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北霞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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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如雪跟所有采女一起学习诗词歌赋,她冰雪聪明,学习很快。又不怎么惹事,教习女官很中意她。
郑紫落乔装宫人在那偷看,”看吧,很正常嘛!阿姐穿宫衣站在花堆里一样那么出众!嘻嘻。。。。。“
冯小怜一扫把她打醒。”没见过你这么天真的人,看来你姐必会被选中了!“
刚开始姐妹们都没在意谁会更出众。直至宣舞台上,采女景儿一展风采,被教习女官赏识准备举荐皇上之时中了毒。虽险然保住了性命但再也无颜面圣,被扔到了下处做婢女!
郑如雪看在眼里也有些后怕,事发突然平日里就更加锋芒不现,粉饰太平!
有一日教习女官突然要她们几个姑娘衣着华黛在角门等候。她们本以为是要见皇上,每个人都羞涩的狠。
但车奇怪的坏到了半路,车呼噜都飞了!姑娘们都倒的七昏八素的。
郑紫落也不知从那里窜出来的一个顺势,就把啊姐拉到了暗处“二妹……你怎么在这儿?”
“啊姐,一言难尽!这马车是去大臣祖珽的府上的!一会儿会有一个姑娘过来帮你,她会帮你的。但你切记……不能信宫里的人!千万小心等我回来救你!”
说完她就要走,郑如雪一头雾水气呼呼的拉住她“到底怎么回事?”
“郑采女还是听她的吧,我会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逃命要紧!”
暗处突然又窜出个妙人。郑紫落赶紧撇了她的手,满眼不放心的回头望了一眼,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郑如雪无奈之下听了冯小怜的话,狼狈的往前奔。幸而未出城这巡逻的颇多,侍卫看清是采女不敢造次。冯小怜又能言善辩,解释详细。守城侍卫乖乖送他们回宫。
郑紫落看火把渐渐都远了,才悄悄溜出来。
匆忙之中被戒严的守卫发现,教习女官终于被车里的采女弄醒,急急忙忙过来。
不曾想是一个小丫头所为,为了不走漏风声,谎称是奴婢把她打包扔上了车!
车上采女都看她褴衣素面却拆了她们的马车鄙夷之外全是不忿。“姑姑为何要让这婢女上车真是晦气!”
有个叫澜莺的采女仗着自己貌美家世显赫平时就是最跋扈的!此刻亦是她带头闹事!
郑紫落听着羞辱默默忍着。拖小怜的福,她已经在宫里盯了半月有余!只可惜救不了所有人。更可笑,她们大祸临头还浑然不知。
教习女官却跟明镜似的,盯着郑紫落冷屑笑的很是难看。“哼……这丫头可不傻,专挑了这个时候干预,定然预谋了许久!而这车上只少了如雪姑娘,她的神韵与如雪相近,怕是这姑娘破釜沉舟而来是为了她吧!”
郑紫落垂着的眸子颤了颤抬眼看她,那个女人顺手抓住她的下额。“你以为这样本官就能放了你?敢明着跟皇上抢女人的……呵呵……你还是头一个呢!”
她的笑很难看,手上力道也不知怎么练出来的。郑紫落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恐惧到了心慌,只剩下死撑着眼中晶莹不肯使其落下!
车上的佳人们也是很少看到姑姑如此凶恶之色,车里一时静的可怕!
暗夜的明晖照着丞相府好似利剑到处折尽冰冷!车里的女子一个个都被接下了车,才意思到早已离开了皇宫!
“姑姑,这是哪?为什么带我们来这儿?”还是那个澜莺,一脸怒色。
啪!“都到了这里,还敢这么嚣张!”那女官这一巴掌打的响,让所有采女都心中一震,觉出不对,却已经无力回天。
门口涌出几个大汉,把她们包围,死拉硬拽进了门内。
紫落束着手脚,被两个大汉好不客气就扔下车,拎到内阁!
内阁中有几个带剑的男人,凶神恶煞的站在周围,把采女们往内室里带!“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我是采女……”“救命……救我……”“不要,不要……”
采女们似乎意识到了接下来的事!抢天呼地的挣扎,声声撕心裂肺,却都没有用。郑紫落眼睁睁看着,很想去阻止却摔倒跪在地上,泪如泉涌。
最后一个女孩抓着她的肩苦苦哀求。“救我,救我……”她真的好想救她,可是无力回天。
“不要。。。。。。畜生!。。。。。不要。。。。。”哀嚎声加杂着男人的欢快声,深深刺进了紫落的心里。
她眼睁睁盯着,内室的簿窗。心如血滴,来时,她们都是那么高兴,那么干净。只是片刻的转瞬即逝,她们便都在内阁里遭人侮辱,从此下贱!
