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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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疑惑间,童悦开口了。
她问我:“还记得那场车祸吗?”
那场车祸,那么惨烈,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下意识想触上额头上,在那场车祸里留下的那块疤,但是我的手终究没有触上去。
270。是苏墨的母亲
那天我在镜子里看见这块疤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女人都是爱美的动物,没有人喜欢在自己的脸上多出一块疤来,所以当时我看见这块疤痕的时候愣了好久。
女为悦己者容,虽然苏墨已经知道我这里留了疤,但我还是叫了个理发师过来给我剪了齐刘海,将那块疤遮住。
童悦手中的烟吸了一半,她这才敛着眼睑淡淡的说:“那天那场车祸,被你撞翻掉进河里的那辆车,车子里坐的人……”
似乎是不忍心说出真相,她停顿下来,抬眸静而怜悯的悠远我,在我的平淡中,缓缓说出那个人:“是苏墨的母亲。”
我心神一震,难以置信,像是有一只手在撕裂我的神经,我瞬间红了眼眶,喉咙哽咽,我很想问问,那苏妈妈呢?可我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也不敢问,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可是我还是抱着侥幸的期翼,觉得可能她……还活着。
我深深吸了口气,沙哑着嗓子,最终还是低低的,忐忑的问:“那……苏妈妈呢?”
“捞上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童悦别开眼,不忍心的说。
我瘫软下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呆滞的盯着地板久久无法回神,眼泪流下,我却压抑着哭声,喉咙艰涩的像是要被撕裂一般难受。
我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浮现出这样一句话,苏妈妈死了,是我撞死的……
气氛在压抑中沉寂,透着凄凉悲恸的味道,腐蚀着我的心,疼的窒息。
我的脸埋在掌心,低声抽泣,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反反复复的想,想那个陌生女人给我指的路,想当时的经过,我觉得,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设计,而对方,显然是达到了目的。
我猛然抬头:“那么初初呢?还有点点?”
我的孩子呢?他们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突然觉得孤独,从未有过的孤独。
此时的感觉,就像是我原本站在云端欣赏世间最美最华丽的风景,却被人一下子推下去般惊心。
“初初和点点……”童悦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不过看苏墨的反应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活着。”
这话童悦没有说透,因此我并不明白,我还想再问什么,却听她又说:“还有金影,金影破产如今易主了,并且换了名字,慕苏楠也辞职回苏家帮忙了。”
我的心又是一紧,但是相比于苏妈妈的死,这件事并没有给我太大的悲恸。
我闭上眼睛,绝望的想,苏墨应该是……
否则他也不会看着金影被人吃下而无动于衷。
那么,我和他之间……
我不敢再想。
我不敢想,童悦却容不得我不去想,她继续对我说:“苏墨将锦绣公馆划到了你的名下,还留给你一只狗和一笔钱。”
我睁开眼睛,重点落在了那笔钱上,那该不会是分手费吧……
我正这样想,童悦又道:“他留给你的还有一纸离婚协议。”
在童悦的话下,我已经麻木到展现不出任何表情,对于我来说,我的世界,一夜之间说变就变,大厦倾覆莫过于此。
那些幸福好像才发生在昨天,我只是睡了一觉,就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有了。
苏墨眉眼温柔的样子还清晰的印在脑海,他做的那些可口的饭菜似乎还残留在舌尖挥之不去,他好听的声线还在耳边余音缭绕,他的一切似乎是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见我颓废的样子,童悦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扶起我:“楚楚,你要坚强,不能被打倒,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你想想初初,想想点点,而且我觉得苏墨他……”
正说着,童悦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也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她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这才淡淡应了一个好字。
她难过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苦涩一笑:“说吧。”
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苏凡说,苏墨叫你过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说完,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给我打气,童悦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对我说:“没事的没事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
我点头,抹着眼泪‘嗯’了一声,我觉得,我再看不见任何未来。
我吸了口气,然后平静的说:“你给苏凡打电话,就说我现在心情不好,能不能过几天再去民政局?”
