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新婚忘记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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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看向的人是我,我一脸冷汗问:“你要现场解刨?”
林容深说:“不然呢?”
我说:“不好吧……很血腥啊……”
林容深说:“我也觉得很血腥,既然都觉得血腥,那只能选择不血腥的办法。”
我傻不拉几的问了一句:“什么方法?”
林容深无表情吐出几个字:“直接下葬。”
我说:“怎么可能!我们急需要尸检报告!”我怕林容深反悔,不帮我们进行尸检了,便立马拉着王灵去找他要的工具。
等我和王灵拿着剪刀回来后,林容深脸上已经带了口罩,他目光正专注的检查其余的尸体,因为死者之前做过尸检,肚皮上有被医院开刀的痕迹,可家属要求保留尸体的完整,所以又缝上了肚皮。
林容深带着塑胶手套的手上是死者肚子内冒出来的血汁,王灵当时就将剪刀递给我说:“不行,莱莱你去送吧,我怕。”
讲实在话,我也怕。可王灵似乎比我更怕,我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想着没办法,便只能拿着剪刀哆哆嗦嗦的走到了林容深身边。
我下意识憋着气,将剪刀递给他,脸撇向一旁,声音微弱的说:“给、给……”
林容深脸上带了口罩,我看不见他表情,只听见他声音从口罩下沉闷的穿了过来,他说:“福尔马林有吗?”
我根本不敢扭头去看,只能结结巴巴说:“什么、什么福尔。”
林容深说:“尸体解刨后,需要留标本送去市里进行病理和细胞检查,主要用于尸体浸泡。”
我说:“好、我去找。”
我刚说完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走两步,脚上突然一软,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上,不远处的王灵看到后,发出了惊呼声。
林容深看向趴在地下的我,他脱掉手上的塑胶手套似乎是想来扶我,我吓得立马往后缩了缩,满头大汗说:“你别管我,你继续你继续,我爬起来就好了。”
林容深动作顿了顿,又收了回来,他望着仓皇逃窜的我许久,便继续为尸检坐着准备工作。
我和王灵两个人借了村民一辆摩托车,便匆匆往县里赶,小王他们便同O市台里的人联系一起找谭姐。
在县里购买林容深需要的东西时,王灵忽然在我耳边说:“林医生好帅哦。”
我正拿着一把不知道干嘛的医用器材坐看右看了好久,听到王灵的话后,我侧脸看向她,王灵大约二十三四左右,还像个女大学生,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这种猥琐的想法。
我说:“他是个变态。”
王灵说:“啊?”
我说:“像他们这种看死人就像在看女朋友一样专注的人,八成都有恋尸癖。”
王灵脸色煞白。她说:“怎么会,他看着不像啊。”
我放下手上的东西,对王灵说:“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给你们做媒,但前提是。咱们先把东西买好好吗?谭姐到现在都还生死未卜,王灵你认真点。”
王灵大约也意识过来在这样的关键时候,谈论风月确实不妥,便只能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和我一起找着林容深列的清单表上的东西。
等采购好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和王灵赶回去后,林容深正在和一位摄影师站在门口交谈着什么,等我们提着东西走过去后,林容深才摘掉脸上的口罩,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问:“东西都买齐全了吗?”
我喘着气说:“已经买好了。”
林容深从我手上接过,仔细的清点了一番,察觉无误后,嗯了一声,便提着东西要进去。
我在他身后追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林容深停下脚步看向我,见我累得脸色有些发白,他说:“你需要休息。”
我刚想说什么,林容深对一旁的王灵说:“麻烦带她离开,最好能够让她喝一杯红糖水再入睡,因为她贫血。”林容深说完,又加了一句:“拜托了。”
王灵没想到会被林容深如此郑重的拜托,便有些手足无措的笑着回答说:“林医生您请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莱莱。”
他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磨蹭。侧过脸对一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可以开始了。”
那工作人员拿着摄影机便跟着林容深走了进去,有人将灵堂上的门给合住,里面的一切都彻底被隔绝,王灵才拉了拉我的手,小声说:“走吧,莱莱。”
我说:“解刨要多久?”
