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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伦敦秘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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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琪见门没关,也跟了进去。
  落地窗帘“唰”一声被拉开,一大片光亮泄进来,春日柔和的阳光泄进来,像给他周身渡了一层毛茸茸的金圈,金金的,粉粉的,书里常形容的伟岸欣长,长身玉立也不过如此!
  那件深灰色开米斯大衣上,凸起的每一根绒毛都似乎跳跃着一个小小的、金色的精灵,欧阳琪看得有些迷了眼,喃喃自语似地说:“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
  查理斯蹙眉一愣,着实被吓着了,侧过来的脸上明显一副神经被错乱的表情。
  欧阳琪深受打击,果真是色令智昏,连说话都颠三倒四。欧阳琪不得不再特别假以辞色地解释:“我是说,这段时间,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帮了好多好多忙,比如说你撕了纸条,我弄丢你的衬衫你也能原谅我,那样多那样多,真是……真是……”欧阳琪咽了咽口水:“无以言表!”
  他背对着她解扣子,眼睛却向着窗外。这样酸的措辞,只怕连他都牙根发酸。反正她恶起了一身寒毛。欧阳琪深吸一口气:“不过我想……那个钱,我还是还给你的好。”
  “上次受伤也好,衬衫也好,还请你尽快预算好,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脱外套的动作一滞,没应。
  “但方式上……我只能按前面说的,分……”
  那件开米斯大衣丢到欧阳琪头上,把她整个头盖了个严实。
  “挂起来!”查理斯命令。
  欧阳琪气炸了,像只炸了毛麻雀,恼火地把衣服扯下,往一上地掼:“你也太欺负人了!”她连手都在发抖,恼眼瞪着他。
  查理斯旋过身,也瞪着。
  欧阳琪抬脚就走,正欲出门,胳膊一把被查理斯拽了回来,门“嘣”一声关上了,欧阳琪被旋得昏头转向,那样大那样大的力气,她都不曾来得及想,摔他怀里嘴就被堵上了。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向沉稳的他,也会做出如此轻薄的举动?
  难道真像她所想的,她要还他钱伤他自尊了?
  不至于吧?
  哪还有人跟钱过不去的?
  不过欧阳琪真是吓傻了,就那样瞪大了双眼地看他□□沉浮,都忘了他那最要不得的身份,万一他要开起弓来,她还有回头路?
  只怕连命都心甘情愿还给他了。
  欧阳琪又急又窘,死命挣扎挣不开,反倒被他用力一揽,越发紧紧贴在他身上,游蛇一样灵巧的舌一下就溜进她嘴里攻城掠地。
  完了完了,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人如刀俎,我为鱼肉,欧阳琪越来越觉得力气正从身体里一丝一丝被抽走,四肢发软,只能无力地任由他支撑着又吻又啃。
  他那样气,那样狠,仿似要把灵魂从她体内抽出一般。欧阳琪只怕要哭,几次想趁势咬他又下不了手。
  最后查理斯猛地一放,欧阳琪瘫软得一下子跌坐在地,像条上了岸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填补肺里的一大片空白。
  

☆、第23章 人如刀俎,我为鱼肉

  她不能申诉不能报案,最直接的抗议不过是从此不再进他房里搞卫生,若他能投诉她到前台那里,那是他厚颜无耻!
  不过还是遇见,在狭窄逼仄的楼道里,狭路相逢,连脚步都未作停滞,终究还是偏头各走各路,仿佛从未认识过。
  对于这个结果,欧阳琪很满意。
  难得又遇见故人,微笑如蜜,欧阳琪想退出来择时再扫,他倒大方:“No problem,no problem!”(没问题,没问题!)
  欧阳琪铺床,他问她对这份工作可还满意?
  欧阳琪表示很满意。
  他说他叫布朗德,跟这家酒店的主人有良好的、长期的生意往来,还算能说得上话的,只要她愿意,他还可以让她坐上更高更舒服的位置,免去劳力之苦。
  话说得这样直白这样清楚,欧阳琪不可能还不意会。他连浴袍都脱了,幸好腰间还围着浴巾。
  欧阳琪微笑着表示谢谢,提了东西准备出来。
  什么破“洛宾森酒店”,还五星级呢,敛的全是变态加流氓!
