谈谈你和王家的婚约!”
康克坤不由得看向王璨,王璨似乎要躲开他的眼神,但是苏楚二女一左一右扶持着她,让她直面康克坤的目光。康克坤转回头看着沈子成:“就算我有罪有怎样?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麻杆抱着走。她和我有婚约,就是我康家的人。就算我有罪,一样是要履行婚约,难道还能悔婚不成?”
沈子成哈哈大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若是你成亲在前,就算是你有罪,你的妻子也不能离开你。但是如今王姑娘还没有嫁入康家。算不得你康家的人,若是你被判有罪。自然可以解除婚约,皇上制定的《大明律》上写的明明白白,你是前任举子,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这狗官,假公济私,想夺我表妹……”康克坤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站着的锦衣卫扬起刀鞘,重重打在他的脸上,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带着两颗牙齿,怒喝道:“竟敢在锦衣卫对镇抚大人无礼!”
“斯文一点,审案要紧!”沈子成心中得意,以前都是在电视里戏文里看那些大老爷升堂审案,虽然自己还不是大老爷,但是手握刑名重权,审案的快乐也是一模一样的。沈子成叫道:“把刘秦氏带上来!”
几名番子押着已经惨不忍睹的刘秦氏走了上来,上了堂前,伸脚在刘秦氏腿上一踢,他便软绵绵的跪了下来,身上血迹斑斑,实在是难以言表。康克坤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就胆战心惊,对锦衣卫如狼似虎的手段立刻多了几分了解。
“你可认得眼前这人是谁?”沈子成指着康克坤问向刘秦氏。
刘秦氏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认得,便是康家少爷康克坤!”
“那你倒说说,康克坤如何意图非礼与你?”沈子成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却没有做官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苏坦妹和楚方玉都暗暗好笑。不过落在王璨的眼里,却是别具一格,不走寻常路!
刘秦氏知道要想轻判就要把脏水猛往康克坤身上泼,当下就像泼妇骂街似的指着康克坤叫骂起来:“你这个狼心狗肺,人面兽心的东西,见人家生得貌美,就想侮辱人家。倘若我真是个女子,岂不是被你毁了清白?那日你还想毒打我,想杀人灭口不是?要不是老天开眼叫我遇到贵人,却被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害死,那我就死得太冤了!”
苏坦妹和楚方玉看着一个男子手握兰花指指着另一个男子,口口声声说是要侮辱自己,浑身上下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沈子成看得有趣,问道:“康克坤,你可认罪?”
“认罪?你们都已经串通好了,就算我说不是有用么?”康克坤犹自嘴硬。
沈子成冷冷一笑:“你倒喜欢撑硬汉子,就算你逼奸刘秦氏此案没有证据,你那日打他出门,却不曾告诉本官和楚姑娘说刘秦氏是个男子。要不是本官及时赶到。险些酿成大祸。你这般行径,算得什么举人?圣贤书都被你读到狗身上了?”
楚方玉听沈子成说起那晚的事情,自觉一阵尴尬,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件事对于楚方玉来说,就算是最要好的苏坦妹也无法告知。只得怒气冲冲的看着沈子成,若是沈子成敢把具体经过说出来,楚方玉说不得马上就要冲上公堂和沈子成拼命。
康克坤哑口无言,惨笑道:“官字两张口,我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吧!”
沈子成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忽然看到王璨走了出来,说道:“大人,民女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沈子成看着王璨,心头一软,低声说道。
王璨看了看康克坤,从怀里取出一张绢帕递给康克坤:“擦擦脸上的血迹……”她抬起头来,秀丽的脸庞正对着沈子成,清声说道:“大人,康克坤就算再可恶,也是民女的亲戚。这次他的确是罪有应得,但若是将他和刘秦氏同罪的话,未免刑罚过严。大人已经革了他的功名,从此已经贬为庶民,终身仕途无望。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惩罚更加严苛呢?难道真的要他一个文弱书生流放千里,去塞外不毛之地么?康克坤虽然心中有恶念,但是并未有什么真正罪大恶极的恶行。民女斗胆,求大人网开一面,法外施恩。放他一条生路吧!”
