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鸳鸯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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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耿楚,年少轻狂,耿家向来为朝中官员,大笑柄,所以他一直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所以他伙同贤王军一同进宫,虽未着铠甲,可旁人不足以进他三分,衣袍上沾染了丝丝血迹,一条条血丝蔓延着他的衣角上纹饰针脚,将一朵朵白色的玉栏染的鲜红,手中的瀚月剑尖在青石路上划出清脆的声音,他提着剑,一步步往宫里走去。
不多时,他来到西宫的毓灵宫,耳边是宫人止不住的哭喊,宫外原本修建精致的园艺上也烧着零星的火苗,三步一格的琉璃宫灯早已残破熄灭,鹅卵石子道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耿楚面不改色,神情悠然的像逛庙会的人,一步步踏迈过去。
耳边的杀伐声不断,那是玄武门外贤王军对上禁军的厮杀声,耳边时有宫人慌乱逃窜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一个孩童嗫嚅的哭喊声。
毓灵宫早已没了往日的尊贵,如今殿内的鲛珠纱被火燎的就剩半丈,在空中像幽灵一般飘荡,一层层的帷幔上面被溅上了三尺鲜血,妖娆的在空中飞舞,叫嚣着像要把人撕裂。
月兰边荣的地毯上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耿楚用剑尖将那人挑过来,发现正是当今的四妃之一——德妃,这场动乱里死了太多无辜的人,耿楚早已见怪不怪。
宫外幼童的啼哭的声由远及近,似乎正在往这个方向过来:“母灰(妃)。。。。。。母灰(妃)。。。。。。”
耿楚置若罔闻,低下头来查看德妃的鼻息,他伸手探了探,人早已没了气,这会儿尸身都凉了。
“母灰。。。。。。母灰。。。。。。”稚嫩的声音颤颤巍巍,来到了宫门前,已经脏兮兮的中衣,脸上也沾满了烟灰,混合着眼泪,端是像和泥了一般。
此时的耿楚,一身血染了的白衣,手上的瀚月剑也是血迹斑斑,正俯身低看着德妃的尸身。
“母灰!母灰!”季小九看见自己的母妃倒在地上,疾疾的迈着小短腿冲了过去,“噗通”的跪在德妃身旁,小手不停的摇晃,“母灰!母灰别睡了!小九害怕!”软软的声音听着令人心疼,突然间窜出来的小公主吓了他一跳,连忙让到了一边去。
不多时,宫门口突然间有人走门口走了进来,贤王军侧翼校尉姚卓公,脚步着急,揖手行礼,“耿大人,不好了!贤王受伤了!”
耿楚蹙眉,“受伤?伤哪里了?”
姚卓公面色不好,“太子本以就地正法,不想旁的突然窜出个人影来,料是漏网之鱼,贤王。。。。。。不幸中箭。”
耿楚面色不济,“你看着九公主,我去去就来。”
“大人!”校尉叫住他:“贤王不是说,先帝遗脉,一律斩杀吗?”
“一个小小的公主能成什么气候,贤王此时受伤,情况尚不可知,留着公主也许用得到,若是无用,再杀不迟。”说着便往玄武门方向去了。
贤王这一箭中的不尴不尬,眼看就要到手的皇位,愣是让这一箭给刺没了,那箭头在心脏附近的位置,军医都不敢下手拔箭,若是一命呜呼了。。。。。。唯恐国将不国啊!
贤王为了让自己成为不得不登基的人选,政变之前特意下了死命令,先帝遗脉一律先斩后奏,太子杀无赦,此时先帝皇肆凋零,贤王的一口气还在鬼门关悬着。
耿楚带兵先草草收拾了残局,贤王躺在金华殿里,身上还插着一把羽箭,耿楚和众太医都跪在下面,听见床幔里的人儿有气无力道:“拔了吧。”
“王爷。。。。。。”耿楚这一句,让贤王也有些不甘,原本应当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怪就怪在这一箭上。
“若是我的,阎王爷想带也带不走。。。。。。”贤王已经是气若游丝,有进气无出气了。
既然正主下了命令,几个老太医推迟了一番,还是由太医正颤抖的伸出手去,那箭头似乎卡在了某处,箭头没进去之后,没出多少血,似乎都给堵住了。
老医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左手的手中握着纱布,右手登时向上一拔,贤王胸口的血如泉涌,当时就喷了那太医正一脸,那太医正半眯着眼,慌慌张张将那纱布按在贤王的胸口上,只可惜贤王早已翻白了眼,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血还在不住的流淌,几个太医手忙脚乱死马当活马医,不断的止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血是止住了,不过多半是流干了。
耿楚的脸色铁青,原本要忠于的主子突然殡天了,他成了一群人当中那个篓子,什么事都来问他,大家一窝蜂的没个主心骨,内阁也只会整天跟着唉声叹气。
“耿大人,世子还在世,您看,若是不行,就让世子登基?”