  也真是没天理,做奴仆的就是受气,人家明显地要对你意图不轨,你还得对他表示感谢。他也不拿镜子瞧瞧,都步入老年了,还一身的肥肉,浑身长毛,他不降低她品质嘛!
  欧阳琪只差没嘴里骂骂咧咧,刚拉开一丝门缝,没想那布朗德从身后一把就把她抱住了,两条手臂又粗又恶,长满金色卷曲的长毛。欧阳琪吓得“啊啊”叫,双臂也被他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天灾人祸也不过如此!
  他油光的脸凑到欧阳琪耳边:“噢,我的小猫咪,我等你很久了……”
  说着两片肥唇也凑过来,欧阳琪赶紧把脸一偏,又气又急:“放开我!放开我!”只怕被他亲着了,她就是洗一辈子脸也嫌洗不干净。
  而这绝对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这邪恶的念头,说不定那一日在楼梯里他就打定了,怪不得她那日怎么看他怎么不舒服,原来就是一老色鬼!
  哪知他长腿一撩,身后的房门关得严丝无缝。欧阳琪吓得魂飞魄散,拼了命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两只脚死命胡乱蹬,那人一急,将她推倒在床上。身上的猪板油叫人触目惊心,他三两下扯掉了围在腰间的浴巾……
  呃,My god!
  她可不可以不看!
  欧阳琪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虽然她在画室里也曾经看过,而且很多遍,甚至连它的比例、尺寸都要了然于心,然后丝毫不差地画下来,但那是艺术好不好!
  可情急之下欧阳琪也没想太多,挣脱出一条腿,对准艺术就狠命踹下去——
  那家伙哀嚎着滚下了床。
  欧阳琪跑了出来,一拉开门,就看见门口立着一惊呆的家伙……他是准备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还戴墨镜?
  变态!
  欧阳琪边跑边整理身上的衣物,她就知道,穿这身衣服迟早会出事!
  还没跑到一半,传呼机里就传来老妇人气极败坏的吼声。可见那布朗德够气够急。
  也好,正好可以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情摊摊,开诚布公地拿出一个结果来。欧阳琪就不信他能信口胡诌,颠倒黑白不成?
  看来事情闹得有点大,连经理都来了,是个男的,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房间里还是凌乱,浴巾散落在地上,枕头也掉了一只……那布朗德已经穿戴整齐,面部表情震怒,就是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因为气的。
  “He molested me!”(他非礼我!)欧阳琪开口,但是她英语不好,只讲了主干,许多形容,许多状语都没用上,可惜了她一张好口才。
  老妇人和经理都看向欧阳琪,也表情震怒,好似她不给他□□,就是她不对!
  可事实证明就是欧阳琪不对,那两人都替欧阳琪弯腰给布朗德道歉了,他们说:“对不起,布朗德先生,是我们的失误,给您带来了困扰,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决不再让此类的事情发生,还请您多包涵。”
  欧阳琪都不知该做何反应,是该义愤填膺地跳起来指责他们没正义、没眼光、没骨气!还是干脆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一丘之貉?
  可出了房门之后她总算是心服口服了,因为一切证据的指向,是她利用职务之便勾引如此重要的一位客人,以谋取更好的工作。
  她也总算明白了,那次在楼梯里遇见之后,她就能平步青云直升客房部,与这位布朗德先生的举荐不无关系。
  老妇人在讲述这一事实的时候,鄙薄蔑视之情溢于言表:“上次我就警告过你,别以为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上次若不是那位先生不跟你计较,你早该扫地出门,偏你还不知悔改!”
  她能说什么呢,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她的微不足道就足以令黑白颠倒。
  欧阳琪木偶一样走在走道里,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看尽了世态炎凉。老妇人还在骂骂咧咧,说什么艾伦瞎操心“……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本事!还指不定谁给谁危险受呢,就是在楼道里也不能安安分分,打她一进来我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也不知道艾伦遭了什么道儿,竟然……唉……”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最后总结:“真是造孽啊!”
  经理走得默不作声,正要进电梯的时候,突然身后冒出一个声音:“是那位先生无礼在先……”
  戴墨镜的立在不远处,脸色阴沉,语气冰冷,他正抱着一个纸袋,似乎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脸上还有疾步过后的潮红,难道他爬楼梯?
