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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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过后,想到之前的事情,她严肃的说:“刚刚,我听见你接电话的时候叫苏墨。”
我一愣,双手交叠撑在桌子上,摩沙着臂膀的手顿住,整个人也随着她的问话而愣住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刚才似乎确实是叫了苏墨的名字……
我沉静了一会儿,想将这个话题圆过去,或者撒个谎。
可是童悦不是别人,她是我的朋友……
我有些为难起来,不是我不信她,而是这件事,必须要小心对待,不能因为我而坏了苏墨的事情,让冯彦博抓住任何把柄。
叹息了一声,我用真挚的语气对童悦说:“这个话题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告诉你行吗?”
童悦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强求:“好,不说这个问题,那我说别的,我一直没想明白你突然宣布退出娱乐圈是因为什么,现在我想我或许有些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这些?”
她已经看出我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不好的事,却一直没说,因此她有些生气。
被她这样严肃我质问,我顿了一下,这才缓缓的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我只是不想多一个人跟我一起难过罢了。”
她不领情,生气的指责我:“楚楚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自己扛着不告诉我?你有拿我当朋友吗?”
“我没有不拿你当朋友,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我是真的觉得与其大家一起难过不如我一个人难过的好。”
她道:“闺蜜是干什么的,闺蜜不就是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不开心的时候一起不开心的吗?闺蜜不就是在你郁闷的时候给你解闷,痛苦的时候听你倾诉,高兴的时候陪你一起快乐的吗?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还算什么闺蜜?”
我能感觉到童悦的真挚和气恼,感觉她是真的很在乎我这个朋友,也很生气我对她的隐瞒,自知理亏的我为了让她消消气,只好态度良好的认错:“对,你说的都对,都是我的错行不行?你别再生气了,现在需要安慰的那个是我啊!”
事情又提到重点上,童悦身上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下去,她悲恸地抓住我的手:“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
看见她难过的样子,我叹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跟我已经快要不行了似的,沮丧着一张脸,这叫我怎么好告诉你?”
她嗔了我一眼:“你还有理了!”
我笑了一下没说话。
服务员将红茶送了上来,我看着面前那杯茶水,脸上的笑缓缓的敛了下去,抬起手,指尖拿住杯子,微微一用力,水杯就被我拿了起来。
我那颗提着的心松了口气,有些欣喜,“我好像没事了。”
“那女人的药还挺管用的。”她扬眉。
我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乔灵的药真的很管用,但是想到她那些话,高兴过后,我和童悦同时沉默下来。
一旦有一天药失灵,就表示我又向死亡迈进一步。
不想沉静在这样艰涩的氛围里,我关心道:“你呢?怎么样?”
童悦怅然,眸光黯淡,一提起这事她就像是有说不完的烦恼,甚至还点起了烟:“我最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忙的焦头烂额,你也知道我家里那一堆烂事,因为我的婚事,家里就没有一天消停过,那个姓许的还真是一家极品,我就想明白了,我爸妈以前怎么会跟这样的人那么熟,还定了娃娃亲,移民加拿大了不起?海外华侨怎么了?比别人多一个耳朵了还是多一个眼睛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听她一番吐槽,我担忧的问:“姓许的还天天跑你家里闹?”
“对,雷打不动的执着,非要让我们赔偿他们的损失。”童悦有些气恼的磨着牙,光是想想那家人的嘴脸,她就气的眼底冒红光
一番吐槽后,童悦这才认真的问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虽然是没头没闹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却听明白了,她这是在问我什么时候知道莫老大就是苏墨的。
“最近。”我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看着她抽完一根烟又要点一根,我按住她的手:“别在抽了,对身体不好。”
她收回拿烟的手,听话的没有再拿烟,双手环胸,安静的坐着。
许久她才怅然的问我:“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叹息了一声,我亦是怅然:“我不想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只想好好陪他们过完剩下的日子,别的,我无所谓。”
听着我这如同交代遗言一般的言语,她不高兴起来:“说什么傻话呢你,你一定能长长久久一百岁。”
我微笑,也不忍心泼她冷水,有些牵强的微笑:“借你吉言。”
忽然她又道:“难道就不想对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有些事情,我的确是没有与她说。
我没有什么心情,缓缓扬声:“改天吧。”
160。苏墨没有死,你会不会很开心
在茶室坐了几个小时,与童悦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我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些许,没有之前那般压抑。
刚从茶室出来,我和童悦就被两个一身黑西装,身材挺拔威猛的男人拦住。
“叶小姐,我家老板有请。”对方机械的声音带着强势沉闷,让人觉得压力。
我皱眉,首先想到的是许芳雅的那个十分有身份的相好,难道那件事还没完?那个人死了都不消停?
“你家老板谁啊。”童悦护着我不悦的问。
那两人没理她,只是执着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复。
我扫眼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子,透过落下的车窗,冯彦博那张邪气嫣然的脸映在我的眼底,他正微笑的对我招手。
我的眼底划过一道冷色,眸光闪了闪,竟然是他,冯彦博!
心微微一跳,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找我,准没好事!
童悦也知道那两人不是好人,拽住我的手就想将我拉走,我当然清楚不是这么好离开的,于是我拉住她,对她说:“你自己走,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会儿我会给你打电话,如果没有接到我的电话,你再做下一步打算。”
她有些不放心,犹豫的看着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听我的话。
我在她耳边再次低语:“乖乖听我的,不然我们都被带走了,谁来救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觉得我说的对,这才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好,天黑之前我若是没有接到你报平安的电话我就报警。”
她将这话的声音说的特别大,像是故意说给那些人听的。
我笑了一下,点头:“好。”
我被冯彦博的人‘请’上车,与他一起坐在车后座。
车子缓缓行驶起来,我深深地看了童悦一眼,这才扭头看身侧的冯彦博,冷淡的问:“你又想怎样?这次你又想把我献给谁。”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邪气道:“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我嗤了一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是吗?看来我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他煞有介事的点头。
我无语,我想他应该也不会明白无耻为何物,骂了也白骂,我干脆闭嘴,也懒得浪费我的口水,只问道:“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他扭过头,眯着含笑的眼,好整以暇地看了我一会儿,答非所问:“你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吗?无非就是长得好看了点,皮肤白了点,眼睛大了点,怎么就让苏墨和莫老大都这么上心呢?”
