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临川观花-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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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皮之后又长大一圈的石头点头答应,钻入水里后立刻不见了踪影。
乐仁在水边坐下,仰头看着花临:“师姑,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看着年纪比我还小?还有……师姑,你吃饱过吗?”
“小孩子家家不要瞎说。”花临瞪了他一眼,捞起飘到身边的枯叶,只见上面粘密密麻麻的许多鱼卵。“好多鱼,下次来这儿钓鱼吧。”
“都听师姑的。”乐仁点头,看花临煞有其事的拨弄枯叶上密密麻麻的卵,忍不住道:“师姑啊,这东西不能吃的。”
闻言,花临立刻把手里的枯叶扔回水里,“你就这么看我的?”
乐仁听她这么说,嘴角忍不住翘起。他这么多年算是见识过了,还真没有师姑不吃的东西。不过,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就是了,号称是隐神宗最柔弱的女子,偏偏是个一顿吃十碗饭,还能一拳放倒观川师父的河东狮……想起自己好几次生气时道出实情,却每次都被人当做赌气编故事,乐仁有点哭笑不得。怎么就没人信呢?
“怎么敢,师姑是隐神宗最‘娇弱’的女子。”乐仁说着,钦佩的看着花临,“明明您和山芸、芳菲两位师姑玩得很好,她俩一个是出了名的剑痴,一个是出了名的河东狮,为什么您却是出了名的柔弱?”
“难道这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花临随口问道,又往水里面走了几步。
乐仁压低声音嘀咕一句,“谁不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见花临疑惑的回头看他,又赶紧改口道:“我就是奇怪,为什么没人认识到其实您比那两位师姑还暴力?”
“因为我人好。”花临很是得意的说道,“因为我从来不动手。”话说着,花临一手出拳,溅起半尺高的水花。
这样就叫从来不动手?
乐仁被她的气势吓得汗毛直竖,眼看着一只恶兽泛着白肚从水下浮上来。看向花临的眼神顿时充满崇拜和敬畏,“师姑果然厉害!”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是你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开心。”花临拎起似鱼非鱼的恶兽甩上岸,“好了,晚上的加餐有了。”
“师姑果然是温柔可人的女子。”乐仁说着,看向挽着袖子扎着裙摆,散发着与瘦小身体不符的强大气场的花临,不由为自家师父抹一把辛酸泪。
不过乐仁也就这会儿想想了,等他也喜欢上这么一个女子,他才懂得什么叫命运弄人。
“这还差不多……那家伙总说我不像女孩子,明明大家都说我很娇弱。”
那是因为只有师傅敢说实话。乐仁心里门儿清,也没有傻得说出来,只附和着点头。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也没看见石头回来,花临担心的看看水面,回头吩咐道:“你在这儿等会,我下去看看。”
乐仁闻言不太乐意,说道:“师姑,不是我们一起寻宝吗?”
“你会游泳?”
“不会。”
“你会避水诀?”
