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临川观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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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会以为我在炫耀?花临想起那个昏昏欲睡的午后,一身白衣趾高气扬的白青茶。
白青茶心里嫉恨不已,但也勉强带着笑脸为难的说,“还,还好吧……”说着故作遮掩的拉拉袖子,一不小心露出手臂上的几道鞭痕。
花临自然看见了,再有这欲语还休的语气,怎么听都有内情。完全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你是被人欺负了?”
“哎……”白青茶叹出一口气,“我们在这儿无依无靠,自然只有受欺负的分。也不知一起进宗门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花临拉开她的袖子,只见白皙的手臂上纵横交错着一片结痂泛红的鞭痕,也没有上药,光是看着都觉得很疼。“你这是被谁打了?”花临有些吃惊,她在休明殿从没有看见有侍女受过罚。
“也不是什么大事……”白青茶故作犹豫,等花临露出同情的样子才掉下泪来,她捏着袖子抹抹眼泪,然后才用愧疚的语气说,“我弄丢了一瓶丹药……管事打的……”
“一枚丹药?”花临有些吃惊,“很贵?”
白青茶连忙摇头。“不是很值钱的……就是每个月都会发给我们的蕴灵丹。”
“哦……”花临有些吃惊,蕴灵丹她当然知道,不就是当糖豆一样吃的东西么……想到这里,她有些气愤,“你们管事太过分了!”
“你别……”白青茶欣喜不已,才开口,背后又传来一声娇斥。
“满口胡言。只是这一件事么?”花临回头一看,是几个和白青茶一样打扮的侍女。
她们也是彤烟峰的三等侍女,分别是芙蕖,芙芸,蓉欣,初晴,微雨。
白青茶尴尬不已,生怕说多了芙蕖等人会把事情当着花临的面说出来,影响她的计划。连忙低着头羞愧万分的道歉,“对不起……”
几个侍女嗤笑一声,不再注意她,转头看向花临。
只见眼前少女穿着华丽的丝绸袄裙,绣着蝴蝶的粉红百花湖绸阔袖上袄,细细密密的锁了边,浅橙折枝花软缎袄裙,发髻上簪着对称的白玉红玛瑙流苏簪,腰间挂着锦囊玉佩腰带。显然不是彤烟峰侍女打扮的规制。
“你是谁?”芙蕖狐疑的上下打量她。身为管事的内孙女,即使只是个三等侍女,彤烟峰上下也没有她没见过的人。
花临听她问自己,有些犹豫。深怕报了名字就被‘押’回修明殿。
“偷偷摸摸连名字也不敢报。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中一个侍女说。
花临有些手足无措的坐着,看她们走过来。
“你们放尊重点!”白青茶突然开口。起身挡在花临身前。
花临吃惊的看着她,有些感动。没想到之前一脸傲气的人会帮自己。
“呸!当白莲花还上瘾了。装什么好人,你做的那些破事以为我们不知道?”芙芸一把推开她,白青茶摔倒在地,被几个侍女团团围住。
芙芸站在花临身前。“还没筑基,在隐神宗就敢穿这样的衣服?也是,能和她混在一起,肯定不是正经人。”
花临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见白青茶被几个人压在地上乱掐,疼的‘哎哎’叫,有些看不过去,“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芙蕖嗤笑一声走过来,“说吧,你是什么人?我哥哥可是彤烟峰管事,得罪我让你没好果子吃。”
观川身为彤烟峰峰主兼掌门大弟子,掌管着隐神宗所有物资的分配,彤烟峰的管事自然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芙蕖芙芸没见过花临,见她修为低下,只以为是哪个峰派来领物资的侍女。看她穿的华丽,自然不爽。
“我是花临,赵花临。”花临不想和她们起冲突,只好乖乖报上名字。
“哪个峰的?”芙蕖很满意她的识相,点点头。
“就这儿的。”花临有些不耐烦,这半年从来没人这么对她说话。侍女们从不敢反驳,连观川都是温言软语的哄着,脾气难免有些大了。
芙蕖、芙芸齐齐冷哼一声,那三个侍女就扔下白青茶站在她们身后。五人一起看着花临。
花临被看得毛骨悚然,“你们想干什么?”她想起到隐神宗的路上,观川讲过的‘隐神宗危险论’,后悔不已。
白青茶站起来揉着被掐紫的腰,小心翼翼又煽风点火的说:“花临可是峰主的人。你们想以下犯上?”