王灵说:“不知道呢。”
我忽然感觉一阵目眩头晕,王灵立马一把扶着我,焦急的问我怎么了,我反应过来,这么久没有睡了。又加上疲劳贫血,人确实很难受。
我努力的让自己从难受中缓过神来,有气无力的说:“我们回农舍吧。”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王灵果然按照林容深的嘱咐给了我一杯红糖水,又加上一旁的村民熬了鸡汤。她去讨要了一碗给我送了过来。
我喝完后,便躺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想总算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谭姐现在还没有被找到,该怎么办。
我睁着眼看着头顶。始终还是睡不着,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可就算心里有事,还是抵抗不住身体的需要,不知不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后,林容深正坐在我床边,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他,说实话,我被着实吓了一大跳,当即便往床上的角落一躲。林容深对于我的大惊小怪,很习惯的说了一句:“早上好。”
我目瞪口呆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点睡糊涂了,左右看了一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说:“我现在在哪里?”
可看到我床边下的满是泥巴的鞋子后,我才想起,原来我是在漳盂县,在一个落后的小村庄,我坐在床角落,用手捂住脸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我小声说:“原来我还在这里。”
正当我在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时候,坐在我床边的林容深突然轻声唤了一句莱莱,我抬起脸看向他,嗯了一声。
他说:“你过来。”
我说:“怎么了?”
他朝我伸出手。
我望着他良久,缓慢的爬到他身边,他身体忽然重重的朝我压了下来,压在了我身上,我吓得身体立马一缩刚想推开他,忽然听到林容深在我耳边满是疲惫的说了一句:“我这辈子从来都没解刨过这么多尸体,嗯,好像有点累。”
我推他动作立马又缩了回去。
只是任由他压在我身上,我轻声问:“你是个好医生。”
林容深下颌抵在我肩头,声音沉闷的说:“嗯,是吗。”
我说:“死者家属会感谢你的。”
林容深突然笑了,他说:“我并不是一个好医生,因为会帮这个忙,并不是认为死者可怜或者家属可怜,而是因为不想见你急得毫无章法的模样。”他手在我后脑勺轻轻抚摸着,低笑说:“算了,和你说太多你未必会明白。”
我刚想说了一句:“林容深。”
可他却摁住了我想要动弹的身体,疲惫的说:“乖,让我靠一下。”
我瞬间动弹不了,很快靠在我肩头的林容深呼吸声渐渐沉了下来。
☆、064。忘不掉
正当我们保持着个姿势半个小时之久,王灵忽然气喘嘘嘘的从门外冲了进来,表情激动的刚想说什么,可看到屋内的画面时,她人傻了一下,手也持在半空中不知道要干嘛了,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我们。
我吓得猛然将身上的林容深一推,可我用得太用里,林容深一点防备都没有,便直接被我推得装在了床上一根木柱子上。老旧的木床在嘎吱嘎吱的摇晃着,好像下一秒就能够散架了一般。
林容深弯着腰闷哼了一声,我刚想去拉他,可又意识到不对王灵还在看着,又立马收回了手,对王灵万分紧张的解释说:“那个……那个……刚才他太累了,所以才会才会……”
可我发现刚才的情况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好像有些难以解释清楚,便越发着急了,王灵回过神来后,见我急的满头大汗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了出来,她说:“我说呢,昨天我和你夸林医生的时候,你还醋意十足,难怪你们在一起了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干嘛遮遮掩掩嘛。”
一旁的林容深听到王灵的话,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问了一句:“吃醋?”
王灵立马笑着说:“对啊,还酸溜溜的说要将你介绍给我呢。”
林容深侧过脸来看向我,若有所思问了一句:“是吗?”
我瞪了一眼王灵,对林容深说:“你听她瞎说。”又赶紧看向王灵,转移话题问:“你这么匆忙来找我干什么?”
