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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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总是需要一个解释的,否则谁会相信?正好那场车祸成了契机,一个让苏爸爸相信她已经死掉的契机。
“那苏妈妈现在还好吗?”我艰涩的问。
我体会过那种黑暗的无望,所以我能理解苏妈妈的绝望,而且,她的眼睛还是被人弄瞎的,这无论在她的身体还是心里都造成了重大的伤害。
苏墨没有说话,他有些颓然的说:“下车。”
我知道此时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明明很难过,却还是不在我面前展现出任何情绪,他的难过,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现,苏墨就像那种孤独的狼,独来独往,哪怕受伤,他只会在没人的时候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我心疼他自己背负这些痛,抱住他,“苏墨,不要在你需要的时候推开我。”
我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苏妈妈没了眼睛,我成了植物人,这对他来说是一生的羞辱和失败,这样的打击让眼前这个从来自信孤高的男人深深的挫败,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飞扬跋扈。
我抱住他,吻上他的唇瓣,给他温暖和安慰。
有时候,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抚慰,一种温暖,一种疗伤。
他先是顿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我,他紧紧抱着我,将这个吻加深。
久违的气息和体温在唇舌里流连,温暖在我们彼此的绝望里开出灿烂的花来,用彼此的体温温暖对方心,舔舐对方的痛。
彼此平静后,他对我说:“明天我要出差一段时间。”
“去哪里?”我仰头问他。
他的神色是清冷的,声线却是温柔的:“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份惊喜。”
279。尾声(1)
我点头,他补充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再次点头。
我知道那件事让他耿耿于怀,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我抬手摸着他的下巴,靠在他的怀里对他说:“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我反而更庆幸,他当时选择的是苏妈妈,虽然我差点死掉。
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也不勉强他,没有再强加思想给他沉默下来。
彼此又温存了一会儿,他这才给我穿好衣服让我下车。
走了两步,我又转身走回去对他说:“你先走,我看着你走了我再进去。”
“好。”他柔柔的应着声,启动车子,然后倒车离开。
看着他的车子消失,我这才转身回屋。
第二天一早,我给苏墨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关机,我想他应该已经离开在飞机上。
想到他出差这个问题,我这才有些懊恼的想,我忘记了问他去哪里出差,要多久回来。
想到他临走时的场景,我有些恬静的笑起来,我们这算不算和好了?想到他说回来的时候有惊喜给我。
惊喜惊喜……
我突然眼前一亮,心底升起窃喜来,他说的惊喜会不会是初初和点点?
带着这样的期翼,我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着苏墨的回归,可是他一走好几天,音信全无,手机也一直处在关机状态,从最初的期翼中,我开始不安,魂不守舍。
时间一天天过去,戏的进展很快,眼看着就要到大结局,然而苏墨依旧没有回来,我有些急的跑去找苏凡,从他那里我得知,他也联系不上苏墨。
我的情绪凝重起来,我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苏凡是跟在苏墨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肯定知道苏墨的事情,他要跟我离婚,我觉得除了愧疚于我外,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于是我追问了苏凡一些事情。
见我问,苏凡也并没有打算隐瞒我什么,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我和苏妈妈出事后,孩子没有下落,他开始与冯太太周旋,最后被拉进违禁交易的漩涡。
苏凡痛心的说,“我觉得少爷真的疯了,一直以来,他虽然什么钱都挣,但是他心中却有一把戒尺在衡量,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可是这一次,为了与那个女人周旋,为了把她也拉下水,他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
