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之金玉满堂-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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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绍枫气得踢他一脚:“滚,你自个儿不想去受气,倒想要老子帮你受气,有什么话自个儿说去。”
那管事战战兢兢地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痛快一些:“煜、煜王爷,老、老奴有事禀报。”
君骞煜急切地走过来:“有消息了吗?”
那管事硬着头皮道:“不是宁姑娘的事。”
君骞煜狠狠瞪了他一眼:“滚!”
他自然不敢滚,而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右边膝盖正压在一块碎瓷片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苦着脸道:“煜王爷,老奴实在是没法子了,如今码头上有一艘货船马上就要开船了。”
君骞煜怒喝:“不是说过一只鸟都不能让它飞出广州城吗?”
“可、可是那船主有御赐的通行金牌,可以不听官府号令。”那管事胆战心惊地道。
“那货船和船上的货物可都有仔细地搜过?”君骞煜知道有这样的事,广州城因其地理位置便利,是朝廷特批的通商口岸,每日都有大量的货船从港口进出,与番邦外国互通有无,但是这条政令刚开始施行的时候,由于各种利益关系的纠葛,受到了很大的阻碍,因此当时朝廷特赐了一批通行金牌,能有幸获得此金牌的商人,是拥有极大的自由贸易的权利的。
“都,都搜过了,没有发现问题。”
君骞煜刚想答应放行,可是心里面总是有点不安,索性自己亲自去看一眼:“走,跟我去看看。”
那管事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君骞煜嫌他动作慢,也不管他了,自己骑了马飞奔到码头。
货船早已整装待发,官兵不放行,双方正在争执,君骞煜大手一挥:“给我再搜一次,如果没问题,当即放行。”既然他已如此说,那船主也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又再折腾一遍,把所有的货箱都打开查验,他这船上装的都是新鲜食材,一半是活物,鸡鸭鱼肉什么的,都关在笼子里,有专人喂养,另一半是新鲜的果蔬,为了保鲜,货箱里都搁了大块的冰块,这么一轮又一轮地折腾下来,当真是鸡飞狗跳,冰块也融化了不少,弄得一地水渍,船主心疼得不得了,这一船货物送到买家手里,恐怕得损失至少一半。
要不是这些东西都耽搁不得,而他也与买家签订了合约,不能按时把食材送到的话必须要赔偿巨款,他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去触煜王爷的霉头啊!
君骞煜忍着恶臭,亲眼盯着官兵把装活物的笼子一个一个搬开来细细检查,连地板和墙壁也自己敲打过,确认没有暗室什么的这才让人又重新搬了回去。
装蔬果的货箱也一个一个打开来检查,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心里却隐隐的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这是君绍枫走过来低声道:“五哥,要实在是没什么问题就放行了吧,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们要真闹起来,被御史参上一本,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君骞煜点点头,面色凝重地跟他一起下了船,君绍枫挥一挥手:“放行吧!”
“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呢?”君骞煜魂不守舍地想着,君绍枫叹了口气,让其他人都散了,他自己在这儿陪着他:“你也别太担心了,宁姑娘机灵得很,不一定会有事的。”
见他无动于衷,君绍枫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随手在地上划圈圈。
君骞煜突然一拍额头,他想起来了。
方才在一个货箱上面,他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中间一个圈圈,两旁是两条蛇一样弯弯曲曲的线条,那符号是用硬物划在货箱上的,印迹浅浅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留意到,当时君骞煜全部精力都放在箱子里的货物上,只随意掠过一眼便忽略了,那符号看在了眼里,却并没有入心。
现在突然想起来,这符号,他是听说过的,那时候他带宁溪到乐州城去找秦婆婆,路上三日三夜两人独处,宁溪叽叽呱呱地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就提到过这样一个符号,她说这是一个求救信号,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却又不方便呼救的时候,可以想法子在别人看得到,但坏人看不到的地方画上这样的符号,这样别人看见了就可以帮忙报官,那画这个符号的人也就可以获救了。
当时君骞煜还笑话她,这样奇怪的符号别人根本就看不懂,谁会知道这是求救的意思呢?
