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不到梨花白 作者:水凝烟-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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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就开始悲伤,这要是有个相机的拍录下来该有多好,将来她再见不到他的时候,还有可以拱她默默思念的东西。
她知道,傅廷琛就要带他们回鲁国了。
慕容弈还是不肯见庆王,但有时庆王来院子里跟他假装偶遇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偶尔,还会有礼貌的点点头,这让林荞很是安慰,不管如何,这到底是亲爹啊。是亲爹就不要搞得像仇人那样,否则这下半辈子还不得别扭死?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傅廷琛宣布要启程回鲁国时,庆王和慕容弈?声反对,“不行。”
傅廷琛诧异,看向庆王,“皇叔,您的意思是……”
庆王白净的脸上浮起一丝潮红,紧赚的拳头上,骨节已见发白,“她还在这里,我不能丢下她!”
慕容弈脸色一白,看着庆王没说话,傅廷琛眉头深皱,“皇叔的意思是——您要救出周妃?”
庆王用沉默回答了他,傅廷琛就有些急了,“皇叔,廷琛觉得这件事急不得,倒是您的身子不太好,还是赶紧回去休养要紧,而且,皇上也在担心您。”
说到这儿,他又看了看慕容弈,“再者,皇叔也该将弈弟带回去给皇上看看。”
“不,”慕容弈冷冷拒绝,“我不会跟你们去鲁国的,”他冷冷看了眼傅廷琛,“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弈弟,你别叫的这么亲热。”
“你——”傅廷琛就有些恼怒,他腾的站起身子,“你还没任性够吗?”“你可以带着我的尸体回去,”慕容弈冷冷斜睨傅廷琛一眼,起身,出门,头也不回。
“你站住,”傅廷琛看着慕容弈的背影,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回头看向庆王,“皇叔——”
庆王看着儿子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不要逼他了,他到底叫了慕容清越二十年的父皇,现在突然让他认别的人为父,他心里拐不过这个弯来也是正常的。”
“可是皇叔,您不能就任由他这么任性下去,他……”说到这儿,傅廷琛突然停住了,他看看庆王,心里苦笑,说慕容弈任性,他这位皇叔难道不任性?
所以这一对要说不是亲父子,都没人信。
…
庆王和慕容弈这一倔,饶是狠虐如坑杀?国七万俘虏的傅廷琛,也无计可施,谁叫鲁国傅家最优良的传统就是相亲相爱骨肉情深呢!
看着这任性的皇叔和皇叔他儿子,傅廷琛就觉得——鲁肃两国二十年交战的根源和这对父子的心结,都在一个女人身上。
若不处理了这个根,大鲁大肃就都永远没个好儿。
她在大肃,庆王不依,要撕咬大肃;她在大鲁,嘉和帝也绝不能答应,要掐大鲁。
两国的老百姓就都别想活了。
而这个女人,就是周妃!
傅廷琛是个阴狠的角色,庆王父子跟他是亲戚,周妃不是,是以他一旦理清了这个关系,心里就动了杀机。
依旧是找来林荞,傅廷琛将三万两银票在她面前一张一张的数,好半天数完后。他又命春福端来一斛颗颗有龙眼大的南珠,盘来弹去了半晌,才对上林荞直流哈喇子的嘴脸,笑问,“想不想要?”
第80章:本王答应了不将她送回给你
但在林荞看来,觉得她在流哈喇子只是这小白脸的错觉,她分明是在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半小时,见他这么问,她拍一拍手,摇头道,“不想。”
噎?
傅廷琛有点意外,财迷居然不爱财了?
他就觉得有点可怕,收起南珠,他问,“为什么不想要?”
“因为天上不会白白的掉馅饼,你拿这钱出来不定是让我去干什么缺德带冒烟的危险事呢我才不上当;也因为你是个说话不算数的无赖,别忘了前面那两万两?金你都还没有给我呢,”林荞气呼呼的满脸不屑,她要再当这小白脸的当她就跟他姓。
小白脸的小白脸就有些挂不住了,他涨红了脸看着林荞,“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呵呵,呵呵呵,”林荞好笑了,“每一个……那啥,都会以为自己是那啥。”
“什么那啥是那啥?”小白脸的眼里已有了怒意,他想了想,就喝道,“你在骂本王?”
林荞就觉得他真聪明,知道那啥那不啥的必定都是些贬义词,但是此时她没有心情跟他磕牙花子。就问,“说吧,你叫我来到底是干啥?”
