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先调戏(男友二度上任之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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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他仍然摆着一张扑克脸。
“没有,没事……”说是这样说,她肩膀却还在抽动着。
“没有的话就自己爬到后面去坐。”
“是,老爷~~”她故意甜腻地凑到他身旁,低语应道。
“不准这样叫我。”
“喔,好吧。那叫少爷好不好?还是你喜欢亲爱的?”
“……”
汽车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在踏进家门之前,他没让任何一只眼睛看见她--除了监视器之外。
“原来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
脱了鞋,进了门,韩思芳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新奇样。
但他可没兴致带她四处参观。
“你赶快去冲个热水澡,把身体暖一下。”他出言催促,随即走进卧房,拿了毛巾、衣服给她。
韩思芳愣了愣,接过手,看着手上那套明显与自己不合的休闲服。
“这是你的?”
“不然还能是谁的?”问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闻言,她又静了几秒,竟低头埋进那套衣服里,作势用力嗅了嗅。
他错愕了下,以为她是对他的卫生习惯感到疑虑。“你放心好了,我洗得很干净。”
“我才不是介意那种事,”她猛地抬起头来,嘟起嘴,“我是可惜上面居然没有你的味道。”
又来了。他深呼吸,拿起毛巾直接盖在她头上“有时间说这种废话,不如快点去洗澡。”
“干嘛这么正经?”她故作不悦地扯下毛巾,道:“我又不是--”
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再啰唆我就马上载你回家。”
这招非常有效,她立刻噤声。
“好啦……凶巴巴,你这身体里面到底是住了谁?”一点也不像是她记忆里的士诚哥。
她嘴边咕哝着抱怨,可还是认命转身寻找浴室去。
“记得把湿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背后传来他一句提醒。
脚步顿了下,她转过头扬起一抹妖媚的矫笑,像是开玩笑似的嗔道:“内衣内裤需要吗?”
陈士诚连一个字也不想回应她。
他抹了抹脸,他想,关于“她很冷漠”这件事,恐怕只是一桩美丽的误会吧。
“随你便。”
最后,他只丢下一句话,然后踅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六章
二十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白色水雾从门缝里袅袅窜出。韩思芳顶着一头湿发踏出浴室,拿着毛巾擦拭着发丝,发现刚才置于门边的衣裤已经不见了。
她苦笑了声,这画面简直像是历史重演。
她走回客厅,陈士诚已经不在那儿了,不过桌上却多了一碗浓汤、一片摆在盘子上的烤吐司,吐司旁边还有一颗荷包蛋;而她的外衣和长裤似乎已经被他熨烫完毕,并且折叠得整整齐齐、置放在沙发上,令她有些讶异。
这是开玩笑的吧?她顶多在浴室里待了二十分钟,他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事?难道他家养了小精灵不成?
而且他人呢?
念头至此,她转身,小小绕了一下,在一间像是书房的小空间里找到他。
他点了盏鹅黄色的台灯,低头专注得像是在读着什么文件。她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斜倚着门框静静欣赏这一刻。
陈士诚立刻就注意到她了。“汤不趁热喝,难道要放到凉?”他抬起头来,目光投向她。
她笑了笑,道:“你是打算养胖我吗?”先是热可可,现在又是浓汤面包的,她今天的卡路里早就破表了。
他冷笑。“那么一丁点东西,连鸟都喂不胖吧?”
他夸张的比喻逗笑了她。
两人沉默了几秒,她才又开口道:“你不陪我吃吗?”
“我在忙。”他低下头,直接拿起笔。
“那我陪你。”她想也没想就做了决定。
闻言,他僵住,手里的钢笔又放了下来。“……你是故意想闹我吗?”
“哪有?”她眨眨眼,露出了过分做作的无辜样,“人家是真的想要坐在你旁边嘛。你不来,那当然就是我过去了呀!”
