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战妃-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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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大雪。大火,扑灭了又着。
火场之下,山河染尽血色。
韦欢单枪匹马,竟然真的杀进了皇宫。
他拖着疲倦的身体,浑身浴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找。
背着报复的宫女见到他爆发出惊恐的尖叫,甚至有人慌忙逃跑时轻轻一碰都能将他推倒。
韦欢以剑尖拄地,悲愤之下大理石路边竟然被他划出了一路火花。
雪片扑落在火花之上。
宛如飞蛾扑火。
突然,从黑暗中涌出大批的禁卫军,将韦欢团团包围。
而他,竟然连举起长剑的力气都没有。
韦欢眼中的火光一点一点熄灭。
原来,竟然连陪着她死,都是奢侈的么。
三十人组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
这个人分明是连剑都提不起来了,可是他们仍然有所畏惧,不得不一点一点前进。
韦欢的手腕上,一丝鲜红的血液滑落到雪地里。落血无声。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可是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是因为天气太冷吧?
他好像,再见她一次。
这个唯一能够让他心情有所触动的女子。
这个在他有记忆十几年来唯一能够让他肯去正视的女子。
夜色狂烈。
城外,花清越从马背上腾身飞起,落到了高高的城墙上。
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花如夜缓缓从战车上站了起来。
他青衫染血,却完全无视面前的人间惨景。
厮杀。白骨。战火。
行军最忌军心涣散,当被大军突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再无反水之力。
他之所以站起来,是因为看清楚了花清越手里抱着的那个人。
那个明媚又倔强,隐隐带着一丝狠烈的女孩子。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
花清越长身立于城墙之上,天青色长衫临雪飞舞,落落清扬。
他的身上,竟然有一种天生的帝王之气。
最近死在他手里的人太多了。
想起东皇。那只老狐狸因为发现他的太子身份有疑点,他便提前的结束了他的性命。
这天下将是他的,这步天音也会是他的。
没有人,能够从他手里抢夺走任何东西。
“花如夜,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来与我比试一番,无论你赢或者输,我都会放过你的这些残兵——你知道的,你撑不到援兵到来。”花清越的声音不大,却足以清楚的传到花如夜的耳朵里。
花如夜似是犹豫了一下,蓝衣若雪上之蝶,翩然掠过遍地厮杀而来。
花清越将步天音放在一边,极其温柔的替她擦去额上冷汗。站起身后,一脚踢起地上的剑,剑锋,直插花如夜面前。
花如夜抬手抽出剑,默默将内力全部凝聚到剑尖。
他从来没有见过太子出手。
更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如何。
“出剑。”花清越冷冷开口。
他的身边,漫天红色的灵力在爆发、膨胀,带着无数肃杀之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咳咳……花清越,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公平么。”
说话之人竟然是步天音,她靠在城墙上,面色惨白如纸,雪花落了一身,她却缓缓说道:“你有天外之力,对付他一个普通人,不觉得不公平,有失身份么。”
“你不必用激将法,你知道无用的。”花清越话音未落,忽然神色一凛,身后传来强烈的杀气,花如夜一剑已经刺了过来。
花清越翻卷云袖间两个人已经走了数十招,步天音倚在城墙上咳嗽,看着剑花如银光,几次,花清越的剑尖都直指花如夜的胸口,却突然折了方向,在他身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花如夜的蓝衣已被割成无数道伤口,花清越的眸光渐渐冷淡下去。
花如夜果然是个对手,凭借着一身内力竟然能够在他手下躲过一百招。
但是最后,他还是要倒下。
花如夜从来没有过逃跑的念头,成王败寇,败者,苟且活着又有何意义?
心口蓦地一痛,他手中长剑“叮当”一声落到了地上,花如夜半跪在地,脸色铁青。
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的穿进了他的心脏里,快得让他都以为是错觉。唯有这钻心的疼痛,才能证明真的有异物进去了。
他的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粒,却仍然勉强抬起头去看花清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面无表情。
他周身的那层红光渐渐退去。
花如夜皱紧了眉头,他使用的是……秘术?