“还没学……”
花临白了他一眼,往河里走去,“不会就在岸上呆着。”
话说花临对自己的水性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身上的龙族血统,她即使在水里也能用本能很自在的呼吸行动。
平静的河面下却是一点也不平静,潜了不过一米花临就遇到一道暗流,河底嶙峋的怪石形成无数漩涡,几个漩涡的中心甚至还有人的尸骨。花临打个寒颤,往一片黑暗的深处游去。
渐渐的,水里出现零星的光点,然后是成片的闪烁光点……她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居然还真有在河里发光的东西?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光点除了好看也没有什么名堂,倒是远处的亮光变得越来越明显。花临觉得那地方有点蹊跷,把武器握在手里,凭着感觉小心翼翼的游过去。
靠近了才发现,发出光亮的只是块菱形玉石,花临估摸着大约就是和夜明珠差不多的东西,不甚在意的随手把玉石收入空间,周围漂浮着的光点却神奇的在同一时间熄灭。花临‘咦’了一声,不信邪的又拿出珠子,光点随之出现。
这东西邪门。花临看着手中的玉石,犹豫半响还是把它收入怀中。之后又在河底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石头,正在焦急时,石头恐惧的情绪闯入花临的脑海。她眉头一皱,循着方向过去,等看清眼前的场景也是惊呆了。
只见排兵布阵一样的尸体铺呈在河底,几十条白胖的虫子在尸体间蠕动穿梭。它们显然也发现了石头和花临,张开长满尖牙的嘴,发出刺耳的叫声。
花临只是听到这叫声就知道,自己又遇上了螟蛉幼虫,一边好奇虫子如何在水里生活,一边强忍着恶心和惊恐拎着石头就往上游。
虽然花临是个可以一拳打死凶兽的人,这样的小虫子自然可以轻松解决。但她偏巧有点很娇弱的小毛病——怕这种软绵绵肉呼呼好像一挤就会爆浆的虫子,如果再加上些不知道烂成什么样的腐尸……滋味不要太好。
花临想起背后的场景,直恶心得打冷战。出了河立马就掐个法诀烘干衣服,然后一句话也不多说,拎起乐仁就走。走到半路才补上一句:“回去再收拾你。”
第九十八章
回到彤烟峰,花临三两句话打发了一头雾水的乐仁;却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原本该找观川说的;谁知观川又不在……
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告诉华策——这么恶心的东西不找个人‘分享’一下,晚上都要睡不着了!她站起身,才要出去;忽然低头拍拍自己和腐尸共处过的衣服……腐尸啊虫子啊;有洗澡重要?
等她洗过澡;换了一身藕荷色的马面裙;赶到潘峰时,夕阳都要落下山头。
一路上和师弟师妹们打招呼,收获了无数赞美和崇拜,花临心情好了许多;连想起那些恶心的虫子和腐尸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华策还在看书。花临将事情和华策这样那样说了,他却轻描淡写的的‘嗯’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分明是不上心的。
隐神宗有这么多尸体你都不担心?花临见状气的跳脚;除了将地板踩得咚咚直响;拿华策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半响,华策挑眉看了她一眼,“那你说,螟蛉怎么能活在河里?它又不是蜻蜓?”
“我当然知道螟蛉是活在地上的,”花临叹口气,“但是我就是看见了!”
两人对视片刻,华策见她一脸认真不想说谎,这才点头:“那为师就陪你去看看。”
等花临带着华策赶到清河涧,成片的尸体却不见踪影。还是那条河,还是那个位置。花临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面前依然是空荡荡的河床,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可能,下午这里还全是尸体!”
华策没有说话,他慢慢落到河底,找了很久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他生性谨慎,原本只是被花临烦得没法子才走这一遭,见到这一片一丝生命气息也没有的河床,反而谨慎起来,手中一直握着自己的佩剑,将花临护在身边。
花临也不信邪的找了半天,最后泄气的说:“师父,我真的看到了,还有好几条虫子,和我以前看见的螟蛉一模一样。”
华策皱着眉头沉思,又踢了踢河底的淤泥,但是,除了搅浑周围的河水,什么也没有发现。半响华策才道:“回去再说。”
等两人离开,一个带着羊骨面具的黑袍人在半空中显现出来。
只见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摸索着在河底的四个角落插上血红的柱状物体,原本平静的河底幽光浮动,片刻后,一道扭曲的漩涡出现,漩涡散去后,出现的分明就是花临之前看见的成片尸体和无数螟蛉。
回到潘峰后,花临因为没找到那些尸体而有点坐立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时不时欲言又止的看着华策。
华策往香炉里摆了一颗香丸,瞥一眼她抓耳挠腮的焦急模样,“想说什么就说吧。”
“师父,我真没骗你。如果我要骗人,那也不会编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你说是吧?”
“看来你经常说谎。”华策这么说了一句,把香炉的盖子盖上,等花临急了才说;“但我知道你这次没瞎说。”
花临闻言,惊喜的看着华策。
“清河涧我不久前路过一次,那时还没涨水,河底长满水草。今天看见的河底一根水草也没有,显然不正常。你当师父我是那么傻的人?”