其实她现在已经后悔了,本来想和花临套套关系,说不定她一时心软就把自己引荐给峰主,哪怕只是美言几句,那峰主说不定还会想起有自己这么个人。
白青茶原本在彤烟峰的生活还过得去,会做人能力也不错,慢慢升到了上三等侍女。因为她一直以来刻意讨好逢迎,刘管事就把每半个月发一次蕴灵丹的差事交给她。
一向精于算计的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开始不敢多拿,只是偷几颗,后来渐渐放大了胆子,每一瓶都偷一两颗。
几次之后,被芙蕖几个发现了,事情闹到管事们那里。白青茶不知道芙蕖的哥哥也是管事,还自信满满,结果刘管事置身事外,因为偷的不多,她咬死了说是第一次偷,最后抽了二十鞭,以后发蕴灵丹也不用人发了,都要自己去管事那儿领。陈管事看在刘管事的面上,也让两个妹妹答应不把事情往外面说。
原本事情到这也就完了。
结果没几天芙蕖等人就发现别人对她们总是指指点点,一问才知道,和白青茶住一起的几个小侍女发现她受伤,追问之下,白青茶就把事情半真半假的说了。偷丹药变成了芙蕖等人对丹药不满意。
她一脸无辜,芙蕖等人就越发生气,加上被人误会。想解释,也没人当着她们面来问,莫名其妙就只能受着了。
这会发现她落单,边上只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自然是要来报复一下。
“峰主?哪个峰主?”芙蕖嗤笑一声,压根不信。“难道是咱们彤烟峰峰主?观川大人?”
几人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成一团。
“你们不要得意,峰主很快就会过来了!”白青茶走过来,看见花临还在一边,顿时有了底气。“到时候有你们好看。花临,你说是吧?”
“啊?”花临一脸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这怎么又扯到观川身上去了。难道我真的像观川说的一样,很笨?
几人看她一脸迷茫的傻样,更觉得白青茶瞎说。
“污蔑峰主,还假扮彤烟峰的人。你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跟我们走一趟!”说着,芙蕖好像怕她跑了一样,一把扯住花临的手腕。
“我……我真的是……”花临支吾半响,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事情发展不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翻墙出来不是要莫名其妙被抓住当小偷!我到底在干什么?
花临只觉得头都大了。
第二十六章 …思考与争执(已修)
芙蕖芙芸把她们带到一处人来人往的地方,门房一样的小矮屋前排了长长的队伍。
门口大大的牌匾上写着惠安堂。
花临蹲在地上,托腮看着白青茶和芙蕖几个争执。
有什么好争的,这几个管的也太多了……
“青茶,你不要说了。”花临扯扯她的袖子。就算是帮自己说话,但是一直把观川拎出来说真的好吗?难道还有观川什么事?
被周围的人一直用诡异的目光打量,花临也有些烦躁起来。
“花临!”白青茶有些失望的跺脚,还想再说两句,又被芙蕖打断。
“你可真热心,关你什么事啊?人都让你不要说了你没听见?多管闲事。”
“也不关你的事吧?我在哪呆着还要你来说?”花临被她的态度气到,语气有些生硬起来。
“还真就关我们的事,怎么?我哥哥可是管事,我当然有资格帮哥哥管你们这些浑水摸鱼的人。”
“管事……”管事是干什么的?什么事情都管的?