“他这次出差,是因为孩子吧?”我喃喃的问。
我想我明白了,我和苏妈妈出事,对他的打击让他自暴自弃,所以他与冯太太上了同一条船,想与她同归于尽,但是得先找到孩子。
我想,等这次他出差回来,如果孩子带回来,出手的也不是只有冯太太,他也会出手了吧。
如果他出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两败俱伤?还是,他会平安脱身?我觉得,这一次没有那么容易了。
冯彦博重在力量的较量,他在彼此站在同一高度下与苏墨一较高低,生死相搏,那是男人之间的对弈,可是冯太太不一样,她用的都是一些女人用的卑鄙,没有道理可讲。
她用自己的方式将苏墨拉进漩涡,越染越黑,黑到让他再无法脱身。
所以,我想苏墨这次不会那么容易脱身了,他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冯太太既然拉他进来,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她的手中应该留有证据。
又是几天过去,苏墨依旧了无音讯。
在我的急切和焦躁中,随着戏尾声的接近,我渐渐安静下来。
最后一场戏,根据苏墨塑造的人物在被‘冯彦博’一番痛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哀求中最后被一脚踢下悬崖,随后赶到的女二一起跳下悬崖殉情。
最后一场戏,并不是在冯彦博死去的那个山崖上拍的,而是坐飞机来到另一个城市里,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拍的。
只因为冯彦博喜欢这里,她也喜欢这里,所以大结局的时候选在了这里。
从上山起,我就一直在关注着冯太太的一举一动,所以当我看见她独自一人从屋子里出去,往某个山崖去的时候我跟了上去。
我想,既然选择这里,她一定会去某个她和冯彦博都喜欢的地方缅怀抒情,不会喜欢外人打扰,所以此时的她是最好接近的,这是机会。
果然,她走到一个山崖边开始对着重峦叠嶂的山脉大叫冯彦博的名字,回声荡漾,气吞山河。
我的手插在兜里,握着一个冰冷的东西站在离她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神色沉郁的看着她,手心都是汗。
“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我淡淡扬声
她猛然扭头,戒备的看着我,雪白的脸色阴冷的像是冒着寒气的冰霜。
耳边还回荡着她刚才叫冯彦博的回声,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像是看出我的意图,她嗤笑:“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我平静的反问:“那么你呢?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她妖媚的笑起来,有些茫然:“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爱不爱我,我只知道,他不在了我这里很疼。”
她捂着心脏喃喃自语。
“你曾经让苏墨做过选择,今天我也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要么这里成为埋葬你尸体的地方。”我平静扬声。
她不屑,轻蔑的笑起来,挑衅:“就你?也想要我的命?”
我严谨道:“我知道,你伸手不错,十个男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但是我若是有这个呢?”
说着,我从兜里拿出一把枪双手举着对准她的胸口。
她挑眉,像是不信我会拿枪:“你会用吗?”
“让你失望了,我最近一直都在练习。”
她的神色终于凝重下来,弯弯的柳叶眉眼看着就要皱在一起。
“你的选择。”我紧握着手中的枪问。
“难道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我若是死了,谁给那些人打电话?你说……接不到我的电话,他们会不会把你的孩子烤了吃?”她勾起艳丽的红唇,配着她那张雪白的脸,笑容妖异,像是一朵阴森的食人花。
我沉默下来,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一切已经由不得我选择,我不能让苏墨出事,不能如她所愿。
虽然这样想,但是我的手还是抖了一下,明知道她在恐吓我,我还是被她的话影响了心绪。
就是这一秒的混乱,她抬脚利落的踢中我的手腕,让我因为疼痛而松开了手中的枪。
她弯身一把接住坠落的枪,然后用比我还要潇洒的姿势举着枪对准我,她妖异的笑:“看清楚,今天这里到底会是谁的葬身之地。”
我神经紧绷的看着她手中的枪,在这清凉的山上,凉风习习,有些阴凉的吹来,吹过我冒着冷汗的身体,让我的四肢更加冰冷。
我暗自做着深呼吸,最后心一横,带着一股毁灭的狠劲儿扑向她。
此时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我想那么多,我死了,她也不能活。
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我扑向她,匆忙冲,她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中,我们一起跌落悬崖。
