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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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有些黝黑的皮肤,依旧是那张陌生的脸,脸颊上甚至有一条不长不短的刀疤,狰狞,嗜血,却又给人一种绅士感,哪怕是换了风格,他依旧是个矛盾体,天使与恶魔共存。
到了现在,我依旧有些难以相信,他没有死。
那些得知真相时的激动情绪与感动在这一刻,在这样的气氛里再次从心底激发出来,让我有些颤抖,心跳的有些失了频率,我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抱住他,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一遍一遍的对他说,苏墨,你没死真好。
就在我快要控制不住这股冲动的时候,一道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季流年跟我说莫老大今晚佳人有约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我一个激灵,忙将那些激动的情绪压下去,扭头戒备的看着冯彦博。
他不请自来,扫了眼屋中的布置,揶揄道:“想不到传言中不近女色的莫老大也挺会浪漫的,看来传言也不一定真。”
苏墨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那要看是谁。”
随着他的话,冯彦博扭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我别过头,冷冷道:“谢谢莫老大你的厚爱,我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哪怕你做再多也没有用。”
冯彦博失笑的看着苏墨:“这丫头的确是有些犟脾气,看来莫老大你情路慢慢啊。”
苏墨无所谓的摇头:“我就是喜欢挑战,越是有挑战的东西我越是感兴趣。”
156。我还能挺得住
冯彦博点头微笑,笑容邪肆而阴鸷,他突然抬起手一拳打在苏墨的胸膛上,揶揄:“那祝你好运,早日抱得美人归。”
我看着冯彦博的动作,惊骇了一下,险些失态,差点就对他恼怒的呵斥了去。
但是,为了不让冯彦博怀疑什么,为了不让苏墨正在计划的事情功亏一篑,我最后咬着唇瓣忍了下来,见他强忍着疼,面不改色的样子,我故作不屑,冷情地哼哼:“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冯彦博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深深的看了苏墨一眼,这才离开:“我就不打扰莫老大你的好事了,我们改天再约,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看见冯彦博离开之后,我这才关上门走进去。
“你……”我刚想关心他,却被他截断。
他以吻封唇,将我那些话全部都封了回去。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怕冯彦博在门外没有走,而且屋中除了我们外还有别的人在,若是露出点马脚,冯彦博一问就会知道我们在做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我看见他皱着的眉宇,扶着他,我小声问:“还好吗?”
他摇了摇头,“扶我过去坐下。”
他揽着我的腰,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别人看去却是他在对我用强,强行将我带过去坐下。
我敛着眉眼,有些不解的问:“既然你已经亲自让冯彦博试探过了,为什么还要做给别人看。”
他压低声音说:“冯彦博这个人,心眼多,做什么都会小心小心再小心,否则他这样的人,也不会违法乱纪多年还这么平平安安的呆在外面,所以光是让他亲眼看见还不够,若是想彻底打消他的顾虑,我必须要这样做。”
看出我的担忧,他笑了一下:“没事,我还能挺得住。”
走到餐桌边,他松开我,然后挺直着背脊将餐桌边的椅子绅士的给我拉开,“请坐。”
我扫了眼那张放着蓝色妖姬的的桌子,坐了下去,指尖有些不安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那条疤痕,虽然他说他没事,但是我依旧担心。
“莫少,可以准备上菜了吗?”这时,一个服务员问。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屋中除了那个小提琴师外,还有服务员和厨师在。
“嗯。”他气定神闲地点头。
于是,在优美的小提琴的乐律中,没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食物的香味。
这样的场景,若是放在别的时刻,我一定会很享受,很感动,也很幸福,可是此时,我却是毫无心情,整颗心都是提着,无比心累。
我关注着他的动作,就怕他会扛不住的昏迷。
虽然屋中的灯光比较暗,但是我还是依稀看见密布在他手背上的汗。
服务员将打开并且已经醒好的红酒给我们倒上,他举起酒杯,朝我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准备喝掉。
我薄怒,他受伤了还准备喝酒?
我站起身,掀掉了桌布,桌子上的鲜花和酒以及餐具凌乱的散落了一地。
我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格外凉情的看着他:“莫少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对你动心,这顿饭,还是你自己吃吧。”
音落,我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想冯彦博不会不知道初初还在他的手上,我打车回苏墨在半山腰的别墅应该不存在漏洞。
回到别墅,我有些焦急的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他的车子回来。
我欣喜地跑出去,就看见他被秤砣搀扶着出来。
我扶着他另一只胳膊,与秤砣一起将他扶进去,秤砣庆幸道:“好在老大有心眼儿,知道冯彦博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所以特意安排了几个人在屋中,我想他现在应该是不会怀疑什么了。”
我知道秤砣的意思,他是说冯彦博果然问了那几个在包间里的人。
将苏墨扶到床上躺下,池少秋这才过来给他检查伤口。
掀开衣服,就看见血染红了他的纱布,湿了大半。
池少秋冷凝着眉眼给他换好药,叮嘱道:“从现在开始,你好好休息,别的别再多想。”
他这样,我既不能带他疼,也不能让他的伤口马上愈合,所以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刚才一番折腾,他又出了汗水,我知道他爱干净,所以就去打了盆热水出来给他擦拭身子,让他舒服些。
我也只是擦擦他的上半身罢了,却不想他竟然得寸进尺的说:“你能把我下半身也擦擦吗,没洗澡也很不舒服的。”
我僵了一下,脸颊微红,下半身?
我咬牙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想搭理他,却不想他耍起赖来:“你不给我擦,我就不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有些妥协的吸了口气:“你赢了。”
我无奈地掀开被子,给他解开皮带,脱掉他的面裤,红着脸忽略掉他凸起的某处,给他擦腿,怕他继续找茬,所以我脱掉了他两只袜子,特意把他那两只脚丫子也擦得干干净净的,连脚趾缝都没有放过!