语毕,华策也不再多说,只让花临不要再搀和这件事。临出门时又特意嘱咐花临路上小心些。
一路上遇到几个匆匆来去的师兄弟,花临一一打过招呼后,忽然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眨眨眼又什么都没发现。
之后一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花临回到彤烟峰时已经深夜,休明殿里灯火通明,玉珏几个却都不在。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进屋,关上门一回头,居然看见一个双眼空洞的灰衣人站在窗口,正咧着嘴对自己笑!
花临尖叫一声,明明该是整个彤烟峰都能听见的声响,却还是没有人出现。
别是大家都出了什么事吧?花临心中既惊又怕,眼睁睁看着灰衣人手脚并用的爬进窗户,吓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在灰衣人步履蹒跚的几乎要走到面前时,花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一路上感觉到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幻境!
如果不是幻境,彤烟峰不可能一个人没有,何况观川布下的几十个防御法阵,如果被全部破解了,这房子也早该成了废墟!
明白是幻境之后,花临对这扭曲恐怖的灰衣人也不害怕了,凝神聚气一拳挥向他的面门,在灰衣人被打飞出去的间隙里抽出明春一剑将灰衣人砍成了两半。
“没想到,你很厉害。”灰衣人这么说了一句后,身上冒起青烟,然后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花临看着周围的景象逐渐扭曲,消失,才惊觉自己居然站在一处悬崖上,背后就是清河涧!
我明明才从师父那儿出来,直接就回了彤烟峰……花临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陷入幻阵。她摸摸发毛的手背,不敢再多做停留,逃一样的回到彤烟峰,看见那窗户又是一怔,拎着石头过去仔细看了,见外面空荡荡一片才呼出一口气。又轻轻喊了一声,魍魉和乐仁一下子出现在窗口。
花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我就是……练练嗓子。”
“傻。”魍魉顶着木头脸说了一句,伸手拿过盘在花临手上的石头。“小石头借我玩玩。”
不等花临阻止,他已经乘着扇子消失了踪影。花临知道他一定在附近哪个角落里窝着,耸耸肩,吩咐乐仁去休息。等乐仁走远了才关上窗户,看着一室寂静陷入沉思。
今天遇到的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河底消失的尸体和螟蛉,被光点环绕的玉石,还有那个再次出现的灰衣人。
花临冥思苦想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幻境——如果是那道光,但半空中是如何布下阵法的?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去查探,花临只得息了心思。
换好衣服坐在床上,她又忍不住看看今天捡到的玉石,只见之前还是浅绿色的玉石在夜里变成了蓝色,中间还有两点绿莹莹的光点。
花临看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迷迷糊糊握着这东西就睡着了。
其实花临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玉石,而是变异的螟蛾卵,一旦孵化,出来的就是一条肉嘟嘟的螟蛉。
过了几日,观川风尘仆仆的回来,推开门一眼看见摆在桌上的螟蛾卵,登时脸色一变,“这哪来的?”
花临被他乍然变化的脸色吓了一跳,拿起螟蛾卵问他:“你说这个?河里捡的。”
“哪条河里还能让你拣着螟蛾卵?”观川说着,颇为不信任的审视花临,“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偷溜出去了?”
花临赶紧摇头,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问道:“你说,这事蹊跷不?”
“不蹊跷,只是你倒霉。”观川这么说了一句,收走螟蛾卵后不再提起这件事,反倒引得花临好奇不已。
观川看着花临兴致盎然的样子,就知道花临来了兴趣,只怕她仗着自己一身蛮力,以后有事没事就往危险的地方钻。想到这里,观川心中对引着花临去清河涧的乐仁责怪不已。当下就叫来乐仁,给他列了十倍于往常的任务。
乐仁捧着手中的清单,看清之后欲哭无泪,“师父,我发誓我没做坏事!”
等石头攀上他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他颓败了脸色,默默的转身欲走。背影之凄凉,光看着都让人感同身受。
花临抬头正看见这一幕,见状问道:“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