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临川观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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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市里闲逛的花姐被糖画摊子吸引,排了好一会队。轮到她时,她递给摊主三文钱,手气很好的转到个凤凰。
“小姑娘运气真好,这可是今天转到的第一个凤凰。”说着摊主舀起一勺糖,抖弄两下,糖就像丝线一样流下来,只见他手腕或提或抖,或快或慢、或高或低,不一会儿凤凰就画好了。
花姐满意的接过糖画正要走,却被一只手拉住了,回头一看,是个样貌普通的少年,额间蓝绿色的晶石闪闪发亮。
他恶狠狠的盯着糖画说道:“不准走。”
花姐则惊讶的指着那少年:“你是刚刚那个……”
“什么刚刚那个?”少年疑惑的反问她。
“就是轿子吾……”那少年一把捂住她的嘴,扯着她往边上走。直到了前面的小湖边。恍惚中,少年觉得自己似乎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正在思索,就听见手下的女孩说:“放开,不然我咬人了……”因为被手捂着嘴,声音闷闷的。
他连忙松开手,又听那女孩气呼呼的说:“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你属狗的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小爷碰你一下都是给你面子。居然还想咬人?“你手上那个,给我。”还敢吃凤凰,胆子太大了!少年这么想着,越发觉得眼前的小女孩过分。
“什么?”花姐心下一惊,以为是镯子被发现了。再一看,那视线分明是落在她手中的糖画上的。她惊讶的喊道:“你这是要打劫我的糖画?!”
一时间引来周围目光无数。
那男孩涨红了脸喊得比她还大声:“谁要打劫你了?没财没色的。你打劫我还差不多。”
“那你想干嘛?”花姐打量对面的男孩,觉得说的挺有道理,按之前在轿子里看到的形象,那排场,确实没有打劫自己的必要……我真的好想打劫他!他之前轿子上挂的帘子都是金子的吧?是吧是吧?
少年被她□□裸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恶狠狠的说:“把你糖画给我。”
花姐翻个白眼给他,“不给,你不会自己去买?”有钱人,一个修士,居然想打劫我,一个乡下姑娘……还能不能在过分一点了?她在心里呐喊。
“就要你手上那个,这个跟你换。”说着,他解下腰上挂着的玉佩递给她。
花姐一看,修士身上的玉佩,肯定是法宝啊!手臂上还揣着个烫手山芋,怎么敢再收一个,连连摆手说不要。以为他是因为身上只有这些一看就很值钱的东西,所以买不到糖画。还很大方的掏出三文钱给他,让他自己去买。
谁知这人就是不走。
“你想干嘛啊?我手上的糖画有什么不一样的么?”说着舔了一口,颇为享受的眯起眼,赞道,“真好吃,要吃你自己去买。难得我这么大方。”
“吃……吃了?你怎么敢吃了?”
那少年指着糖画气急败坏,花姐不知怎么的还看出泫然欲泣的感觉……顿时罪恶感倾泻而出。
“要不,我给你买一个?”花姐犹豫一会,看在印象中他漂亮脸蛋的份上,往糖画摊子走去。
没一会,花姐手里又多了一个凤凰糖画。她递给少年道:“呐,给你。你千万别哭!”
“谁要哭了?”少年的脸色更见羞恼,“你叫什么名字?”
花姐奇怪的看他一眼,暗想:这是一根糖画就要和我做朋友的节奏。回去春杏一定会嫉妒死我的,哈哈哈。
面上倒是不显露出来,端着一副面瘫脸说:“你家大人没教你问别人名字前要先说自己的名字?”
“好吧。”看我以后怎么修理你。这么想着的少年把玉佩挂回腰上,“我叫观川,你叫什么?”
“花姐。赵花姐。”
“噗嗤”观川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你这名字真俗气。”
花姐冷哼一声,咔擦咬下凤凰的一边翅膀。
观川却没了调笑的心思,一脸焦急的抢过她手中的糖画,心疼的好像被咬的是他自己。
花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咬着凤凰的半边翅膀,翅膀尖还露在外面。嘴里含糊道:“侬个人肿么酱紫,都买给侬个一木一呀,侬还希肿么样?(你这人怎么这样,都卖给你一一模一样的,你还想怎么样?个)”
说着踮起脚尖去够他手里的糖画。
观川个子比花姐高一个头,又把两手的糖画都举得高高的,让花姐够不到。“那你说你怎么转到凤凰的?”