“楚楚!”随着一声尖叫,我感觉有人抓了我的衣服一下,我觉得那只手也在随着我跌落的力道而倾斜,最后与我一起落下去。
“童悦!”又是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悬崖的上方回荡,那样惊慌。
我以为我会死,会率的粉身碎骨,却不想这下面是一条河。
水呛进口中,不是那种清淡无味的味道,而是有些闲,泡在水中的伤口很疼,像是撒了一把盐。
280。尾声(2)
“楚楚。”是童悦的声音。
我喘息了一下,刚想应她,就被人拽着脚往下沉。
我又被呛了好几口水,蹬着脚不停地挣扎。
“楚楚!”童悦的声音隐隐约约从水的上方传来,闷闷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觉得,我真的要死了。
苏墨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他在对我微笑,我看见他的怀里抱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已经七岁,女的已经三岁,他们异口同声的张嘴叫我妈妈,幼稚的童音清脆而动听,让我激动。
苏墨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中那样深刻,孩子的样子我却怎么也看不清。
我眼中的流下泪来,与咸咸的水混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我的唇角挂着微笑,对他们笑,我看见他们了……
我对他们伸出手,很想摸摸他们,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反而越离越远。
拽着我的那股力道突然被松开,我整个人在水的浮力下飘出水面,我缓了口气大口喘息,急湍的河流让我撞在一块石头上,我闷哼一声,抵着石头卡在那里,再不会顺水而流。
我飘浮在水面,肩膀处,伤口的疼痛已经让我麻木,我倚着那块石头,睁着迷糊的眼睛,清澈的水面划着波纹,碧波荡漾,急湍的流着,不远处的水面突然冲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水模糊了他们的容颜,湿漉漉的头发凝在脸上,看不清原来的面貌。
男的按住女的,将她使劲儿往水下按去,女的那个用力挣扎,一会儿浮出水面,一会儿又被按下去。
我无力的看着他们彼此挣扎,童悦还在叫我的名字,我恍恍惚惚的听着,没一会儿,我就看见她顺着水流飘过来了。
看见那一男一女,她也上前帮着那个男人按住那个女人,让她再无法浮出水面。
我后知后觉的想,被按在水里的那个是冯太太。
“别让她死了……她还有证据没有交出来呢,没有拿到证据……苏墨不安全。”我喘息,我的声线是那样的弱,被哗哗的水声掩盖,谁都没有听见。
在水的漂流下,他们与我擦身而过,我就这样看着他们按着冯太太,渐渐漂远,直到那个女人再无法挣扎,丧失所有的力气。
我在水的冲击下悬在水面浮浮沉沉,直到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模糊的呻吟,及其暧昧,我迷迷糊糊的睁了一下眼睛,就看见苏凡和童悦坐在那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深吻。
苏凡?
我这才想起,那个按住冯太太的男人似乎就是苏凡,他居然也跟着跳下来了。
那两人将我扔在这里,却在那边演着少儿不宜的画面,我没好气的扯着力气虚弱道:“你们若是想现场表演真人秀我也不介意看。”
我提着力气说话,这一使劲儿,伤口也跟着加疼,我皱眉,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动。
“楚楚你醒了。”听见我说话,童悦推开苏凡跑过来:“吓死我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我想我让她担心了。
我苍白的笑了一下,算是安慰,告诉她我没事,暂时还死不了,只是太受罪。
“你再忍忍,苏凡托了这里的村民帮忙打电话求救,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她说。
我点头,神智渐渐开始溃散,浑身发烫,呼吸粗重,我觉得热,我想,我好像要发烧了。
我睡了过去,却在不停的做梦,一个接着一个。
我看见了很多人,小时候的我,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爷爷奶奶。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过他们了,如果不是现在在梦里看见他们,我都要忘记我还有亲人在。
我看见儿时的自己抱着妈妈送给我的洋娃娃站在楼梯口,父亲领回来两个女人,一大一小,他揉着我的头对我说,“楚楚叫妈妈。”
我很不给面子,撒丫子就跑上了楼。
父亲不在的时候,林乔微就会强势的剥夺我的东西,每次我不给,他就给我弄坏,然后我就跟她争执,然后每次父亲骂的人都只有我,因为我不会哭,不会告状,不会撒娇,所以所有的过错都是我的。
我觉得可笑,他林盛德做梦都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