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公主上嫁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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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掀了被子就要扶我躺下,我忙伸手止住了她,坐在那里继续解之前黄袍怪缚在我大腿上的披帛,道:“等一下,我先把这个解下来,不然一会儿腿就要勒麻了。”
红袖看到我身上的衣裙,又是夸张地“哎呦”了一声,笑道:“怎么还把这破衣服又穿上了呢!要我说啊,您这脸皮也忒太薄了些,您和大王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做点什么不是应该的啊,哪里用得到这般啊!”
我听得有些糊涂,问:“你什么意思?”
红袖先是一愣,随即便就又掏出帕子掩口而笑,抛了一个大大地媚眼给我,“哎呦,这有什么好瞒着的啊?不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嘛,奴家又不是没见过。再说啦,奴家是您的贴身侍女,这事瞒着谁也不该瞒着奴家呀!”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总算是明白了些,气得差点没吐口鲜血出来。
红袖那里却还当我是羞涩,挥着帕子撩了撩我,又笑道:“行啦,您快别强撑着了,大王刚才在外面都交代奴家了,叫我伺候着您好好歇下呢。”
其实吧,我倒不是一个羞涩的人,可这事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我忍着脾气,很是真诚地与红袖解释道:“你真是误会了。刚才吧,是我腿突然麻痹了,不得行动,你家大王才抱着我进来的,顺便呢,又给我疗了疗伤。我们之间呢,什么都没有发生。”
红袖面露惊讶,好一会儿才又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颇为无奈,挥挥手道:“算了。”
红袖脸上笑眯眯地,扶我在床上躺下了,又弯下腰来替我掖被角,继续念叨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哎?对了,您可要热水来净身?您稍等等,奴家这就叫她们烧热水。不是奴家夸口,奴家可是在你们宝象国里见识过的,知道该怎么伺候——”
我终忍耐不住脾气,高声喝道:“闭嘴!”
红袖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就有些不忿,道:“这好好地说着话,公主娘娘怎么突然就恼了?”
对着这么一只四六不懂的狐狸精,我还真没法和她较真置气。
第13章 悲催的婚后生活(6)
我叹一口气,撑起身来看她,无奈道:“红袖,你就算不信任我,也得信任你们家大王的能力啊!你们大王就算真对我做了点什么,这功夫也太短了,是不是?万一以后传扬出去,你叫你家大王面子往哪里放?你也是在我们宝象国见识过的,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男人嘛,不管什么样的,都好面子,对吧?所以吧,这事呢,只能是我和你们家大王什么也没做,懂了?”
红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停地眨呀眨呀,突然间恍然大悟,“哦,原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忙截住她后面的话,又道:“乖!你现在出去歇着,嘴一定要闭严了,什么话也不要和别人说,万一有好事儿的人,哦不,有好事儿的妖向你打听,你就咬死说是我扭到了脚,大王这才抱我回来休息,懂?”
“懂了!”红袖用力点头。
“这事关乎你家大王的颜面,明白?”
“明白!”红袖一脸郑重。
我不觉大松了一口气,暗道还是母亲说得对,这人吧,说不应的时候就得哄,哄不转的时候就只能骗了。我正得意间,一抬眼,却见那黄袍怪不知何时又去而复返,就站在帷帐那边沉着脸看我,不知已站了多久,更不知把我那混话听去了多少!
背地里说人坏话不叫事,背地里说人坏话却叫人一字不漏地听了去才叫事儿!
红袖许是发现了我面色有异,诧异地回头去看,待看到黄袍怪站在那里也是惊了一跳,一下子从床头蹦到了床尾,失声叫道:“唉呀娘啊,我的大王!”
她这一叫不要紧,黄袍怪的面色又黑了几分。
我在“装傻”和“装死”之间几次摇摆,最终还是选择了装傻,努力扯出一个干笑来,很是镇定问他道:“您这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黄袍怪未答,忽扬手往我这里扔了个东西过来,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接,待接到手里才发现是个小小的荷包,端口处已用丝绦系死,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就听得黄袍怪冷声说道:“日后再在谷里乱跑,莫忘了把这个带在身上,省得再不知中了什么毒回来。”
说完,再不看我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红袖好事儿,赶紧凑过来看那荷包,又拿过去仔细瞧了瞧,笑道:“哎呦,这可是个宝贝,大王真是有心!”