王灵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一脸暧昧的神色又恢复了正经,眉间还隐隐含了激动,她说:“谭姐回来了。”
我说:“什么?”
王灵说:“谭姐回来了!”
我甚至来不及多问,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后,便穿上鞋子连站都没站稳直接往外冲了出去,王灵也跟在我身后狂奔着,我们两个人刚冲出房门,谭姐便一脸狂笑的站在不远处正和小王他们绘声绘色描述着什么,那模样就好像是出门去旅游了一般,完全看不出前几天紧张的危险。
我和王灵都有些懵的站在那里,还一直叽里呱啦的说着话的谭姐根本没有发现我们出现在他她身后,直到她面前的小王提醒了她一句,她才转过头来看,看到了我后,忽然疯了一样大叫冲了过来,直接一把将我抱住,大笑得拍着我后背说着好久不见。
讲实在话,我挺佩服谭姐的心态的,我都被吓得半死,她竟然在这里和我说好久不见?
谭姐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和我分享她这几天的事情,她说,她失踪的这几天。确实是被王腾给抓了,但他们并不敢对她做什么,只是威胁她让她不准报道化工厂人员暴毙的任何事情,还说逼着她交出录音笔。
可谭姐是什么人啊,谭姐家里就是专门产录音笔的,交了一只,身上还藏了一只,这不,短短几天,不仅连王腾他们威胁她时所说的话全都录了下来,也包括王腾和警察局那局长狼狈为奸的把柄都被她握在了手上,她笑得无比张狂说:“这次没白来,我很满意。”
我一脸冷汗说:“那你怎么出来的?”
谭姐说:“大约是警察局那边的人并不想因为王腾而将事情闹大,所以今天早上把我接了出来,漳盂县的局长还亲自来和我道歉了,啧啧,别说多客气了。”
谭姐说到这里,忽然问我:“听说你们尸检报告也搞定了?”
我点了点,谭姐用力的拍了一下我肩膀,大笑着说了一句:“简直太棒了。”
事情发生了这样大的逆转,这让我整个人还处在童话中一般,谭姐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工作人员和这里的村民一起吃了个饭,吃完饭的第二天,便收集材料的人收集材料,该采访的全都开工采访。
在采访村民最后一个镜头中,我问了其中一个死者的孩子,那孩子大约八九岁,我问他长大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小男孩一脸认真的说:“为村里修一条公路。”
我说:“为什么要修公路?”
那小男孩说:“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爸爸妈妈也可以有机会赚更多的钱,奶奶生病了,也不怕找不到医生,我们再也不用怕过那条桥了。”
我说:“可是从村里修路到县里要好远,也需要花费很多钱。该怎么办呢?”
小男孩摇摇头说:“我不怕,我会努力赚钱成为大老板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所以,东东一定要加油哦。”
在这样贫瘠的地方,他们最需要的,其实只是一条简单的公路。有了公路,他们可以去更远的,有更多的机会选择正规的赚钱行业,而不是在这闭塞的地方,为了有一份工作,为了养活家人,拿自己的命去拼。
小孩也会有更好的教育环境,老人医疗也会更加便捷。
当最后一个镜头也完美完成时,我正打算帮着谭姐他们去收拾东西,可刚走了几步,那小男孩突然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衣角,我侧过身去看他。
他仰起小小的脸,声音有些哽咽的问我:“阿姨,爸爸是不是再也醒不来了。”
这问题把我问住了,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迷茫的看着小孩渴望我答案的脸。
我想了想,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小孩突然在一旁放声大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承认,我只是不想欺骗他而已,虽然有些残忍。
在我们离开这个村庄时,那十几位死者也正好是在黄昏时候下葬,山上传来一片哭声,哭声中还时不时夹杂超度的经文。
死亡,到底是往生?还是彻底结束呢?
我也不知道,心里沉甸甸的。
在回去的时候。林容深坐在我后面,他身边坐着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