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打自个儿泄气,自己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受了那么一点伤,二姐姐再得祖母喜欢,明面上总要挨罚的,那时候,府里就只有自己能说话了!到那时候再在祖父祖母面前上眼药,就不信这么个蠢货还能得宠!
蒋晴是铁了心思要激怒蒋昀的,伺候蒋昀的丫鬟绿芙拦都拦不住。
瞧这一句“姐姐与莹姐姐也聊得很好呀,晴儿好生羡慕呢,说来也是映月太害羞了,见姐姐这样的人,都没太敢与姐姐说话。对啦,姐姐要是想和映月说话,晴儿可以帮忙啊!”再听这一句“映月总说家里无趣,想邀我去玩哩……唔,姐姐要不要一起?过几日便是十五,听闻山间有祈福会,映月邀着我去哩,她家的妹妹也一块儿前往,正好姐姐也去。”
说三姑娘挑衅二姑娘罢,还真没有;说没挑衅罢,这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蒋昀被蒋晴话里话外说得恼了,又见蒋晴一脸得意,只当被蒋晴耻笑不会与人交好,只配和庶女一块儿呆着,登时一急,嘴上说不过,手上便发狠,也不顾这会儿并不在护国公府里,便推了蒋晴一把。
“哎哟!”蒋晴把眼一闭,踉跄几步,生生摔了一跤,还顺势扑倒了走在蒋晴另一侧的渝莲娘。
众人都还是没见过多少大世面的闺中姑娘,平日里顶了天就是小打小闹,这明晃晃地伤人还是头一回见到,更别说是伤的是自家姐妹,登时脸色就不大好了。伺候人的丫鬟更是各顾各地将自家姑娘护在一旁,生怕受到牵连。
伺候渝莲娘的丫鬟秀如可不干了,扶起摔得晕晕乎乎眼冒金星的渝莲娘,见她的掌心蹭破了一层皮,心中一凛,又是疼惜又是恼气,“蒋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欺晦自个儿的妹妹可别牵扯到旁人啊!我们渝郡王府的姑娘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姑娘摔了一跤,是自己没有伺候好。可这都是蒋家姑娘惹的祸,秀如知道,要是此刻没能把自个儿摘干净了,王妃娘娘定然是不会放过自个儿的!
渝莲娘出身异姓王渝郡王府,乃是渝郡王府的嫡出姑娘,年十。渝郡王府是开国功臣之后,辅助开国先帝至今,乃是三朝忠臣之家,更别提如今卸任归田的老郡王,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三朝元老,便是永熹帝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蒋昀推了人,心底里的火气便缓了许多,后知后觉这不是在护国公府里,没有祖母能给自己做主,本就有些担忧,一见还牵连到渝莲娘,更是打心底里害怕,这会儿小脸透白,显然是吓得不轻,傻愣愣地站着,只当众人瞧她的眼神中透着鄙夷,愈发难受。
这厢伺候蒋晴的丫鬟珠儿“哎呀哎哟”地叫唤,扶起来的蒋晴也好不到哪去,却是把一只脚给扭了,脚腕肿的老大,疼得蒋晴两眼发昏。
瑞莹嫣铁青着脸,略略长成的身子隐隐发抖,若不是有鸢茱扶着她,只怕站都站不住。
鸢茱心思转得快,立马呵斥身后的小丫鬟:“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叫几个婆子抬两把软轿来,伺候两位姑娘歇着!”本来这事儿算不得什么,谁家姑娘没个爱拌嘴的?可真真到动手伤人的地步就不成了,还一伤伤俩。
鸢茱打定主意,怎么着也得把渝姑娘稳住,顶顶重要的,是把二姑娘摘出来,免受渝郡王府的怒火。
至于蒋三姑娘,鸢茱认为,一个巴掌可拍不响。
暖玉紧紧护着瑞婉婉,还要分心照顾瑞珑嫣。圆月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此时还能站得住脚已是不错,暖玉可没指望她能帮得上忙。
“四姑娘。”暖玉倾身附在瑞珑嫣耳际,“这会儿谁都做不了主了,四姑娘何不把二夫人、三夫人请来主持公道,权当稳住渝姑娘和渝郡王妃娘娘,至少,别让汝国公府失了礼、落人把柄。”
“暖玉姐姐说得对。”瑞珑嫣本就挂心这事,原是暖玉拦着她才没能上前查看,此时一听,顿觉有理,遂吩咐圆月快快前去告知自家母亲和三叔母,请她们过来,甚至还留了个心眼,让圆月知会瑞嬷嬷一声,再通过瑞嬷嬷的口告知老夫人。
虽然瑞珑嫣很不愿意在自个儿嫡亲弟弟的满月宴上教母亲闹心,但此时看来,光靠自己是没法儿撑场子的,连最最有本事的二姐姐都没了主意,自己也就只能让母亲出面了,再说暖玉姐姐亦是这个道理,瑞珑嫣想,为着阿婉,为着瑞氏,暖玉姐姐总不会害她的。