“好。”童悦点头,起身走到一边给苏凡打电话
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童悦似乎是怕我做傻事,一直守着我,我们两个人各占房间的一角,彼此沉默。
“童悦,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你不是还要照顾你母亲吗?你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的。”
童悦苦涩一笑,眼底闪着晶莹:“我妈去年冬天就死了。”
我沉默,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像是有流不完的泪,随着她的话,我刚收回去没有多久的眼泪忍不住的又从眼底冒出来,流了一脸。
我心疼童悦,如今她跟我一样,从此再无依无靠了,我们都只有自己,也都只有彼此了。
想到苏凡,我还是忍不住的关心了一句:“那你和苏凡呢?你们之间还好吗?”
她怅然:“怎么说呢?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却总是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什么,我觉得他离我很近又很远,他会对我温柔,会对我体贴,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走不到他心里去。”
叹了口气她道:“你车祸那天,我弄掉了他放在皮夹里多年的照片,我感觉得出来,他明明就是生气的,可是他却没有对我说一句重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还一如既往的对我,可是我这心里却不舒服,他不提,我也不问,我觉得我们之间明显横了一条鸿沟,他过不来我也走不过去。”
她苦涩一笑,扶着额头苍凉道:“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们没有在一起过过一个情人节,每次情人节他都会回来的很晚,每次回来都他都带着一身酒气,我猜不透他的心,因此也懒得去猜了,就这么不温不火的与他过了三年,相敬如冰也不过如此,而且……”
她凄清的笑道:“而且他本来就忙,忙着发展公司,忙着建立他的事业,所以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起初我妈没死那会儿,我大多时间都花在了她的身上,再加上照片那事,我们之间似乎就莫名的僵了下来,后来我们又各忙各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静静的听着,体会着她的心酸,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
最后我微笑起来,打趣她:“看见你并不比我好多少,我平衡了。”
她哭笑不得,被我这一闹,她脸上的灼涩退下,也跟着笑起来:“是啊,跟你比,我也觉得平衡了不少。”
我们相视而笑,似乎,我们也只有苦中作乐了。
笑过之后,我压抑的心情缓解了一些,既然活着,总是要往前看的。
“童悦,我想出院。”我沙哑扬声。
我不想住在这里,会让我窒息的,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埋藏着我和苏墨曾经的回忆,幸福的甜蜜的,无处不在。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守着这些东西是一种残忍。
在这个房间里,哪怕就是一个杯子,一双鞋也充满了我与他的回忆。
尤其是我身下坐着的这个摇摇椅,因为我喜欢,所以他也总是喜欢挤上来,跟我挤一起,抱着我,让我埋在他的胸口一起在平板电脑上玩斗地主。
271。臭小子,没大没小
坐到车上后,童悦这才告诉我,那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个我和外婆曾经的家,在金影破产后也被拍卖了。
金影破产?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天我被伤心的情绪占据,没有来得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张口问童悦,却看见路边的广告牌被一个人占据。
我的眼睛闪了闪,看着广告牌上的那个人正走神,就听见童悦说:“司语有范少奇力捧,她那些脏事被影藏的很好,有范少奇担着,没有人敢轻易爆出来,她现在在演艺圈也是如日中天。”
想到什么,她扭头对我说:“对了,她现在签约的公司是博爱影视,就是以前的金影。”
“博爱?”我咀嚼着这两个字。
提及这两个字,童悦开始提及关于冯太太的事情。
“冯太太就是博爱影视的老板,她其实是冯彦博的女人,他们并没有结婚,但是她一直以冯太太自居。”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消瘦,脸色苍白,红唇鲜艳的女人来。
她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我觉得,金影的破产与她脱不了关系,我怀疑根本就是她一手设计,那么大一笔巨款,被编剧说拿走就拿走,到现在别说编剧人了,连个鬼影也见不着。”