耿楚冷笑一声:“让世子登基?你们是觉得自己命长了不成?我们举兵造太子的反,反过来却让世子登基,如今当下世子是年纪小,那往后呢?十年八年以后,保不准世子哪天就摘了你们的脑袋!”耿楚脸色本来就阴冷,他这样一说,所有人都讪讪的。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留下季小九是有原因的,虽然朝堂的支持之声盖过反对声,可女帝登基向来都不是那般顺遂,连女帝自己都一样。
耿楚自封异姓摄政王,改国号为“永熙”,架空女帝,权势滔天。
当耿楚一身紫袍金绶的出现在毓灵宫,季小九在宫女的半薨半强迫下,龙袍才只穿了一半,连龙冕都还没带上,指着耿楚的鼻子尖声叫道:“就是你!你杀了我母灰!”
他一脸铁青色,身后的大臣不断窃窃私语,“陛下!”他上前两步,她吓的躲在了柱子后面,和围着柱子他玩起了躲猫猫。
“陛下不可胡言,臣没有杀害太后娘娘。”
她一双通亮通亮的杏眸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似乎能洞穿世上一切谎言,让他心里都有些心虚。
七岁的她还不是那么通人性,她只知道和耿楚串通一气的没有好人,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好人,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待他日朕重掌大权,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耿楚那狗贼!”
这种话她明的暗的说过很多次,耿楚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到了她豆蔻之年,也算初为少女的第一步,她来了葵水,那个时候耿楚也是第一次开始正视她,面颊白玉似的透着红,身段也是玲珑有致,微凸微凹都有了隐隐发育的迹象,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的,每次和她处理公务,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少女体香,撩拨着他。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自持力甚好的人,可每天还是忍不住的想和她亲近、再亲近一些,甚至想。。。。。。犯上。
那个时候他有自己的通房,是家生子的一个婢女,叫木妍,为人灵巧,伺候过了就有了人妇的样子,府里没有女主人,所以一直都是木妍在操持。
后来为了可以和她多纠缠一段时间,他总是早上天不亮就到了玄武门,等着上朝,晚上到她就寝才回府,一来二去,他虽功高盖主,竟也多了个“勤政”的美名。
可她却烦透了他。
“陛下用东北一带粮草填补江南水患引起的饥荒,这么做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她争辩,两个互不相让的人,每天相处的模式就是争来争去,他有的时候都觉得好笑,哪有这样谈情说爱的。
“朕说了,待今年秋收之后,补齐东北粮仓即可。”她也不甘示弱的争辩,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只要是他的决定,不管对错,她都要争辩一番。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叛逆?
“江南强降雨连续十天之久,低洼谷地的良田全部被淹,哪里还能收的上来粮食?!东北粮仓是镇守玉漱关的粮草大营,决不能动!”他寸步不让,“依臣看,减免江南粮税,开放当地粮仓,组织民间募捐才是正道!”
