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十字路口的我们-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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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明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吃烤鱼。
京安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她说：“宋清明在川阳这么受欢迎啊？”
“是啊。”姜东儿认真地点头，“据说每天他去学校打开抽屉都是一抽屉的情书呢，有些女生一天一封，坚持不懈，照我们教务处主任的话来说，要是她们一个个学习有那么认真，我们川阳都要出一个学院的女状元了。”
“要是你学习有你八卦这么认真，你也要当女状元了吧！”一直跟宋清明一样坐在一旁不说话的翰林终于抬起头制止说得眉飞色舞的姜东儿，“快点吃你的鱼吧。”
这是跟他们俩见面以来，京安听翰林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尽管说这句话的时候，翰林依然面无表情。
姜东儿撅起嘴，说：“翰林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一起吃过晚饭，四个人走在海边的马路上散步。
夕阳垂在海天交接的地方，释放出仿若无尽的最后的余光来，渲染整个天地。叆叇的云霞被渲染得层次分明，浅黄色，稍浓一点，红铜色，暗橘色，黑灰色……海风远远地吹过来，女生们乌黑的长发高高扬起，男生们身上单薄的T恤被吹得鼓起来。
“京安。”姜东儿和京安走在男生前面，“你和宋清明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嗯？”京安怔了一下。
“是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啊？”姜东儿好奇地问。
“干嘛突然问这个？”京安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但显然，粗线条的姜东儿完全无法体会到京安这句话背后的拒绝意味，在抓住语言中暗藏的信息这一方面姜东儿一直是低能状态。
“想知道嘛。”姜东儿回头看了两个并排走在一起的男生一眼，“你这么厉害，宋清明也这么厉害，简直就是王子公主的配置，那么究竟是王子先跟公主告白的呢还是公主先跟王子告白的呢？”
京安回想起和宋清明的认识过程，想起他完全猝不及防的告白，想起种种回忆，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柔软温柔起来，“是他先跟我告白的。”
“果然。”姜东儿睁大眼睛，“宋清明是怎么跟你告白的啊？”
“不能告诉你啦。”京安完全招架不住姜东儿的单刀直入。
“为什么嘛！”姜东儿撒娇，“你就告诉我嘛。”
京安回头求救似的看向翰林。
翰林抿了抿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6＇
在姜东儿的强烈要求下，四个人最后在酒店的房间里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石头简单布！”
“我赢啦我赢啦！”姜东儿开心地向三个手掌展示她的剪刀手。
剩下的三个人继续。
最终是京安以布败在两个男生的剪刀手上。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姜东儿开心地问。
“真心话。”
“宋清明是你的第几个男朋友？”姜东儿似乎早已预备好问题，在京安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开口问道。
“第一个。”京安回答说。
“欸！”姜东儿吃惊地张开嘴，“京安你之前都没有过男朋友吗？我以为有这么多男生追你肯定有男朋友呢。”
京安笑笑，看向宋清明，宋清明也正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
“翰林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把T恤脱了到走廊上跑一圈！”姜东儿大声喊道。
京安和宋清明纷纷震惊地看向翰林，想知道翰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翰林面无表情地脱下身上的T恤，走出酒店房间。
简直不敢想象那画面。
一分钟后，翰林微微喘着气回到房间，穿上衣服。
……
“京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你最不喜欢宋清明哪一点？”
“不要总是问我关于宋清明的问题好不好？”
“那你觉得宋清明为什么会喜欢你？”
“……”
“快说快说！”
“宋清明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准代答！”姜东儿迅速阻止道。
“我……”京安涨红了脸，“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
在姜东儿的摧残下，即使性格好如京安也会时不时暴走。
这是从初中起就有的经验。
……
098。 废话
“宋清明，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见识了姜东儿是怎么样摧残自己男朋友的，宋清明对于大冒险三个字心有余悸。
“如果京安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了，假设京安和你妈妈都不会游泳，你就谁？”
“我会向周围人求救。”
……
神奇地是，一晚上下来，姜东儿就没有输过一次。
“简直无法接受。”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京安怨念颇深地看了姜东儿一眼。
“拜拜！”
“晚安！”
＇7＇
第二天的行程是打算去森林。湛江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森林，此时正是树叶茂盛的时候，阳光穿过繁枝茂叶，落在土壤与苔藓上，透出一股辛香的气息。这种画面，想想就舒服。
但大约是第一天下午游泳太累的缘故，两人上午九点钟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昨天睡觉的时候空调忘记调低了，睡的时候有点冷。”京安对宋清明说。
宋清明的头发有些翘，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说：“我先洗个澡。”
“那我等会儿洗漱完先下去吃早餐了。”京安说，“我在那儿等你。”
“好。”
酒店的早餐准备得挺丰盛，从糕点到冷面，种类齐全。京安给自己舀了一碗小米粥，又拿了一碟拌黄瓜，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宋清明清爽地出现。
