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热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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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好不容易挣脱了我,说了一句:“美女,我是患者家属。”
最后还是关宇冷静从容打听到了叶原野所在的病房号。然而让人恼火的是,那个站在前台的女孩子一听到我们是叶原野的家人,就直接递给我们一张表说:“先去把钱交了,由于是民警协助送过来的,医院网开一面允许先入住再交钱。”
我刚想发作,关宇拉了拉我,对我说:“你去看一下你哥,我去交费。”
我光着脚走进那间冷冰冰的病房面前,却被拒之门外。我自动自觉地忽略掉门牌上面的重症病房这四个字,从玻璃窗里面一看到叶原野满身绷带的样子,就直接说:“叶原野,别装了,起床吧,我们回家。”
然而我却只得到了沉默的回应。
曾经状如小牛的叶原野,被白惨惨的绷带缭绕,他的脸被白惨惨的绷带遮住了,只露出黑暗的眸子。
曾经风流倜傥的叶原野,在这一刻,沉寂得如同一面躲在深山老林里面的湖泊,动也不动,波澜不惊。
我终于放弃装逼和自我欺骗自我催眠,我看到了他露在外面的手,他那双养大了我的手在这一刻伤口横生,我的眼泪如同戈壁滩上面被风吹起的沙砾,变得没完没了。我拍着窗说:“叶原野,起床吧,你起来。”
然而叶原野只是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我,然后继续沉默以对。
我冲站在门口的护士说:“里面是我哥,我要进去。”
然而只得到了一句冷冰冰的:“不好意思,你现在不能进去。”
我在走廊上横冲直撞,我不过是想找关宇过来救救叶原野而已,横冲直闯的结果却是我直接被值班的护士架住了。
关宇过来之后,护士放开了我,我急冲冲地对关宇说:“关宇,借钱给我好不好,这个医院太小了,这里经常死人,我以前在这里读书经过这里经常看到很多人呼天抢地,我不想让叶原野呆在这里,你帮我带他走好不好?”
关宇沉默地任由我发疯,等我疯够了之后,他慢慢地说:“叶秋葵,冷静一点。我刚才已经联系过了,那边八点就能过来带叶原野上去治疗,他会没事的。”
我六神无主地拉着关宇指着门房号说:“关宇,你说医院是不是挂错牌子了,叶原野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住在重症病房里面,你去帮我问问,他们是不是弄错了,去帮我问问!”
我说完,眼泪又生生不息地掉下来。
关宇一下子把我拽到他的怀里面,让我镇定下来,他重重地说:“叶秋葵,我答应你,我会想尽办法让叶原野没事的。”
可是这样的答应显得那么轻飘与无力。
六点半的时候,我永远记住这个时刻,弥留之际的叶原野终于被送出了重症病房,医生让护士通知我们过去作最后的告别。
我终于可以握住了叶原野的手,可是为什么曾经那么暖烘烘打在我脸上也火辣辣的手变得那么凉呢?
我两只手紧紧握住,想要帮他把手捂热,然而寒意依然毫不留情地席卷了我的全身。
叶原野低低地说了一声:“秋葵。”
微弱得好像一只蚊子在我的耳边嗡了一声。
我俯身下去听他说。
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秋葵,你赶紧回家,我把你的出生证明藏在米缸下面,你不能弄丢了它。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跟着关宇,他会护你周全。”
我的眼泪直接掉在他的身上,我想冷静,可是我办不到,我扯着嗓子就说:“叶原野,别想着把我托付给谁,你是我哥,我只有你,你别躺着,你给我起来。”
我的话音刚落,叶原野艰难地用手指了指关宇。
关宇拉开了我,上前把耳朵覆在了叶原野的嘴巴。
不知道叶原野和关宇说了些什么,关宇的脸色变得凝重并且阴冷。
我无暇顾及他的情绪,俯身下去再一次抓住叶原野的手说:“叶原野,你起来行吗?我以后都听你的,我再也不叛逆了,我再也不打鼓了,我去学宝石鉴定,我带你回去荷兰,我们去郊外看郁金香,我以后全部听你的,只要你起来。”
叶原野连看我一眼都变得艰难,他应该是笑着说的,因为他的语气里面,好像充满了幸福感:“我看过最好看的郁金香,就是你了,秋葵。以后好好的,找到你的家人。”
我给他回应:“叶原野,你就是我的家人啊,你要好好的,我才有家人。”
可是叶原野就这样慢慢地在我神经病般的呼叫声中,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从慢慢的还有些少温度变得毫无温度。
医生过来,伸手拨弄了一下叶原野的眼皮之后,面无表情地说:“节哀顺变,料理后事吧。”
我一个激动,就腾一声地站起来和他理论,我冲他吼:“你凭什么让我料理后事,叶原野没事,他刚才还好好的,我们还要去荷兰看郁金香,你胡说什么。” …
那个带着金丝眼镜,显得疲惫的医生大概是看惯了这样生死别离的场面,淡淡地转而对关宇说:“你安慰一下她吧,节哀。”
说完,他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而我,却光着脚踹床,一边踹一边说:“叶原野,别装死了,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你再装死,我就打死你,你他妈的别睡了,起床。”
一直踹到我的脚血肉模糊,叶原野就是那么固执地躺在床上,了无声息,对我沉默以对。
我终于崩溃,我的自我催眠终于毫无用处。
我终于明白过来,叶原野和魏敏一样,都以这样阴阳相隔的方式,以这样决绝的方式,远远地离开了我。
内心像是被五马分尸般扯得生痛,脚趾上的血肉模糊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我泪流满面地对关宇说:“关宇,叶原野死了,他死了。以后,就我一个人了。为什么有这样意外,我们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事,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死的人就不是我?为什么!”