一席话堵得陈士诚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在心里简单评估了一下,反正拗到最后每次输的人都是他,于是他关上了文件,叹了口气。
“都几岁了,还要别人陪你吃东西?”
“跟年纪无关。”而是跟对像有关。
她的笑容更灿烂了,心满意足地走回客厅。
沙发不大,坐得下三个人,两人中间隔了一个成人的宽度。
她捧着瓷碗,脸上写着满足,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碗里的浓汤,他则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企图舒缓心里那股无法解释的焦躁感。
不料荧幕才一亮起,就见她那张净丽的脸庞出现在电视机里。
两个人瞬间都呆愣了一下。
陈士诚立刻回过神来,慌张地胡乱切换频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见了,不由得轻笑出声。“干嘛?这么讨厌我拍的广告?”
“你想太多。”他突然觉得喉咙有点痒,忍不住咳了声。
“不然你干嘛转台转那么快?”她拿起桌上的汤匙,无意义地在碗里搅着圈圈。
“我是怕你尴尬。”就像是学生时期,女同学的沙龙照突然被异性拿出来品头论足一样。
这回答倒是让韩思芳有些诧异,她愣了愣,心脏像是漏了节拍。半晌,她放下汤碗,往他身旁挪了过去。
“……你干嘛?”他以一种带点警戒的眼神看着她。
“我问你。”她正了正坐姿。
“说。”
“你有女朋友吗?”
“我没时间交女友。”很简洁的回答。说完,他又别过头去盯着电视机。
“那你交个比你更忙的女朋友不就好了?”
他扬起浅笑,迟疑了一会儿,反问:“你在暗示我什么?”
“我哪有?”她似笑非笑的说。
“喔,好吧。”他故意戏弄她,“我明天就去医院里贴公告,征个跟我一样忙的女医师来当女友。”
此话听进韩思芳的耳里,不知怎么地,陈士诚在学生时代所交的那些女友们竟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想起以前看见那些漂亮、大方、又充满书香气息的大姊姊们,总是觉得自己永远矮一截。
她呼吸顿时乱了序,像是有人毫不留情地紧紧掐着她的心脏。
可她没沮丧太久,便又抖擞了精神,笑道:“奇怪,那你怎么不考虑我?我比女医师急忙欸!”
他瞟了她一眼,然后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发毛,猜不出他的想法和情绪。“干嘛这样看我?”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他面无表情,语气轻浅,态度却相当严肃,“我有个问题想先问你。”
“嗯?”她勾起那秀气的唇角,又往他身边凑近了些。
这一次,他不再退身闪躲了。
他突然很好奇,这个总是频频对他示好的女人,究竟是认真的,还是依然只是把他当成脚本来愚弄?
“为什么你要对我演戏?”他直白地问出。
“……欸?”她愣了下,勉强维持着方才的笑容,尴尬装傻,“什、什么对你演戏?你在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抠了抠眉尾,道:“平常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平常的我?”她作势苦思了一阵,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你说广告里的样子吗?我平常当然不会这样啊!那只是导演或厂商的要求,完全是因为工作才--”
突然,他的食指抵住她的唇,让她收了声。
两个人就在这样的近距离下互相凝视了一会,看着彼此的双眼,四周气氛变得有些奇特。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嗯……其实我不太清楚欸。”她假笑。
这话让陈士诚有些恼了,当他是傻瓜吗?
“是吗?”他冷笑了声,突然想在她身上做个试验。“那我只好自己找答案了。”
“找答案?”她皱了眉,面露不解。
“嗯哼,”他转而轻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哑声道:“既然你都来了,应该就有心理准备吧?”
