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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软娘驯渣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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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
  正映此情。
  

  ☆、回家二三事

  却说王鳅儿被抢了去后,叫来医师好一通抢救,直吊了一夜,命勉强保住了。只仍昏迷不醒。
  王守备心疼的同时也大为光火,心里怨恨赵大赖下手太重。加上又听人煽风点火,说他们都借着守备的名儿求了赵大赖多次,他只是不听。王守备便更气。
  次日赵大赖倒还知道来道歉谢罪,王守备心里有气,见着他,狗血淋头的把他骂了一通。没戳到他鼻尖上了。
  赵大赖心道是冤枉王鳅儿了,虽有些悔意,但也不以为自己有大错,谁让他往自己的逆鳞上撞来?
  因此但听这王守备骂了他半个多时辰,还没个停休,加上门口凑了不少人来瞧,赵大赖面上不好看,不但不借此熄了王守备的火,平了他的怒,自个心里倒起了火,不等王守备说完,扬长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这厮说离开就离开,把他通晾在这儿,也把王守备给气个半死。心里暗恨他一个低贱的小厮,不过有些武艺,倒敢压他头上?又岂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撂脸子看?
  至此,王守备虽念着赵大赖对他有过救命之恩,加上两人多年的交情,不曾去告他,但这怨仇是结下了。
  西方人有过一句话:中国人的脸面就像南太平洋岛上的土人禁忌,具有一种无可否认的效力。
  林语堂也说过:中国人正是靠这种虚荣的东西活着。
  后面因着今日的怨仇又扯出来一段冤孽先按下不表。
  两家的关系给搞崩了,这庄子自然不好再留。赵大赖带着计软匆匆回了城中,计软不知详细,还道赵大赖是着急回去纳妾呢。心里的嫌恶便更添了一分。
  回家没半天,这马家一家子不知道哪儿听的风就又窜来了。
  也并不见他们因着没带他们去庄子上发火斥责,反倒是厚着脸皮问他们去哪儿了。带了什么礼回来,好不谄媚。
  没多一会儿,就见马氏拉了赵大赖进屋说话。
  但见马氏跟赵大赖道:“你看看你妹妹这也不小了,这身上的衣裳、头上的首饰也太寒碜了些,这少女家家的,总得打扮得好看点,才像个女子,不然赶明儿找个婆家都难找!就是带他出去,也不像是咱家的人呐,到时候再丢了你的脸面!你看这……”
  赵大赖面皮青筋微动,知道是又来要钱来了,可他如今把钱都投在那个铺子上了,装修、雇人、缴税、染丝、资金周转这都要钱,他哪有什么闲钱,就道:“我最近手头紧,没有多余的钱,等我把眼前的铺子做起来了,再去接单货才能有钱。”
  马氏听他拒绝了心里老大不高兴,脸变了变,又好了点:“这也没什么,我看软娘的衣裳首饰都是成箱的,那么多她也穿用不完!便拣着她不要的拿一点给大苗穿,俺大苗又没她那娇贵,不嫌弃她新的旧的,穿没穿过。”
  赵大赖听是拣计软不要的,想着既是不要丢了也是浪费,便没多犹豫应了:“成,我等会儿跟她说。”
  那马氏见赵大赖应了欢喜不已,又道:“不是做娘的说你,你也得慎重点,那软娘的肚子这么久都没个动静,你年岁又不小,似你这般大的人孩子都绕膝了,你倒通不着急,这延续香火那是你的任务,你得督促着软娘点。”
  这话也说到赵大赖心上了,他也着急想要个他跟她的孩子,便又点头:“娘说的是,择日我跟她说道说道。必让她给老子生一屋子出来!”
