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战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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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羽坐到桌边,腰板挺直,他无论无视都是一副严于律己的样子,行的端坐的正,十足十的君子作风。
可是,眼前这光景……
步天音实在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你们都退下!”张子羽屏退雨琦和南织,南织看了眼步天音,拉着雨琦出去了。
“我问你,你与那萍水园的主人是什么关系?”张子羽喝了口冷茶,压下内心的怒火,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步天音一怔,她跟云长歌没什么关系呀?
哦对,他借了她十万两,债主关系。不过这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步天音轻声道:“上次在韦府他救过我,如果不是他,天音可能就命丧信国公之子的剑下了。”步天音说着挤出了两滴泪,哭腔道:“我去他府上道谢而已。”
张子羽冷哼一声,“道谢也需要三天两头去么?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也不知道回家?”
步天音闻言脸色一沉,“四叔竟然派人跟踪我!”
张子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沉默片刻,道:“你爹常年不在家,他将你交给我,我自然要对你的安全负责。我也经常不在家里,上次又出了杀手一事,不派人盯着你我又如何放心?”
步天音索性也就不在装可怜,左右今天四叔不知道吃什么吃坏了脑子要质问她,她装得再可怜也没有用。她学着他的语气,说道:“四叔经常在外奔波,天音也十分不放心。不如以后我也派几个人跟着四叔可好?”
“你!”张子羽气结,一张俊美的容颜变得铁青。过去步天音都敬他是长辈,不拿他当年轻人看,此时他气极,一贯沉稳的神色被打破,那张年轻面庞上笼罩着强烈的怒气,看起来倒是没有那种老成的感觉了!这个人呀,明明才三十多岁,却总是把自己当成六十多岁的老东西!
“我再问你一遍,你与那云长歌,当真没有其它关系?”张子羽拂袖,第二遍质问她。他一向沉稳,多年与形形色色商人打交道的他,鲜少有喜怒于形的时候。步天音知他是真的怒了,心中虽然恼怒他派人跟踪她,更恼怒自己跟南织居然都没有察觉!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他救过我的命?我只不过是多谢了他几次而已,四叔何必动怒?四叔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去他那里便是了。不就是个救命恩人吗?我自然没必要像我爹似的,把四叔这位恩人常年留在家里。时时不忘你当年的恩惠。”
张子羽显然没有料到她竟会这般牙尖嘴利驳他的话,他忽然起身广袖一拂,将桌上的茶杯茶壶全都扫在了地上,哗啦啦的瓷器破碎声,在夜里显得尤为清晰,慑人。
雨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对话能让四爷如此愤怒,她只能暗中祈祷小姐嘴上留情,不要说些什么激怒他的话!南织面色并未有任何波动,即使在外面,她也在聚气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她明白,张子羽这么动怒,原因必然在公子身上。只是不知,他知道公子多少事情?
张子羽气结,不想再跟她说什么,负手背对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夜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彻骨的冷。
步天音裹了张小毯,窝在床里打算就这么跟他耗着,反正冷的又不是她!
“咳咳……”谁知道没过两分钟,张子羽忽然咳了两声,身形不稳的扶住了桌沿,捂着脖子剧烈的咳了起来。
起初步天音还以为他在使苦肉计,但他咳着咳着竟然真的站不稳,向一地瓷器碎片倒去,步天音连忙跑过去,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招呼南织端了新的热茶来。
张子羽喝了两口茶,脸色比纸还要白,步天音不停的用手在背后给他顺气,张子羽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焦色,忽然觉得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是真的长大了。
他从来都把她当作亲人,是以并未有过男女之别,她的闺阁,他也从来没有忌讳的进出过多次……
但是今夜似乎有些不一样,他苍白的面色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步天音并未多想,只当他是咳的,她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想道歉,却拉不下脸,只得柔声说道:“四叔别生气了,天音跟云长歌真的没什么。”
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张子羽心里也是相信她跟云长歌清清白白,却非要她亲口说出来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才会安心。
张子羽捏着眉心,轻叹了一声,道:“步家这些年大不如从前,只是表面风光,靠着你爹跟我两个人支撑着,你爹虽然睿智,却不得不逼迫自己变成个凡夫俗子,才能不引起东皇的怀疑。步家祖上官居丞相,一代一代下来到了你爹这里,连个四品的官位都没有,只是挂名的长安侯。嫡系血脉微弱。这几年如履薄冰,以后还不知会如何。步家的生意越大,皇室越在不断的削减步家,以前有过与皇室联姻,到了你爹这里,却连联姻也没有,而你嫁到沈王府,被休下堂东皇也未伸手阻拦。你可知为何?”
