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权臣 小说作者: 轻语江湖-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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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脸色一垮,有些埋怨地看着徐明远说道:“小徐,你肯定是故意的,这样岂不是让小夏那小丫头有把柄来奚落我了。”
徐明远故作委屈道:“这可不是你自己前两天问我的事吗,亏得我还这般上心连夜帮你写了。”
“写了!”易眼睛一亮,笑着看着徐明远道:“哪呢,快拿出来我看看。”
徐明远笑着伸手入怀,摸出了一张叠得方正的纸,放到了易的手上,弯腰提了那桶浆糊,向着院子里走去。
易站在门口看诗,过了一会才是扛着木梯走进门来,暗暗冲着徐明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和站在院子里的齐月茹闲谈了几句,看着有些扭捏地向着这边走来的易,笑着向着后院走去。
院子里的积雪前两天就被徐明远和易清理了一遍,墙边还堆着个雪人,不过有点化了,变成了暗黄色的,不再好看了。
徐明远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手带上了门,走到书桌旁坐下,拿出怀里的那两个信封放到了桌上。
想了想,徐明远还是先拿起了周斌杰写的那封信,撕开牛皮纸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三张信纸,慢慢看了起来。
周斌杰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散漫,生生把小楷写成了行草,不过也还勉强能够看清,他没有找个人代笔,而是自己亲手书写,已经让徐明远有些意外了。
徐明远看着信上的内容,不是笑了笑,看到最后才是微微挑眉,慢慢放到了桌上。
周斌杰这封信上写了不少内容,先是说了徐明远他师父,还有柳三娘、郭彩林他们一家都过的很好,让他不用操心。过年的时候他会邀清玄下山去,要是他不愿意,那他就直接带个酒楼大厨上山和清玄一起过年了。
郭彩林的刺绣也是越来越厉害了,已经成了周家开的绣坊里的小绣娘了。
接着他又说了南诏和吐蕃之间那条商道的查探情况,基本与徐明远所说的一致,只是有几处地方因为近来南诏动乱,改变了一些,但是大体上不会影响小股商队的通过。
周家的丝绸坊和绣坊已经开始招募和培训绣娘了,他还专门把李婆婆请出山,帮忙培养一批绣娘,也给张全顺找了个看守丝绸坊的省力活计,每个月也算他一些工钱,让他们母子俩能过的舒心。
再后面他提了几句在徐明远走后不久,曾清怡好像与一个红衣女子打了一场,不过他也只是听白家的人提到几句,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
不过还是给了徐明远明信,曾清怡没有受伤,只是当天好像喝醉了,路上还收拾了几个不长眼的地痞,揍了一个富商子弟。
那红衣女子,徐明远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玉虚玄女师月欣,说起来那****将太华剑使苏昊引走之后,徐明远便是没有再见过她了。
前段时间徐明远向无崖打听了一下她的消息,听说那****与苏昊激斗一场,过百招而不分胜负,最后各自受了点轻伤后分开。
此后她一路北上,又是败了不少成名高手,过长安而不入,直往北边关内道而去。
近来江湖上有关云机令出世的消息还在继续流传,而那日苏昊追逐阴阳双煞而去,却也没有得手。
后来江湖上又是一场对阴阳双煞声势浩大的追杀,阴阳双煞在江湖上素来没有好名声,此次得了云机令,自然是墙倒众人推。
最近的消息是这阴阳双煞被人在关内道发现了踪迹,所以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往那里赶去了,而师月欣应该也是因为此事前往那里的。
最后周斌杰还在信上提了一句,说是前些天蜀州城里来个趣人,偏生喜欢往米仓山上逛,还能和他师父下棋一下就是一天,棋艺不相上下,皆是臭不可闻。
而且身上也不缺银子,除了往米仓山上去,其他时间就都住忘忧筑了,还时常跑苏依梦那里去听小曲。
不过周斌杰在最后还特意提了一句,说此人还算规矩,并没有对苏依梦动手动脚,而苏依梦对这个相貌普通的人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一副帮徐明远守着苏依梦的模样。