原来真正的傻瓜是他自己,明明她都已经向他求救了,而他还傻乎乎地视而不见,君骞煜简直想一拳砸死自己。
“怎么了?”君绍枫奇怪问他。
君骞煜匆忙道:“那艘船有问题,我追上去看看。”
君绍枫急道:“怎么追,都走没影了。”
君骞煜不管他,抱起地上一摞废弃的船板,把其中一块往水中一扔,足尖一点,整个人跃了起来,落到木板上的同时再扔出第二块,就这么接力般地跃了出去,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越去越远,最后只剩一个黑色的小点……
☆、第98章 海上
君绍枫骂了一句:“简直是个疯子,淹死你活该!”心里却是焦急如焚,赶紧跑回去找船,希望能赶在他被淹死之前把他给救起。
君骞煜也不是没想过找了人再开船过来追,可是一则怕耽搁了时间找不到这艘船的踪迹,二来也是怕大张旗鼓地追上去会引起船上的人的警觉,宁溪很有可能就在船上,如果惊动了那些人,最怕他们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所以他还是决定自己先赶过去,只盼君绍枫那小子能聪明一些,早日带人前来营救。
幸好这时货船才驶出港口没有多久,并没有扬起风帆全速前进,因此君骞煜才能在最后一块木板用完的时候堪堪追赶了上去,最后那段路程怕被人发现了,没敢施展轻功跃上去,而是从远处游到船底,再悄悄地沿着船舷爬了上去。
船上的守卫并不如他想象中的严密,船尾这一大片地方除了一个正在打盹的船员,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君骞煜顺利地潜入货仓,急切地在那一大堆货箱中寻找着刻着那个特殊符号的箱子。
几乎把所有的箱子都翻过一遍,刻着特殊符号的箱子终于找到了,君骞煜正要打开来细看,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连忙缩进箱子的缝隙里藏好,原来是来巡查的船员,幸好那人也没细看,只在门口随意看了一下,很快就锁上门离开。
君骞煜迅速出来,从自己湿透的衣裳上拧出水来,洇湿了箱口上的封条,轻轻揭了下来,打开箱盖。
这种货箱极大,长五尺、宽四尺,高度大概有半人高,箱壁是双层木板的,中间夹着一层棉絮,能起到保温的效果,外缘用木板隔出来五寸宽的夹层,里面盛满了白色的碎冰块,中间剩余的部分才是装货物的。
这一箱装的是香瓜,一打开箱盖,便有一阵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当时在码头上他们也检查过,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君骞煜想了想,把里面的香瓜全部掏了出来,香瓜都拿出来以后,剩下的就只有箱子底了,确实没有藏着任何东西,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宁溪没有道理会无缘无故在这箱子上留下这么一个符号的呀。
最后他整个人都跳进了箱子里,蹲在里面仔细地敲敲四周的板壁和地下,大概是镶了夹棉的缘故,听起来声音都是沉沉闷闷的,不像是有夹层的样子,君骞煜疑惑地站了起来,正要跨出箱子,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方才他站在外面的时候,箱壁的最上方是在他肚脐以上的位置的,可是现在他站在箱子里,板壁的上缘却只到他下腹的位置了,不用说,夹层就在箱子底下。
君骞煜翻转箱子,终于找到了夹层的开口,赶紧打开一看,一个小小的人儿蜷缩在里面,果然正是宁溪。
只见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蜷缩在箱底狭小的空间里,毫无生气的样子,君骞煜心中大震,微微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竟是一片冰凉,吓得他魂魄都差点飞了,幸好指尖上还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鼻息,他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箱子里的冰块融化渗水,夹层里一片潮湿,宁溪全身也是冰冷的,君骞煜心疼不已,把她抱在怀中,手掌抵住后心,源源不断地输入内力,一团白气从宁溪身上冒起,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么久,那团白气才渐渐散去,苍白的小脸恢复了红晕,身上也温暖起来,只是依然昏迷未醒。
君骞煜内力消耗过剧,却是累得不行,把宁溪放在一旁躺好,他自己也靠在货箱上闭目歇息,忽然听到几声“咕咕”的声响,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不是自己的肚子在叫?
