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魂.堂皇一梦-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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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地笑意响起,渡浅飞旋过来,梵歌擅长此转换之术,但凭他万年法力也没有勘破。
“这些收集来的魂魄当做提高力量的代价,到还是不错!”
梵歌的目的始终都是龙渊,姚问筠抬起头,低声对云佩说让她快走,云佩啜泣着咬着唇摇头,任她怎么劝也不离去,姚问筠伤处痛楚,这般一急喉间一口腥甜涌出。
“公主?”
“走,我不再是你的公主!”龙翟已经将她废除,她也不是东洵的皇后了,可是云佩一路跟着她走来,所有的苦都陪着自己受了,她早就过了女人最好的年华,却连个可以照顾自己的人都没有。
梵歌眼见这样,早已不耐烦看见她们,伸出手“将你手中的越琴匕给我!”越琴匕性质凶煞,若得了灵力至纯,可引天地之灵的神的血液献祭,杀掉龙渊的主人夺得龙渊的力量便容易的多了!
“你休想!”白凤渡浅挥翅跃起,梵歌看也不看的挥出一掌将其击落,此时他双眼带着地狱之火一般的暗红,手中结起烈焰“姚问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将越琴匕交给我,这迷惘森林中大多有进无出,你是真的想魂断于此么?”
双手撑在地上,怒目对着他,她总是这样,即使是面对死亡也不会露出害怕,这是她的尊严。她知道梵歌在忌惮着什么,越琴匕认主,除非主人心甘情愿,否则即使是死他也得不到!
嘴角渐渐勾起笑,梵歌仍然是那个姿势,良久,他的双目变柔,嘴角扬起,姚问筠心中重重一跳!
梵歌的声音响起“……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眼帘低垂,双手放下,凄厉的凤鸣响起,黑红的火焰从白凤的身上燃气,热浪扑来,渡浅挥翅飞起,在空中不断的高声鸣叫。他飞的不稳浑身黑红的火焰翻滚,燃烧着周身弥漫着黑色的浓烟,他烧成一个巨大的火球,但是很快的,他便化作黑色的碳灰,随着风飞散。
“……啊!!!”云佩捂着双耳,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梵歌定定的望着姚问筠,云佩疯了似的拉起呆愣住的姚问筠就往回跑,他是疯子,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残暴恶鬼,白凤渡浅已经死了,没有谁可以救她们。
身后一股灵压袭来,肩膀上的伤感觉被撕裂一般的痛,就在以为她们会被抓住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束黑红的光,风呼啸着从面门刮过,她又呕出一口血跌在地上……
龙翟的双目比之以往的都要冷,姚问筠跪在草地上,隐约这样的场景好似见过,她醒来的时候躺在迷惘森林之外,梵歌似乎离去了。
“陛……。陛下!”
“来人!女官云佩擅离职守,护主不周,引诱废后私闯迷惘森林,其罪当诛!”
……。不!!!她双眼晕眩,眼中千万只黑点,猛地抬头,狂奔中她的衣服被划破,鬓发凌乱,早已经没有了皇后应有的仪态。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死云佩呢?
“陛下!!!”求你,她看着侍卫抽出长剑,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不可以,不可以!
“……公主!”云佩向她伸出手,双目圆睁,四柄长剑从她身体切入又拔、出,血液如水一般涌出,她倒地,浑身抽搐着死去!
“云佩!!!”她伸出手,嘴里无法抑制出悲鸣的叫喊,嘶哑、无力、绝望;她又恨、又怒、又悲。可是无法改变,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侍卫的剑切开她的身体,最后在丢进海中。
姚问筠去望龙翟,可他只留下冷傲的背影,海水中血液晕染开后很快被海水冲刷干净,可是她知道,这个地方,曾经被这样处死了许多人。
双手陷入沙土中,任砂石将手指划破,她的双眼一片灰白,周荨,当初你也是这般心境,所以,你才会让龙翟来夺走我的云佩,是么?
