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闲妃太作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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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苏婍那颗被酒气塞死的脑袋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遂干咳了两声改了改口。
“小萧子,还不快给本宫跪下!”
“……”
他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此时,丫鬟霖瑃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爷,厨房那边端过来的醒酒汤,要奴婢拿进来么?”
“端进来。”
“是。”
小丫头低着头一步一小心,将瓷碗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看着自家主子那威风凛凛的架势有些不知所措。
“先下去吧。”殷末萧开口,起身端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对苏婍的行为视而不见。
“是。”霖瑃福了福身子,抱着木托盘退了下去。
“坐下来,把汤喝了。”
清清淡淡的语气,没有多余的情感。
苏婍嘴一撇翻了个白眼,身子到是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醒酒汤放了葛花和陈皮,弥散的香气令人精神都清醒了三分。苏婍敲了敲脑袋好像没刚才那么糊涂了,这边接过他手中的瓷碗一饮而尽。
一股子压在底下的姜味冲了上来,她皱了皱眉头,放下碗。
“哪里不舒服?”
“头疼。”
“还冷不冷?”
苏婍看了看墙角噼啪作响的炭炉,摇了摇头,“还行吧。”
“哎呦你怎么跟个大夫一样问东问西的,好烦人!”
殷末萧拉棉被的手一顿,他关心她反而是他的不是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热度消了不少,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快走快走,本姑娘要睡觉要睡觉!”几个翻身她将被子卷成一个春卷,在床上来回蠕动着像一个恶心的毛毛虫。
“不要来回动,睡好!”
“不行不行我就要动,你管不着——殷大妈!”说着,床上那莫名其妙隆起的一团翻滚的更厉害。
殷大妈……她到是什么都敢说……
殷末萧挥袖,一手拉开了棉被,惹得苏婍一阵疯了般的尖叫,吓掉了外面树上好几只鸟。
“非礼啦非礼啦,璟王非礼啦,不得了啦!”
说着不要命地往他身上扑去,拉着他倒在了床上。
身边的人温暖舒服倒是一个合适的抱枕,苏婍幸福地咂了咂嘴,扯着人家的腰闭着眼睡了过去。反观殷末萧眼中,最后一点耐性破碎开来——
独居北境的璟王,哪里有女子敢这般对他颐指气使?
但是,苏婍做到了,偏偏殷末萧还显得有几分无措。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他敛眼望去,怀中沉静的睡颜在灯火下镀了一层暖黄,微垂的脸似三月初绽的梨花,带着轻寒料峭的凌冽与静美。
他呼吸一滞,片刻的分神后就听得一声叹息荡涤开这满屋的旖旎。男子小心移了移身子将棉被给她盖好,合衣在枕边轻轻卧下,素衣华裳逶迤一地,是那泼墨山水中的翠山远黛,亦不知醉了谁家的水墨江山……
青丝迤逦,发丝交缠绕了玉指。最后一点红烛灭了,乌云下的月辉点点撒进窗棂,夜色下的男子温雅如画,怀中熟睡的女子也着了清润,侧脸柔和勾勒着一道清丽的弧度,斑驳了雪夜微光。
谁的身姿带着明月松间的淡淡余晖,冷若冰霜的眸子也悄然浮现了几丝难得的柔和,这般情景,他倒是不怎么反感。
“啪——”是苏婍一个胳膊又砸过来的声音——
“杀千刀的殷末萧去死!”
“……”
俊美的脸黑了一半。
☆、第十五章 找他算账
日上三竿,霖瑃端着刚热好的白粥第五次走进苏婍寝殿的时候,就瞧见一个满头鸡窝的身子正蔫蔫儿地半弓着,拽着手里的被角发呆。
霖瑃一喜,“王妃您可算是醒了,再过一刻钟可就到午时了呢!”
苏婍阴森森的眼风一扫,怎么,你家小姐我多睡一会不行啊,还陪嫁丫鬟呢,怎么这样不贴心?
霖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笑嘻嘻的贴过来叠好了被子,“王妃快起来吧,是霖瑃说错话了!”
苏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盯着身上半披着的华袍,心里扭得慌。
都说喝醉的人醒了之后醉酒时发的酒疯会忘得一干二净,但苏绮歪着头想了几秒,发现昨晚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有八成都记得清清楚楚。
比方说王爷抱抱——
比方说殷大妈和小萧子——
苏绮缩成一团,她居然对阴了自己两次的人投怀送抱!