  正说到这里,但见计软进了屋来,两人止了话头,赵大赖转了身,抬头对计软道:“软娘,你拣着你不要的衣裳首饰给娘拿一些,她要拿给大苗穿戴。”
  计软微愣,作甚拣她不要的?怎不做新的?还有首饰为什么要拿她的?又想,拣便拣吧,反正这屋子里没一样东西是她的。便道:“娘自己进去挑吧,我不知道大苗喜欢什么样的衣裳首饰。”
  马氏一喜:“我,我这能挑多少件?你妹妹通就没件好衣裳穿,这从春至冬的衣裳都缺!哎哟,我看她那个可怜的,比不得你,每天穿的不重个样儿,在你面前她就跟个可怜的乞丐似的……”
  计软微耸肩:“娘随便挑吧,你觉得大苗缺多少衣裳就拿多少吧。”
  马氏怎的也没想到计软竟如此好说话。欢欢喜喜的应了,屁股跟长了草一般,马不停蹄的跑到屋里去拿去了。
  见她入了内室,计软眉扬了扬,她走了那远的路渴的慌,正准备倒盏茶吃,刚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赵大赖给截住,站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道:“只让你拿你不要的,你倒让娘自己挑。你也太傻了些,要不老子不让你跟别的妇人混在一起,你这样要不是被人教坏了,就是被人骗了去!还有那邻舍的妇人,你以后也不要跟他们来往,我没少惹着他们家,他们不敢来惹我,没得让他们欺负了你!”
  计软心里翻了个白眼,当她真个不经世事?不让她跟任何人来往,想着把她囚到后院里让她变个痴呆呢!他好在外面快活?心里只是厌烦,道了声:“我知道了。”
  便错过了赵大赖倒茶吃了。
  而马氏果然没辜负她期望,衣裳体积大,有赵大赖在家,她不好意思全拿走了,而首饰,计软晚夕一瞧,整个首饰盒子都不见了。可想而知,盒子里的东西……一个都没给计软留。亏着她父亲送她的那只凤钗还在计软头上戴着。
  饶是计软她说过让马氏随便挑,但马氏太过贪心不足,况那匣子里有几件正是她喜爱的首饰,搭配着衣裳穿正当好。得,现在一样都没了,难免有一两分窝火。但还好,她过一两天也就让自己忘了。
  然人与人的矛盾,往往就是由生活中的各种琐碎小事堆积起来的,有些个人喜欢有什么说什么,有些个人则喜欢忍着,忍不住了突然爆发。说不得哪个好哪个坏,因为性格本来就没有好坏。
  而计软在相处长久的过程中,越来越感到自己对待事物的方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从庄子上回来,以往很多都会容忍谦让的地方她现在会针锋相对的对着干,当面解决,当时解决,她知道这样做不好,可又觉得这是好的。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赊骗米面肉

  咱们仍说青州府这一家或是两家的鸡毛蒜皮之事,话说赵大赖计软去庄子上那时,这马家再去吃饭时扑了个空,直到问了邻舍才知道他们去何处了,但见赵大赖等人说都不消说一声便走了,又不曾给他们留下什么闲钱,心里恼火不已。
  且说这一段事,马国嚭虽去了高家厨上做事,但那挣来的钱都揣在裤腰带里,哪里肯花自己半分?反倒时常把高家厨房里的蔬菜鱼肉往家里携带,这已是偷了,这便也罢了。
  更甚者,马国嚭常常见着那卖米卖面卖菜的到门首来了,就赶紧叫住到屋里来,有钱却不买,要跟人家赊,这小贩又不知他们的品性,只听那马国嚭说隔日便还,又买了许多,自然不肯错过这好生意,欢喜不已,一个个赊了马家许多米面针线等物。
  可待人这小贩来要时,马国嚭却通不还人家钱财,只道那东大街的赵大赖是他儿子,让这些小贩管他去要。可谁不知赵大赖那个狠劲儿,不避着绕道走就罢了,哪个敢上他门前讨要钱财?
  众人都恼火的待要骂时打时,又被这马家借着赵大赖的名儿恐吓一番,众人畏惧赵大赖,压着火气,怕自己头上遭灾,都是敢怒不敢言。
  本来这些小贩也一直没办法,只当自己吃了个暗亏,白白栽了这一跤,可后来不知是哪个好事的打听到赵大赖虽凶狠,但他那娘子却是个软和善良的性子。
  众人这又起了希望,一道商议了一番,想出来一个办法,着人打听着,一打听到赵大赖出了门,便都一窝蜂的拥到了赵家门前。就专一问计软讨钱。
  这就是计软回家没两天所面对的场面,她待听人敲门,一开门,刚抬头,还没吭声,便见门口堵了一旯人,把门堵的严严实实的,一个个叽叽喳喳,群情激烈,都叫嚣着还钱。
  计软一头雾水,差点没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又有点被惊住了,待吵了一会儿,在计软的询问下总算有了个代表说清了事由,计软听罢,觉得真是可气又可笑。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烦了。
  便开口询问道:“敢问马家欠了诸位多少钱?一个个都说与我听听……慢,按次序,从这边来。”
  众人只当她是要还钱,不想她这般好说话,一个个振奋不已,声音唧唧喳喳的。生怕说晚一会儿就要不来钱。
  “他赊了我两石米,欠我八吊钱!”