早先出事的时候,近身伺候的丫鬟个个紧着保护自家金贵的姑娘,外围守着的低等丫鬟仆妇离得大老远,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且说能做主的二姑娘也没有传什么吩咐出来,只得伸长了脖子等待,偶有几个势利眼的,唯恐闹不出事儿来,偷偷溜出去给公主苑的贵夫人们报信。
好在圆月手脚不慢,护国公夫人及渝郡王妃得到消息的时候,老夫人等人也知晓个七七八八。
作者有话要说: ①蒋晴,护国公府中序齿为三。
②本文设定,此时永熹二十年九月,充媛蒋氏已怀孕三月。(八月初经太医诊断有喜)
☆、017 乱
渝郡王妃来自外族,出身西域番邦,乃是曼加洛拉氏族的公主,亦是臣服于大昭王朝的曼加洛拉氏族推出来的联姻女子之一,名唤曼加洛拉·佳格,称佳格公主。和大昭王朝闺阁女子的大气温婉不同,佳格公主并不貌美,只称得上是端正,但浑身有着一股西北民族的骁勇爽利。
曼加洛拉氏族推出来的联姻女子,除了佳格公主,还有一位果格公主,便是当今从一品贵妃曼加洛拉氏果格,封号倩,称倩贵妃。
渝郡王妃脾气可不大好,又惯来直言直语毫不掩饰,要不是看在明慧太公主和珍太妃的面子上,指不定得闹个天翻地覆。只不过终究没能给护国公夫人和蒋二夫人好脸色,黑着脸让粗使婆子把自家闺女抬回去,嘴里直念叨晦气,遭受这无妄之灾。
“老姐姐哟,您可得听妹妹说句苦,”护国公夫人一抹泪,百般委屈,“妹妹我再老糊涂,自个儿看着长大的娃娃还能看错眼么!昀姐儿脾气是大,可她是个直性子,没什么心眼,这事儿顶多就是小姐妹俩闹得不愉快了,哪里是故意要害她渝郡王府呀!便是给昀姐儿一百个胆子,昀姐儿也不敢这么做的!”
要不是渝郡王府堪比一品亲王,来头甚大,更有渝郡王妃背后的外族权势以及强压了唐淑妃一筹的倩贵妃,护国公府何用怕了他!
蒋二夫人也跟着垂泪,哭得是我见犹怜。
护国公世子夫人这厢顾着哄哄婆婆,那厢还得顾着给赔罪明慧太公主赔罪,面子上端的是满满的歉意,眼中却透彻得很,隐约可见几分不耐烦。
两个侄女儿都不是个安生的,这让护国公世子夫人很不喜,唯恐牵连到自己的闺女,要知道,珑妃虽不是最得宠的嫔妃,却是养大了两位嫡亲皇子的嫔妃,自有她稳固后宫地位的道理。
好好的满月宴闹了这么一出,任谁都打心底里膈应。
“蒋老夫人,也不是我们不信,可到底是昀姐儿伤了人家的宝贝疙瘩,这……”公夫人满脸无奈。
“贤侄女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护国公夫人眉间一皱,半百年华保养得当的脸庞透露着几分狠厉,“昀姐儿可没做那档子伤人的事!只是不慎推了晴姐儿,这才误打误撞,连累了莲娘那孩子!”
“护国公夫人,且容宝嫣多嘴。”濮阳候世子夫人(瑞宝嫣)看不得自家母亲挨训,眉尾一挑,张口就道,“渝郡王妃说到底是外族尊贵的公主,身份显赫,容不得他人轻怠。护国公府失礼于人,若实实成成地告了罪,想必渝郡王妃也不会揪着不放,若百般借口,莫说她渝郡王府了,就是了换别家,说出去,护国公府也没脸面罢。”
“昀姐儿早有悔意,哪里是百般借口!”蒋二夫人一听,哭意更大,“宝姐儿莫不是欺晦我家昀姐儿年纪小么!我可怜的孩子,这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啦。”老夫人被吵得不耐烦,“渝郡王妃不是个小气的,回头哄哄她也就是了。”这会儿可劲儿地哭顶什么用?“蒋孙氏(护国公夫人),你也别急坏了身子,莲娘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去了晦气,定能保平安。”
护国公夫人哪里听不出老夫人口中的疏离,连忙止了泪水,端正身子,恭敬而道:“公主殿下说的是,蒋孙氏受教了。”
平日里老夫人愿意降低身份,同几个掌家老太太以姐妹相称,那是老夫人给的恩宠。可端在明面上,老夫人贵为公主,是君,那些个掌家老太太不过是命妇,是臣,论嫡庶尊卑,是再清楚不过了。
护国公夫人不傻,看得出老夫人的底线,也只敢磕叨那么几句,讨得老夫人一声照应也就是了,剩下的……护国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蒋昀若再这般傻愣愣地不知好歹,可别怪祖母不护着她,只可惜了她那副美人胚子,调|教几年送入宫中又该是一大助力。
絮雪居内。
二夫人哄着刚被奶妈妈喂饱的祥哥儿,懒洋洋地问道:“护国公府的人走了?没闹出事儿来?”