“怎么说?”我奇道。
红袖笑道:“这上面有大王的气息,您只要把这个佩戴在身上,日后再在谷中行走的时候,莫说寻常的虎豹狼虫不敢近您的身,便是有些道行的,都会惧着大王的威势,对您忌惮几分呢。”
倒想不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荷包竟有这般用处,我有些惊讶,也拿过它来仔细翻看,“真这般有用?”
“那是当然!”红袖一脸骄傲,似是生怕我不信,又道:“公主您长在深宫,自然不懂这些。这都是我们山里的论道。说简单了,就跟撒几泡尿圈个地盘一个道理。”
我刚把那荷包放到鼻下,正想着闻一闻黄袍怪到底是什么气息,听到红袖这话,想也不想就把那荷包丢了出去。
红袖一愣,赶紧捡了回来,有些埋怨地说道:“您这是干嘛?”
“一时手滑,没拿住。”我干笑了笑,瞧着红袖面露疑惑,又赶紧补充道:“这是大王所赠,需得好好保管,你先替我收起来,等我需要的时候咱们再拿出来。”
要说红袖到底单纯些,竟就真信了我这话,特意寻了个锦盒出来,把那荷包珍之重之地放了进去。
我终于大松了口气,仰倒在床上,可人刚躺下,却不由心中一动,便又要红袖去把那荷包拿出来,道:“我琢磨着,既是大王赠的,还是时刻挂在身上更好些,你说呢?”
红袖毫不怀疑,忙就点头:“正是,正是。”
她便又欢天喜地的将那荷包给我取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给我佩在了腰间。
此后一连两日,黄袍怪都未出现,而我没敢出门乱跑,只老老实实地待在房中,遵着他的吩咐好好休养,直到第三日头上,这才敢又去谷中转悠。
红袖那里早就憋得疯了,刚出宅院便就跑没了踪影。过不一会儿,我就见一只火红的狐狸叼着只兔子从前头跑了来。那狐狸直到我近前才停下,将口中兔子一丢,翻身在地上打了个滚,化作了一个少女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是红袖是谁!
我瞧得目瞪口呆,红袖那里却是一派自然,先侧头往一旁连“呸”了几口,吐了几撮兔毛出来,这才从地上拾起了死兔,拎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与我说道:“公主,咱们晚上吃兔子吧,这回儿兔子正肥呢!”
我迟疑了一下,小心地问她:“这不会是什么兔仙吧?”
红袖愣了愣,随即大笑,道:“公主您真会说笑话,那就那么容易都成仙啊,奴家修了三百多年,也才学会些幻术,能变个人模样出来!”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走得几步,又忍不住问她道:“你家大王修了多少年了?”
“哎呦!这可不知道!”红袖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把手中的兔子提高,左右打量着,吞了吐口水,这才继续说道:“只知道咱们大王道行深不可测,别的暂且不说,就白仙白珂,他道行都满了千年了,见了咱们大王都是服服帖帖的呢。”
说来也是凑巧,这边刚说到白仙,那边就在山腰凉亭中瞧到了他,他与青衣柳仙两人相对而坐,像是正在对弈。白珂先瞧到了我们,弹了颗棋子到柳少君身上,柳少君这才回头,连忙也跟着白珂站起身来,远远地向着我行了个礼。
我回了礼却不敢上前,只扯了红袖往另一条路上去了,直到走出去老远,这才敢问她道:“怎地他们两个还在谷里?”
红袖奇道:“为何他们两个要不在谷里?”
“他们两个不是前来观礼的宾客吗?这婚礼都结束了,为何不走?”我又问。
“哦,是这么回事!白仙和柳仙两个呢,本就是住在这谷中的……”
第14章 悲催的婚后生活(7)
红袖是个话唠,只要开了闸口就会说个不停。不大会儿功夫,我便从她嘴里知道了众妖的来历:白骨夫人是东边白虎岭的,那桃花仙就住在谷外南坡上,枣树精离她不远,也是长在碗子山的,至于其他什么别的妖啊怪的,也都远远近近附近山头河涧里的。
我不由又想起了那个醉倒在溪边青石上的修仙之人,便就试探着问红袖道:“你可记得婚礼当日有个来晚的,呃……白衣仙人?”
