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嫡妃-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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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端端的让孩子心里难受。她把骨灰交给苏荣景,“他们久久不能入土为安,心中必然是牵挂着你的,你亲手把他们埋葬了吧,这样他们死也瞑目了。”
苏荣景接过两个骨灰罐,东西不重,可落在他的手里,他却觉得犹如一座山一般重重的压在他的胸口。没能给爹娘还有瑜儿亲自敛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他午夜梦回他们的尸身都被扔到了乱葬岗,被野狗野兽们吞食……那样的画面他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可……索性,他们还在!
兄妹二人告别了净心师太,就在苏荣景掀了帘子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净心师太忽然语重心长的道,“荣景,你是你们爹娘最后的希望,做事务必三思后行,不要冲动!”
苏荣景戴上面具,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的踏出了房间,留下身后的净心师太重重的叹息。
苏荣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骨灰盒,众人看到他怀里的东西,除了秋意,都沉默了下来。
韩子玉昨天帮秦惜和容恒从皇宫中赶车,他们两个的声音虽然低,可足以让他知道有些事情的真相了。他收拢起折扇,看着苏荣景怀里的骨灰罐,看向他们兄妹二人,“你们决定怎么办?”
“让爹娘入土为安。”苏荣景道。
秦惜也点点头,她也赞同。她之所以没有把爹娘和嫂嫂埋葬,为的就是等哥哥回来,她和哥哥一起动手,她相信,爹娘看到她和哥哥好好的,一定会欣慰的。
“葬在哪里?!”楚容询问。
秦惜和苏荣景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山顶!”
秋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聪明的没有多问。
一行人施展轻功飘上山顶,韩子玉带着容恒,苏荣景带着秦惜,楚容带着秋意。
秦惜窝在苏荣景的怀里,他体贴的用大裘为她挡住所有的寒风,哥哥的怀抱和以前一样,也不一样。
同样的宽厚温暖,却比从前多了一分坚硬。
山风凛冽,众人却也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山顶。
兄妹两人从小经常爬到山顶看日升日落,两人知道山顶的最上方有一处空地。
苏荣景把秦惜放在地上,兄妹两个选了一棵青松下面的地方,开始挖掘。
他用长剑,用手,跪在雪地中,一点一点的挖掘着。地表坚硬冰冷,不多时他的手就一片通红,指甲处也裂出了缝隙,点点血渍从指缝间落下。秦惜红着眼睛,心疼的握住他的手。
“这样不行。”
“这是我唯一能为爹娘和瑜儿做的事情。”苏荣景第一次没有依秦惜,依旧顽固的挖着。秦惜咬住嘴唇,沉默的跪在地上,动手跟他一起挖。
“媳妇,我陪你!”
容恒也加入了进来。
韩子玉见此皱紧了眉头,他脚步刚动,秦惜就喝止了他,“韩子玉,这是我们一家人的事情,你别管了。”
一家人?
容恒动作微微一顿。苏荣景的动作也是一顿,他平静如死水的目光终于泛起了一点点的涟漪,沉默的看了容恒许久,继续手上的动作。
韩子玉脚步一顿,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终究是抬起脚步,走远了。
楚容带着秋意也走远了,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人有靠近的机会。
足足挖了一个时辰,三人才挖出了两个巨大的坑!
三人都已经是满手的鲜血,苏荣景小心翼翼的把两个骨灰罐放到两个坑里,又沉默的跪在那里,把方才扒出来的土一点点的推进坑里。
爹娘,我发誓,今生不为你们报仇,我誓不为人!
爹娘,你们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守护好妹妹,不让她再受伤害!
填平一个坑,堆成坟!苏荣景又开始填另外一个,这一次,他的动作缓慢了许多,每推一把土,他脑海中便出现他和妻子的点点滴滴。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以至于到婚后的日子,他们每一刻都是甜的像蜜,也正是因为太过甜蜜,此时回想起来心里的伤痛才更甚。
他的瑜儿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产。
瑜儿受了那么多苦,从最开始身子的不适到慢慢的对孩子的期待,他听过孩子第一次胎动的声音,他和瑜儿一起期待一起幻想过孩子出生之后的性别和长相。
他还记得她满身的血,那血仿佛无止无境,浸透了她所有的衣裳,可她还是倔强的,沉默的,抱住了赵淳!