要单只是为了向她显摆他多有钱那她早就知道了她可以走了。
傅廷琛便直截了当,“帮本王想办法,救出周妃!”
“啥?”林荞蹦了起来,救周妃?开玩笑,周妃可是在大肃的皇宫里,京城是防守重重皇宫更是重重防守,要是真能把关在西凉殿的周妃给救出来,那嘉和帝的脑袋岂不是任人摘?
他傅廷琛真当大肃的兵将都是吃干饭的吗?
傅廷琛静静的等林荞抓完狂,才道,“周妃在防卫森严的皇宫里,就算大鲁在宫中有细作,却也进不了西凉殿,是以,你给想想办法。”
“我想办法?”林荞想骂人,“瑞王殿下可真是看得起我,能做细作的哪一个不是神通广大心智非凡,他们都搞不定,我哪能想得出办法来?”
林荞说的是真话,她再牛逼,也不可能比特工还牛逼,这一点她无比清楚!
傅廷琛倒也认同她的话,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林荞大喜,“那么,你可以放我走了吧?那?金你真不舍得给我也不要了,你只帮我通知宁大哥来接我就行。”
反正她上次已经讹了他五百两,穷苦老百姓省吃俭用的也够用几年了,更何况,她还有一手制玉面霜百花露的好技术,有这五百两?金做本钱,她一两年就能翻一番的了。
铁饭碗的意思,就是有个到哪儿都饿不死的好手艺,嗯。
傅廷琛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问,“宁大哥是谁?”
“宁大哥是……”林荞忽觉傅廷琛的眼里分明有股杀气,她愣了一愣。说了一半的话戛然停住。
傅廷琛放下杯子,“怎么不说了?”
林荞眯起眼睛,指着傅廷琛,“你不安好心,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你让本王去帮你传话,却又说本王不安好心?”
林荞看着傅廷琛已平静的眸子,一度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里总是有一股很强烈的不安感,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她改变了主意,“不用了,明儿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明天就走?还自己走回去?回哪儿去?”
林荞抿住嘴,戒备的看着傅廷琛,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把事情想得太好了,这小白脸不但想赖她那两万两?金,只怕,连她的人他也要赖下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林荞生气了,作为一个现代灵魂,林荞对不遵守契约精神的人十分之没有好感。
“想办法,帮我救出周妃,”傅廷琛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怒意,将南珠和银票朝林荞跟前一推,“救出周妃,这些就全是你的。”
林荞就冷笑,“你已失信了一次,我凭什么再信你?”
傅廷琛冷冷看了林荞一眼,又从靴筒里抽出把银亮的匕首。“你不得不信。”
林荞不说话了,盯着那把匕首看了半晌,才磨着牙道,“替我问候你全家!”
“谢谢!”
…
没有金刚钻的林荞被逼着揽了那瓷器活后,一张小脸每天都皱成菊花。
慕容弈不解的看着她傅廷琛,“你怎么了?”
林荞哭丧着脸将一根狗尾巴花扔在地上,摇头,“不要问了。”
这些天来,林荞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跟他说笑逗唱的,猛不丁这么愁眉苦脸的,让慕容弈很不适应,他揉一揉林荞的脑袋,“没事,跟我说说。”
叹了口气,林荞不答反问,“四……四殿下,我能问你个事吗?”
四殿下这个称呼令慕容弈皱了皱眉,但慕容弈随即点头,“你说?”
“我听说,那瑞王要带您去鲁国,可是您不肯,是为的什么?”
他是放不下大肃,放不下皇上?还是放不下那个活阎王和——周妃?
慕容弈脸上的笑意就慢慢的淡了下去,他看着远处农舍屋顶上的袅袅炊烟,眼里泛起一丝水意,林荞便开始后悔,她不该去触他内心的伤口。
“我不能把母妃一个人丢在宫里,”慕容弈开了口,“并且,我想听母妃亲口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他回过头来看着林荞,眼里的水意渐渐的凝成了水滴,就那么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阿荞,我……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母妃了!”
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么,便是此生也再见不到了!
林荞从来没有见过慕容弈落泪,无论是在青城山中那么困苦的逃亡路上,还是他深受罂草毒的折磨的时候,甚至是他叫了二十年父皇的嘉和帝要杀他后,他都没有流过泪。
可是现在,他在林荞的面前落下泪来。
林荞就像被什么重重的撞在了她的心口上,那一撞分明并不觉得疼,却有丝丝??的痛楚,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不过瞬间,就痛得林荞浑身发颤,她扑过去一把抱住慕容弈,哽咽着叫,“四殿下!”
