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难驯,殿下请慎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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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抱着把飞泉琴,萧问期只垂着眼眸,安安静静地跟在祈高本的身后,但其内心却是隐隐泛起了无法忽视的不安。
皇帝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召唤他,而且还派来身边作为得宠的太监祈高本,难道是他的身份泄露了?不,不可能,若是泄露了,凭着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是绝不可能以如此客气的方式来将他带走的。
难道真的只是为其新得的宠妃伴奏这么简单吗?可宫中有那么多的乐师,无论怎么排都不会排到他,而且他根本便不是乐师,这显然是不合常理。
便在萧问期思绪万千之际,人已到了永信宫前,祈高本先行上前,叩门而进,“陛下,人带来了。”
闻声瞧去,单只是一眼,便叫人下意识地忘却了呼吸,只想起一句话来: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即便看其衣着打扮是个男子之身,但这佳人一词用在他的身上却并无半分违和感,尤其是配上他面颊之上所戴的银面,又是多添了几分不可触摸的神秘感,饶是作为女子的凉氏,一时也不由看得愣了神。
难怪太子会像宝贝似的藏在东宫之中,不准其回梨园,这么个美人儿搁在眼前,只有傻子才会舍得放手呢。
“小人参见皇上,美人。”将飞泉琴搁置在一旁,萧问期跪下叩首。
“起吧。朕听闻你琴技甚佳,便是连烟美人都说非要你前来伴奏才肯为朕跳惊鸿照影舞。”
听此,萧问期立时便接了下去:“小人遵旨。”
若说他的琴技甚佳,倒也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但一旦配上其容貌,单只是往那处一坐,便是另一道别致的风景。
如此琴声,如此乐师,如此美人,融合在一块儿,倒真是叫惊鸿照影舞多了那么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了,临近舞终,便是连皇帝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不错不错,爱妃的眼光果然是独到,不若然朕还真就会错过如此宛若仙宴般的美景。”将凉氏揽入怀中,皇帝不由多看了盘坐于飞泉琴前的萧问期两眼,“赏。”
“谢主隆恩。”萧问期叩首,暗暗舒了口气便打算退出寝殿。
却不想凉氏忽而离开皇帝的怀抱,扬声道:“慢着。”侧过首去,对着皇帝柔柔一笑,“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爱妃有何请求,朕定当答应。”
得了皇帝的准许,凉氏回过身去,指向萧问期,笑道:“有如此琴技之人,为臣妾的惊鸿照影舞添了许多彩,臣妾真想瞧瞧,他那张面具之下是何容貌。”
一经凉氏提醒,皇帝倒是想了起来,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种神秘感,单只是看其身形便觉得俊美非常,想来这面具之下的面容定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凉氏勾起唇角,如看好戏般地等着台下之人暴露出其真实的身份,进而引得君王大怒,如此那太子姬弘宇定是逃不掉责罚,即便是废不了他的太子之位,也能叫皇帝对其印象急速下降。
原以为他会再三找借口推却,不想他在闻言之后,二话不说便接下了银面,而在银面揭下来的那一刻,殿内传来了尖叫之声,只因在那银面之下,是一张极为可怖的面容!
似是烧伤,半张脸都是斑斑驳驳的伤痕,叫人看了一眼便心生恶意,再不愿多看第二眼。
☆、第083章 挖了他的双眼
萧问期立时便又将银面戴了回去,慢慢回道:“小人幼时曾被大火所灼伤,毁了半张面容,所以一直都是以银面示人,还望陛下恕罪。”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退下去吧,朕再多看一眼,今日都用不下膳食了。”期待感立马便消失殆尽,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赶快出去,不要碍眼。
不缓不慢地便退出了寝殿,萧问期心中真是冷笑不止,也幸而那姬弘宇怕他的身份迟早有一日会暴露,进而殃及到他自身,便特意命人制了张假面皮,不若然他今日定然不能全身而退悦。
但他前脚才出了永信宫,后脚便有一太监上前来拦住了他的路,“东宫中的伶人对吗?皇后娘娘有请,随杂家来吧。”
一听是皇后请他,萧问期原本只是不安的心立时便沉到了海底,如今他可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才出龙潭,又入虎穴了!
