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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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尿裤子,恐怕也是来不及穿裤子就被张辽逼得在部下面前裸奔了。
“生子当如孙仲谋”,孙权毕竟是孙权,凭着一个高高土坟的地利,孙权暂时站稳了脚跟,他看到张辽只带来了一小撮人,不由得又气又恼:他娘的,也太小看老子了!吴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孙权把土坟当成了指挥部,他组织士兵把张辽层层包围起来,密不透风。孙权的意图很明显:杀不死你,也要憋死你。
东吴患上“恐辽症”———
1992年1月30日的奥运会预选赛,徐根宝率队南下吉隆坡,国奥队最后一战打平即可出线,结果中国队开场9分钟就连失三球,最终以1比3告负惨遭淘汰,这也成了中国队“恐韩症”的起源。此后,无论世界大赛还是友谊赛,中国队始终无法战胜韩国队,逢韩不胜成了中国足球一大心病。就这么长此以往地下来,“恐韩症”这个名词出现了。“恐韩症”是世界足坛的一个笑柄,必将永垂人类足球运动史。中国男足没必要为此自卑,早在215年,孙权就患上了“恐辽症”。
当时孙权带领十万大军攻击合肥,却在睡梦里被张辽带领八百猛士杀得差点儿裸奔,在全体将士面前丢尽脸面,开始对张辽产生了恐惧心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孙权是总司令,他的骨头一软,整个东吴就缺钙。因此,当时蚂蚁一样的孙吴士兵,潮水一样地涌去,却啃不动张辽这个钉子。张辽却舞动长戟,掀起一股雁门雄风,潮水般涌来的吴军又潮水般的倒下和退去,很快,潮水般的包围圈为张辽敞开一个口子,孙权灰头土脸地看着张辽带着几十个猛士突出了包围圈。
应该说,张辽此时已经完成了目标:“折起盛势,以安众心”,张辽以八百人冲击十万人,其实就是打一场心理战,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张辽知道自己虽然拿着刑天的干戚,但是自己并不是砍了头还能舞干戚的刑天。太阳已经升起,东吴士兵马上就会醒过神来,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地前来增援。张辽必须要退了,他也顺利地退了。可是,他听到了身后传来带着哭音的喊声:“将军要舍弃我们吗?”张辽心头一震,深深地忏悔,他为自己忘记了那些还留在孙吴刀剑从里的猛士们而脸红。八百勇士,自己带出来,怎么能撇下他们呢?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张辽转身,又杀了回去,这一次,他不是在为曹操而战,他是在为自己手下的士兵而战,是在为自己的义气而战。三国群星璀璨,为士兵而战的,有谁呢?不过,吴军渐渐定下心来,知道自己面对的只是八百人,就大着胆子向张辽杀来。张辽毫不胆怯,把一杆长戟舞得虎虎生风,孙吴没人敢抵挡他。但是张辽赢得也不轻松,“自旦战至日中”,张辽拼杀了半天,才杀出重围。
可是,张辽毕竟是凯旋了!这一战,“吴人夺气”,合肥城里的守军欢呼雀跃,可惜那时没有把主将抱起来扔到空中的习惯。士兵们无比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战神,回想着杀出重围的他为了救士兵又身陷重围,不由得心潮澎湃。他们一边整备守城事宜,一边感动而自豪地谈论着这个他们的战神。合肥城内,战神镇守,众志成城。孙吴士兵,无比窝囊,垂头丧气。在张辽高喊着自己的名字在孙吴军营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时,在张辽呵斥着孙权下来决一死战而孙权吓得动也不敢动、动也是打哆嗦的时候,东吴就患上了“恐辽症”。
东吴走不出“恐辽症”的阴影,包括孙权在内,每个人的胆都被吓破了,胆汁都流进长江里,随滚滚长江东逝水流走了。大军到齐了,孙权又壮起了胆,他铁青着脸指挥大军攻城,咬着牙,他暗暗地发誓:攻下合肥来之后,非让你张辽在十万将士面前为我磕头不可!《左传》上说:“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孙权却是一鼓丧气,再鼓三鼓时,士兵们就只想着逃跑。
十多天过去了,东吴诸将连续强攻了十余日,合肥城仍然安如泰山。望着近在咫尺的合肥城,吕蒙、诸葛瑾、甘宁等成功人士咀嚼着酸涩的挫败感。孙权幻想:就这样围下去,使合肥成为一座孤城,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直到城内粮尽草绝,城里的人连苍蝇也吃不上,这时,胜利就属于他了。重度“恐辽症”患者孙权已经不敢想着速战速决,虽然他握有十万大军。劫营一战可以出其不意,而守城纯粹硬碰硬了。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孙权的胆子固然小,但是有十几倍于敌的军力,他还是敢于一边打一边围的。战神张辽,除了被耗死,还能有什么选择?
