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待流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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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颂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头,昨天发了信息就睡了,醒来却感觉头昏脑胀,想想梦里那些走马灯一样的片断,宋颂叹息,莫非天生的劳碌命,想多睡点都不成?
下床拉开窗帘,天气阴沉沉的,风卷起地上的树叶,带着几丝寒意。六月天,娃娃脸。昨天还烈日曝晒得恨不能把人烤成肉干,今天温度就下降这么多。好吧,天气预报有时还是靠谱的。
头疼得没有胃口,也懒得做饭,宋颂索性打扫卫生。
休息日,适合大扫除。宋颂每个星期都会把房间彻底清扫,床单被罩进行换洗。但,今天天公不作美,宋颂只把屋里的家俱擦了一遍。按时打扫的房间没多少灰尘,很快就完工了。
桌子上摆着的日历上,一个红色的符号显眼地画在上面。宋颂看着窗外云压得低低的天空,愣愣地出着神。
快到中午时,宋颂换下衣服,在小区外面的餐馆里随便点了些东西吃,走出店门,到花店买了束花,拦辆出租车,向司机报了地址,闭上眼靠在后座上。
车子穿过一个个路口,向目的地驶去。老李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一脸苍白的女子,这种天气里不在家呆着,抱着束花往墓地里跑,看来也是一个伤心人。随手点开音乐,选了首舒缓的曲子,轻柔的音乐瞬间漫了出来。
“姑娘,到了,该下车了!”
宋颂睁开眼,恍惚了下,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把车费递过去,扫了眼还在放着的音乐,扬了扬唇角,“谢谢师傅,辛苦了。”
老李伸手递回找的零钱,“姑娘,今儿天气不好,这地方晚了不好打车,记得早些回去!”
宋颂点点头,笑了笑。
这是一片墓地。不管它的位置多么黄金,环境多么优美,都不能改变这是个提醒活着人天人永隔、再不相见的地方。
逝者已逝,留给活着人的,也惟有怀念。
宋颂把花放在墓碑前,伸手擦了擦照片,上面一对男女微笑看着来人。
“爸,妈,我来了。”宋颂擦干净照片,倚着墓碑坐下,头靠着照片,“今天是你们俩的生日,也是你们结婚二十八年纪念日,没给你们买蛋糕,就拿了束花,可别嫌弃啊。”
说完,抬起头,看着照片上笑得一脸甜蜜的男人,道:“老爸,别说你结婚时的照片还真是挺帅的,那时候你开玩笑说百年以后一定要把这张照片用在墓碑上,我还嘲笑你,后来想想也对,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俊男美女吸引人是吧,果然是您睿智。……虽然你们都不守约,没让我看到你们老头老太太的样子。”
宋颂转过身,背靠着墓碑,继续道:“别以为我会不在意,我会每次来都唠叨一遍的,让你们听到耳朵起茧子,看还敢不敢骗我!”
“妈,又到夏天了,我最近都吃胖了怎么办?虽然你老说女孩子胖一点好看,可是你看那满大街给瘦人量身定做的衣服,人家不认同你的审美呀,所以我还是要减肥。都怪明莉,整天不是拉着我去吃好吃的,就是让我在家给她做,谁让我手艺太好呢,然后,就吃多了。妈你别不相信,别看我以前是盐糖不分,但骨子里绝对遗传了您的厨艺天份,我现在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你要不相信,下次明莉来,让她给您说。
宋颂盯着不远处地上的一朵小花,单薄的花瓣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嘴里仍絮絮叨叨地说着,想起什么说什么,想不起来就静静地坐着。
终于,宋颂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好了,不跟你们说了,今天周末,好不容易休息,我还有一堆事儿呢,下次再来聊。”挥了挥手,像从小到大每一次分别时说的那样“爸妈,拜拜,我爱你们!”