面具美男,璟王,殷末萧,鵲商楼,霂山……往事不堪回首纷至沓来,此刻的她觉得自己连出门见人的脸都没有了!
以上所有的话都是苏绮发自肺腑的,当然,除了最后一句。经过一番细细思索,苏女侠惊奇的发现她现在需要出去好好溜达溜达来放松一下此刻万分压抑的心理,万一这一次出逃成功了呢?所以趁着霖瑃不在的时候她顺着窗沿又翻了出去,拍了拍褶皱的裙角,心情大好。
圈圈绕绕,好不容易摸到了大门的苏婍眼睛一亮——朱门大敞,十米之内没有侍卫没有家丁没有侍女,天要助她。
苏大小姐摇着尾巴一步一颤吊儿郎当地踱步过去,这边门槛还没踏出去一张老脸就幽幽地冒了出来。
“王妃万安!”老头弓腰行礼,憨厚地一张老脸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的苏婍抖了三抖。
这张脸她记得,好像是昨晚打酱油的刘管家……
“王妃这是要去哪里?”
“出门溜达溜达。”
刘管家又笑了笑,“王妃恕罪,王爷今儿早上下的命令,这一个月之内您和卿惠郡主都不能再出去,所以王妃……请回吧!”
看样子是早就备好后手了?
想着,苏婍撸着袖子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问道:“殷——璟王在哪里?”
“回王妃,王爷在孤邺馆。”
“带路!”
“是!”
王府比起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顺着九曲长廊过了拱桥又沿着几棵苍翠的冬青树转了个弯,圆形的石拱门带着几分馥雅的高士之气,镂空的白玉石墙隐约见得老梅残雪,灿灿朝朝了来回的小路。
高屋华瓴,绣闼飞甍,疑似天阙幽眇。
美景如斯,苏女侠却无心理会,径自捂着肚子面色难看。这一路狂走,早上还没吃饭,她胃疼!
偌大的一个院子没有侍卫把守,只见得两个童仆站在不远处的那片梅林中,手中拿着刚刚剪下的树枝红梅。
刘管家见状,挥着手招了他们过来。
两个孩童约摸着十岁的年纪,看见来人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
苏婍眼一眯,是不是璟王府随便拉一个孩子都这么水灵?之前那个妹砸是妹妹,这两个呢?私生子?
“刘伯伯好!”想着,两个孩子已经跑到了刘管家的面前。
“带王妃去你们主子那!”
两个孩子抬头,有礼地朝着苏婍行礼,“王妃万福!”
苏婍哈哈地朝他们招了招手,这边拉过刘管家两眼冒着八卦的光芒。
“刘叔您跟我说实话,这俩宝贝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刘管家老脸一愣,“老奴不知王妃的意思,私生子是?”
“就是不是他儿子!”
他手挥的都能扇风,“王妃说的哪里的话,这俩小子虚年十一,王爷不过二十五的年纪,哪来的这么大的儿子?这话可说不得!”
苏婍撇了撇嘴,没意思。
“王妃请随我们走吧!”个头小的那个攥着一束梅枝拉了拉她的袖角,刘管家见状匆匆退下了,这剩下一个她一个老的两个小的傻站着,苏婍突然起了退意。
到那里怎么说,再跟他理论,说自己不是苏绮?
有用么?
显然不是一个次元的不能交流啊!
苏婍抓狂的想撞头!
“王妃?”一侧的童仆看着她那张此刻狰狞纠结的脸,有些怯意。
一阵胃疼又袭上来上来,苏婍拧着眉捂着肚子歉意地笑了笑,“那个,孩子啊——姐姐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些急事啊,这就先走了,先走了!”
一个退步身子还没转过去,熟悉的嗓音从殿内传来——
“蓅儿,把王妃带进来。”
被叫到的小童仆眼睛一亮,上前就抓住了苏婍的袖角,“是,主子!”