我觉得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却不想他又说:“能把我那里也擦擦吗,顺便把我贴身衣服也给换一下吧,已经两天了,不舒服。”
我一愣,他这是在让我给他换裤衩吗?
他的声线明明就是轻佻的,放荡不羁的,揶揄的,可是他那张脸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严肃。
他那张脸,除了那双眼睛外,似乎就没有露出过任何一个表情,当下我就对那张脸产生了兴趣。
我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腿,走到前方,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他眼底的笑收敛,戒备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眼睛在他的脸上打转,并没有看见什么漏洞,也没有疑似古言小说中的易容迹象,但是我就是知道,这张脸肯定不是他的,便邪恶的说:“你这张脸,若是再多一条疤似乎也不影响美观。”
他抓住我的手,失笑:“别闹。”
陌生的声音,熟悉的音调,熟悉的频率,让我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我定定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是你对不对,你没有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道:“对不起。”
我别开眼,他不说对不起还好,一说对不起我就有些生气,“既然知道对不起,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他叹息,认真道:“跟冯彦博这场战是一场恶战,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所以,我不想再伤你一次,而且这样也好,你以为我死了,冯彦博也不会去发现什么怀疑什么……”
顿了一下,他凝重的说:“我还是低估了他,不过没关系,他暂时还不会想到是我。”
“你们这样与他大费周章的周旋,到底为什么?”我忍不住的问道。
他叹息道:“楚楚,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我唯一能对你说的是,在这个国家,有些正义,需要我们去维护,有些人,需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虽然懂的不多,但是我还是感觉到,那是很重要的事情,也是很严峻的事情,于是我也不再追问。
“初初呢?你把他和成妈弄到哪里去了?”
“你放心吧,他们很好,不会有危险的。等事情过去了,会有人把他们送回来,送到你身边。”
“那么你呢?到时候你也会回来吗?”我想起他之前的那些话,我知道,他这次做的事情很危险,我很想不让他去做,但是似乎,这些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157。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特别想输牌
苏墨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他也不确定,只道:“我有些困了,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吧。”
我有些哀怨:“你给我一个能寄托的希望也好啊。”
他却是连敷衍都不愿。
我知道,他这是怕许诺给我后会失信与我,他不想失信与我,而且,他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他不确定的事,他也不会做出承诺。
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往里面动了动,我上床躺在他的身侧,依偎着他,那种安定的力量很快让我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我觉得热,像是有一个火炉在烤着我,起初我有些迷糊,忽然就想到他身上的伤,我猛然惊醒。
我睁开眼睛,摸了摸他的额头,他果然是又发烧了,我翻身起来给他物理降温,这一折腾,就又是好几个小时。
他也睡的不安稳,时不时的发出呓语的声音,我依稀听见他在叫我的名字。
“楚楚……”
我握住他的手,应他:“我在,我在……”
最后我熬不住困,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转眼就又到了天亮,别墅里的佣人还是一大早就将早餐送了上来,我听见声响,微微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身子,就醒了过来,脑海中闪过昨晚的事,我坐直身子抬眸看向他,却见他也正眉目柔软的看着我。
我对他露出一抹笑,抬手摸上他的额头,打着哈欠喃喃出声:“烧退了吗。”
他抓住我的手,疼惜道:“我没事了,你照顾了我一夜,吃点早餐,快点再睡一会儿。”
我扭头就看见佣人摆在桌子上的早餐,点着头,我走过去将粥碗端过来:“我们一起吃?”
他微笑,“既然有人愿意做义务劳动,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哼哼:“我也是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
我端着粥碗边吹边走过来,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喂给他。
早餐之后,我并没有睡觉,为了打发时间,我找来一副扑克牌与他玩儿。
“听徐思言说你的牌技也不错,我们今天就来比比如何?”
他不置可否的挑眉,眼眸深处闪烁着几分兴味。
顿了一下,他问道:“我很好奇你的牌跟谁学的。”
“一个大姐姐。”我怅然:“我也很多年没见她了,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起初我跟苏墨玩儿的是比大小,看谁抽的牌比较大,几轮下来,我们都旗鼓相当,我就有些恹恹的失了兴致,跟着我们就玩起了斗地主。
几轮下来,他略胜一筹。
突然他扬声,“你斗地主也不差啊,上次在电脑上怎么就输的那么惨?血本无归?”
上次?愣了一瞬,我才想起来他说的上次是哪次。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上次我整颗心思都没有放在斗地主上,我所有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本事都用在了他和工作的简姿身上,又怎么会知道别人出了什么牌?不输才怪。
我撇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特别想输牌。”
他深谙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有种看透我的机智,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抬眸故作漫不经心的瞄了他一眼:“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因为我发现了一件让我心情愉悦的事情。”
就怕他说出我吃醋之类的话,我再次撇了撇嘴,没有深究到低。
他却不乐意了,“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发现了什么?”
我嘟囔:“不好奇。”
而且是一点都不好奇!
他笑得越发兴味阑珊,突然凑近我,在我耳边低语:“其实你上次是在吃简姿的醋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我皱眉,有这么明显?
我脸色微囧,却是打死也不承认,我气恼地捅了一下,死鸭子嘴硬:“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没有吃醋。”
听见他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我想起他身上的伤,后悔起来,忙心疼的问:“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我的力道是不是很重?”
说着,我就扔掉手中的扑克牌想扒开他的衣服看他的伤口,是不是又出血了。
他抓住我的手,眯着眼揶揄:“哪有姑娘家家大白天扒男人衣服的。”
明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却硬是被他扭曲了意思,弄得我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我磨着牙,恶狠狠地说:“你说我女流氓?”
他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