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不当家(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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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楚国公府现在是没有实权,可圣人又没说永远都让我闲着,等姐姐嫁给了广陵郡王,其他几位必然会对广陵郡王更为忌惮,他们不敢动广陵郡王,却能想办法阻了咱们楚国公府的前途,封地那边的事情闹不好就成了咱们楚国公府落在别人手上的把柄,这隐患还是尽早除掉比较好。
反正听说司岩不务正业,这些日子都是在席谦那里混吃等死,就让他四处走动走动。”
司岩与席谦一样,也是之前护送段子卿姐弟回京的十个护卫之一。
闻言,段子卿轻笑一声,道:“咱们回京才一个多月,你倒是想了不少。”
子鸣的分析是没什么错,可以她所见,目前这四位郡王恐怕都还没对那个皇位产生任何想法,而萧永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为了争夺皇位,倒不如说他只是想跟萧诚一较高下。
大概在朝为官的臣子永远都会比皇子先一步想到□□之争。
段子鸣撇撇嘴,道:“怎么能不想?一直以来都是你我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姐姐将要嫁为人妇,我可不想姐姐将来因为娘家软弱而受人欺凌。何况我若是给段家丢人现眼了,父亲泉下有知,非跑上来掐死我不可!”
闻言,段子卿忍俊不禁。
衡量一番,段子卿才叹息一声,道:“那就先让司岩南下去看看,等他办完事回来,就以谋士门客的身份接进府里来住,别叫他到处去给人添麻烦,席谦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好!”段子鸣点头,“黄琼,你去告诉司岩,让他尽快动身,要注意安全,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让他立刻回来,千万不能涉险。”
“是,郎君。”黄琼嘿嘿一笑,一闪身就没了踪影。
另一边的广陵郡王府里,萧诚一进门就瞧见了等在大门里侧的谷心柔。
不等谷心柔行礼,萧诚眼色就是一沉,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今日去定阳郡王府了?”
听到萧诚低沉的声音,谷心柔心头一跳,暗想这事儿八成是段子鸣告诉萧诚的,立刻就福身请罪道:“郡王恕罪,妾身一时大意,日后会倍加小心。”
没叫谷心柔起,萧诚又问道:“定阳郡王妃与你说什么了?”
谷心柔立刻回答道:“只说了些段娘子的事情,大概是想引妾身与段娘子交恶。”
“你看得透便好,起吧。”萧诚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声音也微微扬高了些。
他府里的姬妾不多,除了还在宫里时就一直跟着他的两个通房宫女,就是开府那年父皇送的两个女人,其他人送来的那些,都被他转送出去了,送不出去的就留在府里做了女婢,并没有收为姬妾。
当初他从这四个人中选了谷心柔做侧妃,就是因为谷心柔聪明,不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待人接物也十分谨慎,只要她能看透别人的用心,他就不担心她被人利用。
“谢郡王。”谷心柔暗松了一口气,起身后便仰头看着萧诚,莞尔笑道,“听说段娘子先前去了安平郡王府,似乎是要为昨夜的事情道歉,妾身看郡王是跟段娘子一起回来的,郡王这是去接段娘子了?”
看了看谷心柔的笑脸,萧诚抬脚往堂屋走去:“没有,偶然碰见。”
“那郡王和段娘子还真是有缘,”谷心柔跟在萧诚身后,“不过妾身总觉得这段娘子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这若换做是以前,闹就闹了,哪里还会登门道歉?如今倒是越发稳重得体了。”
想起段子卿如今那副精明的样子,萧诚轻笑一声,道:“恩,是比以前稳重多了。”
转身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坐下,萧诚一抬头就看到胥仁领着长孙若言过来。
“郡王,”向萧诚拱手一拜,胥仁道,“这位是段娘子身边的人,说是段娘子有东西要交给郡王,属下就直接将他带来了。”
“见过郡王。”长孙若言上前一步,将礼盒捧起,沉声道,“昨夜给郡王添了麻烦,娘子过意不去,特地给郡王备了一份薄礼,请郡王笑纳。”
“不是说了不必道歉了吗?”萧诚给胥仁使了个眼色,胥仁立刻将礼盒接下,放在了萧诚手边的茶几上,小心地打开。
见那盒子里装的是一套青瓷茶具,谷心柔立刻就笑着说道:“段娘子可真是有心了,这长安城里,知道咱们郡王爱喝茶的人可不多,怕是连圣人和皇后殿下都不知道呢。”
大概是段毅粗狂不羁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许多人都以为萧诚也跟段毅一样,是个只懂兵法不懂风雅的人,可萧诚好歹是皇子出身,就算征战多年,那些从小就学会的东西也不会忘了。
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青瓷茶杯把玩,萧诚满眼笑意地问长孙若言道:“她送给其他人的都是什么?”