我还来不及深想这里面的事情,就又听见她说:“还记得我给你的香水吗?原来从一开始她接近我就是带着目的的,因为无法接近你,所以她打起了我的主意,想从我身上下手,我给你的那些香水,是造成你早产的原因,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好在孩子没事,否则,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见你。”
提到孩子,童悦顿了一下,然后扭头来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随着孩子那两字,我的心被难过和悲伤弥漫,却是那样的无奈。
怪不得那段时间苏墨总是让人跟着我,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冯彦博的事情闹的有点神经紧绷才会这样小心翼翼,却不想他一直都在防着某人。
我又想起那场车祸来,怎么可能会那么巧?我撞的那辆车里面坐的人正好是苏妈妈,这之前,他们肯定经过一番设计。
那个女人,她失去了自己的所爱,所以,她不会看着我和苏墨幸幸福福的一辈子,因此她让我的手染了苏妈妈的血,断我们的路,让我们因为苏妈妈的死而无法在一起。
我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那边的童悦又对我凝重道:“所以我觉得苏墨与她之间肯定存在着交易,否则他也不会在你出车祸之后与她那么熟练,我想,那个女人的筹码肯定是孩子,要不然她怎么拿捏得住苏墨?所以我猜测,初初和点点肯定没事,否则苏墨早就动她了。”
我点头。
随着童悦刚才的话,这些我也想到了,可是我依旧不敢确认,我和苏墨还能不能在一起,我撞死的那个人,毕竟是他的母亲……
显然,苏妈妈的死已经是横在我们之间的横沟。
苏妈妈……
我的眼眶忍不住的酸涩,我没有妈妈,苏妈妈对我真的很好,却不想……
这已经成为我心底的一块伤疤。
我觉得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然而这句话,面对一个失去生命的人来说,却是那样的苍白,不知道她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怪我恨我。
内心的自责和内疚揪着我的心,生出疼来,让我喘不过气。
好一会儿,我才好受些,我沙哑扬声:“去花店买束花,我想去墓地看看苏妈妈,你知道她的墓地在哪儿吗?”
“知道,我带你去。”
我买了束苏妈妈最喜欢的百合去墓地看她,走近她的墓地时,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说话,是有人在给死去的人过生日,正唱着生日快乐歌。
想到什么,我顿了一下,问身侧的童悦今天几号。
听见童悦的回答,我这才想起来,似乎,今天是苏妈妈的生日,这个属于她的日子,不知道她看见我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过不好生日?
又走了几步,我拿着花顿在原地,没有树木的遮挡,我看见前面的墓碑前坐着两个人,虽然他身形消瘦,两鬓斑白,双目沧桑,身形颓然,但是我依旧能将他认出来,那是苏墨的父亲。
蹲在他身侧的男孩,各子比以前高出许多,那张年少的脸依旧透着熟悉的影子,是苏恒。
苏爸爸唱完生日快乐歌,苏恒嫌弃的撇嘴:“真难听,你也不怕把我妈从底下跑出来向你索命。”
苏爸爸吹胡子瞪眼睛:“不好听就别听,有你这样跟你老子说话的吗?”
苏恒再次不屑:“您还知道您是我老子啊?我以为您不知道呢,看看您现在颓废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是您老子呢。”
“臭小子,没大没小!”苏爸爸举手去打苏恒的头。
在我印象中,苏爸爸西装革履,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严谨的像是个不会笑的人,还真是从没见过他这样火爆的一面,我想,他跟苏恒呆一块儿,估计是经常被气,所以脾气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往暴躁的方向走了。
打完苏恒,苏爸爸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严谨,一丝不苟,眼底带着沧桑。
他对墓碑上,照片里的苏妈妈说:“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成天气死人。”
他失笑,暖暖道:“我觉得有些像你,小的时候你也喜欢这样跟我胡闹,没大没小的,不过苏恒和苏墨的脾气都随了我,都太严谨,不太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用你的话说就是好像谁欠钱不还了似的。”
苏恒不愿意了,辩驳道:“谁跟你像了,我才跟你不像。”
苏爸爸又开始跳脚:“臭小子!”
苏恒根本就没有将他的怒吼放在眼中,酷酷的神色有些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