可是,从未听说太子殿下会秘术。
月色清凉。
花清越立于城墙上,万人之上。
他的声音,清楚的传到城下杀阵中每一个人耳朵里: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想为我新朝效力者,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向朕臣服。”
花清越尚未登基便改了自称,花如夜错愕的抬起头去,觉得这个太子殿下,陌生得很。
花如夜在他身后,听见城下的混乱渐渐归于平息,接着就是一阵金戈铁甲,兵器落地的响声。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朝拜声此起彼伏,声声铮铮。
花如夜伸手去够不远处的剑。
长剑横空,快如闪电疾奔。
花清越头也没有回,轻拂衣袖,花如夜的身子便如秋叶一般被扫出去很远。
在地上滚了两圈他才停下来,颤抖的手擦去唇角血迹。
花清越足尖轻点,落到他面前,只是冷冷道:“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
花清越袖袍微动,步天音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吸向他的手中,他半抱着她,宛如最亲昵的情人。
花如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太子殿下似乎变了。”
花清越面色微变,却是笑道:“如何说。”
“以前的太子殿下,对步丫头可是没有任何的想法。”
“那么,如今呢?”
“如今怎么样,我想太子皇兄心里比我这个弟弟还要清楚得多。”
花清越微微一笑,点头道:“被你看出来了。我对她有情意,如何?”
“她这一身的伤……太子殿下的情意倒真是与众不同。”
“你有时间虚情假意关心她,不如关心一下你那与人偷情的母妃。”
“她再怎样也是我的母亲,我既不能替她报仇,便将这条命赔给她又如何?只是太子皇兄,何来虚情假意一说?”
花清越道:“我答应过燕国公,只要他亲手杀死韦贵妃,便将他们二人的尸首葬在一起。但是谁料我事后就给忘掉了,不小心把他们一个人的骨灰一个撒在东海,另一个长眠西山。”
花如夜闻言,冷冷一笑,面上有悔色一闪而过。
花清越将他的神色尽收于眼底,轻蔑道:“至于虚情假意么,你对她好,敢说未曾藏有私心?”
花如夜不去看步天音,却是抿紧了唇。
花清越面上浮出一丝讥诮,“你承认吧,你从未喜欢过她。你接近她只是另有目的。你想要步家的财产。”
花如夜仍然不为所动,可强撑着身体的手却在颤抖。
步天音淡淡看着他。
良久,他苦笑一声,叹道:“是,我从未喜欢过她。对她好,只是想取步家的财产。”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明明带有很强目的性的虚情和假意,在什么时候就变了味道?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对她好,让她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他对她好,只是另有目的。
谁料到最后,假戏竟然成了真。
他,真的慢慢习惯于对她好了。
那一次次自然流露而出的真情。
从何解释?
“皇兄。我愿赌服输。那么,你现在要杀了我么。”
花如夜的声音很轻,甚至还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花清越道:“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亲眼看到……”话未说完,他面色陡然一变,猛地推开怀里的步天音,立刻盘膝打坐,他的胸口,一缕妖冶到极致的蓝色正在丝丝渗透进去。
步天音被他一摔,疼得脸都在抽搐,她却是向着花如夜靠了过去。
一分钟后,花清越冷漠的睁开眼睛,怒视步天音:“你做了什么。”
步天音全身都靠在花如夜身上,她几乎就是靠他支撑,对着他,妩媚一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寒毒?”
花清越眼底忽然有狠绝之色一闪而过,但心口传来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收敛起散落在外面的灵力。
心脏处一缕一缕冰凉渗体,在不断的吞噬着他的内力。
他方才只顾着逼问花如夜,却忘了怀里还有一个极其不安分,专门会捡漏的女人存在。
花清越微微阖上眼,专心调息。
靠在花如夜身上的步天音忽然歪过脑袋,张了张嘴,却又颇为警惕的看了眼完全闭着眼睛的花清越,然后吃力的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一句话:
还能跑吗。
花如夜动了一下,腹部的伤口因此撕裂得更大,他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同时,看似虚弱的步天音却一跃而起,拉着花如夜翻身跳下了城门!