步天音若有所思,听他用寻常的语气简短分析出步家表面荣华背后的弊端,她想了想,说道:“皇室要对步家下手了?”
张子羽眸中惊叹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唇畔堆满了笑容。
他早该知道,她迟早有一天要跟她娘一样,有如此才色!
“未来几年的东皇,或者是将来太子继位,步家必不得安生。”
“那爹如何不将生意散了去?”如果步家没有如此令人觊觎的财势,谁又会打这样一个普通世家的主意?
张子羽道:“这是步家的骄傲,更是你爹的骄傲。步家传承百年名誉,门户生辉,你爹怎忍心让这一切毁在他的手里?再说,你以为如此庞大的步家,是说散就能散的么?况且谁又能保证,散去财力之后,筹谋百年的皇室,会继续姑息养奸容忍步家苟活?步家嫡系子孙多聪慧,难保将来不会有人再度崛起。而皇室,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步天音无力望天,古人就是死板啊,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百年的荣誉?荣誉能当饭吃吗?
“你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心怀仁义,不想置府中数百条人命于不顾。步家虽然赚的多,银库里多半的钱几乎都用来打点宫中的嫔妃、宦官,朝中的臣子,以求明哲保身。如今的步家,早已不是当年富可敌国的步家了!”
步天音似懂非懂的点头,“所以我爹,是打算要造反吗?”
张子羽惊诧的望着她,似乎不相信这“造反”的字眼,竟然从她嘴里如此随意毫无忌讳的就说了出来……
过了良久,张子羽摇了摇头,重重道:“当今天下盛世太平,你爹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
破阵曲 第三十八章 被关禁闭
步天音暗自瘪了瘪嘴。深觉无趣。
步家的人还真是老实啊,有钱都有到了那种份上,不造反还有什么意义?
这下好了,你们没有造反的意思,皇帝却不能再姑息养奸,任由步家发展下去了!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步家号称天下首富而自己却这么穷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天音,我与你说这么多贴心的话,不过是想你明白一件事情。”
“四叔说了这么多,就想让我明白一件事?”步天音表现出极其的不理解。
张子羽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眩,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头疼病似乎又要被这丫头气得犯病了!
步天音见自己无意间的话又刺激到了他,半蹲在了他腿边,忍笑柔声道:“四叔说就是了,我听着。”
张子羽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继承了她娘的性格,他长叹一声,道:“那位云长歌云公子并不是普通人,我们步家已是岌岌可危,你断不可以与他有任何关系。他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顿了顿,他的神色严肃起来,道:“天音,你要发誓,以后不再跟他有任何往来!更不会喜欢上他!”
步天音灵动的双眸眨了眨,忽然立掌起誓,装作郑重道:“我步天音对天起誓,如若以后再与云长歌有任何往来,或者是对他动心,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张子羽忽然伸手拉下了她正在发誓的手,怒道:“谁让你发这么毒的誓了?你可知你是你爹唯一的……”他的脸色忽然一变,缄了口,却知为时已晚,天音已然是看出了端倪,凑近他,眨眼问道:“我是我爹唯一的什么?”
张子羽扶额,道:“被你气的。你还能是你爹唯一的什么?你是他唯一的希望!不然还能指望天风那个混小子不成?”