她忽而开始笑,低低的,越来越大的笑声响起,眼中的阴历越来越重。
☆、第七十章 番外二
“不如,将这观月阁赐给秦祯吧?”周荨抬手扶着窗,月桂下一对璧人相互相依,他眉若星辰,身长玉立;她眉眼如画,秀丽端庄。时光静止,星星点点的流光落下,于他们的鬓发上,她从他的肩膀上离开,不离对方的眼睛,那眸中柔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一个女子的容颜怎么可以这样美,如雪那样洁白,是的,如果非要拿这世上的什么来比较,便是这如雪般的女子。她的美是纯粹的,她笑时嫣然,悲时黯然销人魂。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龙翟不语,周荨垂下眼帘,思绪飞远,这诗是从哪里来的呢?汉朝武帝得宠的李夫人能歌善舞,她之所以得姓缘于她那善歌乐的哥哥李延年,他的一首佳人歌使得李夫人一舞成名。
美人貌美不愿与普通女子为伍,孤独行立,惹人怜爱。她漠然一望,守城的士兵放弃手中的兵器;她美眸对着统治国家的君主,国便不是国了。前半说着这些,便是美好的事物不是那般容易让人得到,竟然有美可以威胁到国家的地步,美人虽美,但却不能为其沦落,招来灾祸,这是警戒!(注1)
诗中最后两句话锋忽而一转,然而即使是倾国又倾城,却也不要放弃获得佳人的良机。
这流淌着历史的河水绵延不绝,一轮连着一轮,有那个帝王可以做到最好?
她不是李夫人,没有貂蝉西施那样的倾城倾国的美貌,她自认渺小实在不值得龙翟为他做到那些。
“你竟然也会被诗中背后的含义所困!”周荨睁开眼,秦祯与关千寻早已不见身影,月桂下几片落叶缓慢的飞旋落下,龙翟的声音响起,抿了抿嘴唇,龙翟不是那样会说情话的男子。若要想他轻易承诺什么,怕是。。。。。。
“周荨,我早就和你表明过,如今这样的局势,我给不了你什么,只能往前不能回头了!而你,能给我的,只有陪着我。。。。。。哪怕是万劫不复!
迷惘森林中我得知自己前世的名字叫衔笙,衔笙为自由而战死,仲长龙翟却是为了他的国家!秦祯可以与关千寻一起,可是。。。。。。我不会放他走,这个被世人遗忘的国家,被困住的灵魂,始终要到一个最终被救赎的结局。我希望,最后。。。。。。我能还给我的子民,一个自由的东洵!”
她明白,他生在这个国家,怎能会放弃他的国家,自由,永远都是人们最向往的东西。正与邪,黑与白永远共存,历史便是这样永不停歇的流淌下去。
他呀,她伸出手,他的手藏匿于宽大的衣袖中,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抓住他的手了,抬眸,不知何时他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眸中一团迷雾一般吸引着她,目光柔软如水。
心中猛然一跳,缩回手时觉得一暖,怔怔的望着他们交握住的手,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掌宽大,她的手被他轻柔地握着,陷在他的掌心里。
“。。。。。。我答应你!”五指与他交握,执子之手,一只手抚向心口,那个被他细心雕琢的玉佩,又看着他脖颈上露出的红绳笑了。那是她的小玉佛,他贴身带着。“我答应你,无论生死,与你一起!”
哪怕国破!
后颈一股力量将她推向他,唇上一暖,之后便是炙热的吸吮夺走了她的呼吸。
微微睁开眼望着他,龙翟,我明白你的孤独,可是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这世间的良辰美景,莫过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周荨身着潋滟嫁衣,关千寻牵着她的手一步步望着他走去,双手交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的婚礼只有两个人见证,周荨明白,她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的皇后,可是她却是会是他的妻。
洞房花烛时,他握住她的双手久久的凝视“我终究是欠你一个完整的婚礼,你等我,以一个自由安康的国家来娉你为后!”
傻瓜,她才不想要成为皇后,她只想于他留允在这一方天地,白首到老。只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
“我不求你多么伟大英武,我只求你平安康健,我们还有南烛。。。。。。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低低应允,她满意一笑,将头安心的贴在他的怀中。
姚问筠又被囚禁于皇宫,这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娇小的鸟雀飞过窗子,偶尔停下来歪着脑袋打量着她而后转身飞掠蓝天。她想到渡浅,他已被烈焰焚烧殆尽,心中一双血手扼住她让她难以释怀。烛火燃至天明,不知道多少个天明与暮色交换,恍惚不知唤了多少次云佩的名字。
她没有出现!