  欧阳琪下意识地瞧了瞧他脚,挡脚板取掉了,脚下着一双黑□□鞋,那只受伤的脚,鞋里还是鼓鼓的。
  老妇人看看欧阳琪又看看查理斯,最后一脸茫然望向经理。
  经理也一脸茫然。
  欧阳琪心下感叹,他这忙帮的还真是时候,正好又落了那婆娘的口实——他俩关系良好!指不定还是狼狈为奸!
  果然老妇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狠狠瞪了欧阳琪一眼,才转头说:“先生,真是对不起,打扰到您了,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查理斯转身就走。
  好了,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客人一个交代。欧阳琪当然不是客人,她是仆人,她去财务室领了这一个多月的薪水,完结了。
  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欧阳琪忍不住回望,以前她从未认真看过它,它的招牌那么多那么响,都一一悬挂在门边上,它的辉煌的历史,它的荣誉,它的高档的级别,都一一悬挂着。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它是一家值得信任的酒店,它令人放心。连酒店门廊上镶嵌的名字——“Robson –Hotel”,都那样令人感觉舒服。
  而她这样所执信的一切,引以为傲的一切,终于给她重重的一击。不是她不堪重负,而是突然感觉好无力,无力辩解,无力抗争,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老槐树底下悠闲地倚着看风景的人,修长地靠在椅背上,风度翩翩,想让人不注目都难。以前欧阳琪想趁他出门的时候再去打扫他房间,就从来没成功过,赖那房里跟大南蛇似的一动不动。
  欧阳琪不知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恼他,终究起来他还是第一个轻薄她的人,想起来都还又羞又气。她转身向大路走去,决定少惹是非。
  正准备过马路,身后越过一个人,是黑社会。
  他似乎是偏爱帽子和墨镜这两样东西,脸上遮得一丝不露。
  可欧阳琪认得他,他就是头上套个袋她都认得他。他大步流星穿过马路,倒教她不好意思起来。不管人家用意如何,难得他出手相助,到底是该感谢的。于是欧阳琪追上前去:“嗨,你好!”
  查理斯停下来,隔着墨镜看她,倒似在等她叫他,过了许久,他才回道:“你好。”
  欧阳琪有点受宠若惊,她抬头看着他,这男人太高,站她跟前跟一座山似的,一大片阴影罩过来,欧阳琪仰着头都觉压抑,她说:“刚才谢谢你!”
  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直看得查理斯有点受不住,他嘴唇动了动,似是还想问什么,却又有些不好开口,最后只问:“你还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不相关的几句话,欧阳琪就觉得鼻子发酸,忍不住想流泪,想把屈辱一股脑倾泄出来。平时她不是那么柔弱的人,最后眼眶还是蓄满泪水,只怕一触就要籁籁落下来。她耸耸肩,微笑着表示还可以,凄惨无比。
  昏黄的路灯下查理斯看着她,鼻翼轻微扇动,一张小脸倔强地仰着。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看她,或许以前看得不认真,只觉灯光下这张脸那么小,肌肤上细小的茸毛还未退尽,在光影下愈发显得毛茸茸,衬得两只眼睛大大的,黑色的眼珠,隔着一层水雾,晶莹璀璨如若星辰……
  欧阳琪几次想流泪又忍住,最后只脸一偏,吸着鼻子,有点惨兮兮地努力笑道:“没事儿,我真没事儿。”然后又一股脑地伸手抹泪,却越流越凶,最后索性大方承认,“……真没出息!”
  查理斯突然觉得心里莫名难辨,偏过头,望向别处
  欧阳琪觉得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索性就狼狈到底,她说:“请你喝酒怎样?”声气里鼻音浓浓。
  查理斯一怔,蹙眉瞅着她:“你能喝酒?”
  “为什么不?”欧阳琪吸吸鼻,“我一没肝炎二没胃病,五脏六腑都没问题!”就是离上次生病都不知有多久了去,为什么不可以?
  “不是穷得连人家许愿池的硬币都想拿?”他嘴角上扬。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叫江湖救急。”欧阳琪情绪慢慢平静,摊开掌心抹掉脸颊上残余的泪痕,声音也恢复如常。
  他还是看着她:“你成年了吗?”
  亏他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不成年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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