罗贯中让两个大男人合葬———
这一天,张辽对战友们说: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坏消息:孙权军中爆发瘟疫,有可能传染到城里来。好消息:因为瘟疫,孙权决定撤兵。
《三国演义》出于炒作的需要,误读历史,说成是张辽偷袭造成孙权撤退。其实,历史上,是孙权撤退才给了张辽再次偷袭的机会。在整个战役期间,张辽虽然第一次以八百人突击到孙权本队,但那只是一次心理战,是在告诉孙权:我张辽的拳头不是吃素的。但是随后孙权的十万大军围住了合肥城,接连攻打了十余日,无奈吴军患上“恐辽症”,集体疲软,合肥城仍然风雨不动安如山。即使如此,当时曹军主力在汉中,难以驰援合肥,孙吴仍有围而克之的可能。
可是,一种比“恐辽症”更具直接杀伤力的瘟疫在孙吴军内蔓延。这次瘟疫规模不大,《三国志·甘宁传》记载了这次瘟疫:“建安二十年(215年),(甘宁)从攻合肥,会疾疫,军旅皆已引出”,这里说得很清楚,当时孙权决定撤兵,是因为遭遇了瘟疫,造成了非战斗减员,他担心自己再不撤退,十万大军就成了亡灵部队。每一个东吴将士都明白,把战败的责任推到瘟疫身上,是因为责任是孙权的。当时,决定战争走向的不是瘟疫,因为瘟疫并不严重,要不,在《张辽传》和《孙权传》里就会有记载了。可是,这场瘟疫只在《三国志·甘宁传》里以“会疾疫”一笔带过,并且当时甘宁、凌统等人还能与曹军血战。如此说来,瘟疫只是孙权决定退兵的一个借口而已,最多是原因之一。
十万大军,耷拉着脑袋回撤。每个人的心里,无比窝囊:十万人玩不转七千人,耻辱啊!更大的耻辱还在后面。孙权攻打合肥的过程———犯的第一个错误是不该第一个先到达,以致被张辽劫营;犯的第二个错误是不该最后一个离开,以致被张辽追杀。征而无果,士气受挫,军心涣散,逃跑的人越来越多,不逃跑的人在商量着炒孙权的鱿鱼,跳槽到魏军那里去。谁愿意跟着一个窝囊废干呢?孙权提心吊胆地先督促着大部队从逍遥津撤退,自己则拖在尾巴上,带领着吕蒙、蒋钦、凌统、甘宁等人,在一千多警卫人员的护卫下垂头丧气地向逍遥津赶去。
张辽登上城墙,仰望逍遥津,他发现孙吴的旌旗停在江北。本来是逃命的部队,却在敌人的地盘上安营,这个脑残的家伙是孙权,“恐辽症”暴发,他的思维已经短路。在十几天前成功劫营后,合肥城门又一次打开,合肥城的守军倾城而出。领头的大将,依然手持长戟,威风凛凛,他就是逍遥战神———张辽!
孙权看到合肥城步骑齐出,并且领头的是张辽,孙权不但不想法快逃,反而是派人去将前面已撤退的部队叫回。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前面的部队跑得比兔子还快,早已望不见影,一时半会儿是赶不回来救孙权了。孙权两股战战,冷汗如雨。一见张辽,东吴士兵无不胆战心惊,毫无斗志,有的甚至直接放下了武器。凌统的亲卫团三百人迎了上来,与曹军展开血战。凌统的亲卫团都是他从家乡带出来的族人,很听凌统的话。猛将甘宁拉弓拼命射箭,护着孙权撤退。可是大多数士兵毫无斗志,吹号的人也是有气无力。甘宁大声责问鼓吹手:“为何不大声吹号?你活腻了吗?”与其被甘宁就地正法,不如使劲吹号。于是,鼓号手卖命地吹号,士兵听到,士气为之一振。甘宁就因为督促鼓号手吹号的声音大一些,而受到了孙权的表扬,可见吴军士气已经低到谷底,这全是“恐辽症”的症状。
张辽愈战愈勇,吴军却全面崩溃,孙权带来的几位大将,有的受伤,有的战死。在《三国演义》
第六十八回,曹操从汉中领兵四十万增援合肥,庞德与陈武大战,把陈武赶到一个山林里,陈武无路可走,转身再战时,被树枝抓住袍袖,为庞德所杀,后来吴方于乱军之中寻见陈武尸首,孙权令人与董袭合葬。其实,当时参加逍遥津大战的魏将只有三个:张辽、李典、乐进,没庞德什么事儿。再就是,罗贯中让两个大男人合葬,阴间相守,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时为孙权督禁卫军的陈武,首当其冲,确实是死在了张辽的乱军之中。禁卫军头目死了,孙权能跑得过张辽的雁门雄风吗?