听他提到苏墨,我的心提了一下,怕他察觉什么,我硬生生将那份紧张压了下去,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别过头。
“如果不是因为我与莫老大很早就相识,看他对你的上心程度,我还真会以为他是苏墨。”
我垂在身侧的手再次随着他的话而握起拳头,缓解紧张,秉着多说多错的条例,我抿着唇瓣不语。
见我如此平静,他兴味扬声:“难道你就不好奇,苏墨到底有没有死吗?”
我顿了一下,随着他的话猛然扭头看他,像是在问他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苏墨没有死,你会不会很开心?”他浅笑嫣然,英俊多姿的脸颊显得格外阴柔,阴柔的让人不舒服。
我抿着唇瓣依旧不语,询问的视线只定定的瞧着他。
他却只是哼了哼,没有再说话。
我突然紧张起来:“你想对季流年做什么。”
我回味了一下他之间说的话,既然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与莫老大很早就相识,看他对你的上心程度我还真会以为他是苏墨。那么,他肯肯定不会去猜‘莫老大’,那么就只有季流年了。
他眼底兴味阑珊的笑意突然就变成了揶揄:“果然是他。”
他撑着头,假寐,慵懒道:“起初我也怀疑过他可能是个烟雾弹,不过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我反而放心了。”
说着,他再次凑近我,将我深深的看了个仔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真的没觉得你有多特别,怎么莫老大和苏墨居然为了你而大打出手呢?他们不是好伙伴吗?听说因为你,苏墨可是将莫老大打的不轻……”
冯彦博以为季流年是苏墨,所以他口中的苏墨是指季流年。
我一愣,苏墨和季流年什么时候打架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那天烧烤的事情来,季流年因为给乔灵烧烤,弄的一身狼狈,最后是‘带伤’走的,该不会他以为……
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他们有意误导冯彦博,于是我也不解释,只是抿着粉嫩的唇瓣冷冷地看着笑容阴凉的冯彦博。
突然,他那双落在我的身上无比邪气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色:“就是不知道,莫老大在乎你,是做戏还是真的他也动了情,不过没关系,这个答案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我真是有些拭目以待的激动呢……”
我的眼睛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戒备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淡淡地弯唇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退开身,继续好整以暇的微笑,然后诡异莫辨的闭目养神。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幽凉扬声:“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冯彦博将我带到海边,上了一艘游艇。
他这才拿出电话给苏墨打去,给苏墨打电话的时候,他浅笑的视线却是看着我的:“叶楚楚现在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想救她,就把苏墨带来,我只给你四十分钟的时间,否则……”
停顿了一下,他阴测测的说:“我就把她扔到海里去!”
我担心苏墨不知道冯彦博指的苏墨是季流年,便扯着嗓子吼道:“哪怕是我死,我也不准你伤害季流年!”
冯彦博有些恼怒的对架着我的人说:“让她闭嘴!”
于是我的嘴被他们刚用来绑我手的黑色的胶布封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摇着头,不停地挣扎,试图甩掉那张封住我的嘴一股怪味的胶布,但是任我用力,那东西就是死死地黏在我的嘴巴上,怎么也弄不掉,反而是让我有些头晕起来。
好在架着我的那两人紧紧地抓着我,我晕眩了一下,踉跄了两步,险些从游艇上掉下去。
游艇远离岸边,海风呼呼而过,吹乱了我的长发,冰冷的海风将我的体温冻结,反而让我平静了些许。
我承认我自私了,我不想让苏墨暴漏身份,所以才对着电话吼出了那样的话。
即便如此,我依旧十分忐忑,我不知道苏墨会怎么做,他会不会告诉冯彦博他才是苏墨?
我觉得他这样做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我的神经没有一刻不是紧绷着的。
游艇开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那边高山峻岭的山岸变得格外渺小,像是一条绿色的线蔓延在海边。
冯彦博只给个苏墨四十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在站在游艇的边缘吹着冷风,冯彦博却悠哉游哉的坐在游艇里优雅享受地品着红酒,满脸恣意的浅笑。
我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眼睛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像游艇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过紧绷,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开始疲倦发酸,甚至出现了幻觉,总觉得看什么都像是游艇。
直到,那艘白色的游艇终于从海面上呼啸而来,我的眼睛这才终于得到解脱。
但是这次被揪起的是我的心,即将发生的一切是未知的,我很不安。
真怕,来的人是苏墨他自己。
161。叶楚楚,你给老娘滚出来!
在我紧绷的神经中,那艘游艇缓缓靠近,我也看清了站在游艇上的那两个人,一白一黑,形成鲜明的对比,两种不同风格的人物,都是绝代风华的人,如同桃花三千,灼灼其华般鲜明而慑人夺魄。
看见他将季流年带来,我在高兴的同时又感到难过,高兴他最终没有自己站出来,难过是因为我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出卖自己的朋友,而且还是让自己的朋友来为自己顶罪,想必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我甚至能远远的从他那双沉静内敛的眼中而看见他心底深深的疼痛和道德的撕扯。
季流年沉稳的声线高高扬起:“我来了,你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