郑紫落无力的躺在地上,泪珠流下,掩盖不了一丝悲欢交杂的声音。
☆、西楼行客 上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身处花柳之地!适才懵然之中,她似乎听见什么人的对话“那她怎么办?”脏不拉叽的送去青楼得了!”
她被捆成了粽子。老鸨还捏着她的脸蛋看了半天,邹着眉头。“我说,两位官爷好歹也是常客,怎不知我这西瑶春阁的档次?这皮糙肉厚的!……”
亏的郑紫落被堵着嘴不然一定骂死她。这老不死的,用了这么多胭脂也挡不住恶心。“经妈妈好手一拾掇不就能看了,在不济做个青倌人也是好的,妈妈您多少给点就行!”
那老东西一脸极不情愿“好吧!……给你们个面子,五钱!”晴天霹雳!“五钱?……太少了吧?”晴天霹雳啊……
他们还在杀价,郑紫落一听五钱,眼睁的溜圆,爬将起来,实在忍不住了!蹭来蹭去要咬那个老鸨。
老鸨傻眼,“这丫头还有羊颠症?”命人把她嘴里的白布取出,她大声咆哮:“我才值五钱?你大爷才值五钱!!”
要不是俩壮汉拉的紧,这老鸨都得被人肉压顶!“得……得,妈妈,五钱当真不少了,您行善了!”俩壮汉扶额,生怕老鸨说五钱也不收了!
新来的丫头觉悟都低,紫落紧守家训,更是抵死不从。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老鸨又不想折了那五钱的本儿,一怒之下把她扔进了旧柴房。
所谓旧柴房,就是关像她这样刚来的姑娘的牢房。里边除了旧柴还有各样刑具,看着就使人心生颤栗!
又是被无情的仍进去。她抹了抹嘴角溢在地上的血,还好,啊姐已经获救。再不济……也比她这个五钱值吧!
“恩……唔……”
折腾了一天她靠在嵇康上想睡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子底下有细碎的□□声!
紫落有点纳闷,抹了把眼角的泪小心的掀开柴堆。……“啊!”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奄奄一息的躺着。眼睛还似利剑一样盯着她,没有一丝血色。
拽住她的靴子,气若游丝的说:“不要……喊,……拜,拜托了!”
郑紫落早已吓瘫在地上,捂着嘴向后退了老远。窗户底下血迹不少,像是他想极力遮盖却失了力气!
那双锐利如冰的眼睛,在她看来虽然不像是邪恶,不过也够吓人了!
“怎么了?吵吵嚷嚷的?”紫落那一嗓子还是把人招来了。她下意识就把嵇康推在他身上,好歹他们也算天涯沦落人!
等他们走后,紫落赶紧把他扒出来人也已经昏死过去了!这满身的血污,像是胸口中了利器。而且身子滚烫的厉害!
比起她,这个男人可怜又可敬!若换了自己早死了八百回了,如此顽强的毅力,若活着,有什么完不成的!
她叹了口气,小心的扒开男子的上衣。他中的是箭伤,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虽然简单处理,怕也是很难撑下去!
那些血渍看得她头皮发麻,手心全是细汗,一点一点,给他撕开脏衣,擦干净身子,让他退热……
男人迷糊间隐隐感觉有什么温润的东西贴着他,一股丝滑冰凉流尽了他体内!这种感觉极妙,让他情不自禁的追寻,妄想锁住温柔。
“啪!”脸上的疼痛让他惊醒!是那个穿紫衣的女孩。她脸上满是怒气,又青又紫又黑,不过这应该是招了打的缘故。真真是可怜的五颜六色。
“本姑娘照顾了你一天一夜,舍了脸面给你喂汤食,你还伺机轻薄!真是瞎了眼了!”
那男人眨了眨眼,看着身上的紫衣,和嘴角的余温……原来刚才是……方才醒觉!“恩公打的对。。。。。。。在下无礼!多谢。。。。。。。恩公搭救!他日定然涌泉相报!”
他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公,她红着脸也气不起来了。看他道歉中气不错也算没白费力气!
“我姓郑,若说谢,那就做一个好人给那帮坏人看看!”
