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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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与其说是客人,倒不如说更像是半个主人。
所以我在季流年的房间等他也没有人管我,我在他的房间翻翻找找,就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一个钢琴模型来。
主人显然十分爱护这个东西,被精美的盒子包裹着,一尘不染。
虽然是模型,但是钢琴却是可以弹奏的,小小的钢琴键按下去,会发出动听的音乐来。
我来了兴致,爱不释手的拿在手心玩了好久,季流年的声音突然冷冷的响起:“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八岁的他声线还比较雅嫩,因此有些尖锐,明显带着怒气。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钢琴模型就掉在了地上摔坏了。
季流年很愤怒,他心痛地看着地上碎开的钢琴,看不看我就推了我一把,力道很大,我重重的撞在后面的柜子上,很疼。
我红了眼眶,长到八岁,我和季流年也不是第一次磨牙,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凶狠。
我委屈,红了眼眶:“不就是一个钢琴模型,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季流年那双犀利的眼睛凌厉的抬起,眼底卷起的狂潮像是龙卷风一样汹涌,我吓了一跳,我知道他生气了,因为我打碎了他的钢琴模型。
我哭着鼻子跑开了,我并没有回家,像是在报复又像是在赌气,总之我当时的目的就是想,如果我不见了,看季流年怎么交代。
季家庄园很大,住着季家的人,每个家庭独立一栋楼,却又相隔很远。
在季家进进出出八年,我去过的地方也只是冰山一角。
我哭着鼻子跑过一片小树林,就看见那边也有一栋小房子,但是那显然是未完工就被遗弃的建筑,因为没有门窗,外面装饰都没有做完,只完成了一小半。
我跑进去想躲起来,外面的天空一声闷雷后就下起了大雨。
我被堵在了这栋未完工就已经废弃的建筑里,天空黑压压的,屋中没有电,随着黑压压的天空,屋子里变得更暗了,我有点害怕,更是后悔跑到这里来,吓得‘哇’的哭了。
“吵死了!”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道少年老成的声音,吓的我转身,就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男孩,因为光线暗的缘故,我只能迷迷糊糊的看清他的轮廓。
看见有人,我心里一喜,也顾不得我们认不认识就跑过去了。
站在楼梯的入口处,我看见他的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似乎隐约间还能看见血在滴答,而那个男孩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面无表情的。
外面又是一声闷雷,吓的我连跑带跳的蹦到那个男孩面前。
他的眼睛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陌生疏淡的看着我,像是在不高兴我的闯入。
我从他疏淡的眼睛里敛眉,果然就看见他的手在滴血,我没多想,忙从兜里拿出我的手帕:“你流血了,包一下吧。”
他眉眼沉静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不言不语。
“爸爸说,人若是失血过多的话是要死的哦。”
他这才松开握着伤口的手,但是他并没有来接我递过去的手帕,就那么站着,视线还是那么不咸不淡的看着我。
我瞧了他一眼,咬了咬唇,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手心还在滴血的伤口。
后来,他对我也不再那么疏淡了,他拉着我的手上了二楼,与一楼的空旷比,二楼显然很不一样,竟然有一些简单的家具。
在蜡烛的照耀下,我扫了眼屋中的东西,椅子,棋盘,沙发,茶壶,书……
显然,这里是他无聊之余打发时间的地方,似乎已经成了他一个人的乐园。
将我带上二楼后,他就不再说话,一个人坐在棋盘边自己与自己下棋。
我看见一旁的地上有一个碎裂的茶杯,莹润白皙的杯壁上还有血迹,显然,他是被碎裂的茶杯割伤的。
324。番外之乔灵:你告诉季流年,我不签字
我看他一个人下棋,就好奇的坐到他的对面,他看了我一眼,问我:“你会吗?”