“晤?”花姐咔擦咔擦嚼的飞快,直看的观川浑身发寒,不由把糖画举得更高。她咽下嘴里的糖说:“竹签一拨就转到了啊。”
“不可能,明明没人能转到的!我施了法术!”
“???那肯定是你法术失败了。”花姐顿了顿又说,“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干嘛不让人转到?你自己还不是想吃……难道因为你转不到就不想让别人转到?真幼稚。”说着还把观川上下打量一遍。
“什么?谁……谁幼稚了?”
“就你啊!”
“我怎么幼稚了?”
“你怎么不幼稚了?”
“我哪里都不幼稚!”
“我看你哪里都幼稚!”
“你才哪里都幼稚!”
“你果然很幼稚。”
“你……反正不准吃。”
“我吃都吃了你想怎么样?”花姐很有气势的站到路边的马墩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观川。然后又要去咬糖画。
观川连忙后退一步挪开手,怒视她;“你还咬?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知道么?!”
花临双手抱胸,两眼看天,鼻孔看他。
“你什么意思?”观川也站到马墩子上,对她谆谆教诲,“凤凰是神兽,你怎么可以吃它?你就不怕消化不良?”
“哈?”花姐不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还说胡话?”
软软的手贴在额头上,观川觉得脸有些发热,他一把打开花姐的手。“谁说胡话了!”
“不过是个糖画,你至于么?故事听多了吧?”花姐觉得有些无奈,春杏说刘二婶总是为点莫名其妙的事要和她爹吵架,现在花姐自己理解春杏她爹的感受了。(少女你把什么乱入了?)
“我看见了就不准你吃!”观川挥舞着手里的糖画。
花姐一把夺过糖画塞他嘴里,“好了,现在你也吃了。”
“味道不错……这是你吃过的!”观川额上蹦起青筋。
“那你换一个好了。”花姐一点不介意的拿过糖画又咬了一口。
观川的脸又红了。 “你你你你你。我不会娶你的!”
“嗯?”花姐呆呆的看着他,然后又笑起来:“吃你的糖吧。”说着一屁股坐在马墩子上。
观川也跟着坐下,盯着手里的糖画没动。
“你不吃等会就化了!化了就不好看了。”花姐发现他很喜欢凤凰形的糖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人很喜欢凤凰?她托腮咬着糖画,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
“哼。你说谁不好看?”观川皱着眉头开始吃糖画。一边吃一边想:味道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买。
“小川呐,你是刚刚坐轿子上那人?”
“啊。你怎么认出我的?我明明易容了。”观川舔着手里的糖画漫不经心的答应着。
“你头上那么亮一个石头看见的都知道吧!”
但是别人都看不见,观川这么想着,嘴里应道:“哦。我下次注意。”
“那石头怎么装上去的?真漂亮!”
“天生的知道不!”观川骄傲的挺起胸膛。“你是不会有的。”
“切,额头顶个石头有什么了不起。”花姐对他的骄傲表示了鄙视。
观川自然看出来她口是心非,很得瑟的说:“那你也没有。”
花姐扭过头不理他,把糖画咬的嘎吱嘎吱响。
虽然不是什么节日,湖边依然有人在放花灯,身后是热闹的街市,到处都是灿烂的灯火。
花姐回头看着身边的少年,脑海里想起白郎中教她的一首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打住……我在想些什么?她使劲拍拍脸,然后起身。“喂,小川,我要走了。”
“我叫观川!谁准你叫我小川的?”
