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商-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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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严柏远去的背影,蝶衣凑到沈子成的身边小声说道:“这样的案子,区区扬州府能查得出来吗?”
沈子成笑了笑,忽然拍了拍站在自己身侧的一个锦衣卫缇骑的肩膀,问道:“你是缇骑,我来问你,这样的案子应该怎么查?”
那缇骑一看是同知大人询问自己,激动莫名,抱拳道:“大人,按照锦衣卫惯例,这样的案子,先要排查刺客的身份。确认他们的户籍。这几个人若不是扬州人,便会有路引在官府报备。假若路引是假的,便要查访制造假路引的人。倘若路引是真的,锦衣卫自然会顺藤摸瓜,一查到底。他们若是凭着本事自行混入扬州府的。就要画影追查,核实身份。”
这人说得挺激动,沈子成打断了他的话头,微笑着说道:“你说的不错。”随即又问另一名缇骑:“你说呢?”
那缇骑急忙回话道:“大人,方才小六子说得对。若是这些线索断了。咱们锦衣卫也不怕,因为同时还要追查刺客的兵刃来历、衣服的质地、武功的流派……”
沈子成听他们滔滔不绝的说着,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你们没有把本事给忘光了!”
一旁早有锦衣卫拿过刺客的短刀仔细检验,忽然脸色一变,跑到沈子成的身边说道:“大人,这样的刀,我见过。这是蒙古人常用的割肉刀。在塞外,几乎每个蒙古兵都会有一把这样的刀。可是这三个人,都是汉人。绝对不是蒙古人。大人……你看这案子……”
沈子成摇了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接过那柄短刀看了看,忖道,短刀这件事,自己能看出来,朱棡手下也并非是个个草包,肯定有人能看出来。但是蒙古人又不是没刀。三个汉人拿着蒙古人的刀来刺杀朱棡(或者是刺杀自己),那背后的主谋到底是什么人呢?
说到嫁祸的话,肯定不是,这种手段太拙劣了。然后主谋的意图也让人费解。沈子成紧皱着眉头,偷眼看了看朱棡,只见朱棡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眼神交错而过,不留一丝痕迹。
严柏厚着脸皮又挤了过来:“刺客既然是出在扬州地界,无论如何,下官也要负起责任的。不过扬州府能力有限,大人若是能令锦衣卫……”
“你不必说了!”沈子成没好气的看着他:“锦衣卫自有锦衣卫办事的方法。你查你的,我查我的。跟你们没关系。”
严柏心中一苦,要知道锦衣卫有权向地方衙门索取一些办案需要的证据,并要求地方衙门协助。可是地方衙门可没权力要锦衣卫帮忙。这个案子既然落在身上,自己资源有限,锦衣卫又不帮忙,那不是逼着自己去死吗?
朱棡的脸色却渐渐缓和了,冲着严柏招了招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密探系统
严柏刚刚离开沈子成的身边,沈子成便低声对身边的锦衣卫吩咐道:“马上把消息回到京都,请毛大人仔细查探清楚。”
一转身,四女已经紧张的扑了过来,许芝兰脚步最快,她们是女眷本来就不方便抛头露面,原本是要在船上等着扬州府的人将轿子抬到码头边上迎接的。可是左等右等,轿子是没来,反倒是听见了沈子成和朱棡被刺杀的消息。朱棡是什么人,死就死了,也就算了。但是沈子成可是她们四女的心头肉,要是擦破点皮,都要担心半天,何况是被人行刺?许芝兰急急忙忙走到沈子成的身边,一脸关切,问道:“官人可没受伤吧?”
“小事!”沈子成拍了拍胸脯:“区区几个刺客而已,咱们锦衣卫还不是手到擒来?”
“乱吹一通,要是受了什么伤,还是要请王姑娘仔细给你看看!”许芝兰没好气的噘起了嘴。她早就知道沈子成的脾气,在他面前也不用这么拘束,自己虽然是小老婆,可是地位跟大老婆差不多。在这年代,能嫁到这样的男人,也真是福气了。当然关心的紧。
王璨经不得吓,早就眼圈红了一半,看到沈子成没事,别人都松了口气,她却是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还得沈子成安慰她道:“女神医,不要紧的,这次我没有给你施展妙手回春的机会。那下次我让刺客在我身上捅两刀,让你好好医治一番。你就不要失望了!”一番话惹得王璨破涕为怒,捏紧了粉拳好一阵乱打,斥道:“叫你还敢胡说?再这么说,人家……人家……人家以后就真的不睬你了!”