红袖眨了眨大眼睛,点头应道:“记得,”
我迟疑了一下,又问:“他是从哪里来的?”
“呃。”红袖说话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又斜着眼瞄了瞄我,这才摇头道:“奴家也不知道。”
我就瞧着这丫头说得不像是实话,可这事却不好追问,否则怕是要引起她的怀疑。我想了一想,只得又换了个问法,问道:“那他现在可还在谷中?”
“不在啦,不在啦!”红袖忙道,又似怕我不信,补充道:“公主放心,咱们大王不喜他,一早就叫他走了,奴家亲眼看到的!”
虽不知道红袖为何说要我放心,不过听说那人已走,我却是真是松了口气。管他是个什么人物,只要已不在谷中,那便就少了好多麻烦,起码不用再怕与他碰面,被他识穿了我的身份去。
我终能放下心来,只等着能偷个机会,偷偷溜出这山谷,出波月洞,过那黑松林,然后再找到官道,一路快马加鞭地逃回宝象国去。每每想到这个,我都难耐激动,手不由自主地去摸那佩在腰间的荷包。
待我与红袖在谷中一连厮混了几日,我终将谷中地形摸了个大概,红袖也逮了不少的野鸡和兔子之后,这天夜里,我趁着红袖熟睡,忙就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榻,穿了轻便的衣裳与软底皮靴,蹑手蹑脚地出了屋,一路避着人,直往波月洞而去。
因是第一次做这般的事,难免处处小心,脚下就慢了些,待好容易穿过波月洞,外面天色已是蒙蒙亮了。我回头看一眼洞口,又下意识地摁了摁腰间的荷包,撒腿便就往那石桥跑,不料还未到跟前,却一眼看到石桥正中竟立了一人。
我惊了一跳,忙就刹住了脚步,再仔细瞧那人两眼,顿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就见那人穿一身淡黄色衣袍,膀大腰圆,青面獠牙,不是黄袍怪是谁!
他就站在桥上,负手淡定看我。
我已是吓得脑袋发蒙,四肢发软,唯独心脏跳得极其有劲,只怕一张嘴就能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这会子,就是装梦游也晚了!
我强笑了笑,一面装模作样地活动着四肢,一面上前与他打招呼道:“早啊,您这也是起来晨练?”
就瞧着黄袍怪的表情似是僵了一僵,反问道:“公主这是出来晨练?”
“嗯,晨练,晨练!”我忙道,又抬起条腿搭上桥栏,用力往下压了压,“你看好久都不活动了,身子就都僵住了!”
黄袍怪瞧了我几眼,轻声嗤笑,道:“公主起得真够早的。”
我硬着头皮,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一天之计在于晨嘛!”
“还要再练一会儿?”黄袍怪又问。
“不了,不了!”我忙从桥栏上撤下了腿,“这都跑了一身的汗了,该回去洗洗吃早饭了!”
黄袍怪看看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只提步往洞口走了去。
我也垂了头,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又回了山谷。
待回到住处,红袖那里才刚刚睡醒,睁眼瞧见我从外面进来,很是吓了一跳,忙从床脚上跳了下来,道:“哎呦,我的公主娘娘,您这一大早的是做什么去了?瞧瞧这一头的汗,这是……累的?”
有三分是累的,有七分却是吓出来的。
我瞥她一眼,懒得与她周旋,只换下了衣服爬回到床上去补觉,也不由暗暗寻思,到底是哪一处出了纰漏,怎地就在石桥上遇到了黄袍怪?
母亲曾说过,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有毅力,屡败屡战方显精神!
一次出逃不成,我很是老实了几天,然后,就又尝试了一次。
这一次,我跑得更远了些,不仅出了波月洞,过了白玉桥,更是累死累活穿过了整个黑松林,看到了林子外宽阔的驿道,还有那依旧一身黄袍的黄袍怪!
他这一回是站在道边,依旧是一脸淡定,不紧不慢问我道:“公主还是出来晨练么?”
若再说是出来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