“那,小川。再见!”花姐不等他说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观川在原地笑的不怀好意,吶,很快就会见面了,炸毛的小猫,
第七章 …欠揍的小胖子
第二日,众人怕去晚了,早早的就出门。
城主府前的广场上已经稀稀拉拉站了许多人。
靠近门的地方,每隔三四米远就有一个身穿青铜甲胄,手持虎头湛金枪,气场十足的士兵。横看竖看,反正怎么看都是霸气侧露。有人往里面走时,就会长枪相接,发出‘锵’的一声,杀气腾腾。其余时候也是面容肃穆,一动不动,连一丝声响都不会发出。
花姐盘腿坐在地上,托腮数着城主府的鎏金门钉子。有些好奇这是要是怎么挑选徒弟。
村长的故事里,考验都是赤手空拳爬一座看不到顶的山,能坚持爬到顶的人百里挑一。但即使是这样辛苦的求仙,运气稍好点的,也只是有了更长的寿命,然后像村长和郎中一样回家乡安享晚年。更多的却是折损在荒野洞窟,只为了不知在哪里的法宝仙草。
对于修真,花姐是很矛盾的。
虽然爷爷去世时只有五岁,也依稀记得他带着自己听村长说修真的故事时,总是叹息。回家就会告诉她,修真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人欺负。
听得多了,有时花姐就会说,以后嫁给黑蛋。爷爷又会很生气,骂她不知上进。后来花姐就不敢再提这些事。爷爷虽然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却从来不喜欢花姐幻想自己的将来。
但赵四总是有自己的考量,面对孙女茫然的眼睛,对于孙女的未来他总是举棋不定。
花姐已经如同没有父母,自己死后更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他自觉不能耽误孙女的一生。最后还是交代刘婶,一定要送花姐去修真。
即使怨恨着抛家弃子一去不复返的儿子,害怕花姐成为和儿子一样的人。但作为一个长辈,他还是希望花姐去修真。
爷爷去世后,花姐就住到了刘婶家。
刘婶一心想让花姐去修真,花姐开始是不明白的,直到刘婶将她父母的事告诉她,她才隐约有些理解。
现在,她终于带着两个两人的殷殷期盼,依言踏上修真的起点,站在城主府的门前。
其实也不是每个修真者都像爷爷说的一样坏,她想起昨晚那个炸毛的少年。(少年觉得你才是炸毛啊少女!)
灯火中额前明亮的一点,花姐的回忆很快就被一声中气十足的招呼打断。
“你们来的可真早。我们家这宝贝疙瘩怎么都不肯起床,还是他爹一路背过来的。修宝,快点和婶婶们问好。”
钱夫人是个很丰满的女性,即使穿着宽松的襦裙都隐约能看见她丰满的腰身。双下巴,大脸盘。被她牵着的小儿子钱修宝和她一模一样,当然,除了身高。
她看着灰扑扑的地面,刚皱起眉头,边上的侍女就懂事的拿出布铺在地上。钱家家境富裕,就连出门在外也要带上人伺候。对于前途无量的小儿子,更是千娇万宠。
只见那钱修宝一屁股坐在铺好的地上,扭头不理人。
“不好意思啊,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回去我就让他爹收拾他。”钱夫人尴尬的笑笑,嘴里这么说,依然很是慈爱的给小胖墩拍背。
没过多久,钱乡绅就领着三个儿子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男仆,拎着些纸包、竹筒。侍
女接过纸包一一打开排在布上,钱乡绅一家就在广场上吃起早饭。豆浆油条豆腐脑,馄饨拌面小笼包,一应俱全。
太阳快到东南角时,城主府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一群人来来去去,在几个小门前摆上桌案,又出来一列士兵镇守一旁,不让人靠近。
几个老仆抬来一块牌子,立在广场正中。
人群朝那处聚集,不一会儿就将牌子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牌子上只很简单的写着两排字。一排是:黄金一两。另一排是根骨、天分、机缘。
每一个人都在想: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猜字谜?
又过一会,几个头戴儒冠的修士领着小童子出来。
有人过去一问,居然是要收测试费,一人一两黄金!
广场上顿时喧哗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测试是要收钱的,而且还不便宜。一两金子相当于一百两银子,省吃简用够一家人过五六年了,不是谁都舍得拿出手。
离花姐最近的桌子,过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