男人看她脸上的淤青,眼角还沾着泪。一切尽都可知了“我会的,代等伤好一定救恩公出去!”
郑紫落苦笑,“罢了,罢了……若再无药,你也难逃死劫!怎么弄成这样的?”
她边问,边颤着伸手去捡那碎了一地的旧碗。适才被他的非礼弄得一碗薄汤也都洒了。“你把汤饭……都给我吃了?”头晕目眩着郑紫落更无力解释!
那男人眼中的锋利少了许多“身在乱世,棋差一招!”
郑紫落似懂非懂也没力气深究,不过看他洗洗干净,也是个有气势的俊哥哥!幸好,他已经有了些力气说话。
“你尊姓大名?”他神色有点迟疑。“杨。。。。。。”
”得得。。。。,不想说就不用勉强,看你也比我大许多,我叫你杨兄好了!“
他既说一定照她之言做个好人!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老鸨又派人过来,问她接不接客,她固执得很,一句话不肯说。
那帮人就下了狠手,但柴火下还藏着个受伤的杨兄。为了杨兄不受连累,紫落只能咬紧牙关撰着窗棂,默默受着鞭打。
她双眼含笑,看着外面夕阳西下。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在走一回,回清水弯的路!
泪水尽都滑落在杨兄眼中。她体力不支,又浑身疼痛。终于还是倒了下来……
等她醒来,杨兄在他身边坐着。他的气色好了些,紫落却更差了!
“你命真大,真是硬骨头!”紫落说道。“你不也是?”他们相视而笑,好似两人默契,亦是说不尽的苦涩!
“那个,杨兄。。。。。如果我撑不住服软了,你一定要再此之前狠狠心杀了我。我自己下不去手!”
她说的坦然,杨兄却更坦然。“没你照顾,我好像死的快些!”
这本是句安慰的话,紫落无奈的笑笑。也许是将死之人话都多些,这天紫落双眼含泪,边笑边哭的说了许多家长里短。
我最喜欢的看霞,但晨霞太早起不来。晚霞就好多了,就像是太阳落山遗留下的希望。我看今天的霞是给你的,反正他们不要男妓!你一定能活下来!”
杨兄哭笑不得,实在是听不得这姑娘的鼓励。“我还是叫你。。。。。啊郑吧,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保住贞洁!”
☆、西楼行客 下
老鸨憋了她两天,居然亲自来看她。反正紫落知道她不会安什么好心。“哎呦,小姑娘,苦头吃够了吧,要不咱接客去?”
紫落心里鄙视的很,可面上……扑通!给老鸨跪下了!
“妈妈,是我不对!小女子先给您赔罪了,您看,就我这脸蛋接客也没人要不是?”
老鸨有些得意。“谁让你自讨苦吃,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郑紫落眼珠子转了转,“呃。。。。。我是说,就我这脸蛋养好了有可能还是赔钱货。咱们不还缺歌妓嘛,我先学着做清倌人,您要是不满意咱再另做打算。这样多好?”
老鸨听的明白,这就是变着法的不接客呗!狠心的捏着她的脸极不屑的看着她!“吆,都到了这儿了,你还装什么清高!”
紫落真想反手就掐死她。透过老鸨,她看到柴堆里隐蔽的眼睛深意百出!杨兄说,不关怎样都要冷静!
为了逃跑,她忍了。强撑着一丝笑意。“我身上皮开肉绽,还有什么清高可言?但妈妈您可不想要一副残躯……真正有用才是道理。”
老鸨的脸色变了变,可能是你没想到她变化如此快。
……真如杨兄所料,此事果然成了。
老鸨果然命人给她沐浴更衣,她摇着把面扇盯着。铜镜里紫落一身白纱仙屡裙,翘首朱唇。可惜淤青未消。
“恩,不错。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这衣服一穿,啧啧。。。。。这女人风流清韵都在这儿了!……”
郑紫落暗笑她肤浅,可自己岂不败在她脚下?脸上颜色还未退,只能先在后台学曲!
她是个笨丫头,学什么悟性都差的很!为了赶在消肿之前,她可是废寝忘食的在学。
时不时的还得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进柴房,把为自己疗伤的药送给杨兄!还好这轻薄的白裳时常来回穿梭回廊,也无人在意。
杨兄的伤也邪门的狠,这么坚毅的人有时还得她亲自上药。就连吃个饭也矫情!不过落在她手里也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同样命苦,共同承受吧。
而且亏的他足智多谋,让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