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by琥珀虫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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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气喘吁吁的赶到雷天宇指定的地方时,看到那个在电话里说“我完了”的家伙好好的坐在椅子上喝着饮料,那气儿真是就不打一处来了。
“哎哎哎,我还以为我给你收尸来了呢,看你活的挺滋润啊。”
“林楠,我要找工作,你帮我想想办法,你认识的人多。”雷天宇开门见山:“你喝什么?”
“我喝你的血,”林楠斜了他一眼,还是带着特有的媚,“干吗啊?你现在不是有吃有穿的过的挺好的吗?怎么你家那个孝子不孝了?成啊,回头我看看有合适的人再给你介绍就是。”
“不要那种的,我以后不干这个了,”雷天宇认认真真的看着林楠:“我要找个别的工作,然后离开他。”
“怎么?他真说要和你分了?”林楠吃惊不小。
“还没说,不过应该也快了。”
“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是你跟了他还是我跟了他?你上次不是说我不要让鹰把眼珠子叼走吗?晚了,已经叼走了。”
“哦,”林楠没有多吃惊的样子,倒让雷天宇多看了他两眼:“那这跟你非要找什么工作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坦白了哥哥没准还能帮你想想主意。”
雷天宇想说话,脸先红了:
“我现在,吃的住的用的都是他给的,跟他养个宠物没啥区别,搁以前我不在乎,可现在……现在就不行了,现在我想让他知道我也是个人,男人,然后…………”
沉了沉,雷天宇严肃了起来:
“然后我会告诉他,如果他要还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就死心塌地了,如果他觉得这样就没意思了,那我也得最后像个人一样,站着离开他。”
“你想告诉人家什么呀?”林楠调笑道,见雷天宇的脸色立刻跟胡萝卜一样了,不禁笑得更开心:“好吧,谁让我是你哥来着,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回头过两天给你信儿,先在饭馆里端盘子什么的你受得了吗?”
“那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过的什么日子,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林楠……”
“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跟我还掖着藏着什么。”
“你说…………你说我要跟他说了,他还能愿意吗?”
“这个呀…………”
林楠斜眼看着对面真的在不安的人,突然神秘一笑:
“这个得你自己去找答案。”
雷天宇回到家里的时候,杨斌送走了自己的姐姐,正在等他回来,见他一进门,杨斌已经笑着站起来,问他“回来了,渴不渴?”
雷天宇站着没动,眼前的人一向如此,什么时候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温煦的如同春天的风一样,可是他并不知道,他这样的温煦只能让自己焦躁,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因为不清楚什么时候拥有的。
“怎么了?”察觉到有些不对的杨斌紧张起来,摸了摸雷天宇的额头,拉过他的手:“出去遇到不高兴的事了?还是不舒服?”
即使和林楠谈过,即使做出了将来的决定,一旦真的面对了他…………面对了这个不知不觉间拿走了自己感情的人,雷天宇还是无法控制的想接近,不妙的是,他有多么想接近,就有多么的想逃避他。
“没什么呀,”雷天宇故作轻松的说:“你姐姐走了?”
杨斌没有回答,他静静的把雷天宇的头抱了过去,缓缓的抚弄着:
“小雷,你有事瞒着我了?”
平静到听不出一丝情绪的问话,却让雷天宇感到胸膛里有一阵热流通过,他现在就想是迷失在撒哈拉沙漠的人渴求着水一般渴求着眼前这个人更多的关心,更多的接触,更多的……
可那些东西究竟是不是自己能够要到的,雷天宇一点把握也没有。
“怎么会,”雷天宇挣脱了温暖的怀抱:“啊,好饿好饿,今天你请我外面下馆子去吧?”
杨斌望着自己突然空荡荡的手臂一眼,再看看眼前明显是在故作开心的雷天宇,一丝无奈的笑浮现在他嘴角:
“好,你说去哪里就是哪里。”
※ ※※※
没过几天,林楠那边就来了信,说是已经给雷天宇找到了一份在饭馆当伙计的差事,而且,林楠在电话里笑得有点狐狸味道:
“小雷啊,人家管住宿,而且为了工作方便,最好要你能搬过去住啊。”
“什么?”雷天宇有点蒙,“要我搬出去?”