清脆的童声回荡,苏婍有一种走上不归路的感觉。
☆、第十六章 仙阁中的殷老道
翠竹掩映了来去路,森寒更胜往昔。整个院落半环形围绕着一处清塘,清冽的水下锦鲤游荡,这么寒冷的天气竟难得这一池水丝毫不结冰。
童仆带着苏婍上了水面的紫竹桥,七折七转向着前方精巧的楼阁前进。塘边精诡的太湖石丛丛簇簇,青藤漫绕,风过白鹭惊起,带着飞檐上的铜铃叮铃作响,回荡天霁。
外观上最多算得上清幽的孤邺馆此刻才显现出它真正的堂皇富丽,这是一种天生的尊贵,无需金砖银墙白玉为饰,亦可自得其风雅天成。
殿内,楠木桌案,翠幄迷迭,棕色的裘毯铺地,有人坐于案前,青裳白袍,三千华发披散,领口的一抹墨竹绣纹平添清越。
好一个仙阁白衣老道士!
这是苏婍迈入清阁的第一想法,咂了咂嘴,她觉得殷老道这个逼装的——不对,人装的,满分!
殷末萧坐于桌案前执笔书写,看着桌面上一堆堆纸张奏本,想来应是公务没错。苏婍见面前的人二百五的架势不理睬自己,当下又实在不知道说这么,纠结间兀自顺着一侧的木廊寻一处软榻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翻阅书架上的书籍。
垂头书写的的人笔尖一顿,潋滟的凤目一瞥边上自得其乐的人,又兀自专注到字里行间之中去了。
治国十论?没兴趣。
古澜年史?没兴趣。
饮水六则?没兴趣。
一通翻下来苏婍有点头大,愈发地感觉——胃疼!
心一横,她径直走到殷末萧面前端地正坐到裘毯上。
挺胸盘腿双眼一瞪!
手握青瓷杯的殷末萧抬眼一扫,冷意簌簌扑面而来,苏婍下意识地头一低,没了胆气。
这个穿越的设定不对啊?
姐姐我历经九九八十一成功穿越,先是大婚没人,然后是被这名份上的夫君耍的团团转。虽说这王爷一表人才美得好像神仙,但这一副云淡风轻俗尘不过眼,神神秘秘永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缜密高冷帝是什么鬼设定?
苏婍想着想着就要挠墙,哎呀,她不想在这里混日子,为什么穿越的时间卡的就那么……不上不下!
“王爷,你放了我行不?”
殷末萧手中的紫毫笔顿都没顿一下,苍劲的字一行又一行。
“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你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
他荼白的华袖微拢,抬手蘸了些墨汁。
一阵脚步声渐渐逼近,苏婍回头一看,那个叫飞霄的侍卫半跪在殿前。
“王爷,东苑的残雪……郡主已经扫完了。”
“让她把南苑的雪也扫了,扫不完不许吃午饭。”一缕青丝滑下遮了他的面容,神色不清。
“是。”飞霄应下,转身出去。
苏婍一个寒颤,殷之俪受罚估计是因为昨晚吧,殷末萧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好可怕……
不行了,感觉胃更疼了!她捂着腹部低着头,这幅身子她也没要求一定是铁打的但怎么着也不要是纸糊的吧?少吃一顿饭就胃疼,什么毛病……
苏婍脸色白了白,这边正要撑着桌案起来遁走,不料一只手先按住了她的肩膀。
一抬头,正对上殷末萧的眼睛。
“早膳没吃?”是问句,更像是肯定。
苏婍点了点头。
“蓅儿,传膳。”
一声,外面候着的小子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这顿饭是苏婍有史以来吃的最憋屈的一次,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吃个饭都跟画一样诗意,扯扯自己褶皱的衣角,她有一种乡巴佬进城的感觉。
殷末萧吃饱后便离开了内室的圆桌回到檀木桌案前坐下,好不容易面前的神仙走了,苏婍戳了戳碗里剩下的大半碗米饭,突然觉得没胃口。
顺着长廊回到了方才的暖殿,就瞧见长案上的公文书信不知何时已经整整齐齐码在一旁,而殷末萧刚刚铺好一张宣纸,修长的手拂过褶皱,拿来一侧的青玉纸镇压上。
一连的动作似高山流水,单凭这一举一动就足够养眼了。苏婍抱臂靠在门边看着他,有些纳闷。
听昨天那个汉子说这个殷末萧十七岁便领兵南征北战,刀尖上风尘仆仆了五年,也算得上是半个英武的将军。
可眼前这个人也就是身形上还见得几分苍毅,青裳白衣,玉冠长发,缥缈的像那九天的神灵,怎么想都跟那征战沙场的铁血儿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想着,苏婍蹭蹭蹭地回到他身边盘腿坐下,直勾勾地看着他。
------题外话------
老归:看啥看!
苏婍:表急嘛,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