“国家有粮却不肯出粮,难道闷在仓库里等着下崽吗?!”她气急了,说了几句粗话。
耿楚有些愣住了,随即阴沉下来,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宫里的人听着季小九的话,当即吓的战战兢兢,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主子嘴里蹦出了粗鄙的话,那就是在下人的嘴里学来的,高高在上的帝王,弄得像街头巷尾的泼妇一般,谁带坏的谁要受罚。
☆、【四十八】过往
她原来还很是活泼的一个人,很有灵性,可自从登上皇位,那仅有一点的灵性也被打磨没了,永熙二年,萧衍珩从五明山回来重新接掌太尉的军权,和耿楚沆瀣一气,她拦也拦不住,一晃过去六七年,耿楚的位子坐稳,她的位子也稳如泰山,可她却隐隐有感不安。
就比如,他一定要和她在宫里过年一样。
毕竟这个人,有家有美妾,和自己在一起过年,她看着还不顺眼,他心里也不舒坦。
耿楚不以为然,他总觉得她身边没什么亲人了,他理应呆在她身边,况且他也有心和她交好,否则像萧衍珩那德行,他也去青梅馆里喝花酒了。
他一直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心意,小小的人儿,弄的老气横秋,没什么事就窝在贵妃榻里发呆叹气,不像外面勾栏瓦肆里的粉头,投怀送抱,可通人意了。
他的殷勤他没少献,可她跟本在意,他每天回到府有时也对着镜子瞧瞧自己,长的也算俊俏,怎么面前的人却无动于衷呢。她和其他女子不太一样,自小处在权利的中央,每天和他吵的面红耳赤似乎是她唯一要做的。
“陛下在想什么?”他信步过去,看她托着腮望着窗外,又在发呆。
大明的春节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节日了,大家围在一起把一年不顺心的都唠一唠,看着孩子们在庭园里打闹,等到午夜的时候,一起吃一顿饺子,放鞭炮,接神仙。像京城里还总是有踩岁的活动,在庭院里将芝麻秸粘上,用金灿灿的黄纸卷成的元宝形,攒成一捆,人们常称其为“聚宝盆”。然后,一大家子人用脚将其踩碎,以“碎”谐“岁”,并借用芝麻开花节节高之吉祥寓意,祝愿家道兴旺。
可外界多热闹,她这里就有多冷清。
她收回手,也不理他,好像他不存在一般,只是低头缕了缕金丝织就的袖口。他叹了口气,自己这待遇还不如一只蚊子,蚊子在耳边嗡嗡叫,还能得她呼一巴掌,到了自己这儿,连巴掌都懒得赏了。
“过了今年,陛下就十四了,明年就是该行笄礼的年岁,陛下心里可有人选。”他和她一样,倚窗栏硬是搭话。
这下她终于有了反应,“急什么?还有一年多呢?”
他轻笑摇头,“这一年陛下可是要用来和未来的君后处好关系,毕竟是笄礼,若不是相熟的人,陛下可要受苦。”
她蹙眉,似乎嫌他聒噪,“我大明律可没有哪条规定女帝及笄之年必须行笄礼,你也不要擅作主张,否则朕以你不敬圣躬治你的罪。”
他摸了摸鼻子,又碰了一鼻子灰,可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但看着她清丽的侧颜,渐渐拔高的身段,有了少女的样子,不禁心下大悦,好像自己细心呵护的花儿,慢慢开花、结果了。
贤王虽死,但这个女帝似乎比他预想的更好,原来扶她登基,朝中大臣常常说,若是封君后,那太子也是君后的血脉,所以他突然有了想法,便是让女帝诞下他的血脉。
这种偷梁换柱得来的江山,到最后兵不血刃的落在了他耿家的手里,虽然姓还是天家姓,可血脉是他耿家,那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想法像种子一样种在了心田里,一点点拱土发芽。
他开始有意无意的触碰她,靠近她,虽然他能感受到她的反感,可他还是一意孤行,都说女人的心是活肉,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这是胭脂粉堆里滚出来的萧衍珩告诉他的。
“可是兄弟,你有一条可不符合君后的人选。”萧衍珩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身边两个水蛇一般的女子,软塌塌的靠在他身上,他神色萎靡,“什么?”
“君后候选人是良家子弟,你这可是房中事老手,怕是这要传出去,又是一场骂战。”
他衣襟半敞,露出白玉似的胸膛,因为习武的缘故,身上的肌理线条分明,却没有五大三粗的粗犷,很柔和,抬头饮近一杯酒,喉结在吞咽中一上一下,明灯蜡烛的看起来好像泛着金色的光,悠悠说:“毛还没长齐全的半大小子伺候陛下行笄礼,不把她吓坏才怪。”
可是他这样步步为营,却自己先栽了跟头,他发现自己有点失心了。
他和她共进膳食,可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低着头用膳,自顾自的把碗里的香菜都挑了出来。
他看在眼里,“怎么?陛下不喜欢吃香菜?”
“不喜欢吃,但是需要借味。”她悻悻的说着,一边不耐烦的挑香菜。
他记在心里,下回在一起用膳,他就先帮她都挑拣出来,一来二去,竟也形成了习惯。
时值仲夏,天气热的人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