“对呀,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是叫嚣着说要独立吗?你老赖在人家那儿算什么独立呀?”
“哦…………那……那好吧。”
电话放下的时候离平常杨斌下班回来的时候还有大概两个小时,难道真的要在这两个小时里离开这里了吗?
雷天宇茫茫然环顾四周,两个人会一起坐在上面看电视的沙发,吃饭的桌子,他专用的喝水的杯子和杨斌总是笑着让给他抱着的靠枕,要离开了吗?
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啊。
可是真的,得离开了。
用了点时间收拾行礼,雷天宇发现杨斌买来给自己用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多,能带走的又有什么呢?
领悟到自己是完全依附着那个男人生活的雷天宇突然一阵心虚,这样的自己凭什么来要求对等的感情?怎么可能有资格让那个好脾气的人真正的付出什么?
匆匆的拿了一个小包,雷天宇几乎低着头逃出了曾经是精神依托的“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可是,如果我能回来,那么我将是你真正的主人了。
站在门口,望着熟悉的防盗门,雷天宇握紧拳头,默默的,坚决的在心里说。
※ ※※※
雷天宇打量着马上就要成为自己新住处的小房子,那是饭馆后面老板自己盖的一间平方,砖头的,窗户是用不干胶粘上去的透明的玻璃纸。屋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和一把椅子一个柜子,雷天宇却已经很满意了,把带来的东西放好,他马上跟着老板来到前面,换上衣服就开始工作,从端盘子到洗碗扫地收拾,他和另外三个伙计基本上是有什么活就得干什么活。
头两天还能抗,过了三天十几个小时连轴转,连上个厕所都要按秒算,休息时间只有从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五点的日子还是多少让一贯过着舒服日子的雷天宇有点吃不消,看着其他人习以为常的样子,雷天宇才知道以往自己是多么大的一只米虫子。
到了第四天晚上收工之后,从早上就开始的头疼让雷天宇开口问老板要了两片感冒药,回到小屋后连脸都懒得胡噜一把就瘫在了床上,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开始支支嘎嘎的疼起来,雷天宇用最后一丝力气把药扔到嘴里干咽了进去,一边迷迷糊糊的合上了双眼,一边模糊的想着:就要这么忙这么累最好不过了,只有这样,才没有法子腾出时间和精力来想起杨斌。
这个名字尖利的滑过雷天宇的心脏,激的那里一阵阵的疼痛。
“斌…………”轻轻的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小心翼翼的念了一次,雷天宇的脸上有了满足的笑容,睡吧睡吧,但愿可以……做一个有他的梦。
也许过了很久在半夜,也许只过了不到一分钟之后,雷天宇纯粹因为某种警觉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有一个人影正立在床头,雷天宇心里有点害怕,想坐起来大声质问来者何人,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居然一丝可以调动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雷天宇醒了,黑暗中响起他的声音,雷天宇几乎只听了头一个字就呆住了,缓慢的,有点南方人说话的含糊,低沉的平静的声音,只不过声音此刻不再温柔:
“为什么要离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知足?”
一连串的问题,平静到悲哀的问出来,听着有说不出来的无奈哀伤。
雷天宇一个问题也听不懂,他就只能大概从麻木的脑袋里反应过来一件事;
“斌………………?”
“不要这么叫我,雷天宇,你回答我的问题啊!”
