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今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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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脸上竟然不是那种可怕严肃的表情,反而看起来很伤心,很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真正面临死亡的此刻,反而不怕了,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南谨的脸,想到和他第一次见面,在公车上,他极其冷漠的样子,又想起昨天晚上,他那么温柔的样子,好可惜,还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应该抓紧机会好好和他说说话的,自己死了,他会难过吗?
胳膊的伤让她痛到心肝儿颤,大脑好像已经负荷不起,即将停止运转,脑袋一直“嗡嗡嗡嗡”响,慢慢的,她的眼睛开始模糊,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整个突然世界天旋地转,终于,失去了全部直觉。
她在所有人的眼前毫无征兆的,晕倒在地上。
听说人死前最后一分钟会回放这一生中的所有事情,不过木子倒下的太快,并没有时间看回放,有些遗憾。
原来人死后,会觉得自己轻飘飘的,飘在空中,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在空中,因为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是因为死去的时候眼睛闭上了吗?可是如果不闭眼睛不是很吓人?
诶,不对,她是因为伤得太重死了的呢?还是因为被咬被应炀杀死的啊?
不仅眼睛看不到,灵魂轻飘飘,连意识也很模糊。
因为自己只是一缕幽魂了吗?
说起来遗憾,这么多年,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谈场恋爱,不过,如果可以给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会选择好好学习,好好跟着南谨学习枪法,还有拳脚功夫,反应太慢是硬伤,如果自己身手像他一样好,肯定就可以躲开那只丧尸的袭击了。
也就不会这么早死。
那只丧尸……明明咬了她,还看到当时就流了那么多血,可是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疼啊?
哦。
因为已经死了嘛。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会一直想起南谨呢?
现在这一切,其实可以说都是他害得诶。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一次,最好不要再遇到他了。
嗯……
如果不遇到他,或许现在自己还在学校里,不对,应该跟着人群一起感受不明就里的恐慌,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觉得丧尸病毒只是一种比较难医治的疫症,但其实,非常非常严重,以自己普通人的身份,会在这场末世战争里,“傻人有傻福”的活下去吗?
活下去以后,按部就班,庸庸碌碌度过自己的一生。
算了,罢了罢了,还是遇到吧,避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就好了。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点声音,轻微的,细小的。像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
她全神贯注努力听。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好耳熟,像应炀,为什么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难道真是他给了自己一个解脱?所以灵魂无意识就跟着他?
后面说了什么呢?
完全听不到了。
……
过了一会儿,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他。
“前不久。”
南谨!是南谨!
唉……看来这两个人给她印象太深刻了,自己就连死后都忍不住想要偷听他们说话。
“怎么还不醒,都好多天了?”这次听的异常清楚,可能是因为自己注意力高度集中了。
不醒?说的是自己吗?难道自己还活着?没有死?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轻轻将手敷在她额头上,切实的感受到了那人手掌的温度,一下子,全部感觉都回来了,呼吸困难,胳膊上撕心裂肺的疼,努力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
妈的,她真的还没死啊。
不过那样儿的伤,就算没被应炀打死也没救了啊,就算没死,也残了。
还不如不要有意识,还不如不要醒过来,她竟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种种故事,对比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并没有死,如果没救了肯定不会是这样,那么……
只剩下几乎一种可能性……
她体内的病毒没有快速蔓延到整个身体之前,肯定被截肢了。
果然是不死也残。
本来就是个普通人,以后只能走励志路线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由于出不了声儿,只能在心里哀嚎。
“她的表情怎么突然这么痛苦?”是应炀。
“伤口应该很疼吧。”还是应炀。
废话!疼死了!想到自己以后少了一只胳膊,心也跟着疼了。
……
可是毕竟伤得太重,她的意识只清醒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又沉沉睡去。
然后做了一个轻飘飘的,好长好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真的变成了一缕幽魂,却一直陪在南谨身边,从一切的开始而开始,因为已经死去,自己并没有上那辆公交,也没有其他人出现,他的搭档肯定出事了,他也意识到了,可是没有太大反应,一如往日他的风格,木子就在空着飘荡着看他,而他不知道她的存在。
看着他一个人消灭丧尸,身手极其漂亮,枪法又准,看他到世界各地去做任务,最后,也是孤身一人找到了病毒出现的原因,把所有相关的东西带回了他的组织,交给苏越,之后,科学家和医学家们联手成功研究出了治疗疫苗,有人把他带到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人,一直以座椅靠背对着南谨,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南谨却对他恭恭敬敬,她想去看看那人的脸,却怎么也飘不到他前面去,那人终于开口说话。
“你这次功不可没,成了不留名的大英雄。”
声音听起来是很陌生的男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
南谨没有说话。
“疫苗已经研究出来了,可是,还需要一样成分,必须你去完成一个任务。”
“什么成分?”南谨终于开口说话。
椅子慢慢转动,木子很期待看到他的脸,却……
“你的血,所以————”
“————为了其他人,献出你的生命吧!”
因为他说的话,心像掉进了冰窟窿,感觉好冷,寒气从周身冒出来,眼前一黑,声音画面一下子消失,终究没有能看到那个人的脸。
“不要————”
她想告诉南谨不要盲从命令,却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疼痛又立刻爬回到身上来,原来这只是一场梦,松了口气,试着睁了睁眼睛,竟然成功睁开了。
眼前的景物从模糊到清楚有一个缓慢的过程,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十分干涩,之后看到了……
破旧的天花板?