混沌的光线中奇怪的影像,那些光怪的幻影嘶吼着像是在嘲笑她一般,她心里清楚那些是她自己的幻想。
这幻想有她年少的,她的国家,她的父王母后,有云佩,还有……苍术。这一切仿佛昨日的过眼云烟,都在岁月中一晃而过,逝去的容颜那么模糊,她心中慌乱,明明云佩才走不久,可是她好像都快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透明的纱帐飘扬,悠悠落下来隐约一张陌生到俊逸非常的脸,姚问筠嘴角勾着冷笑,食指轻触下颚,缓缓起身,即使是最糟糕的境地,她也将姿态端得最优雅高贵。
“这是你的真容?”纤细的手拂开纱帐,对方的面容清晰,她笑,背却端得挺直。男子微微一愣,伸手抚向她的脸“你虽是个落魄的废后,姿势倒是还端得好好的!”
她身子微微一侧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往前移开几步“我幕国第十一个王,您今日来此有何目的?”
梵歌收回落空的手,眼中一片冷然,没想到她已经猜到他真正的身份,可这又有什么难猜的,幕国的王,排位十一的便是他梵歌了。
“你已经知道朕的身份,那么……”他将手伸出,嘴角含着温柔的笑“将越琴匕给朕!”
姚问筠对上他的眼睛,毫无畏惧,只是嘴角一抹嘲弄笑意扬起“你身已死几百年之久,好容易修成的神身却被天劫击毁,几百年之后你又追随来此,便是为了那汐泽王后。这么多年,辗转万年的沧海只为寻她!”
“我暮国的后人,便是这般对她的祖先么?你这毁我千年基业的不孝子孙!”他怒,修长的手已经掐住她脆弱的喉咙。她被迫扬起头望他,嘴角含笑;发出一声冷哼“你已身死百年,千年的修为尽毁,你被天劫毁去神身,为了重聚身体附到他人身上慢慢吸取魂魄,占苍术之身,夺我儿魂魄!你!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尊敬的?”
最后几句说的用力,却是彻骨的恨意“梵歌,你别妄想了,本宫……即使是死也不会将越琴匕给你!你要杀龙翟,你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你也得不到关千寻,你所爱的,通通都得不到!喉咙被大力的收紧,死亡的恐惧袭来,她笑了起来,血红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了苍术。
那如清风和煦一般的温柔男子,她伸出手,合上双眼。。。。。。
“娘亲?”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破碎的声音传来,一股力量将她扔向坚硬的地板上,疼痛使她清醒了一些,抬头眼见被梵歌浮起空中的仲长晏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出现在她脸上。
她高贵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尖锐的声音破碎般从喉咙里涌出“放开他!”
“放开?”他低着下颚望着她,轻眨着眼做着无辜的表情,笑着望向被困在阵法中挣扎不停地幼小少年“知道你不怕,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朕,可是这个孩子和你,算是幕国最后的后人了吧?”
“如果杀了你,便是如了你的愿了,这样越琴匕便再也得不到越琴匕。”梵歌的嗓音低沉了一些“……可是杀了这个孩子,你。。。。。。”
“我答应你!!”她话语一落,望向梵歌满意的笑容,而后脱力跌坐在地,仲长晏被放落在地,梵歌的笑容随着身影逐渐隐去。
“母后,娘亲?”姚问筠望向不知所措的孩子,她的国已亡,人已散。恍然垂下双手,泪雨珠帘。
梵歌伸手,红光乍现,布满繁复华纹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掌心,他怔怔的望着“哥哥,我们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见面了。汐泽,你们还是先一步彼此相遇了!不过没有关系,等我拿到龙渊,你终究还是我的!”
越琴匕的煞气比之屠龙匕有过之而不及,但需一位灵力至纯至净的人来祭,然而这个人——他心中一痛,没有关系,得到龙渊,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他笑,如清风拂过。
龙翟与周荨的婚礼虽然简单,但是很美好温馨,关千寻脚步轻盈,闭上眼双手交握,夜晚的时间静谧,弯月在云中缓缓流淌。
“你在做什么?”
身形颀长俊雅的男子抬脚走近她,她闻声扭头对之温柔笑意“你来了?你看,这月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