苏坦妹和楚方玉到底身份跟这两女不同,也不能问的太多,便退了几步,站在一边,只看沈子成没事便好。沈子成也是和两女交换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没事。
那边不知道严柏在和朱棡说些什么,出了这一档子事,在码头上的人都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扬州府的官兵打起十二分精神,护送着这些达官贵人,现在的官兵跟刚才可不是一个气势了。要是现在有老百姓企图挤进来看看大官们长什么样,皇上的龙子长什么样?二话不说,官兵们的刀鞘和枪杆子就打了过去。
严柏一直到把沈子成和朱棡送去了驿站,才算松了口气,一抹脸上的汗水,阴沉着脸往府衙去了。今天负责码头安全保卫工作的那一位,只怕是要倒大霉了。严柏这一路上已经在肚子里把他祖上三代都给问候了一个遍。暗地里誓,要是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住,一定要先摘了那家伙的乌纱帽。
驿站里倒也宽敞,沈子成安顿下来之后,随即换了一身便装,带着唐一鸣就朝外走。这些锦衣卫生怕大人再出事,一个个都奋勇争先的要跟上来,却被沈子成挥手制止。唐一鸣做书生打扮,一柄长剑挂在腰间,看起来颇有几分仗剑江湖的书生意气。走在沈子成的身侧,倒也显得十分相称。
两人在扬州城里左拐右绕,一路来到一家破旧的小酒店门口。唐一鸣不知道其中分晓,微微皱了皱鼻子,为何沈子成要来这样的地方?沈子成也不解释,径直走进店里去,对掌柜的说道:“有什么酒菜?”
掌柜的懒洋洋的抬起头看了看沈子成,反问道:“客官想吃什么?”
沈子成左右看看店里的确无人,便从腰间取出腰牌,递给掌柜的。那个一身油污的掌柜,一看这腰牌,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刻绽放了灿烂的菊花,接过腰牌,点头哈腰的道:“大人请随我进来!”
沈子成知道现在肯定没有人能跟踪他,放心大胆的走了进去,唐一鸣猜到了七八分,却依然保持警惕,手掌按在剑柄上,准备随时出手。走进小酒店的后房,掌柜的翻身拜倒:“属下锦衣卫扬州千户徐彪,参见大人!”
“免礼!”沈子成也不废话,追问道:“你身为扬州千户,对这地头上的事应该是了如指掌。今日我和晋王在码头遇刺。事先你可曾听到什么风声,又或者扬州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生?”
徐彪心里一凉,晕了,他手下这些锦衣卫跟沈子成身边带的穿着飞鱼服,挎着秀春刀的不同。他们是密探,也就是后世里的便衣秘密警察。专门负责打探民间的动静,和监督地方官员。小酒店虽然是掩护,但是要知道,人最容易说出秘密的地方,一是在喝醉酒的时候,一就是在女人的肚皮上。所以,这些锦衣卫的密探,往往会开设不少酒店和妓院用来收集情报。这一次,沈子成因为是出使,而不是公干。作为扬州的密探头疼,徐彪是不需要去迎接的。他还不知道沈子成和朱棡在码头遇刺的事。可这件事现在是同知大人亲口告诉自己的,那问题的严重性就绝对不一样了。
“属下该死,竟然让晋王和大人在扬州遇到刺客。请大人责罚!”徐彪左右开弓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七八个耳光。沈子成伸手拉住了徐彪的手腕。虽然沈子成不会什么武艺,徐彪手底下还是真有几分功夫的,可是沈子成的手一拉住他,他却动也不敢动了。静静的抬头看着沈子成说道:“多谢大人。属下这些日子在扬州的确没有听说有什么事情要生。要说不寻常的事情,倒是有两件,一是前些日子在扬州府,有天夜里,一个更夫被人杀死在后巷,属下曾经让人秘密打探过。更夫的死因是被人用秋叶刀之类的薄兵刃一刀刺入心房而死。这样的手法,通常是杀手刺客爱用的。属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一个更夫会惹上刺客?第二件事,一个外地来的货商,在扬州莫名其妙投井自杀,没有留下遗书,货物也都完好无损。扬州府断了个无头公案,便说是自杀……”
沈子成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遇刺这件事,指望扬州府是查不出来的。还得指望锦衣卫来查。你给我动用一切力量去查。如果有什么消息,无需向卫所禀告。一定要等到我回国之后,马上告诉我。你可明白了?”