就在这一刻,林荞就决定无论如何,她也要帮着慕容弈救出周妃来。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勇还是蠢?她不愿去分辨这个问题。
但是她却知道,这件事做了不一定成功,可是不做,就一定不会成功。
她确定试一试。
…
回到小院里,她直奔傅廷琛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气喘吁吁的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门内,春福正给傅廷琛整理着衣裳,被冲进来的林荞吓了一跳,林荞瞧着二人潮红的脸和……和微微有些凌乱的衣服,顿时就明白了,她尴尬的边往后退便摆手,“那个……咳咳,你们继续,继续。”傅廷琛朝春福摆了摆手,一伸手拎回要逃的林荞,冷着脸问,“什么办法?”
“咳咳,咳咳咳,”林荞红着脸指着红着脸退出去的春福看着红着脸的小白脸干笑,“那个……妹纸不错哈。”
边说边对着傅廷琛上下打量,噎,居然不是性冷淡耶!
小白脸被林荞看得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的什么?”
林荞一拍大腿,“啊呀不用害臊啦,都是成年人嘛,成年人谈个恋爱很正常,再说这出差途中长夜漫漫的,你们两个……喂,你干嘛,干嘛?”
林荞惊慌的推开一脸要杀人灭口的傅廷琛,就觉得这果然就是个蛇精病,把个妞而已,居然还不让她说。
难道他家里有正牌女友?
呸,渣男!
傅廷琛看着正一脸嫌弃的瞪着自己的林荞,纵然是他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堂堂战神,对着这油烟不进的泼皮也有点头疼,要不是看她还有那么点……那么点小聪明,他非……非揍她不可。
“你说你想到办法了的,”他磨着牙,白净的小白脸上红潮已退,满是怒气。
唉,林荞掸了掸袖子,往椅子上一坐,“我想过了,要想救出周妃,就……就只能请一个人帮忙。”
“你是说慕容琰?”傅廷琛立刻道。
林荞瞪了他一眼,废话,不找他还能找谁?
“他和四殿下感情很深,如今四殿下遭了这样的事,想来。可能,也许……他是愿意帮忙的,”林荞其实有点吃不准,毕竟之前那是亲兄弟,但现在不是了。
不但不是,还是敌国王爷的世子。
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林荞很是替慕容弈悲愤。
傅廷琛想了想,也点头,“慕容琰对弈弟确实很照顾。”
但他显然有和林荞同样的顾忌,问道,“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只怕他不肯。”
“不试一试,咱们怎么知道就肯定不行呢?”林荞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向傅廷琛摊手。“瑞王殿下,做人呢要讲道理,如果我们大殿下不肯帮忙,那我就真没办法了,你再怎么样也不能拿我当神仙使唤吧?我要真有那牛逼我也不能被你这么胁迫是吧?”
傅廷琛眯了眯眼,就笑,“慕容琰如果不帮忙,单凭你确实救不了那周妃,但是……”
说到这儿,他深深的看了眼林荞,笑得极阴霾,“但是你却能做到令慕容琰答应帮这个忙!”
“啥?”林荞张着嘴看着傅廷琛,哭笑不得,“喂,你可真是看得起我,托你吉言了,如果我在大殿下跟前真有这么大面子,我给你发红包。”
傅廷琛也不跟她争,他抬手拨下林荞发上的一根镶了小珍珠的簪子,扬声唤了大胡进来吩咐,“慕容琰前日大婚,本王也该给他送份礼去,你去将上好的南珠选五十颗,和这支簪子一起封上,给慕容琰送去。”
大胡接了簪子出去了,这边林荞吓了一跳。“噫,大殿下娶王妃了?”
唯有娶正妃才会被称为大婚,但是皇子纳正妃的规矩和礼仪都极繁琐,没有个年把都完不成的。可林荞想到自己离开皇宫也就个把多月,并未听慕容琰有赐婚呀?
不久前他还才在太后寿宴上拒婚呢,这咋就大婚了?
看着林荞一脸懵逼的样子,傅廷琛极好心的告诉她,“太后懿旨,命慕容琰娶孙琦玉之妹孙琦珍为豫王妃,以慰孙琦玉的亡魂。”
林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扑哧乐了,那活阎王是倒了几辈子的大霉。才会被月老将他的红绳死活只往孙家的姑娘身上拴?
傅廷琛看着她这表情,眼里有什么一闪,随即平静,“慕容琰大婚,你很高兴?”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