  “赊了我一布袋的面,欠我六吊零两贯的钱!”
  “他叫我给他送了二十斤瘦猪肉,十斤的肥肉,还有两斤不肥不瘦的都切成臊子,总共欠俺了二千零五文钱!”
  “他还要了俺二十双鞋底子,十双鞋面,六个花样子……”
  “……”
  计软一边听人说一边脑子快速的算,待说完算完,计软真个的无话可说,统共赊了人将近二十两银子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能吃一年了,马家难道是想开杂货铺不成?
  一次也罢,两次也罢,再三再四的把别人当冤大头宰,虽然不是她自己的钱,可马氏这一家子从没给她好脸色看过,现在他们花的倒有人来问她要钱了,她看起来是这一家子中最易揉捏的不成?被人骂还得给人掏钱,不是可笑吗?
  她是不是像那种傻的?扇了你一巴掌你反过来要跟扇你的人赔礼道歉,因为他扇你扇疼了他的手?
  计软心里冷笑了一下,度忖了几秒钟,面上和和气气的向门口的众人福了福身,方道:“诸位的话我已都听明白了,马家欠了你们许多的东西,其中欠有些的只怕你们辛苦一个月都赚不来失去的钱财。我心中也甚为诸位不平,也有意解囊周济大家,只可惜我一个女子,虽然有心,可诸位不知,我手里并无钱财,便是买件衣裳还得向家中丈夫请示,更罔论家中要是突然不见了十数两银子,必少不了一场毒打。我命事小,只怕到时我丈夫要知是诸位撺掇的,只怕还要上诸位门上惹事。那时事便大了。”
  话一落,这众人一时静了静,都有些惶然,私心里他们宁愿不要那点东西也不愿意让赵大赖上门惹事,命不是更值钱么?唬的不行,但惊了一会儿镇定下来心道计软定是在唬他们,说什么找麻烦,装什么没钱,不就是不想还他们钱,拿这屁话想让他们知难而退,这是凭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不干!
  “你休在这儿骗我们!谁信你!你还不是跟你那爹娘一样,不想还俺们钱!俺们还当你是个良善的,原来你一样的不讲理!”
  “说的正是!俺们这么多人,不是被你一个小娘子两句话就能吓着的!你快快回屋去给俺们拿钱,俺们不跟你计较,否则等会儿别怪俺们砸了你的屋子!把你的院子给烧了!”
  “……”
  计软唇抿了抿,手压了压止住众人的喧吵。
  但听计软道:“诸位平静一下,这件事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在我看来,这是件很容易解的事,我通想不明白,冤有头,债有主,谁赊你们的你们缘何不问赊你们的那人讨要?到我这一个毫无钱权的弱女这儿来?若说他家没有钱财、那分明就是瞎话,我不瞒诸位,这马家的家主在高家厨房做事,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的工钱,加上我丈夫不时都会与他家些钱财,不说多富余,但要还诸位是绰绰有余了。但见诸位神色,难道是他有意赖着不还给诸位?
  如此岂不就更容易了?只消往官府门前一告,知府老爷发话,又有哪个欠钱敢不送回来的?若诸位担心告不赢,那更是多虑了,有理者走遍天下,无理者寸步难行,先不说他无理已失了先机,他家初到青州,无根无系,如落叶浮萍,除了我丈夫,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们不说安安分分的生存罢了,却做出这般无赖之事。不但你们气,连我也跟着你们生气。若诸位能借着这机会惩治了他们,方彰显了青州乾坤朗朗,律法严明,不是让小人为所欲为之所。若诸位不为自己申诉,让小人流窜,危害青州,这可不是你们的委屈,反是你们的过错了。”
  众人都傻住了,听得目瞪口呆,通没见过撺掇着别人去官府告自己父母的,这赵家娘子是太善良还是脑子有问题?
  众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觉得她给他们提议有点不可思议,但不是不可行,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们担心赵大赖啊!况这女子跟那无赖是一家人,谁知她是不是故意挖坑给他们跳?
  合计了一会儿,终于一个道:“告人也容易,我们也早想着把他扭送到官府了,怕只怕赵大官人到时找我们麻烦或是从中作梗!”
  计软眉微扬道:“这个你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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