077芥蒂
关宇迟疑了一下,伸出手一把拥住我,低下头对我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曾经被我无限期待着的承诺,在今天这样的状况下被他淡淡地说出来,这样的安慰,对于我而言于事无补。
我推开关宇,一直抓住叶原野的手,直到他那只手变得冰冷,僵硬,被医院的人推走。
我哭哑了嗓子,脚趾也血肉模糊,然而躺在白色床单上面的叶原野再也没能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再看一看我这个自私到无以复加的妹妹。
我悔恨,痛心,暴力,然而却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下午,从医院里面出来,我说了我想要回家,我想回到那个被我离开了四年的,靠着叶原野努力挣钱才能租回来的小小的房子里面。
关宇看到我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就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冷冷清清地跟着我走,一言不发。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地狼藉,很多东西被打翻在地。
我疑惑地看了一下,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进贼了?我哥很爱干净的。”
说完,我走了进去,翻了一下柜子,叶原野习惯性地把钱丢在那里。
赫然在柜子里面发现了一千块现金。
我自顾自地说:“没进贼,是有人不知道来翻什么东西。”
说完,我忽然想起了叶原野说我的出生证明藏在米缸下面,他没说清楚,但是这样的东西被他藏起来,肯定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吧?我想了想,喊了一声关宇帮我挪开了那个米缸。
然而下面空空荡荡,连一张小纸屑都没有。
关宇蹲下来,抠出了地面上的一块砖,而下面有一张纸片,被一个防水袋密封住。
关宇拿了起来,递给我说:“打开来看看。”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藏起这个,我爸叫叶楠,他在上海生下了我,最后我被送到了荷兰。”
关宇却继续说:“打开看看。”
我只好抽了出来,是一张看起来很残旧了的纸片,上面的字体却很清晰,我定睛看了看,在母亲的那一栏是空的,而父亲那一栏,写着:“吕正科。”
上面还有他详细的身份证号码。
盖章的是深圳市。
而在新生儿姓名那一项,写着三个和我毫无关系的名字,叫做吕洛允。
待我看完了,关宇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叶秋葵,这是你的出生证明,要好好收着,你只能靠它找回家人了。”
我却固执地再一次重申:“我叫叶秋葵,我把叫叶楠,我哥叫叶原野,我奶奶叫魏敏,我不认识什么吕正科,也不认识吕洛允。”
关宇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这张证明是真的,这里不安全,料理完叶原野的后事之后,我带你回深圳。“
他说得淡定,但是我听得心惊肉跳。
这时,有个肥胖的女人走进了房子里面,看到了我,冷冷地说:“哟,原来是秋葵啊,你哥的事我听说了。虽然我蛮替你们难过的,但是你哥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交完了好搬走了,反正你哥死了,你估计也租不起。”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就冲她说:“三婶,我哥欠你的房租我一分不少会给你,但是我哥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三婶不屑地笑笑说:“叶秋葵,别给脸不要脸,我当初早就想撵你们走了,两个小破孩,我还担心你们没钱交租呢!你哥看起来也不算是好人,死了也为好事。”
我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腾一声地冲过去,扑在她身上就打,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身上。
三婶一边反击一边尖着声音喊:“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
在她的呼叫声还没引来其他邻居之前,关宇拉开了我们,把那个胖女人拉到房间里面,关上了门。
他从钱包里面掏出五千块丢给她,表情变得阴冷,狠狠盯着她说:“拿了钱,嘴巴放干净一点。还有,如果有人来打听叶原野和叶秋葵的事情,你最好闭嘴,当他们从来没存在过,要不然,你挣再多的钱也没命享福。”
他说完,咬牙切齿地说:“滚出去。”
等到三婶拖着有点发抖的腿脚走出去,关宇再一次关上门,压低声音说:“叶秋葵,不能在这里弄出很大的动静来,明天我们料理完叶原野的后事之后,我给你伪造一个身份。”
我看着冷静的关宇,心里面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蛇信子一样吐出来,无论如何我也无法遏制它。
我盯着关宇,冷冷地问:“为什么叶原野的手机里面会有和你的通话记录?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这张出生证明是真的?你为什么觉得这里不安全?你是不是知道叶原野的死,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凶手是谁?”
我一口气地问完,完全不顾一地的狼藉,直接坐在地板上,等待着关宇的答案。
然而关宇的眼神有些少的闪烁不定,转过头去淡淡地说:“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
我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是谁做的是不是?还是,就是你找人动的手?”
我问完,寒意从心底慢慢溢出来,我以为关宇会否认,会骂我:“叶秋葵,你疯够了没有,买凶杀人是犯法的,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顺带失心疯了?”
然而,他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说:“节哀,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却在幻想症中不能自拔,继续拽住他说:“关宇,叶原野为什么会和你通话?”
关宇慢慢地甩开了我的手,波澜不惊地说:“叶秋葵,你的状态不好,需要调节一下。”
我胡乱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顾不上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就直接像一个疯子一样冲关宇吼:“今天,叶原野走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不是去了国外了,而是去了天国!你让我怎么样冷静?你让我的状态怎么好?”
说完,我的眼泪又如同头顶上摇曳着的灯泡一样,在这个冷冷的空间里面,默默地展示出自己的伤口和痛。
关宇忽然蹲下来,毫无表情地说:“你的脚伤了,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坐下吧,我去药店买点药,帮你处理一下。”
关宇回来的时候,我把他的手机丢给他,冷冷地说:“你给我说说,叶原野给你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关宇放下手上拿着的药品和打包回来的粥,直接当着我的面删掉了那条短信,然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