说罢,转身离开,风呜咽地吹过低矮的墓碑,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在低语着什么。
回到家,大概是被冷风吹到了,宋颂感觉头疼得似乎厉害了,鼻子也有点堵塞。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又泡了杯姜茶喝下去,昏昏沉沉地躺到了床上。
朦朦胧胧地似乎接了个电话,迟钝的大脑没听清说了什么,就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一片洁白。宋颂闻着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打了一半的点滴,明了地知道自己身处医院。
想起临睡时貌似接了个电话,手习惯性地去摸手机,一抬手,发现别说手机,连衣服都给换了。
这时,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了,王明莉走进来,转身把门轻轻关上,一回头,看到病床上笑得一脸无辜看着她的宋颂。
王明莉板着脸走近,“醒啦?知道我是谁吗?”接着一只纤细的手伸到了宋颂眼前,“告诉我这是几?”
宋颂无语地看着王明莉,“别玩了!”
“没傻吗?”王明莉遗憾。
“……”
“烧到四十二度,居然醒来什么事儿也没有,这是不是也算是一项医学奇迹?”一副求知的语气,诚恳得足以让专职解惑的老师滔滔不绝。
“好啦,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宋颂求饶。
“哪错了?”
“……”宋颂眨了眨眼。
王明莉看着躺在床上一脸不知所以然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自己发烧吗?低烧不知道高烧还发现不了吗?发烧你不知道吃药吗?家里没有不会去买吗?路边那么多的药店都是摆设啊?每年生产的药不够吃啊?用得着你去节约俭省?”
一连串的问号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宋颂听得眼冒金星,两盘蚊香圈。正要开口,一个男声在旁边响起:“好了,不要说了,她现在需要休息!”
宋颂转头,映入眼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徐锐,站在床尾,靠近门的位置。
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提着袋子的徐锐,不复以前看到的精英模样。平时打理得整齐的头发,现在凌乱地垂在额头,眼底还有些疲惫,整洁的衬衫也有些不明显的褶皱,整个人少了些距离感。微皱着眉头,深沉的眼眸看着宋颂。
王明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可以在老板面前据理以争,但是现在徐锐的身份是宋颂的男友,昨天也是徐锐给她打电话,说是感觉宋颂不对劲,让她去看看,到宋颂家,才发现宋颂发烧烧得人都迷糊了,赶紧打电话送到了医院。
徐锐把手里提的袋子放到了床头柜上,转身看向低垂着眼,保持沉默的王明莉,“你去上班吧,我在这里就行。”
“我可以请假。”王明莉道。
“不批。”徐锐淡定的说。
“……”
压不过大老板的小职员灰溜溜地离开医院,乖乖去上班。
王明莉走到楼下,抬头看了看宋颂所在病房的位置,看到一双修长的手推开了窗户,又转身离开。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酸酸的感觉,脑子里莫名冒出一句话,女大不中留。王明莉泪奔,啊啊啊啊,她还是娇花一朵,为什么要有嫁女儿的心情?
这绝对是错觉,一定是太久没有谈恋爱,看到好友恋爱谈得风生水起产生的错觉!
☆、点餐
王明莉离开后,病房内陷入了沉默。徐锐走到窗前推开玻璃,昨天天气还一片阴霾,今天已经晴空万里了。回到床前,从袋子里拿出苹果,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削皮,一言不发,果皮长长地垂下去,清甜飘散出来。
宋颂躺在病床上,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前天通电话时还说要等两天才能回来,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很明显是临时赶回来的。
“我没有什么大碍,明莉太大惊小怪了。”她家的钥匙在王明莉家有备份,想来昨天的电话是王明莉打的,听出她不对劲,才把她送到医院的。也只有她知道她在和徐锐交往,会通知他。
“嗯!”徐锐答了一声,观察了一下点滴瓶,抬手按下呼叫铃。很快,护士走进来,拔下针头,嘱咐道:“住院观察一天,如果夜里不再起烧,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徐锐答谢,等护士离开,把手里削好切块的苹果递到宋颂面前,“先吃点水果,等一下再吃饭。”
宋颂抿了抿嘴,伸手接过,用牙签插了一块,送进嘴里。“不用观察了,我发烧也就一会儿的事,烧退下来就没事了。”咽下苹果,宋颂道。
“我不认为一个不知道自己发烧的人的意见值得参考。”徐锐语气淡淡地。
宋颂愣了愣,放下手里的盘子,直视着徐锐,疑惑道“你在生气?”虽然是疑问的句子,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为什么?”