他拿了两截玉米，说：“我们走吧。”
“你不在这里吃吗？”
阳光迎面，京安微微眯上眼。
“都起晚了，我路上吃就行。”宋清明说。
森林需要打车过去，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
比起沙滩的热闹，这里要相对安静许多。
森林外围是一座装潢很古典的酒吧，但看上去清清静静的，没有什么人的样子。有一对年老的外国夫妇坐在酒吧外面的石凳上休息。
京安和宋清明下了车，往森林中走去。
因为森林中有专门修葺的供游客游览的石子路，并不需要担心迷路的问题。
“要拍照吗？”宋清明从背包里拿出单反。
昨天去海滩边玩的时候没有拍照片真是遗憾。
京安看见宋清明已经拿着单反试了下镜头，在调焦距，于是站在原地任由他拍摄。
拍了一会儿，换了好几个姿势，他们继续往前面走。
“也不知道姜东儿和翰林他们今天在哪里。”京安想起那个非常脱线的姑娘，“昨天也忘记问了。”
宋清明说：“不过他们倒真的挺配呢，一个那么欢腾，一个那么冷淡。”
“我就觉得翰林太冷淡了。”京安凑近宋清明，“他是不是不喜欢姜东儿啊？”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宋清明说：“以前高一的时候，跟他同班，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保持疏远的距离。”
“我看你们俩挺聊得来啊。”京安说：“而且，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也没有聊得来，只是同学了一年，总会熟悉点的。”宋清明说。
“那你在川阳的时候没有嫉妒他？”京安揶揄地看向宋清明。
“我嫉妒他什么？”
“不是说，他是你们川阳有史以来最无争议的校草吗？”
“我就要为这个嫉妒他吗？”
“难道不会吗？”
……
男生跟女生的构造大抵还是不同的。除了身体的构造，思维的构造同样如此。关注的方向不同，脑回路不同，种种不同。
京安想起那些为了校花的名头争得死去活来的女生，想起自己高一时还被大家称作校花，然后被柳绮霏的拥泵者在校园论坛上攻击，当她们两个人在学校里面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另外一些漂亮女生的拥泵者开始制造流言蜚语进行攻击、诋毁。这是女生间的常态。哪怕是在几个不是那么漂亮的女生间，同样存在着这种很细微的竞争。
男生没有吗？
男生的野心不是更大吗？
＇8＇
从森林回来，京安觉得自己腿都快要走断了。
回到酒店房间，京安脱掉鞋子，坐在床上，轻拍自己的小腿肚子。
“很痛啊？”宋清明经过房间看见问了一句。
京安特别想抬头骂一句：“废话！”
099。 恐怖故事
但是她只是微微仰起头，说：“有点。”
宋清明点点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又走开了。
京安瞪大眼睛看着宋清明离开的背影，气得嘴巴都鼓起来。竟然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京安咬了咬牙齿，不由自主地蹬了下脚，随机痛得眼泪星子都要冒出来。
没一会儿，宋清明忽然又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支药膏，说：“我帮你买了支去肿的药膏，等会儿你用热水泡脚后擦，睡一觉就好了。”
“啊？”京安有些震惊，“你……刚才是去买这个去了？”
“对啊，你不是说你腿痛吗？”宋清明表情无辜地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么一种人，他不会说花言巧语，他也不会安慰人，他永远在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把最正确也最合理的东西给你。在这个过程中，或许会有种种误解，或许会有许许多多的不满意，但到最后，你会发现，他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他是真心实意为你打算。
京安紧紧握住药膏，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宋清明走进浴室，用盆子接了一盆热水出来，放到京安的脚下，说：“水有点热，但医生说要泡热水，活血。”
京安点点头，看着宋清明蹲下身子试水温的模样，终于没有绷住，眼泪落下来。
“你怎么哭了？”
“痛哭了啦。”
……
湛江之行很快就结束了。后面几天两个人去了很多地方，走走逛逛，买了些纪念品，一个星期后，他们踏上归程。
“京安，你怎么回去啊？”一个晚上，姜东儿跑到京安的房间问。
京安说：“我和宋清明明天下午三点多钟的飞机。”
姜东儿说：“那我们就不能一起啦。”
“你们还准备玩吗？”京安问。
姜东儿说：“我们后天回去。”
＇9＇
崎水市依然是满目肃然的冬天景象。从湛江到崎水，落差之大令人咋舌。
好在下飞机后两人就加上了衣服。京安和宋清明把行李拿到手，走到外面，京爸爸的司机小张站在机场门前朝他们挥了挥手。
先把宋清明送回家，然后京安才自己回家。
小张帮京安把行李提到楼上。京安说：“麻烦你了。”
小张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不碍事，那我先去公司了。”
“拜拜。”
京安拖着行李箱走进房子里。京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你可算是回来了。”京妈妈嘴角微微一翘，说：“我还以为你跟你的男朋友玩得乐不思蜀了呢。”
京安自动屏蔽掉妈妈的冷言冷语，脸上跟吃了蜜似的笑出一朵花来，坐到京妈妈的身边，抱住她，说：“我特别想你。”
京妈妈语气一滞，正准备出口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
京安又起来去把箱子打开，说：“我给你买了一条丝巾，你看看好不好看。”
京妈妈接过这条浅蓝色的丝巾，说：“亏你还记得给我买礼物。”
京安笑着说：“这条丝巾是宋清明挑的呢。”
“宋清明？”京妈妈好不容易温柔下来的眼睛骤然一紧，一记眼刀就飞过来，“你男朋友？”
“妈妈你不要这么敏感嘛。”京安嗫喏道。
京妈妈没有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那我要怎么样？敲锣打鼓地庆祝你有男朋友了？”
“……”京安不想理妈妈，拉着行李箱回自己房间，“我肚子饿了。”
“自己饿了自己煮饭吃。”京妈妈说道，拿起手中的杂志继续看。
京安却没有声音了。
一分钟之后，京妈妈放下手中的杂志，嘟囔：“死孩子。”起身去做晚饭。
房间里，京安正在跟宋清明通话。
“嗯，我到家了。”京安说。
“嗯，你好好休息。”宋清明说。
“马上就要过年了。”京安看着日历说：“过完年我们就开学了。”
“就要高二下学期了。”
“清明，你有想考的大学吗？”京安问。
宋清明说：“你呢？”
京安说：“但有一个目标，香港中文大学。”
宋清明说：“我也挺想去香港的。”
“那你想过要去留学吗？”京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