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嫡妃-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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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不会猜到吕公公是咱们的人?”
“不会的。”容恒轻声道,“吕公公在皇上身边已经待了二十年,是宫里的老人了,而且是容厉云亲手把他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容厉云怎么可能去怀疑他。”
“那你是怎么收买他的?”秦惜很好奇,要照这样说,吕公公既然是容厉云一手提拔上去的,应该对这个主子很是忠心耿耿才对。
“容厉云和容戌暗中交好,这事儿他知道,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容戌是容厉云亲生儿子的人,当年他去简亲王府传旨,顺势找上了我!”
秦惜转过身来,“你的意思是说是吕公公投奔你,而不是你去拉拢他的?”
容恒点点头,“先皇后对他有救命之恩,只是这事儿比较隐秘,容厉云并不知道而已。”
秦惜顿时了然,应当是容厉云和容戌的关系被吕公公察觉,然后这个吕公公便猜测到容恒才是先皇后的亲生儿子,所以便去投奔了他。看来吕公公很是敬重先皇后啊,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先皇后来对付容厉云。
秦惜刚要再说什么,却听到身后容恒的呼吸已经均匀,她扭头一看,容恒已经睡熟了,她瞧着容恒疲惫的容颜,动作轻柔的给他盖好被子,在他的怀中也沉睡了过去。
翌日,秦惜和容恒都睡了二十天以来最好的一次觉,一直睡到午膳的时间都过了,还是没有起身。
其实秦惜醒了,只是瞧着容恒疲惫的模样没有叫醒他而已,房间中的蜡烛已经燃烧的只剩下一小堆的蜡泪,昨天晚上睡的匆忙,床榻上的帷幔也没有合上,所以房间里已经大亮了。
秦惜已经醒过来,她知道容恒一向浅眠,所以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他,他好不容易有时间能睡个舒服觉,若是醒了估计又要去忙碌了。她面对着容恒,枕着双手打量他,他的皮肤暗沉了许多,瞧着没有了先前倾国倾城的美,反而多了几分男子硬气的模样,可不管身上的气质怎么变化,都依旧吸引人的眼球。
她的目光几乎移不开他的脸。
他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蹙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梦之中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忍不住抬起手,指腹轻柔的落在他的眉宇间,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
兴许是感受到她的抚慰,容恒的眉头当真一点点的舒展起来,面部表情也放松了很多,不过还是在睡着,并且全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门外的帘子已经被撩起来好几次了,每一次青翎探个头过来,秦惜便摆摆手让她先下去。于是早饭热了好几遍,午饭又热了好几遍,就在她打算把午饭倒了让人准备开始做晚膳的时候,屋里终于有了动静。青翎赶紧让人把午饭再热一遍,两个人都睡到下午了,这会儿再做已经来不及了,先把午饭热一热凑合着对付两口吧。
秦惜见容恒睁开了眼睛,起初的时候目光还有些迷蒙,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恢复了清明,他睁开眼睛就瞧见秦惜含笑的目光,“醒了?”
容恒点头,一转身就瞧见透着窗子照进来的阳光,他微微一愣坐起了身子,问秦惜,“什么时辰了?”
他刚刚醒来,嗓子还有些沙哑,听起来却十分舒服。
秦惜双手撑着床榻也坐了起来,“已经未时了,这一觉睡到了下午,肚子饿了没有,让青翎去弄点吃的过来。”
“怎么不叫醒我。”容恒扶着她的腰身,他先下了床,拿了床头的衣裳很快就穿好了,随后抱着秦惜下了床,“我肚子能饿,你的肚子可不能饿。”
秦惜抿唇一笑,没有言语。
她动作不方便穿衣服也很是艰难,这段时间都是青翎给她更衣的,如今容恒回来了,就亲自给她穿衣裳。他的目光落在她凸起的小腹上,眸子里有一闪而逝的忧色,却很快就掩饰好了。
边给她系上腰带边跟她说话,“昨儿个表哥不是来了吗?给你诊脉了没有?”
“诊了。”
容恒心微微一动,“他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啊,一切都好着呢。”
“有没有……说你肚子里怀了几个?”