轻微侧了侧头,看到了挂着的吊瓶,太久没有进食,倒不觉得有多饿,但就是渴,渴到心力交瘁,咽了咽口水,都只能感觉喉咙内壁的摩擦,有人递来一直吸管,她尽力吸了吸,果然有水流进嘴里,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望向那人的脸,意料之中是南谨,好像瘦了些,依旧没什么表情。
每次都是他,每次自己有意外睡去之后,醒来看到的,肯定就是他。
他对此的解释是:“恰好你醒来我在。”
可是,哪有那么多恰好呢?
毕竟也是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她突然明白了许多事,以前没明白甚至没怎么想过的事,为什么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眼前会出现南谨的脸?为什么自己在沉睡期间一直梦见陪在他身边?为什么她的梦里几乎没有别人?而又是为什么,自己每次一出事,再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肯定就是他?
应炀常常戏谑,南谨英明一世怕是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手里,那时候觉得应炀是在嘲笑她太弱了,什么都做不好,而南谨太强,被自己拖累,现在想起来,其实一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懂的人只有自己。
不明白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现在,总算懂了。
可是……
自己……
“感觉怎么样?”他坐在床边少有的轻声细语。
☆、第三十五章
“我……咳咳……”嗓子嘶哑到说不出话,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你睡了很久,需要慢慢恢复。”南谨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瞳孔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
“我的……胳膊……”自己也算是为国捐胳膊吧,并没有死,但以后只有一只胳膊生活,想了想,就很可怕,忍不住想哭。
“伤得很重,但好在一直很好的恢复,苏越说,等你醒过来,也要多活动活动,会恢复得更快。”
“嗯……啊?”前者是条件反射的答复,后者是不可置信的疑惑。
她顾不上另一只在被子外打吊瓶的手,卯足力气揭开被子,看到了自己被包扎的很好的另一只完整的胳膊,错不了,只是受伤了吗?并没有被截肢。
那怎么可能活下来呢?难道没有被咬?
不可能啊,那天,在场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段时间,她自己时不时的也能真切的感受到剧烈疼痛,但是,竟然没有截肢,也没有死,就好好活下来了吗?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看到自己的肢体完好无损,还是止不住的开心,一脸惊喜的望着南谨。
南谨好笑的看着她:“你竟然以为自己……”话说一半,好像想起来什么,就突然不再提了。
木子知道他肯定有事情要告诉她,但欲言又止,可能在衡量现在究竟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可是让他都犹豫的事情,一定是大事,她刚醒来,不想受太大的刺激,而且,不如等他自己想通了,决定告诉她的时候,再说吧。
她想了想,选了个相对保险的话题。
“我们在哪儿?”她想坐起身,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总觉得有些奇怪。
南谨过来轻轻扶起她,小心地避过她的伤口将枕头垫在她背后,木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
距离太近,她有些心慌。
南谨坐在床边,“我们已经回到中国了。”
“啊?”她立刻转头看他,四目相对,她有些尴尬的避开,“怎么会?我这是又睡了多久……”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觉得奇怪是为什么。
她离开家太久了,现在回来,竟然有些不习惯,但又因为睡了好久,反应太迟钝,只觉得和最近自己所居住的环境有些不同,思维却从没往“回家”方面想。
“你可真是睡了好久呢。”
这带着笑意熟悉的声音……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看到应炀从外面晃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大大咧咧坐在她床边,“你可醒了,不然我就真的考虑放弃你的生命了小同志。”看起来很高兴。
“你才同志呢,你们全家都同志,都回国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话是那么说,嘴上不饶人,但木子看到应炀也还是很开心的,可是不能让他看出来,总觉得他知道之后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去。
“诶……我说你……”拍了拍她的脑袋,一点儿都不疼,明显也是闹着玩,“你这丫头长本事了是吧?告诉你,这次可不是我们跟着你们,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南谨,目光又回到木子身上:“是我们带着你们哟。”
简直快用鼻孔看人了,尾巴已经在天上甩啊甩的了,木子看了南谨一眼,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跟刚才他要和自己说的事情有关吗?
瞬间兴趣寡然,还是避开这个危险话题比较好,于是没有继续跟应炀纠缠,反而问起了那个小孩子的下落,应炀说他很好,就是不爱说话,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除了那些小伤,没什么大问题。
“小孩子么,慢慢来,总有痊愈的一天。”他说这话,竟然看着南谨,但南谨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木子不知道应炀所说的痊愈,是指什么,身体还是心理,他年纪那么小,就见到了,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人和事,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未来还有没有兴趣。
三个人各怀心事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木子觉得有点儿不对,低头看了一下:“我靠!”低声却发自内心的咒骂。
“怎么了?”应炀和南谨异口同声。
木子鼓起腮帮子死灰状举起自己没受伤的手,让他们看到现状,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肿起来,现在像个大包子。
“能叫下护士吗?跑针了……”
最后才被告知他们现在所处地理位置是一个三线城市的边缘小镇,没有护士,只来了个穿白大褂的大妈,一边数落他们三个人都看不好一根针,一边帮木子重新扎针,手背肿的没办法看,另一只胳膊有伤,血液不流通。
应炀提议,“那就扎脑袋上吧!”木子缩了缩脖子,小声反抗:“不如……不打了吧?”
大妈瞪了他们一眼,倒是南谨在一边坐的很自在。
“扎脑袋上那也得要没头发,能找到血管才行啊,是对付小孩儿的方法。”之后对着木子说:“这药是消炎的,必须得用。”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好办法,也不懂医,南谨像是看戏的人,靠在一边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大妈提议:“这姑娘瘦,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