“你知道我在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徐锐有点惊讶宋颂这么直接地问出来,随即又感到好笑地道。
宋颂垂下眼,沉吟了一下,抬头看着徐锐正色道:“如果是因为我而让你出差提前结束,造成损失我很抱歉,明莉或许是不了解,才会通知你,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徐锐微眯起眼,幽深的目光落在宋颂被晨光照得白晰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听着她说话,一言不发。
“现在烧也退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刚出差回来,肯定有一堆事要忙,不用在这守着的。”
徐锐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儿,连发梢都没动一下。
宋颂没兴趣自说自话,看徐锐不说话,也不再开口,静静地倚回床头。
徐锐气极反笑,看着说完那些话就保持沉默的宋颂,再开口,轻柔的声音里明显带出了火气,“你以为我是因为工作而迁怒你?”
宋颂皱起眉头,眼睛里明明白白的透出疑问,难道不是?
徐锐只感觉心里还没燃起的火,“噗!”的一下只剩下一股浓烟。抬手扶额,深深叹息,“虽然你没有身为女朋友的自觉,但不代表我没有。还是说我平时给了你工作比家人重要的错觉?”
宋颂微微瞪大眼,“你是因为我生病生气?”难以置信的口气,“为什么?我生病又不是因为你!”
“你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了?”徐锐见宋颂明白了,轻松道。接着起身从袋子里翻出一个保温盒,边打开边道:“照顾女朋友不是身为男友的职责所在吗?”
“是吗?”责任心是这么用的吗?
“当然。”徐氏恋爱,就是这么任性!
“谈话就此打住,吃点东西吧!”说完徐锐掀开盒盖。
宋颂看着一脸和煦的人,好像刚才一脸严肃的不是他似的,实在弄不懂这人脑子里想些什么,“我真的不用你在这守着,有这么多护士在呢,再说我也没什么事了。”
示意宋颂接过饭盒,徐锐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扶手,“虽然提前结束出差,没造成太大的损失,但小的损失确实是有。”
宋颂停下抓勺子的手,等着徐锐的后续。
“弥补是来不及了,合同已经签了。不过,你如果过意不去的话,可以补偿。”
徐锐脸上笑意深了几分,“所以,每天的早饭我点餐吧!”
“至于陪护,这是作为女朋友的特殊待遇,你要早点习惯。”
“……”宋颂无语地看着他。
似乎知道宋颂的想法,徐锐接着道:“如果不习惯,你有两种选择,一是不再生病,让我无用武之地,二是……早晚习惯。因为这才开始。”
宋颂的回答是打开饭盒,填饱空虚的五脏庙。
徐锐看着埋头吃饭的人,想着刚才的对话,眼底暗了几分,温水煮青蛙真是个适用于任何方面的万能计策!!
下午时,王明莉送来了宋颂要用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顺便给大老板送来他要的文件。两个床位的房间里,一人占据一张床,只不过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办公。
晚上睡觉时,或许是白天睡多了,也或许是不习惯晚上身边多一个人,宋颂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起身的动静,紧接着门被轻轻地关上,房间里似乎瞬间静了下来,宋颂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宋颂的身体果然像她说的那样,看似来势汹汹的病情几瓶水下去,就完全止住了。晚上的时候也没有再反复,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医生宣布可以出院了。
坐在车里,宋颂的眼神落在旁边开车的徐锐身上,想着这两天他固执得不肯离开,宁愿在病房里办公,也不愿离开,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你明天想吃什么?”
徐锐快速地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到前方路况上,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做的很合我的口味,都行。”
宋颂嘴角抽了抽,那还一本正经地说要点餐?
提着个小包,宋颂告别徐锐回到了阔别两日的家。推开门,随手把包扔在沙发上,转身走到卧室,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
两天没去上班,也没打声招呼,希望明天去到公司,不会被请吃一盘清炒鱿鱼。
按下按键,屏幕一片黑暗,没电自动关机了。找到充电器,连到手机上,按下开机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