四下望了望,却没有一人可以帮他传递消息的,没法子,他只能垂着首,走一步看一步。
才迈进未央宫,萧问期便觉察到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寒冽之气迎面而来,而他便顶着那莫名的寒气,跪了下去,“参见皇后娘娘。”
“不过便是个小小的伶人,倒是敢借着太子的名头耀武扬威,若不是今日陛下忽而兴致大发将你唤出东宫,你还真以为本宫拿你没有法子了?”茶盏重重地搁置在矮桌之上。
凛冽的话音,茶盏碰撞的声响,立时便叫寝殿一干上下齐齐跪下身来,大气不敢出一下搀。
“小人不敢,小人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皇后娘娘如此动怒,还望娘娘明示。”说真的,他确然是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可以让眼前这个女子气成这样。
“全数退下。”即便是心中恼怒非常,但纳兰婧还是纳兰婧,端的是一国皇后的仪容,自然不会在宫人面前露出半分不妥来,反正这人已经在她的手上了,她有的是时间与精力好好地教导教导他。
连她纳兰婧的男人都敢招惹,是嫌活得太久了吧!
寝殿内的宫人在眨眼之间便全数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俩人,整个殿内安静地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长裙曳地,纳兰婧步步至他的跟前,直接便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之上,厉声道:“贱奴才,是何人给你的狗胆,竟然敢去勾。引太子!”
“……小人没有。”胸口处被踹得生疼,萧问期一手捂住,一手撑着地面,心中更是冷然,若不是姬弘宇数日来给他服食软骨散,凭着他一身的功夫,如今又怎会被一女子所欺辱!
嗤笑一声,纳兰婧直接踩在他的胸膛上,旋即垂下身子,一手掐住他的脖颈,“没有?呵,本宫倒是有些好奇,你这贱奴才到底长得如何一番模样,才能将太子迷成那般,连东宫都舍不得迈出半步。”
话音落地的同时,她抬手揭去他的银面,入眼的竟然是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容!
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纳兰婧才甚是厌恶地松了开,以罗帕擦拭着玉手,冷笑连连:“太子的眼光何时竟变得如此奇特,本宫一时竟不知要作何评价。”
“凭你这样貌也能迷得住太子,想来定是用了什么本宫不知晓的狐媚法子。”将罗帕砸在他那张叫人不愿再多看一眼的脸上,“不过无论你长得如何模样,你将太子迷住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所以……本宫怎么能够还能让你活着回到东宫,留在太子的身边继续以狐媚之术迷住他的心,进而断送了他的前程呢。”退后几步,重新落座在软榻之上,提声道:“来人啊。”
殿门旋即便被推了开,“娘娘有何吩咐?”
“将他带到暴室,好生地伺候着,不脱掉几层皮,便不要来回禀本宫。”
萧问期心下一凉,急声道:“皇后娘娘,不论怎么说小人都是太子殿下的人,你若是要惩治我,也得要过问太子的意思……”
“过问太子?呵呵,他至今能稳坐太子之位,还不都是靠着本宫,本宫若说一,他岂敢言二,不过便是惩治一个卑贱的伶人而已,他还敢为了你与本宫叫板?”
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太子将他藏在东宫,以至于让她无法下手,她又如何会忍下这口气,叫这贱胚子活到如今!
“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此话一出,便立时上来两个侍从,一人架着一边,将萧问期压了下去,顷刻间消失在殿内。
低眸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罗帕,纳兰婧蹙起烟眉来,背过身去,冷冷开口:“将那罗帕烧了,本宫不想再看到。”
在被拖下去的同时,萧问期的手脚都被麻绳给捆了住,怕他会发出声音,又被强自塞了布,直至被拖进了暴室,那两人才极为粗鲁地将他给丢了进去。
“娘娘有令,让姑姑们好生招待招待他,招待地好了,娘娘重重有赏。”临了,其中一人停滞在一姑姑的面前,压低嗓音冷声道:“娘娘不想要再看到他的嘴脸,姑姑可明白?”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想来定是不知晓暴室是何地吧?”稍胖些的姑姑一步上前,抓住了萧问期的头发,用力地便往前一拉,在他吃痛间森森然道:“看到窗外的那一缕阳光了么,多看几眼,明儿个可就看不到了。”
说罢,另外两个姑姑立时上来,一人拽住他的一只手,冷笑道:“放心,我们的惩治措施向来以痛不欲生为标准,绝对会让你即便是下了阴曹地府也不会忘却!”