第一百九十九章 配与不配
有人能陪着他师父下一天的棋,倒是让徐明远有些意外,看来真如周斌杰所说,是个趣人。
不过徐明远不在蜀州了,不管那人是谁,能够陪着清玄说说话,下下棋,倒也让徐明远放心一点。
至于苏依梦,她的琴技在忘忧筑之中当属第一,那人喜欢听她的琴,倒也不算奇怪之事。只是不知她有没有去向城东的王大爷请教,若想琴技再上一层楼,王大爷绝对是个良师。
蜀州城里的徐明远挂念的那些人,有周斌杰照料着,倒也用不着他操心。
徐明远把周斌杰的信放到一旁,然后拿起了另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笨明远启”四字,字迹婉约而不失英气,笔锋锐利,让人隐约觉得有股剑气要透纸而出一般。
曾清怡的字迹,徐明远再熟悉不过了,小心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刚刚看过周斌杰那如同蚂蚁乱爬的字迹,再看曾清怡的字,可谓云泥之别,令人心情都不禁好了许多。
当然到底是因为字迹的缘故,还是其他,此事恐怕连徐明远自己都解释不清。
曾清怡写了两张信纸,用的是拈花小楷,小巧精致,却又不显庸俗,别有一番冲天之势隐于其间。
曾清怡写了几句闲话,简单讲了一点近况,譬如院子里的那棵梅花已经开了,曾夫子又作了一首不太押韵的诗,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被她用飞剑斩落了,压在了那本河东先生的《天说》里面。
虽然都是些细微小事,徐明远却是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曾夫子对着曾清怡念着那咏梅的诗句,想要听几句赞美之言,却是讨得一顿白眼的场景。
至于后边的半句话,看来曾清怡对于飞剑的掌控又是上了一层楼,想来此时她若想晋入二品,应该是随意可入,只是不知他打算和师月欣他们一般继续在二品边缘磨砺,还是直接晋入。
至于师月欣,曾清怡倒是没有提到,看来两人之间打了一场,却也相互有些置气。
徐明远将第二页信纸拿了上来,上面只有一句话:“明年来长安,时间未定。”
徐明远看着第二行的一个小墨点,还有最后署名的那个曾字,微微一笑,过了一会才是将手里的信纸放下。
虽然是一个多月前写的信了,不过在这年三十到手,倒也让徐明远聊以慰藉思乡之情。
曾清怡明年要来长安,后面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徐明远还是能够看出她有难言之隐。
曾家是剑南道大世家,曾清怡她爹又在朝中吏部任尚书一职,权柄极重,在这长安也算跺地有声的人物了。
上次狩猎,吏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皆是未到场,所以徐明远还未曾见过那个睡探花曾尚书。
不过从无崖的口中,徐明远旁敲侧击了一些消息,曾尚书素有清名,而且能力出众,已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坐了八年,不曾牵扯进受贿案之中。
位于道政坊的府邸也是燕帝赐下的,一概用度皆不算豪华,膝下除了曾清怡之外,还有一子十岁。
曾清怡有个弟弟之事,徐明远早就听曾清怡提过,不过因为曾清怡常年在蜀州,只是偶偶来长安,所以和那个弟弟也不算十分亲密。
曾清怡比徐明远小一岁,这年一过,已经十八岁了。平常人家闺女,待到十三四岁便会开始托媒人联系婆家了,一般十五六岁便会出阁了。
曾清怡这样到了十七八岁还没有定下婆家的,已经算是很晚的了,这次来长安,恐怕与此事逃不了干系。
想到此事,徐明远也是觉得有些头疼,若说让曾清怡找个好人嫁了,他在一旁默默祝福,这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只是一想,便觉得心情很是不爽。
她可以欺负他,但他却不愿意让任何人欺负她,至于让她嫁给别人,这件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
现在仔细一想,原来心里竟是这般抗拒。
这事什么感受,以前徐明远不懂,这段时间看了易和齐月茹之间的莫名的情愫之后,他懂了。
不是他不愿意让她找个好归宿,只是因为他觉得他便是她最好的归宿。
这件事用不着别人来判断,他就是这么觉得的,谁能比他知道知道她喜欢什么,谁能比他知道她不喜欢什么。
一般人经得起她打吗?那些草包世家子弟配得上她吗?徐明远一边将信纸重新放回信封之中,一边摇了摇头,“配不上!”