秦惜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拍掉他的手,“还几个?你当我是母猪啊,一下子能生一窝出来。”
容恒的心当即沉了沉,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故。
也就是说孙远扬诊出来她肚子里只有一个孩子,可一个孩子若是有这样大,到时候……她该怎么把孩子给生下来?恐怕还不止这么大,十月怀胎,这才六个月,还有四个月,那肚子要大到什么程度?容恒心中有一股子隐隐的恐惧,他拼命的压制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容恒果然不那么忙碌了,除了每天上朝的时间,其余的时间都跟她在一起,她行动很不方便,容恒就搀扶着她,带着她在院子里来回的漫步。
秦惜有心瞒着容恒她小腿抽筋的事情,可容恒已经回来了,每天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哪里能感觉不到。秦惜起初抽筋的时候还拼命的忍着,可疼的她浑身发抖,终究是惊醒了容恒,容恒看她辛苦的模样,急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好在孙远扬教的法子好用,容恒按照秦惜的口述,替她绷直了小腿,用内力又揉又捏,好不容易她才大汗淋漓的恢复了正常。
容恒心疼不已,握住她的小腿,“最近一直都是这样抽筋吗?”
秦惜脸色苍白的点头,眼看他有些自责,慌忙道,“大夫说了大多数孕妇都是这样的,表哥也说了没事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容恒抿着唇许久没有说话,只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低低的道,“咱们就要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
秦惜没说话,容恒的身份……反正他以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死,要么做皇帝。她相信容恒肯定不会死,所以他必然要做皇帝的,一个皇帝子嗣哪里能这样单薄,更何况,万一……万一她这一胎是个女儿,连皇嗣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朝中的大臣们头一个不会答应。
所以她其实内心里一直在暗暗祈祷,祈祷腹中的孩子一定要是个男丁,如果是个男丁,日后他们的压力也能轻一些。
秦惜摸摸肚子,暗道:孩子啊,你争争气,一定要是男孩子啊。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容恒特意起了个大早,没有惊动秦惜,他出了院子,让青翎把他早就请好的产婆给叫了过来,媳妇三个月的时候他就让人请了个信得过的同时也接生过许多孩子的产婆在府中住下,因为在府上,所以来的很快。
产婆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人长的普通,收拾的很干净,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容恒离开院子,带着产婆来到了花园里,看到四下无人了之后才郑而重之的问产婆,“夫人腹中的孩子有几成把握能平安降生下来?!”
产婆显然没想到他问的这样直接,吓了一跳,她踌躇了好半晌才垂着头道,“这个……小人一定会尽力的。”
容恒的心又凉了半截。
他目光锐利的盯着产婆,“本侯问的是她腹中的孩子有几成把握能平安降生?!”
产婆架不住容恒的眼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白着脸道,“侯爷,这个小人真的不敢说,夫人她……她腹中若是有两三个孩子还好,可若是只有一个,肚子那样大,夫人又那样瘦弱,小人真的不敢保证……”
容恒的脸色白了白,捏住石桌的手蓦然一个用力,坚硬的石桌上竟然留下了他一个掌印。
那产婆见了脸色更白了,她颤颤巍巍的道,“侯爷,夫人的情况是小人接生了这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如今明明只有六个月的身孕,可是已经跟要临盆之人的小腹一样大。若是羊水大一些还好,可若是孩子有这样大……”
容恒无力的打断她,“最坏是什么情况?”
产婆低着头不敢看容恒,咬牙道,“若当真孩子太大,夫人生不下来有可能会……会……一尸两命……”产婆说完就觉得周遭的空气猛然僵滞了下来,空气安静的吓人,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生怕下一秒侯爷便把一身的火发在她的身上,让她死于非命。
容恒血红着眼睛,紧紧的攥着拳头,方才听到“一尸两命”的时候他真的有杀人的冲动,可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他紧紧的咬着牙关,瞧着凋落萧瑟的花园,一颗心如坠冰窖,冷的吓人。
产婆抬头看了他一眼,更是害怕,慌忙道,“侯爷,兴许情况不会这样差,眼下还有四个月,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您先放宽心,说不定……说不定夫人她吉人只有天相……”
“够了!”容恒不耐的打断她,他拳头禁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晌之后才沉声道,“如果……当真到最坏的时候,切记,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夫人!”