堂上几人一听这话,心思各不相同。苏坦妹暗赞道:“这真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姑娘家!”
落在楚方玉的耳中却不大受用:“什么叫没有恶行?难道要刘秦氏果真占了本姑娘的便宜,才算是恶行么?可恶,便宜已经被沈子成给占了!”想到这儿,楚方玉抬起头看了看沈子成,却见沈子成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王璨呆,心头一阵恙恼。
沈子成却想得是:“放他不是不可以,反正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顺便解除婚约而已。但是康克坤这个人到了锦衣卫还如此嚣张,只怕将来是个祸胎。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倒不可以不妨。”更叫沈子成郁闷的是,看王璨对康克坤这番模样,心中未免有些吃醋。须知男子都是独占欲极强的,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对别的男人还有这么多同情心,多少是有些不满的!
康克坤却在想:“今日老子只要过了这一关,这辈子就算跟你沈子成卯上了,虽然我是无能为力了。不过我爹康名远在户部为官多年,在京都的人脉却也不是你沈子成能比拟的。明的斗不过你锦衣卫,暗地里下黑手,当老子不会么?”只不过是一念之差,就让这个原本锦绣前程的年轻人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罢了罢了,就依你一次。康克坤的罪名,我会命人转到应天府去审理。到时候不是锦衣卫的事了,应天府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吧!”沈子成淡淡的叹了口气,应天府也算是地方机构,康名远多少会有些人脉在里边,只要舍得砸银子,多跑跑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问题还是不大的。
“大人……大人……求你饶了我……”刘秦氏看沈子成有些心软,连忙磕头求饶,泪如雨下,他本来就容貌娇美,这一哭起来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但是沈子成最恶心的就是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心头一阵厌烦,懒洋洋的说道:“你的命不好,本官已经将你的案子请指挥使大人转交皇上。你可知道皇上批了什么字么?”
刘秦氏心中一凉,却不敢吭声,只顾着磕头。
沈子成冷冷的说道:“死!”
第九十二章 女刑男用
正月里就处决人犯实在是颇为少见,京都的老百姓都挤上了街头要看热闹,而且这一次处决人犯,不是应天府办案,却是新成立的锦衣卫在办案。那锦衣卫听说就是以前的大内亲军都督府,里边的番子个个精明强干,一身好武艺!这一次抓住的,是个男扮女装,专门祸害大闺女小媳妇的淫贼,这还了得?那些叛国奸臣,离老百姓太远,恨的不够热烈。但是什么小偷小摸的,掳掠的,却是老百姓的切肤之痛,怎能不恨?
天色有些阴霾,呼啸的北风狂吼着吹过,也吹不散那热闹的人群,光秃秃的树丫上都坐上了人,要抢个好位置,看个清清楚楚。
这一次朱元璋只批了一个“死”,却叫人带话给沈子成——如何处死,朕不管。你自己去想办法,但是一定要震慑那些淫贼。大明开国以来,第一起这样的案子,那些失了名节的女子就算了,想方设法替她们隐瞒起来。这个男子,你给朕狠狠的办!
沈子成接到这个主意,想了半晌也不知道如何狠狠的办?扒皮?有些过了;凌迟?太血腥;五马分尸?场面不够热烈。不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终于被沈子成想到一个绝世妙计,这一招要是用出来,保准吓得没几个人敢犯案!