长孙若言如实回答道:“回郡王的话,娘子给定阳郡王的是一尊玉雕,给安平郡王的是一把紫檀折扇,给宁海郡王的是一支桃花白玉箫。”
“哎呀?”谷心柔眉梢轻挑,“这玉雕和桃花白玉箫听着就是值钱的物件,可那紫檀折扇……纵然安平郡王喜欢,也未免有些失礼了吧?”
萧诚轻笑一声,看着长孙若言道:“必不是寻常的紫檀折扇,说说,那折扇有什么特别的。”
“扇面是五湖先生遗作,真品。”最后这两个字,长孙若言是特地说给谷心柔听的。
“哎呀!五湖先生的遗作那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段娘子还真舍得!”面上笑着,谷心柔却在心里盘算着段子卿此举的用意。
昨夜的事情,她听郡王说起过,不过就是两个女人喝了点酒,闹腾了一番,即便传开了去,那也只是丢些脸面罢了,就算是上了安平郡王家的屋顶,那也没严重到需要登门致歉,更用不着段子卿送出这么些个贵重的礼品,可段子卿偏偏就送了,这是为什么?是想跟四位郡王都搞好关系?她都是要嫁进广陵郡王府的人了,还跟其他三位郡王搞好关系做什么?
偏头瞄了谷心柔一眼,萧诚却没再与她继续这个话题,转口说道:“五月中旬是武邑侯府太夫人的大寿,这段日子你跟胥仁一起将寿礼筹备好。”
谷心柔立刻将思绪从段子卿的事情上拉回,柔声问道:“还是依照往年的规矩送吗?”
武邑侯府的那位太夫人办寿宴从来不宴请宾客,每年都是他们自家人在一起乐一乐便罢。别的府里是如何处理这事儿的她不清楚,可他们郡王年年都要送礼,即便是不在京城,也会提前送信回来,命人将寿礼给太夫人送过去。
萧诚想了想,道:“不,今年要隆重一些。”
“诶?”谷心柔一怔,疑惑问道,“那是要隆重到什么程度?”
“今年太夫人大概会宴请宾客,我要亲自去给她老人家贺寿。”
闻言,谷心柔又是一怔:“武邑侯府下帖子了?”
“还没有,照我说的办。”不愿再多做解释,萧诚微微抬手,示意谷心柔可以离开了。
谷心柔抿嘴,而后微微福身,顺从道:“妾身知道了,妾身会好好准备。”
见萧诚点头,谷心柔便转身离开了堂屋,多一个字都没说。
☆、第 19 章
五月十八是武邑侯府太夫人的寿辰。
如萧诚所料,今年武邑侯府一改往年低调简朴的作风,四月才到就给长安城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府里送去了请帖,一个都没落下,武邑侯府里更是热闹了一整个月,每日都热火朝天地忙活着,为那一日的寿宴做准备。
五月十八当日,天边才刚擦亮,段子卿就在长孙若言和黑锦的陪同下离开了楚国公府,待到坊门打开,便直奔武邑侯府。
在武邑侯府门前勒马停住,段子卿都还没下马,就听到了田艳羽娇滴滴的声音。
“你就不能再早些出门?这大清早的风凉着呢,你就让我这样在府门口等了你两刻钟?若是在这喜庆的日子着凉了,你可怎么赔我?”
把缰绳丢给武邑侯府迎出来的下人,段子卿三步并两步地就走到了田艳羽身边,挽起田艳羽的胳膊就往武邑侯府里进:“太夫人让我早点儿来,我哪里敢耽搁?我可是坊门一开就出来了,你还想怎样?”
田艳羽白了段子卿一眼,道:“就叫你昨儿个来武邑侯府里住下,那样的话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你偏不听,活该你早起!”
“是是是,是我不识好歹,田二娘恕罪。”段子卿笑笑,突然又问道,“太夫人为什么叫我这么早来?”