产婆陡然一惊,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容恒一眼,见容恒没有说笑的样子,慌忙点头应下。
产婆心中暗惊,要知道定安候已经二十四岁了,眼下还一个子嗣都没有,换了胖人家,孩子和女子要保哪一个?这个根本就是不用思考的事情,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肯定要保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更何况孩子来的不容易,可女人嘛,死了一个再娶也就是了。因此,她听到容恒话的时候心中对秦惜倒是有些佩服,选了个不错的相公。
她瞧着侯爷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正想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定安候却又说话了。
“这事儿瞒着夫人,不要让夫人知道!”
“是,小人记下了!”
产婆很快退下,容恒却久久未动,他仰头瞧着天空,天色异样的晴朗,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瞧见,这样好的天气,可为什么却让他收到这样的消息呢。
一尸……两命?!
不!
他目露决然之色,他绝对不会让媳妇碰到危险。抿紧唇,腾空跃起就离开了侯府,去了大学士府。
孙远扬!
他一定有办法的,娘亲生了妹妹就有他给的药,既然娘亲可以,媳妇肯定也可以!
……
跟容恒灰暗的心情不同,此时皇宫中的容誉和容戌却已经开始明着暗着的斗上了。
延昌帝的寝宫很大,寝宫也很深,每隔几步便是一个圆形的镂空红木门立在那里,没有门,简简单单的一个门框,框架的旁边一边拜访着一个一人高的花瓶,花瓶的旁边是用金丝勾起的厚重帷幔。
足足有九个镂空的门,进了最里面才是延昌帝的寝宫。
大殿之中铺满了红色的地毯,不留一丝缝隙,衬着明黄色的帷幔,显得越发的尊贵。门前清冷,可此时的大殿之中却异常的热闹。
寝宫之中铺着一层厚厚的红色双喜图案印满了牡丹花,瞧着十分尊贵。最显眼的就是那一张红木雕龙凤呈祥图案的红木大床,床架很高,几乎和房梁一齐,瞧着特别的大。而此时那张大床上,黄色的帷幔被金钩挂了起来,床上的延昌帝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床很大,最里侧叠着几床整整齐齐的明黄色被褥。
延昌帝一身明黄色的亵衣静静的躺在床上,他身上盖着的同样是明黄色的被褥。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一双锐利的鹰眸也紧紧的合上,躺了一个月,身形消瘦了不少,面色青白,双颊凹陷,看着很是苍老。
床头的两边都站着一身宫装长裙的宫女,大殿之中还有御医来来去去的身影。容誉和容戌两个人就蹲在龙床的旁边,不多时,有宫女端来了延昌帝要喝的药。
容誉眼疾手快一把接了过来,容戌也不去抢,冷哼一声,跪在龙床旁边,轻轻推了推延昌帝,低声道,“父皇?父皇,起来喝药了。”
延昌帝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瞧见容戌,他青白的脸上满是慈爱,“戌儿……”
“是儿臣!父皇您该吃药了,儿臣扶着您起来吃药。”
“……好。”延昌帝的声音异常的虚弱。
容戌坐在龙床的一侧,扶起了延昌帝,容誉端着药,坐在了床沿,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他这一个月的功夫已经学会了怎么伺候人,也知道延昌帝手上没有力气,所以一勺一勺的把药汤舀着去喂延昌帝。
“父皇,您赶紧喝药,喝了药就能好起来了。”容誉小心翼翼的拿了个黄色的帕子放在延昌帝的跟前,以免药汤低落下来弄脏了床榻,边喂药边轻声道,“父皇,您要快点好起来,朝堂中的文武百官都盼望着您早点龙体康复呢。”
延昌帝对容誉欣慰的笑笑,他喝着药汤,刚要说话,却不小心被药汤呛到,没命的咳嗽了起来。身后的容戌慌忙给他拍着背脊顺气,容誉也吓了一跳,随手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宫女就抚着他的前胸给他顺起气来。
延昌帝却咳的异常厉害,脸颊憋的通红,咳着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