步天音不疑有他,这的确是,她是爹唯一的希望。因为步家即使不忘在她爹手里,也要毁在她手里,她是他爹不愧对列祖列宗的希望啊!天风就不要指望了,他只会加速步家的灭亡!哼,古人就是死板,一个毒誓还就能让人怎么着?发毒誓对她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她才不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
张子羽见步天音面色露出古怪,以为她是在怀疑他说的话,他只得岔开话题说道:“你以为那日他与沐家小子去东平堂赌博我不知道?我不过是不想像你爹一样对他严加管教,平时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混小子竟然输了自己的两只手,成何体统?!”
步天音深深的同意,“赌也就算了,竟然还输的那么惨?害得我拿钱去赎他,丢死人了。他要是赢得风风光光我也就不说他什么了……”
步天音心知必然也有眼线追踪天风,跟他的眼线估计比自己的时间久多了。但四叔派去的到了东平堂里面大概就人无法作怪,那妖了吧唧的堂主一看就厉害,好在没有发现她与那堂主过招,她说拿钱去赎人,给自己那天的事找了个借口。是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这话时张子羽的脸渐渐沉了下去,张子羽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忽然从窗户跳了进来,正是步天风,他听了一会子墙角,此时在为自己辩解:“是良远哥哥非拉着我去的,输了又不能怪我?他一直让我押大,我……”
“他让你押大你就押大啊?你俩不会一人买大一人买小,这样输了也没事啊!”步天音翻了个白眼。
“之前每次听他的都是赢啊,是那天点太背了……”
“放肆!”
张子羽倏地站了起来,吓得步天风一下子跪到了步天音身边,她本来就是蹲着蹲着累了跪坐在地上的,看起来也跟跪着差不多。
张子羽看了步天风半晌,厉声问他:“你听到了多少?”
步天风吓得都快哭了,也不敢撒半句谎:“我去茅房回来,见姐姐这边还亮着灯,过来就听到了你们说我和良远哥哥去赌场的事儿,本来就是他要带我去的,说就玩一会儿……”
步天风有个习惯,撒谎时会无意识的用手揪着衣摆,他方才并未做这个动作,是以张子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没听到他之前说的,他也就放心了。然而这心还未彻底放下,面色怒色又起,他指着二人,恨铁不成钢的说:“胡说八道些什么?是我太过纵容了你们是不是?”
这样就叫纵容了?
步天音无语,忙接话道:“不纵容,不纵容!”
“你!”今天的张子羽就像吃了枪药一样,轻轻一碰就会爆炸。他沉下脸,步天风几乎没怎么见过素来温和的四叔发脾气,当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听他颤声说道:“你们不能在这么胡闹下去了,每人去跪十天的祠堂,好好反省!”
步天音刚要抗议,步天风却先她一步抱住了张子羽大腿,哭道:“四叔!你不能关我!”
关着他,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一天至少要往外面跑十趟,他简直不能想象出不去的日子!步天风见步天音对他露出鄙夷的神色,忽然说:“四叔,要不你关我姐吧!长姐如母,我这么不听话都是她惯的!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大字不识几个到会说长姐如母了?步天音没料到这小兔崽子关键时刻竟然会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为了自由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步天音说道:“关十天太少了,天音愿意把自己的十天送给弟弟,希望他能够借此机会好好反省!”
张子羽望着这样的步天音,面前忽然又浮现出韩洛樱的俏生生的脸。他晃神的功夫,面前的两个孩子已经你推我我推你争论起来,他无奈道:“你们自己决定吧!”
最后两个人私下悄声商量的结果是步天音替步天风关禁闭,一共二十天。
步天风的理由是:如果她要不替他,他就把她在外面包农场的事情告诉爹跟四叔,以此将功抵过;相反的如果她愿意留下来换他自由,他就每天都替她出去盯着农场的活计,反正他出去也没人会怀疑。
步天音对此深表佩服,因为他是那种不出去才会让人起疑的人。步天风放下豪言,说四叔的眼线他都混得很熟了,他前几次去农场他们都给他保密了。
步天音仔细一合计,步天风在某些方面人缘还是很好的。估计四叔的眼线是女孩子,对天风还有那么一点心思。她左右在家里也是安全的,到时候让南织出去看着他就行了。她没事还可以研究研究琴艺。
“行啦行啦,我去祠堂就好了。”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