花清越一心调息,不能让寒毒有半分可乘之机,是以即使知道二人逃遁,也并未起身去追。
况且,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呢?
结局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生忘一人(6)
十六岁之前,云长歌的生命里只有璃姬一个女人。
十六岁之前,云长歌从来没有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人。
他想,他此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在漫天风雪里为他系上披风的少女。
离天师记得,云长歌说过,暂时放弃不代表永久,爱上可以忘记,忘记亦能够忆起。
那么,醒来以后的他,仍然还会记得么。
狂烈夜色下,一辆沉香马车飞快的驶离帝都,向西而去。
另一边,步天音和花如夜并没有跑出去多远便被数人围攻。
花清越脸上毫无血色,两个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暖。
一丝丝,让人感到无与伦比的舒适。
花如夜虽然不承认自己曾经对她是有目的的好,但后来却是不知不觉间发自内心。但是,他并不想让她死是真的。
她这样的女人,死了多可惜?
花如夜偏头,长长叹息一声,道:“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走吧。”
“在想什么?”步天音笑得奸诈,几乎整个背后都靠着他,低咳了一阵,笑道:“你别想了,你这样做我是不会感动的,想借机靠近我然后要步家的财力,你以为现在我会轻易放过你么!”
“所以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别人谁也不能动你,尤其是花清越。
“对方五十人。”花如夜淡淡道:“我四十,剩下交给你?”
“一人一半。”语落,步天音凝起全部的力气聚在手腕,无名剑隔空出世,抬手对上了突如其来的一把大刀。
剑对刀,却生生将持刀的人身体震得飞出去数丈,同时拦住了几个向这边跃跃欲试的人。
花如夜心里一叹,也只能解决自己这边的对手。
一声声铮然至极的碰撞声划破夜空。
两个人并肩作战,不知道支撑了多久,雪水融化,寒冻成冰,将一地暗红色的血液也全部笼罩。
敌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但随即冲上来的却更多。
花清越却再未现过身。
花如夜神色一转,疲惫至极,一边提防有人突袭,一边对步天音道:“听我的,你先走。”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
“为什么?”
“因为……”花如夜话未说完,唇角便有一大口血液溢出,他腹部的伤口完全被撕扯开来,他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花清越的手下忽然向两边分开,一人越众而出,居然是锦色。
步天音见到她,眼中似有了然,锦色是花清越的心腹,他此时应该在皇宫看着云长歌的,是决计不可能呢出现在这里的。而他却出现在了这里,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云长歌不在皇宫了。
云长歌不在皇宫。他离开了。
那么,是谁救的他?
璃姬,或者是离天师?小白师父在哪里,为什么他不出现?
步天音不得而知,反倒是锦色看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其中似乎夹杂着痛苦、悔恨和冷漠。
良久,他开口道:“步小姐,你还是随属下回去吧。”
步天音冷冷一笑:“锦色,你与南织也算是旧识,如今她被花清越杀死,你为何……”
话说到这里,步天音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蓦地一凛,刀锋一般射向锦色,“是你?!”
“南织是你杀的,对不对?!”
她怎么现在才想到这点?
南织的功夫在江湖上算是一流,就算身上有伤,她也不会被普通人杀死,她想过可能是花清越手下的三大杀手——青衣、红衣或者花衣下的杀手,但是现在锦色这副表情,黯淡中夹杂绝望,加之他与南织的关系本就复杂,让步天音不得不怀疑!
锦色并未回答,只是道:“小姐是知道的,你们谁也走不了,与其做无畏的挣扎,不如乖乖随属下回去。”
步天音闻言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凌冽的眼神望向锦色身后。
锦色的身后,两条人影缓缓自夜色中走出,犹如在河边漫步一样,不急不缓,还带着三分恣意。
那为首的青色人影微微向着步天音欠身,毕恭毕敬喊道:“小姐,好久不见。”
步天音冷哼一声,“青衣,原来你还没有死呢。”
“小姐说笑,见过小姐那般惊艳的剑法,青衣怎舍得死去?”
“那么,你可是想到了破解的法子?”
青衣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