至于徐明远能不能够配得上家世煊赫的曾清怡,现在的他或许不行,但是他在努力的向上爬着。不论是云台司,还是科举,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够在这长安城里立足下来,告诉那个尚未蒙面的曾尚书,他配得上。
不过当初无崖给他提过一句,曾夫子是三朝元老,当年辞官之事表面上看是退下来,让现在的曾尚书可以继续往上走去,但是从一些事情来看,恐怕还和当今圣上有些关联。
其实现在襄王、大皇子、二皇子之间出现的暗斗局面,和当今圣上当年登上皇位的方式不无关系,因为已经有些牵扯其中,所以徐明远特意让无崖从朱雀房中拿了一份有关此事的绝密资料。
二十五年前,真宗皇帝突然病重,召当时任京兆尹的晋王入宫,第二日真宗驾崩,遗诏所书,因太子年幼,遂传位于晋王。
而那时才六岁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襄王,所以一直以来,襄王作为唯一的亲王,备受燕帝的宠爱,虽未有封地,但是食邑两万户,比起官制中的已经多了一倍。
皇位传弟而未传子,这在大宛立国三百年之中,从未出现过,所以当时在大宛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西北的几个道还出现了叛乱之事。
不过当时诏书已出,而且北黎和吐蕃同时兵临大宛国境,大宛处在了岌岌可危之境,正需要一个能够带领大宛摆脱危机的帝王。年轻且素有贤名的晋王,显然比那六岁的太子要符合当下的境况。
第两百章 年夜饭
诸藩压境,西北数道又以诏书伪造和真宗促死为由,公然起兵反叛,宣称要攻入长安,重扶太子登基。←百度搜索→
晋王第二日便登基称帝,也就是当今陛下燕帝,一边为真宗皇帝进行国葬,一边以迅雷之势和铁血手段,镇压了长安城里的那些有小动作的世家和勋贵。
尔后不顾北边和西边已经节节败退的边军,直接将五万禁军和十数万从河南道、江南道征调而来的兵力全部压向西北。将那号称三十万大军的叛军一举击败,一个月时间便是收复了西北诸道,数位节度使和大将,尽皆灭族。
接着又以西北诸道降兵,尽数遣往北边和西边,戴罪立功,将北黎和吐蕃的进攻之势挡住,只是最后西北军十不存一。
至此之后,燕帝登基之事已成定局,燕帝在军事和朝政上展示出了不输真宗皇帝的能力。而且在其后几年,北拢诸藩拒北黎,西重新打通陇右道,重设安西四镇,算是将现今的大宛版图定了下来。
原本的太子殿下燕弘,也是册封襄王,在大宛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
而且十几年前因为燕帝膝下无皇子,还有朝臣上谏,让燕帝立襄王为太子。不过此事一直被搁置,直到后来皇后产下大皇子,才算是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巴。
不过毕竟当年燕帝继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这些年来对于燕帝传位于谁,在朝野皆是颇有争议。
而且大皇子现已十岁,陛下仍然不顾朝中大臣立太子的谏言,又是让此事更添了一层迷雾。
燕帝到底是想将皇位还于襄王,还是传给大皇子,抑或是现今母仪天下的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呢。
这便是现今大宛朝堂之上,最为尖锐,却又不能拿到明面上讨论的头等大事。
襄王一派,多是前朝遗老,还有那些由前朝遗老提携起来,现在已经成了朝中栋梁的那些大臣。
而曾夫子之所以会在十五年前离开长安,告老还乡,归于崇州书院任院长,据说也是因为当年的一起联名上书,提请立襄王为太子的事情有关。
燕帝拒绝了这次上书,尔后不久,一些参与此事的大臣便因御史弹劾,或外调,或直接被剥为白身。
而曾夫子虽未在此列,但是多久就告病在家,不久便提请还乡了。
据说燕帝还亲自上门三次挽留,当时执掌中书省,已然位极人臣的曾夫子,最终还是乘着马车,于当年秋天离开了长安。
那日罢朝之后,百官相送,燕帝握着曾夫子的手,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