“欸?什、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从眉心开始,他落下了第一个吻,吻在她的额上。
她震惊,身体一颤,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大口气。
人类的本能反应不会说谎,这下子他更确信了自己的推测他,故意变本加厉,顺着她的鼻梁慢慢地吻向鼻尖、人中、就快到她的唇瓣。
“士……士诚哥……”她红唇微启,闭上双眼,身体变得紧绷僵硬,两只手笨拙地不知道该摆在哪里才好,只能硬邦邦地撑在沙发上。
她那生涩的回应让陈士诚忍不住心生怜惜。明明就不是那么放得开的女孩,却又处心积虑想误导他的想法,她这么做,动机究竟是什么?
思及此,陈士诚在彻底失去自制力之前收了手。“你打算放任我继续下去?”
她缓缓睁开眼,那眼神里的情绪是如此丰富,先是迷醉,而后朦胧;然后是彷徨,接着渐渐转成倔强。
她耸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反正你情我愿,我不介意。”陈士诚眯着眼,睇了她好一会,突然毫无预警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你都紧张成这样了,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
轻颤的五指让韩思芳哑口无言,她苦笑两声,原来自己的演技那么糟。
“你……”她挣脱了他的手,低下头,显得极度尴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他静了静,站起身走到电视机前,从底下的柜子里抱出一大叠DVD,将它们捧到她的面前,稳稳摆上桌。她瞪着那些DVD,惊讶得久久无法言语。
打从在医院里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她就压根没期待过他会研究自己的任何一部剧作,当然也就不会预想到此刻的这一幕。
“现在你可以给我个理由吗?”他深呼吸了口气,又坐回她身旁,“还是你只是因为方便、好玩,所以把我当成练习演技的对象?”
她咬了下唇,别过头去,“我的演技不需要找你练习。”
闻言,他双眉一挑。说的也是,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年纪轻轻就拿过最佳女配角和最佳女主角两项大奖。
“不然是为了什么?”
这下子轮到她害怕了。她吸了吸鼻子,主动往沙发的另一侧挪动,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仿佛唯有如此,她才能挣到仅存的氧气。
她的举动却让他很不是滋味。
“怎么?非得有一套剧本,你才有办法好好跟我说上几句话?”虽然很不应该,可他还是忍不住酸了她。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她手托着腮,望着客厅里的某个角落。
“信不信应该是由我来决定吧?”
或许是这话让她有些动摇,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欲言又止,挣扎了好一段时间总算开口。
“我……”
陈士诚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只是安静等待下文。
其实这就像是一种克服不了的心魔,她从小就羡慕他那些美丽大方、勇于追求的女朋友们。她还记得士诚哥说过,那些女孩都是主动表白求爱,有些人是写了十几封的情书,有的则是以爱的便当作为主要攻势,甚至也有先强吻再说的那种。
再反观她自己呢?
被动、沉默、不善言辞,光是一句“我其实不想当你妹妹”就藏在心里十多年。最后还害得他被社区里的人误会,她却连替他澄清的力量也没有。
所以打从他搬离社区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自己一定要改变。
然而“改变性格”这种事情又何其容易?再次的重逢让她患得患失,甚至有些神经质,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你还记得下雨的那一天吗?”她苦笑,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就是我害你被赶出社区的那件事……”
他不自觉地深呼吸了口气。“当然记得。”但他可不认为自己是被赶出去,“还有,我是自愿搬出去,没有任何人能逼我走。”
她笑了笑,自愿还是非自愿都无所谓,事实就是他曾经彻底离开了她的生命。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吵架,只是为了这个。”她伸手摸了摸耳垂,秀出了耳环。
“耳朵?”
“是耳洞。”她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和她本来约好满十八岁之后才能去穿耳洞,可是我等不及了,偷偷瞒着她跑去请人替我打洞。”
“有什么好等不及的?”当年她才十二岁,急什么?
她软软地扬起唇角,脸上的微笑有些无奈。
“那是因为……”她又把头给低了下来,“因为你交过的女朋友,每个人都有耳洞。”
闻言,他一楞。“有吗?”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去注意过女朋友的耳朵。
“原来你根本记不得。”
她自嘲地嗤笑出声,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难堪,“或许是因为我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