将他一把推倒在地,双手往前带,双脚固定住,两副拶指套上他的双手,齐齐往两边用力那么一拉。
十指连心的痛,痛到无法言表!
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来。而一旁的姑姑见之,嗤笑声:“看你瘦胳膊瘦腿的模样,不成想竟是个硬骨头,倒是挺有意思的么。”
互相对了个眼神,便另有两个姑姑上前,粗暴地褪去了他身上的衣衫,两个姑姑的手指之间,夹着数枚细长的银针,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见她们将这些银针一枚接着一枚地刺入他的肌肤之中。
直至将整根的银针全数淹没进肌肤,她们才算是满意地松开了手。
一滴又一滴的鲜血,顺着他模糊不堪的双手中滴落于地,似是曼陀罗花悄然绽放,透露着绝望的凄美。
再次揪住他的头发,强迫奄奄一息的他抬起首来,他的脑袋昏沉到似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拽入无底的黑暗中,他死命地挣扎,再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这般还是太麻烦了些,这家伙的骨头不是一般的硬,咱们还是换个省力些的法子,直接将他身上的肉全数剐下来献于娘娘,想来娘娘定是会很高兴的。”
折磨人也是个辛苦活儿,这一会儿工夫下来,几个姑姑都觉得有些着力了,忽而便有位姑姑开口建议道。
一听她的建议,其余的姑姑们立时便拍手赞成,将他整个人拽起,捆绑在十字架上,每人身上各持把短刀,慢慢向他逼近。
恍惚之中,他看到了许多逆打而来的光芒,似是能将他拉出那无底的黑暗,可紧随而来的,却是钻心刺骨般的疼痛,让他彻底地昏死过去!
在去未央宫的路上,太子姬弘宇气得差些就要炸肺了,且不说父皇在他离开东宫之时忽而将萧问期给叫到了永信宫,单只是其被皇后给弄到未央宫便足以见得,他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若是他真的被善妒的皇后给弄死,姬弘宇便觉得心塞地很,他好不容易寻到了个有意思的人,还没玩儿几天,便消香玉损了,日后再也看不到那双如妖孽般的浅红眼眸,真是叫他难受地要命呀!
“参见太子殿下……”守在外头的宫人一见姬弘宇火急火燎地朝着这厢赶来,连忙上前去叩首行礼。
姬弘宇将手一抬,片刻都未曾停下步子,径直便往里走,“免了,母后可是在殿中?本宫有急事需与她商议。”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您若是有事,明日来也不迟呀。”皇后早有令,说是若太子前来,定要让他们将他给拦下来,这可就是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宫中上下何人不知晓,这太子殿下的脾气可是与皇帝如出一辙,若是一有事做得不顺他的心了,便直接上刑,没有任何求饶的机会。
“青天大白日的母后便歇下了?你们是拿本宫当猴耍吗!”一脚便将拦在最前头的太监给踹飞,姬弘宇又怎会不知,这分明便是纳兰婧睁着眼说瞎话,想要借此拖住他的脚步,以便达到她将萧问期活活弄死的目的。
萧问期便算是要死,也必须得要死在他的手上才可以!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之色,姬弘宇心中愈加愤怒。
若不是他的母后过世地太过突然,若不是他在前朝后宫的根基都不稳固,他又何须向一个女人屈下头颅,甚至要牺牲自己的色相去勾。引她!待到他执掌大权,他定然要加倍奉还回来!
“好了,这般在本宫的殿前大吵大闹的,当是菜市场吗,作为一国太子,你这是成何体统。”终于,似是容忍不住姬弘宇在外头的大动干戈,纳兰婧总算是肯献身。
“儿臣给母后请安。”见到了纳兰婧,姬弘宇一颗浮躁的心有些许放缓,缩回了去踹太监的脚,朝着纳兰婧作揖道。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请安便免了吧,你这般大动干戈的请安,本宫一把老骨头可是消受不起。”
“母后说笑了,儿臣究竟是为何事而来,母后定然比儿臣更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