只为了争取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让他逃命!
瑜儿……瑜儿,我对不起你,这辈子你嫁给我是我最大的幸福,但是却是你最大的不幸。
瑜儿……你等我,等我把爹娘的仇都报了,等我看到瑾儿幸福了,我就来陪你和孩子。
如果有来生……但愿你再也不要遇见我!
几人沉默的堆起了坟,苏荣景从山壁上劈下两块石头,重重的扎在坟后,权当成简易的墓碑。
兄妹两人都没有在墓碑上题字的意思,弄好了墓碑,兄妹二人沉默的跪在坟墓前,容恒也跟着跪了下来。
“爹娘,原谅孩儿暂时不能给你们题字,等孩儿给你们洗清冤屈,还你们清白!到时候孩儿一定要让那狗皇帝下诏书亲自给你们道歉!”苏荣景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秦惜瞧着简易的墓碑,心中一片酸涩,她咬着嘴唇,沉声道,“爹娘,你们放心,从今往后,我和哥哥一定会相依为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相亲相爱,你们不用为我们担心。嫂嫂,你放心吧,以后哥哥我来照顾,你一向对我最是放心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容恒也沉默的磕了三个头。
等祭拜完,容恒看向秦惜,“媳妇,你先旁边待一会儿,我和大哥有几句话要说。”
苏荣景诧异的看了容恒一眼,见他眸子清明,面色刚毅,哪里还有方才半点痴傻的样子。他眸子极快的闪过一丝了然,对秦惜挥挥手,“瑾儿,我也有话要和容恒说,你先找楚容和秋意说会儿话。”
秦惜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两个男人一起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坚决不让她插话,秦惜叹口气,退后一步离开了。
只剩下两个人,有些话就方便说开了。
苏荣景目光复杂的看着容恒,率先开了口,“说实话,我没想到瑾儿最后嫁给你了!如果是五年前,我一定双手双脚的赞同这门婚事,可现在……”他摇摇头没有表态。
山风凄厉,寒风呜咽。
容恒于猎猎的寒风中身形不动,那种沉稳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稳重。他的长发长袍被寒风吹的鼓起来,目光却依旧平静。
他静静的看着苏荣景,轻声开口,“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是我在这里跟你保证,你担心的事情一件都不会发生!”
“瑾儿是个倔强的姑娘,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今天她当着爹娘,我还有瑜儿的面承认了你是一家人,那就是真真正正把你当成了夫君来对待的,这大半年来我不在她的身边,甚至都不知道她还活着,这段时间你们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是既然你是瑾儿选择的人,不管你为什么装疯卖傻,也不管你的故事有多么的复杂,我也愿意给你一个照顾她的机会。”苏荣景目光沉痛的看着两座墓碑,痛声道,“虽然她不说,但是我也知道他这大半年过的不好,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笑的时候很张扬,很鲜活,很容易感染人,可现在……她就算是笑也是压抑的。”
苏荣景的话被猎猎的寒风吹的很是零散,可还是一字一字的飘到了容恒的耳中。
“……瑾儿真正认定的人并不多,但是只要是她在意的人,她眼睛里就掺不得半点沙子,这一点我相信你也该明白。”
容恒苦笑,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了。
苏荣景转头目光死死的落在容恒的身上,“我在大远留不了几天,她却非要留在大远查是谁害死了爹娘,我离的远有些事情没办法,希望你能多照顾她,危险的事情让她离的远远的,她一个女儿家,那些血腥和黑暗交给男人就好,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容恒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还有,你……小心楚容!”