我摇头,顽皮道:“我只会吃。”
……
后来再见季凯是我十岁后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男孩的名字,因此我也并不知,原来那个与我相处过短暂的几个小时的男孩是季凯。
而那次,我的消失果然让季流年挨了一顿数落。
“看来,记得的人也只有我一个而已。”季凯苦涩道。
我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段平淡的过去,我人生中的匆匆而过却在季凯的心底落下了烙印。
“其实那个地方是我发泄郁闷的地方,每次我遭到母亲数落和呵斥的时候,我都喜欢跑到那里去一个人呆着。”
他怅然道:“在我们这一辈里,季流年是最出色的那一个,无论是学校的功课,还是家里老师教的功课,他总是能轻易的拿到满分,然后季家的大人都会拿自己的孩子与他做比较,并且拿他说事做榜样,激励自己的孩子努力努力再努力,逼着自己的孩子超过他。”
我能理解季家那些父辈们的心情,只有孩子优秀了,才能得到重用,在季家才能得到更多,离季家掌门的位子才能更近,否则你什么都不是。
那样复杂的豪门,就像是皇宫里的皇子一样,对于没有能力的皇子,肯定会成为众人踩踏嗤笑的对象,并且不会得到重用,得不到重用,就没有权利,没有权利就要夹着尾巴做人,别人欺你一尺,你不敢还一丈,只能委屈忍受,只因你不如别人权利大,别人捏你就像是捏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季凯说:“那天正好是一个月一次的月考,考试前,母亲就已经叮嘱过我,让我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超过季流年,但是最后的考核结果却是我以一分的差距输给了季流年,母亲很生气,又把我呵斥了一番,我觉得难过,似乎在她的心里,那些东西永远比我重要,她也从不曾问过我愿不愿意学。”
他的唇边勾起涩然的笑:“后来我就一个人跑去了那里,我第一次发了那么大的脾气,砸了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茶具,砸完我又开始后悔心疼,我去捡碎片,脑海中想的全是我妈对我的呵斥和恼怒,我握起拳头,手里的瓷器扎在手心,很疼,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后来你的哭声惊醒了我,也因为你的出现,分解了我部分压抑的情绪。”
“后来你给我包扎伤口,那是我那么大,第一次除了佣人和医生以外的人给我包扎伤口,不管何时,我受伤,我妈从来不曾关心过我,哪怕是我生病,她也不会照顾我,都是把我交给佣人,她的重心,永远都只在那些商业的尔虞我诈之上。”
同样是季家的孩子,同样生活在那样一个强者生存的环境里,和季凯比,季流年真的幸福太多。
至少,他有疼爱他的母亲,有喜欢他的父亲。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细微的一个举动竟然在季凯的心底留下了温度。
我开始对季凯心软,起初不给他好脸色,是因为他是季流年的对手,因为他也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他想做不利于季流年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对他却有些狠不起来了。
乌云滚滚后,一身闷雷,雨‘哗哗’的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珠从天空滚滚而落,我和季凯谁都没有动,站在原地,淋了一身湿。
我扬起头看向天空,雨水淋着我的眼睛让我睁不开眼,随着这场雨,原本有些闷热的空气瞬间变得凉爽,我沉闷的心情也随着这场雨而凉爽畅快。
仰望天空的我,在雨中笑了起来,却笑出了一眼的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季凯和霍思静的事情我不想关心,季流年和霍思静之间以及我之间……
光是想起那两个人的名字,我就觉得心被揪着,被他们涨的太阳穴凸凸的跳,阵阵酸胀疼。
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我和季凯才带着一身湿下去。
走出电梯,他叮嘱我:“去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小心感冒。”
医院有更衣室,也有浴室,热水随时供应,很方便。
我没说话,头也不回的对他摆了摆手,表示我知道了。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没了上班的心情,就请了半天假。
我已经准备下班,却接到季流年的助理小许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说是有东西要给我,需要我签字。
我倚着墙壁站在电梯口等电梯,邪肆的笑了一声:“目前来看,季流年需要我签字的文件只有一份,就是离婚协议,你告诉季流年,我不签字。”
音落,我就挂上了电话,转身的我见电梯开着,迈开步伐就走了进去。
半只脚刚跨进电梯,我这才看见电梯里的季流年。
我拧眉顿住,刚才我转身的时候电梯是开着的,那么我的话他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听见了也好,省的小许兜圈子。
短暂的停顿后,我走了进去。
电梯关上后,季流年的声音从我身后凉凉的响起:“你不是要以季太太的身份进季家庄园?我成全你,只是,你别后悔,在我改变主意前,你现在就回去整理东西,一会儿我让人去接你。”
我有些意外的扭头看了眼季流年,他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季流年笔直的站着,气质不凡,单手插在西装裤里,优雅岑贵的像是冰冷的神一般神圣不可侵犯,眯着的眼睛诡异莫辨,散发着邪气的恶魔讯号。
我转身盯着电梯上的数字,恶作剧的悠然出声,状似喃喃自语:“难道是脑子被驴踢了?”