“徐跑跑”和“宋跑跑”谁也跑不过“孙跑跑”———
陈武是孙策部下,在逍遥津之战时已是偏将军,首长级别的人物。陈武战死,吴军的“恐辽症”集体发作,军心大乱,就连据《三国志》记载“以勇气闻”的徐盛也在慌乱中受了伤,勇气不再,忘了督阵护主的职责,转身便逃。徐盛被一个人从后面撞了一下,这不是宋谦将军吗?宋谦的身上也流着血,看来张辽确实了得,宋谦也受了伤,徐盛的心里平衡一些了。
逍遥津大战在《三国演义》
第六十七回,而罗贯中则在五十三回里安排宋谦提前死在李典的箭下,倒霉的宋谦啊!当时的逍遥津之战,“徐跑跑”和“宋跑跑”也确实倒霉,他们先是受伤,不过可能伤得不重,最起码还能当“跑跑”。但是,“徐跑跑”和“宋跑跑”遇上了在《三国演义》里生擒黄祖部将苏飞的潘璋,潘璋鄙视“徐跑跑”和“宋跑跑”,很可能说了一句:“二位将军的百米速度好快呀!恭喜你们双双打破中国逃跑速度记录!”潘璋提起刀来,砍死了宋谦徐盛的后退士兵两人,“徐跑跑”看看“宋跑跑”,“宋跑跑”看看“徐跑跑”,他们会意:潘将军这是“杀卒骇将”呢!
看着潘璋的刀上滴着自己士兵的鲜血,“跑跑”们明白,若再逃跑,即使不被潘璋这个狗拿耗子的家伙杀死,也会在战后被孙权正法,于是,他们擦擦身上的血,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有气无力地喊着:“冲呀,冲呀!……”徐盛看到张辽老虎一样地在军中左冲右突,一哆嗦,手中的矛掉在了地上。
张辽在东吴军中引发了一场心理地震,制造了一大批“跑跑”。只有凌统,他的亲卫团还紧紧团结在他的周围,紧紧地护着孙权向逍遥津渡口逃去。孙权,是当时的最大的一个“跑跑”。终于来到了逍遥津渡口,“孙跑跑”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好,惊魂未定。他的贴身太监谷利却大惊失色,嘴巴大张,全然没有太监的温柔风姿,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好,桥断了!”逍遥津上的小师桥,早已经被张辽部队破坏,中间有一丈多远的地方没有桥板可供依托,只剩下两端的桥板。
要是许仙和白素贞幽会完各自回家,遇上断桥,那二人正好有理由再亲昵下去。可是,现在“孙跑跑”是逃命,那个天杀的张辽正在后面厮杀呢!天啊,这可该怎么办?孙权眼前一阵发黑,他绝望地说:“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吗?”一路血战,护送孙权突围的凌统,此时也没了主意。关键时刻,谷利发挥了太监心思缜密的优点,他急中生智,要孙权持着马鞍,然后让马后退,再飞纵向前,谷利在马踏到桥的缺口的刹那,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以助马势。孙权就这样连人带马地飞到南岸。“徐跑跑”、“宋跑跑”,谁也跑不过“孙跑跑”!“孙跑跑”得救了!
《三国演义》里,罗贯中以审美的眼光描写孙权从小师桥上冒死逃生的情景:“退后着鞭驰骏骑,逍遥津上玉龙飞”,冲淡了张辽给东吴带来的重创。凌统没有那么快的马,也没有太监在背后为自己鞭马,他也没有翅膀,飞不过断了的小师桥,再说他还舍不得自己的亲卫团,他看着孙权的双脚落在南岸的土地上,就转身杀进了阵里。
南岸,有贺齐的三千兵马接应孙权,贺齐将惊魂不定的孙权安置好,就领着生力军杀进战局,拾获了徐盛因负伤而丢掉的矛。凌统的亲卫团战士左右亲兵一一战死,凌统也多处负伤,最后才离开战场。但是小师桥已断,各条通路也被张辽封锁,凌统只好披着战甲潜行,一路与张辽军“躲猫猫”,回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