不知道有多少人走出家门,直到多年以后,人们谈起那一天,还在感叹,这么多年,妇女的案子少了许多,说到底还是沈大人那一次给吓得。那一天,称得上是万人空巷,无数人挤到了锦衣卫的衙门,要看看沈子成如何对付这个恶贯满盈的淫贼。
刘秦氏被押出锦衣卫的时候,臭鸡蛋、烂白菜帮子雨点般的朝他打了过来,也有不少人看着他的容貌感慨万千,明明是一副女儿模样,却偏偏是个男儿身。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男扮女装,良家妇女,实在是罪大恶极。刘秦氏被打得满身狼籍,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是如何死法,只求痛痛快快一刀砍了头得了,免得受那些酷刑的折磨,但是想起昨日下堂之时,沈子成那阴测测的一笑,刘秦氏顿时毛骨悚然,这多半是要死的苦不堪言。他有心要嚼舌、撞墙自尽,却始终鼓不起那勇气,人,只要没死到临头,总是要挣扎几下的。
沈子成身着整齐的官袍,大步走到衙门口,冲着四周的人们一抱拳:“诸位乡亲父老,咱们大明自从立国以来,就以严刑对付不法之徒。但是敢于以身试法者依然比比皆是。如今竟然有人男扮女装,诱骗良家妇女。这样的人,若是不给他一些苦头,他们是绝对不会明白,刑法的严苛,今日,就算是有人说本官残暴不仁,本官也认了。本官只有一个念头,任何人敢于作恶,必十倍偿之!”
“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老百姓的情绪总是容易被点燃的,一面是热烈的掌声答谢沈子成的讲话,一面是那些臭鸡蛋烂白菜帮子继续飞向刘秦氏。
两名锦衣卫端着一盘酒菜,走了过来,送到刘秦氏的面前,轻车熟路的念叨:“吃吧,死也别做个饿死鬼,吃饱了好上路。下辈子投胎好好做人,别再要作奸犯科了!”
刘秦氏看着那盘酒菜,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两腿一软,两名锦衣卫拉都拉不住,他便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哭喊着:“大人,饶命啊!小人知罪了……大人,求你饶命……小人给你做牛做马……大人……求你开恩啊……”
他这一顿哭喊,却换来老百姓的哄堂大笑,敢于犯案子的人,原来也这么没种。沈子成冷冷的看着刘秦氏:“吃饱了就送你上路,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毁在你手中的女子,他们又找谁诉苦去?”
那几名锦衣卫将刘秦氏拉了起来,将饭菜胡乱塞在他的嘴里,灌了几口酒下去。刘秦氏只不过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寒风一吹,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浑身瑟瑟抖,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知道是死路一条,连求饶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上刑具!”沈子成大手一招。
一群锦衣卫竟然推出一架木驴来,那木驴,肚子里却是空的,四条“驴腿”,各安一个木轮,游街的时候,不是被抬着走,而是有人在后面推着走。这木轮连着一条能活动的杆子,杆子又连着木驴肚子里的一个“偏心轮”,偏心轮再连着一根粗大的木棍儿,所以木驴往前推,那大木棍儿就能上下伸缩。这是以前对付那些犯了淫律的女子,专门使用的残酷刑罚。往往人还没有推到刑场,内脏就已经被捣烂了,却又一时死不得。其中痛苦,实在是难以言表。
但是众人看到锦衣卫推出这个东西来,都是一愣。刘秦氏虽然是男扮女装,可到底是个男子,这玩意要怎么用在男人的身上?
沈子成叫道:“准备行刑!”
那些锦衣卫将刘秦氏按倒在地,将全身的衣衫都扒了个干净,露出一身细皮白肉出来。许多女子便不方便再看,但是其他人却是叫声连天。那些锦衣卫特意朝执行“骑木驴”的侩子手讨教过一番,动作已经颇为熟练。四个人一用力就将刘秦氏抬了起来,往那大木棍上放去。自然是放不进去的。
为的番子倒是颇为机灵,急忙拦住几人,拔出腰刀,哗啦啦就是几刀,将那木棍上边削得尖锐无比。这头几人抬着刘秦氏再往上放去。那淫贼吓得肝胆俱裂,嘶声尖叫,却无人理会他,只听“啊……”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