徐彪年纪已经不小了,接近半百的人,如何不明白同知大人的意思?这件事,既然牵扯到晋王,说不定跟皇子争嫡又关。要是毛骧那边查出来了线索,肯定会马上让朱元璋知道。这位皇帝的手段可毒辣的很呢,天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风波。所以,沈子成一定要做到洞悉一切情况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徐彪不禁对这位年轻的大人多了几分佩服,一口答应道:“大人放心,有什么消息,属下担保大人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沈子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在锦衣卫这样的机构里,除非是唐一鸣又或者是蝶衣,常森这样的人。自己是需要和下属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有的时候,刻意制造的威压和神秘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走在回去的路上,沈子成这才对唐一鸣解释道:“锦衣卫在很多地方都有密探,有的事情,看起来很小,但是展起来就可能是很大的事情。比方说,一个地方的官员贪污。老百姓就去喊冤告状,去他的上司那里去告。可他的上司要是收到好处了呢?自然是官官相护。那老百姓就要铤而走险,去京都告御状去了。你要知道,皇上对贪官的惩罚是十分严厉的。那些官员肯定不会让老百姓有告御状的机会。他们会怎么办?他们就会养着一些人,在半路截杀这些企图告御状的老百姓!”
“这么歹毒?”唐一鸣倒抽了一口凉气。
沈子成冷笑道:“这也算歹毒?那些人手段多着呢?所以这些在民间的密探就可以挥作用了。遇到这样的事情,马上就把冤情和案子报给锦衣卫衙门。咱们来办!”
“那死了的人,岂不是很冤枉?”唐一鸣还是有些不忍。
沈子成叹息道:“咱们能救出来一些是一些。但是,我们是很被动的,往往要事情生了才能去处理。这些密探系统,就可以让我们防患于未然。只不过,密探系统有利有弊。我只能尽量把他们控制在手中,不能让他们变成另一种捕风捉影,祸害大明的蛀虫!”
唐一鸣一直是有些书生气,听这句话,不禁也是一声长叹,看着腰间的长剑:“这宝剑寒霜,将来但愿能多饮恶人血!”
沈子成放慢了脚步,走在唐一鸣的身边,笑道:“你是有机会的。不过,你的武艺是极厉害的。却不会保护人,今天我就差点被你给送了小命。有机会的话,你要多和那些缇骑们学学,有些擅长保护要人的。绝对让你多许多见识。长许多本领!”
“遵命!”唐一鸣抱拳道。
两人这么一路走向驿站,远远的地方,却有人在看着他们,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第一百三十六章 锦衣五部
既然在扬州遇到了刺客,沈子成和朱棡难得的坐了下来,进行了友好而又融洽的磋商。很快,两人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扬州不是久留之地,最好是脚底抹油现在就走。
把严柏叫过来好生训斥一通话之后,晋王和锦衣卫同知大人便吩咐船队启程。河船和海船不同,从扬州一路开出去,船队还要到水师的码头去换一次船。不然的话,这些船只怕是撑不到日本的。
借着换船的功夫,沈子成吩咐蝶衣把船上所有的锦衣卫都召集了起来,百余名锦衣卫在水师码头的军营里集中起来。沈子成特意换上了锦衣卫的官服,背着双手看着自己的部下,他年纪不大,不过在大明朝是能和皇帝说上话的人物,隐约之中气度也有所不同。人都是这样,大人物见得多了,气质肯定有些变化,再看那些寻常的缇骑,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眼。沈子成看到在外围放哨的锦衣卫冲着自己打了个手势,知道附近不可能有闲杂人等在偷听,便说道:
“诸位大多是当初组建大内亲军都督府的时候,就担任了皇上的密探。如今改成了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也就是一般人说的锦衣卫。职司上要更加细化。之前的大内亲军都督府,各处混杂在一起,各自为战,不知道相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