他突然的转变,真是让我意外,于是我只好这样解释了。
电梯门打开,我笑了一声,没有看季流年,径直走了出去。
回到家我当真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一边等着季流年的人来接,一边想着一会儿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我想,我和季流年已经结婚的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
我叹息了一声,等待着风雨欲来的那一刻。
转眼就到了五点,家里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下班回来。
我墨迹了好一会儿,正惆怅着怎么跟家里人说这事,五点十分,季流年派来的人已经来了。
来接我的人是小许,他走进来礼貌道:“少夫人,少爷让我来接你。”
爷爷和我爸在楼上书房,我妈在一边无聊的翻看杂志,我正站在客厅的花饰前辣手摧花。
小许的声音惊醒了我,我回神就看见我妈惊讶不解的看着我,我闪开眼去,敛眉就看见我面前的这束生命旺盛的鲜花已经被我揪光了花瓣。
零零散散的鲜艳残美的凋零了一地。
看见我毁了她刚插进去没多久的鲜花,我妈的反应比听见小许叫我少奶奶的反应还要大,她怒目横视:“乔灵!你个死丫头!你看你把我的花弄成什么样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收回手,讨好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妈扑过来杀了我的心都有了,我忙躲开,小许这个时候又催促起来:“少奶奶,少爷说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把你接回去。”
我妈妈这才又将心思抽出来放在小许出现并且叫我少奶奶的这件事情上。
“怎么回事?”她严肃而认真的看着我。
这时爷爷也从楼上下来了,看见小许,他威严道:“许助理只怕是弄错了,我们乔家早就已经跟季家没有关系,哪里来的季家少奶奶。”
325。番外之乔灵第一次见季流年弹琴,也是最后一次
一身西装革履的小许不卑不吭地站在原地,扬起四十五度角对我爷爷说:“乔二小姐难道没有对乔老爷子说吗?她和我家少爷,早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拉斯维加斯领过结婚证了。”
小许的话让我的家人都顿住了,很久都没有说话,纷纷将询问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一向胆大的我此时心底也产生了害怕的情绪,我真怕我爷爷会拿拐杖敲我的头,怕我妈会剥了我的皮。
“什么时候的事。”最后我妈问我。
我低下头去,揪着自己的手,不敢说我们成年的时候就领证了,于是我低低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很久以前是多久?”母亲的脸上带着严肃。
我见她这样固执,脸色也严肃的可怕,我只好老实交代:“我们成年那天就领了。”
“那一年,你跟季流年对家里人说要举行一个成年旅行,其实你们根本就不是去成年旅行,你们是去国外注册结婚的是不是!”我妈厉声问道。
我没吱声,只是点了点头。
我爸这个人向来都比较温和,不管遇见什么事情,他都是万年不变的样子,我爷爷也是,面色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像他没有情绪,反倒是我妈,情绪颇大。
我觉得,如果她的手中此时有把剪刀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捅死我。
在我妈发威前,随后出来的爸爸走到我妈身边,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好了好了,别气,生气伤身,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你随她去吧,你也是年轻过的人,也疯狂过,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话是这样说,我就是气不过,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竟然这样就成了别人家的人,还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我妈埋怨。
我爷爷也在这个时候道:“让她去吧。”
我妈不赞同道:“爸,你也不是不知道,季流年他……”
我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我爷爷打断:“让她去吧,你也是从年轻时期走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