“知道怕了吧?赶紧说哪里来的。”
“青茶不是说了,休明宫来的。”
“你以为我三岁那么好骗?说实话。”
说实话你不信还想让我说什么?花临干脆不啃声了,就看着她们。
“看什么看?”芙蕖被看得不自在,犹豫一下指了两个杂役,“你们找间空房间让她呆着,我去告诉哥哥。”
“是。”两个杂役点点头,过去看了眼花临,见她一身锦衣到底没敢动手,有些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白青茶想要阻止,芙芸又指挥了杂役要把她架出门外。
白青茶挣扎着喊道:“花临,你放心,我很快就找人来救你。”
在众人的侧目中,白清茶被杂役挡在门外。最后转身离开。
芙芸看芙蕖有些担忧的样子,知道她大约是有些同情心犯了,宽慰道:“和这样的人混一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说的也是。”芙蕖点头。
花临被带到一间偏僻的屋子,还真是空屋,除了门,只有高高的一扇小窗户。
花临盘腿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这小半年的日子,她过得浑浑噩噩,每日里做了些什么事,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记得最深的场景就是从屋里往外看,那垂下来的檐角,被遮掩的天空。
“这么一想,这还是我半年来第一次出门……”花临又叹一口气。抬头看着从那小窗户照来的光,“出不去啊……”
她懊恼的抓抓头,把玉莹精心打理的头发挠的乱七八糟。才打开荷包取出一瓶蕴灵丹,拔开瓶塞时想到白青茶手上的鞭痕,又是一阵唏嘘,犹豫片刻将瓶子收起来,只闭上眼睛调息。
过了很久,耳边传来‘吱呀’一声响,花临转头一看,进来的是个一身青袍的修士,头戴方巾,腰间挂着的是一把算盘。
那人打量着花临,说:“我是彤烟峰管事,姓陈,听芙蕖说,你冒充峰主的……人?”让人震惊的‘最喜欢’被他一脸诡异的咽回肚里。
花临摇头,“我是宠物。”
陈管事从怀里掏出个夜明珠,花临被那光亮刺得眯起眼,撇过头去。
那粉红百花湖绸像是之前玉瑟姑娘领走的布料,陈管事这么想着,心里信了大半。不过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人来找,想来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想到堆满桌案的账本,有些烦恼的摇头,“你在这周围随便逛逛。晚点我送你回去。”
花临沉默的跟在他后面出去。
外面烈日当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原本人来人往的场地空落落的,花临慢悠悠的跟着,看他不搭理自己,转身就溜了。
陈管事自然是发现了,不过事务繁忙也不想管闲事,就当做不知道。
等大半夜的观川亲自来找‘宠物’,才为这会的不上心懊悔不已。
花临只往人少的地方走,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地,也不知道去哪,只是不想再呆在休明宫而已。
小路的尽头是一处农田一样的地方,田间种的都是绿茵茵的麦子,几个灰衣杂役在其间穿梭。
花临不想再被盘问,纵身跳到一颗树上看着下面的人。
看他们除草,施肥,播种,整地,还有的在田边掐法诀,招来雨水。
这一幕耕作景象花临只觉得怀念不已。在赵家村时,她也是每天做同样的事,没有高深的法诀,浇水时就要从不远处的沟渠里舀水。
一天的大半时间都用来侍候田地。剩下的时间她会找春杏她们聊天,跳绳,又或者和村里人一起围在大榕树下听村长讲修仙的故事。
虽然现在就在修仙,说不定还成为了别人故事里的人,为什么这修仙的生活一点都不像村长说的那么有意思?花临趴在树干上,疑惑不已。
又过了很久,久到太阳也渐渐落山,那几个修士才收拾东西离开。
花临跳下树,学着那些修士的样子召唤雨水。天空渐渐聚拢起一片乌云,以花临为中心笼罩了半边天。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花临的头发,衣服,她却觉得很快乐。在雨间奔跑,跳跃,旋转。
“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在雨中大喊,然后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远远的又看见那几个杂役回来,花临转身钻入树丛。
“刚刚那是什么?”其中一个问道。
“是人吧……”另一个盯着树丛,有些怀疑。
“也许只是哪个大人心血来潮想来……种田?”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子转头就走,“走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晚了又没饭吃。”
其余几人连忙跟上。
“我今天就不该出门么?” 才走两步就一脚踩空,跌到这巨坑里。
她有些自嘲的笑,取出一条棉被铺在地上,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