容恒蓦然抬眸,目光中似有冷芒闪过。
“楚容这个人对下属很好,对朋友也很好,但是对敌人却半点情面都不会讲的。”苏荣景道,“先前是你的人阻止了我们来大远的脚步吧?”看到容恒点头,苏荣景又道,“你阻止的是对的,楚容本来就是奔着抢亲来的。只是起初我不知道秦惜就是瑾儿,所以任由他为所欲为,但是现在既然瑾儿心仪的人是你,我希望你能警惕他一点!他这个人,只要是他认定了且下定了决心的事情绝对不容有变,瞧着是个温润讲理的,但是骨子里比谁都硬!更何况这一次吃了你这么一个哑巴亏!”
“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小瞧过楚容。
苏荣景看他回答的迅速,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对瑾儿的心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上一次他从大远回到大景之后就让人彻查了秦惜的身份和身世,每次提到她的时候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以我这大半年对他的了解,恐怕是真的对瑾儿上了心!”
“我知道。”容恒头疼,他的媳妇就是那么吸引人,让他有时候都恨不得把她给藏起来,容恒叹口气,分析起来,“现如今大景朝的局势并不乐观,要不然以大景朝皇帝的野心,怎么可能停止对大远朝的进攻?如今大景正是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楚容就是有心也不可能在这个关头生出任何的心思,现如今他如何稳稳的坐上大景朝的皇位才是最当紧的事情!”容恒微微一笑,眼神却是冷的,“大景朝那几个皇子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苏荣景诧异的看他一眼,同时也放了心。既然容恒这样了解大景朝的局势,那就是花了心思在里面的,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了。
反倒是容恒对苏荣景的处境有些担忧,“你就打算这样跟着楚容了吗?”
“大远朝没有我的立足之地。”苏荣景冷笑,“延昌帝若是知道我还活着,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岂会容得了?他既然让歹人杀了我爹娘,就不会不懂得野火烧不尽的道理,必然会除之而后快!既然如此,我留在大远作甚?大景虽然远了些,可相对来说是自由的,起码有查真相的时间和精力!而且楚容是个非常爱才之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该给我的权限都给了。”
容恒思索片刻,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小的竹哨,看到苏荣景诧异的眼神,他淡淡解释道,“这五年来我手底下有一些奇能异士,各方面的奇才都有,你若是需要他们帮忙就用内力吹这哨子,到时候他们会听你的吩咐。”
苏荣景沉默了半晌,紧紧的盯住那竹哨。
如果他拿了这哨子,自然能给他带来诸多的便利,可是……他终究还是摇摇头。
“东西你留着吧,你既然隐藏了五年才组织了势力就应该用在刀刃上,而且我现在是给楚容效力,认真说起来你们不管是立场还是感情方面都是敌对的。我若是拿了这东西,就是拿着你的势力给楚容大开方便之门!而且若是被楚容发现了,他必然会曝光你如今的情况,到时候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眼看容恒还要说话,苏荣景摇摇头,走到容恒身边,“你以前是我最敬佩的人,总觉得你无所不能。现在我把我最珍贵的宝贝交给你保管,你要用你的力量好好的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
“那是自然!”
两人都是极其关心秦惜的人,因此虽然不算了解彼此,但是只这么一条就足以让他们靠近彼此。
……
另一边。
秦惜走远了,走到楚容和秋意身边。楚容瞧见她眸子微微一闪,拍拍秋意的肩头,“秋意,我和秦惜有两句话要说。”秋意点点头,退了开区。
等秋意走远了,楚容才把眸子转到秦惜的身上,看到她通红的眸子,淡淡的道,“节哀顺变!”
秦惜无可无不可的扯扯嘴唇。
只有没有和至亲之人天人永隔的人才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
显然,楚容也知道自己这安慰太不够了,可他却想不到更好的词了,他想起上次的事情,跟他道谢,“还没有谢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不!”秦惜摇摇头,郑重的看着他,“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兴许我和哥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楚容嘴角一勾,深深的看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大景?”
“回?”秦惜默默的把这个字在唇间呢喃了几遍,她也算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女子,看到楚容深情款款的眼神,再联想到他上次托道虚师傅捎给她的“等我”两个大字,他再猜不到楚容的心思就是白活两世了。她负手而立,远眺着远处的京城,目光悠远的道,“你是大景的人,用‘回’这个字自然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