“那我哪儿知道,”田艳羽撇撇嘴,道,“你待会儿自己问祖母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清兰院,就发现清兰院太夫人的屋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除了武邑侯夫妇、世子田行林和已嫁的长女田莲凡,还有侯夫人赵婉云娘家的几个女眷。
一进门,田艳羽就撇开段子卿,小跑到太夫人身侧,甜甜笑道:“祖母,我把子卿接来了!”
段子卿也紧跟着田艳羽停在太夫人面前,跪地行了个稽首大礼,朗声道:“请太夫人贵安,恭祝太夫人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好好好,”太夫人一见到段子卿就是眉开眼笑的,“快起来,到老身身边来。”
段子卿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笑着走到太夫人的另一边,与田艳羽相对而站。
段子卿一在身边站定,太夫人就拉住段子卿的手,慈爱地问道:“来得这么早,可用过早饭?”
“劳太夫人挂心,子卿用过早饭才出的门。”
段子卿话音刚落,田行林就佯作不满地玩笑道:“祖母偏心!您都没问我们用过早饭没,怎么就只问子卿姐啊?”
田艳羽立刻附和道:“可不是嘛,我这一大早地来跟祖母祝寿,还得被祖母给撵出去接子卿,子卿又不是不认得路,怎么还非得我出门去接呢?祖母啊,外边可冷呢!”
太夫人一人给了一个白眼,嗔骂道:“瞧这两个泼皮,还挑起老身的理来了!”
田莲凡温婉地笑道:“咱们家里,饿着谁都饿不着你们两个,就算天要塌下来了,你们两个也得先把肚子填饱,还用祖母操心吗?”
侯夫人赵婉云也跟一句道:“可不是嘛,全家就你们两个最机灵。”
田艳羽撇嘴道:“是是是,我们两个最机灵,不需要人担心,子卿最笨,时时都要人操心。”
一听这话,一屋子的人都给逗笑了。
哄着太夫人嘻嘻哈哈地说了半个多时辰,武邑侯和田行林就先行告退,准备到外面去将寿宴的一应事项重新检查一遍,等都检查完,就差不多该迎接来客了。女眷们则陪着太夫人出门到花园去逛逛,这一大群人跟着,却也只有田艳羽和段子卿从始至终都跟在太夫人身边,其余人则一边留心着太夫人的动静以防突然被叫到,一边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着各自的悄悄话。
寿宴是安排在午时开始,但巳时还没到,就已经有前来贺寿的女眷陆陆续续寻到花园里来,到太夫人面前说几句吉祥话,就各自找人闲聊去了,只是每一个到太夫人面前来的,都要多看段子卿几眼,暗想这楚国公府的段娘子怎么会待在武邑侯府太夫人的身边,瞧她跟太夫人有说有笑的亲昵模样,俨然就跟亲祖孙没什么区别,再敏锐一点儿的就会觉得太夫人待段子卿比待自家孙女田艳羽还要好一些。
还差一刻钟就到午时,众人皆以为今日来给太夫人祝寿的宾客也就这些了,才松下几分精神分出一份心思去想寿宴的菜单,就突然瞧见又是一群衣着华贵的女人款步走进花园,定睛这么一看,众人心中立刻就是一惊。
“皇后驾到!”随行的太监一声唱诺未止,花园里的人便呼啦啦全都跪下,皇后也已经领着三位郡王妃和三位公主风风火火地走到太夫人面前。
太夫人老早就瞅见了皇后,此时已由段子卿和田艳羽扶起,冲皇后微微躬身,段子卿和田艳羽则在太夫人左右跪地稽首。
“请皇后金安,不知皇后銮驾亲临,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也请恕老身年迈,礼数不周。”
皇后快步走到太夫人跟前,一脸无奈地扶起太夫人,嗔怪道:“太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您这一礼我哪里受得起?您快坐下吧!”
太夫人直起身来,笑呵呵地说道:“尊卑之礼不能废,老身还动得了,不妨事。”
皇后忙道:“我与太夫人之间只有长幼,哪里来的尊卑?子卿和艳羽快起来扶太夫人一把。”
他们这些在西北生活过的人都敬太夫人如母,来到长安后,圣人待太夫人更是周到,朝中大臣虽不明就里,可也都顺应圣人的心意,对太夫人十分客气,因而才有了太夫人今日的地位。
“是。”段子卿和田艳羽这才站起来,扶着太夫人坐下。
见太夫人坐下,皇后便要抽身去行礼祝寿,却被心思细腻的太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还有一会儿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