“回二夫人的话,奴婢瞧着护国公府的车队确实都走了,老夫人那厢也静悄悄的,想来应该是没有闹起来。”纪虹道。
“这倒稀奇。”二夫人嘟囔了一声。
正巧这时祥哥儿蹬着小腿儿咧嘴笑,乐得一旁看着的瑞珑嫣笑眯了眼。
“四儿。”
“娘,弟弟好乖哩,他什么时候能叫我姐姐啊?”瑞珑嫣拿手指轻轻戳着祥哥儿的脸蛋,扭头问道。
二夫人哭笑不得:“四儿,祥哥儿还小呢。”
一旁伺候的常妈妈也是满脸笑意:“四姑娘,要等二少爷说一声‘姐姐’,可得等上一来年哩。”
“奴婢记得四姑娘能说一声‘姐姐’的时候,正好是十六个月。”添澜也跟着凑趣。
瑞珑嫣小声惊呼,小小的脸庞扬起一抹又喜又羞的红晕。
“四儿,过来。”二夫人牵起瑞珑嫣的手,教她窝进自个儿的怀中半揽着,“蒋家两位姑娘闹事儿的时候,你看出什么了吗?梅园宴上,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瑞珑嫣一听,摇了摇头,道:“四儿离得远,三叔家的暖玉姐姐也不让我过去,并未看出什么。”瑞珑嫣私心里不想让二夫人知道关于衣裳的事,“梅园宴都是二姐姐的安排,四儿觉得没有不对的地方。”
“四姑娘……”红习刚忍不住开口,便见瑞珑嫣扫出来的一眼,唬得噤了声。
“怎么了?”二夫人心中一疑,生怕自家闺女受欺负,“圆月,你来说。”
被点了名的圆月一抖,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子,道:“回二夫人的话,是堂家的婉姑娘,婉姑娘到竹园去了,二姑娘便让四姑娘去寻婉姑娘。”只这一步,圆月的心思却转了好几个弯,寻了个教人挑不出错的说法。
瑞珑嫣暗自松了一口气,撒着娇:“娘,您别怪阿婉。”
“你这小皮刁子,娘做什么要怪婉婉这孩子。”二夫人一笑,还点了点瑞珑嫣的小鼻头,“婉婉不着调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好歹身边还有暖玉这丫头看着她,总不至于出了差错。这么点个事儿,也要瞒着娘。”二夫人随即又想,自家闺女终究是长大了,有想要瞒着的事。也好,长了心思,才能抵得过府院阴私。
瑞珑嫣红着脸,也不敢躲开,嗔笑两声,便给二夫人跪安,遂带着红习、圆月两人回了揽玉轩。
“四姑娘,您做什么不告诉夫人那衣裳的事儿!”红习忍不住嘟囔,脸上带着满满的愤恨,“这人都欺负到您的头上来了,着实可恶!”好似手中的巾帕便是那作乱之人,死死地拧着,以泄心中的火气。
由着圆月伺候自个儿退下外裳,再接过红习递来的巾帕净脸,瑞珑嫣哼了一声,对红习的多嘴有些不满:“说了有什么用,只是让娘亲心烦而已。”
“四姑娘,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红习瞪大了眼,颇不认同。
四姑娘不说是个性子要强的,也是个不肯吃亏落人下风的。被人划破了衣裳一事本就是四姑娘蒙受了委屈,这回不但不追究,还要息事宁人,可不就要教人看不起么!再说了,这事儿虽然他人不曾知晓,可谁知道那几个公主府当值的丫鬟会不会嘴碎说了出来?到时候,老夫人问起、二夫人问起,自个儿又该怎么办?
“红习,这事儿以后就别说了,”瑞珑嫣可不耐烦了,横了红习一眼,唬得红习低垂了头,直道“奴婢晓得,再不敢说了”,才消了气,想了想,又道,“还有那衣裳……既然穿不了,便扔了罢。”
圆月仗着自个儿的绣活好,指望能讨得瑞珑嫣的欢心:“四姑娘,不若交给奴婢罢?奴婢拿去改改,兴许还能穿哩。”
虽说瑞珑嫣不缺这一两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