“咕咕”又是一阵响声,君骞煜转头一看,笑了,原来是她肚子饿了呀!
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破开一个香瓜,这瓜鲜嫩多汁,瓜瓤里满满的汁水,君骞煜一手持瓜,一手捏着宁溪的下巴,让她张开嘴来,把甜甜的汁水滴到她的口中,然后松手,让她吞咽下去。
几口香瓜汁下肚,宁溪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看见眼前一张大脸,君骞煜凑在她的面前:“你醒啦?”眼神里有关切、有担心,还有隐隐的一丝丝戏谑。
“这是什么地方?”宁溪开口,嗓音嘶哑,她记得那天被一个壮汉拉走,后脑被人敲了一下,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倒是清醒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被绑着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四周黑乎乎的,只有一些巨大的黑色影子,像是大箱子的样子,她不敢乱动,摸到脚边一个小石子,捡起来随手在身旁的箱子上划上“sos”的求救符号,她曾经把这个符号的意思跟孟双双说过,还约好了两人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用这个符号来通知对方。
现在她只希望这些箱子搬出去之后,能有机会被孟双双看见,然后顺藤摸瓜地找到这里。
箱子很硬,用小石子刻了半天也只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宁溪失望地扔下小石子,算了,就算是刻上去,能被孟双双看见的机会也极为渺茫。
不久之后,有人进来,拿个帕子在她脸上一捂,只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人就晕了过去,到后来似醒非醒,隐隐还是有些知觉的,只知道自己被人塞入一个极其狭小的地方,又被人抬着走来走去,晃得厉害,但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眼。
之后更是如坠冰窖,冷得她连这层模糊的意识也是时断时续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有人把她抱了出来,放在柔软的草地上,空气中充满了水果的清香,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身体越来越轻,飘飘荡荡地浮在半空,舒服得她都不愿意醒来了。
难道这次是真的死了,而且因为她平时行善积德太多,所以来到了天堂?那天堂里是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呢?宁溪想,我想吃东西。
然后一个硕大的香瓜就凭空出现在蓝天白云之中,而且,瓜身自动变为两半,滴出甜美的汁液,宁溪张开口,贪婪地吸吮着,好香好甜啊!
突然,好吃的香瓜突然飞走了,宁溪连忙伸手去抓,却抓了一个空,情急之下睁开眼睛,不料看到的居然是君骞煜的一张大脸。
原来刚才的那些所谓舒适的天堂只是一场梦啊!可是做梦怎么会这么真实呢?到现在她的鼻尖还萦绕着香瓜的清香呢!
君骞煜举着半个香瓜在她面前晃了晃:“要吃吗?”
原来真的有香瓜啊,宁溪连忙点头:“要吃。”想抬手去接,却发现手脚酸软无力,只能缓缓抬起一点,又无力地跌落下去。
君骞煜用匕首把香瓜切成小块,一点一点地喂她吃,见她吃得慢,干脆自己也吃了起来,两个人足足吃了四个香瓜,才停了下来。
宁溪吃饱肚子,恢复了一点力气,这才有心情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船上。”
“船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我记得我好像被人抓住了,是你救了我出来吗?”
君骞煜苦笑:“我也不知道这艘船我们这是在往哪儿去,我是打算要救你的,不过还没完全救成功。”虽然货船出港的时候有上报过要去的目的地,不过真正出海以后,谁知道它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宁溪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君骞煜简单给她解释了一下,着重说明:“我想这次应该不是我害你被抓的。”
宁溪想到自己曾经责怪过他老是害得自己遇险,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每次遇险也都是他救了自己不是?
宁溪看了看堆满了货物的船舱:“你说这里面装的货物都是生鲜蔬果,而且另一个船舱里都是一些可以食用的禽畜,这些全都是食材啊,再加上还运了我这个厨师,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