那个人在雷天宇还没来得及张嘴之前,已经把他整个人按在了床上,从头顶直直的看着他,看了很久,忽然开始动手撕扯起雷天宇的衣服,手劲重到让雷天宇感觉到疼痛。
“你干什么?”不是质问,只是真的不明的发问,却让那么温柔的男人说话时带了无比的怒火:
“干什么?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反映过来要挣扎已经太晚了,事实上雷天宇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杨斌动手,感觉到杨斌分开自己的腿,硬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的那种剧痛只是一瞬间的事,雷天宇为自己感到满足大于痛苦而悲伤:悲伤的发觉对这个人的感情多么深刻。
杨斌一点不温柔的在雷天宇体内冲撞,可他自己也很快就射精了,比平时快了很多。
他的动作明明粗暴异常,可是在结束后,搂住雷天宇的动作却和平时一样的温柔,不,是比平时还更要温柔。
“小雷,和我回去不好吗?我们不是处的很开心?为什么……你要走呢…………”
雷天宇感觉到抱住自己肩膀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于是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回去…………多么诱惑的字眼,从这个自己一时一刻也无法忘记的男人嘴里说出来,雷天宇想不出来如何拒绝这样大的诱惑,何况他都已经主动来找自己了,这难道不能说明他一时半会也不会不要自己吗?
不要管以后了…………
不要逞强了…………
先享受着就好了……那样温柔……那样让人无法抗拒…………
算了吧,算了吧…………
完完全全的依附着他才能生活有什么不好…………
结束的时候再去想结束时的事就好了……
现在,这个人,他需要我,我也一样的需要他,需要他给我的温柔,即使那是有时限的,对我来说也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啊!
这就够了,我不想再离开他了。
雷天宇反手抱住杨斌的脖子,轻声的说了句“好”,杨斌立刻欢喜无限的把他整个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有热热的液体流进了雷天宇的脖子,雷天宇知道,那不是自己的眼泪。
有人问
感情风筝上那根红线究竟牵在谁的手上?
上穷碧落下黄泉
这问题从来都是千古之谜。
我只知道,爱的一点自信也没有的人,也许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文完————
骊歌响起 + 外一篇《我们的窝》
骊歌响起
(FD时期,大家保重^^)
看了三年从四月份开始的大四人的生生别离,到了第四个年头,终于也轮到了自己。
方晓然不知道自己心里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勉强要形容,那该是混合着对既往四年青春的缅怀,以及对未来四十年生活的期望的复杂又单纯的感觉吧。
从实习的单位回到还没什么人回来的宿舍,方晓然独自一个人坐在正对着操场的椅子上,发呆,正是回春的时节,外面的天飘荡着柳絮儿,微风,还有偶尔的一两只蝴蝶。
“啊,方小呆,你都回来了!”
方晓然闻声回头,一个人用脚踢开宿舍的大门,手里拖着一个大包,是宿舍的老三老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这么多东西过来?”边接过他手里还挺沉的包,方晓然边问。
“少说没良心话,这都是天府的小吃,单是那种你和老孙喜欢的腊肠我就买了十斤,能不沉吗?”老鹏呼哧带呼喘的拿起一本书猛扇了一阵,又问道:
“就你一人啊?老景和老孙呢?”
“谁知道啊,都说好了今天一起回的,老景多半被他那个湖南MM绊住了,老孙…………”
“老孙的事儿就得问你了,你‘老公’嘛。”
见老鹏一脸坏笑,方晓然扑上去卡住他的脖子。
说起来那还是大一刚入学时候的典故了。
方晓然有一个爱好,对于觉得比较亲近的人,愿意用“老”来称呼,住在同一个宿舍的人,自然亲近,所以那天来自天南海北的四个大男孩第一次聚会在宿舍自我介绍的时候,出现了这么档子事儿:
“我姓景,叫景朝阳!”
方晓然:哦,老景你好!
“我叫李鹏!不过比咱们那个前总理有本事多了!”
方晓然:哦,老鹏你好!
“我的姓比较个性,嘿嘿,我姓公孙…………”
方晓然:哦,老公你好!
……………………………………
四个人反应过来的后果是两个笑的打滚,剩下两个,一个一脸要笑又要忍的表情,一个的脸比猴子屁股都红通通的。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变成了他们班的笑料,渐渐的也变成了整个系的,那阵子军训的时候好多人和方晓然打招呼都是这么说的:
“哎,你好啊,对了,你老公又被教官留下单练去了你还不救救他去?”
再再后来方晓然也就干脆破罐破摔的人前人后的管公孙华叫着“老公,老公”,叫得后来某一天里,他因为自己的心事再也无法叫出这个称谓之后,宿舍的人不习惯了好久好久。
方晓然还记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