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书-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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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淡。”
“那就吃菜粥，昨日我采了一些不错的费菜。”
“还是吃羊肉粥吧。”菜粥更清淡。
“两种粥一起做。”
御风提议道：“再做个鱼片粥，我昨日从洛水里抓了几尾云鲤，再不吃就该死了。”
“全是粥也不好，做一个梨花鱼，用三年的佳酿梨花雪炖云鲤。”
“好。”
小歌想快点回家准备晚膳，可惜不凑巧，坐上步辇后走了没多久便与另外的步辇碰上了，步辇上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妇人。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段上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姿容绝艳的女子，虽是美人，气势却极为嚣张，硬是将小歌与御风避不及的步辇给撞开了。小歌看了看道路，宽敞的可以供三辆步辇平行，而看对方的举动，显然不是一回两回了。
御风要发怒，小歌按住了御风的手，问对方：“不知这位美人是？”虽然转瞬即逝，但她没眼花的话，刚才对方看到自己时眼睛里划过的是怨毒之色，可她们认识吗？
美人没答话，但她身边的女御却怒道：“大胆贱婢，见到红珠夫人还不行礼。”
御风随手丢出一枚金铢，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女御的嘴，一口的牙顿时掉了个精光。“主子说话，几时轮到狗来吠了？”
小歌从头到尾没拦御风，因为她终于想起红珠夫人是哪号人物了，辰王浔的后宫在列国君王中属于精简的，继位时年龄太大，有心无力。加上辰王浔心思很少放在后宫，除了在刚继位时册封了他做公子时的姬妾名分，之后便没怎么封了。新晋的家人子，除非特别宠幸或是诞下了子嗣，不然即使侍寝了也没有位分。红珠夫人是老人，并且是辰王浔后宫中的常青树。辰王浔后宫中有名分的妃嫔不过五十余人。
华族君王的后宫等级差不多，王后、夫人、侍嫔、良人、长使、少使、美人。辰王浔的后妃多在长使、少使、美人这三个等级，侍嫔与良人加起来都不足五个，夫人与王后一般珍稀，都只有一个，王后自然是辰王浔的结发妻子，夫人便是眼前的红珠夫人了。红珠夫人跟着辰王浔也快三十年了，孕有三女一子，三个女儿都已出嫁，仅一子公子榭尚未成年。虽然红珠夫人生育的子女数目仅次于王后，并且生的儿子是辰王浔几十个儿子拔尖的，但红珠夫人能够从辰王浔的公子府一直嚣张到后宫却与子女无关。红珠夫人特别有钱，有钱的据说都能砸金山玩，虽说钱不如权，但有钱到红珠夫人那个地步，只要不作死，想不横着走都不行。
虽然红珠夫人的人生堪称嚣张，但小歌再感兴趣的不是这个，琥珀色的眸子瞄了瞄红珠夫人的双手，笼在袖中。但小歌不用看也知道，那双的手指都没了，又看了看脸，那张应该被画成棋盘了。红珠夫人也注意到了小歌的目光，眼中的怨毒更胜。
小歌一边肆无忌惮的看着，一边对御风道：“下回要仍别拿钱，知道你有钱，但浪费可耻。”
“可我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做武器。”御风也无奈，他的武器在入宫时就被收走了。
“那也别拿金铢扔，一枚金铢都能让你吃十几炖烤全羊了，再拿金铢砸人，我让你连羊肉粥都没得吃。”
“哦。”
红珠夫人见了小歌与御风放肆的模样，本来还想忍，但忍了忍，怎么都忍不住，勃然大怒：“大胆，敢对本夫人无礼，拖下去笞五十。”
红珠夫人身边立刻分出几个人高马大的宫人，冲上来想抓小歌，御风立刻从善如流的改用铜锱将那些人的髌骨打碎了，估计下半辈子都不能走路了。“我没用金铢。”
“晚膳加一个肥羊炖。”小歌对御风奖励完了又看向红珠夫人，笑容诡异道：“我叫连山歌，夫人真不长记性，不过我也挺惊讶的，夫人你竟然还活着。”回头一定要好好查查红珠夫人，都残废了竟然还能做后宫常青树。她是怎么都不信辰王浔念旧情，真念旧情的话，跟着他的姬妾中不乏比红珠夫人更久了，也没见他多看顾一些。至于爱情，就更可以免了，君王的爱情是基于你没威胁到他江山，也够听话的前提下。红珠夫人威没威胁到红珠夫人的江山小歌不知道，但红珠夫人绝对谈不上听话，嚣张得不知招惹了多少仇家，至今还没死也是一大奇事。
红珠夫人的脸都能滴出墨了。
小歌笑容更加灿烂，拉住御风准备离开，却忽然回头，掌心忽然吐出一团火烧了红珠夫人的步辇。红珠夫人立时跳下了步辇，却迎上一根火灵鞭，炙热的火灵鞭击在手臂上立时发出了烤肉的焦味。红珠夫人这辈子第二次被人给伤得这么重，却没有顾上愤怒，而是惊惶的看向自己的手臂，袖子被火灵鞭撕碎，露出了手臂上的一个金色贝壳刺青。
小歌收回了火灵鞭，饶有兴致的看着红珠夫人的手臂。“原来如此，难怪老头没杀你？”
“我要杀了你。”红珠夫人双目赤红的瞪着小歌，地上的石砖破碎，无数金属长矛冒出，气势如虹的要将小歌扎成刺猬。
小歌见了，翻了个白眼，跳出了长矛的攻击范围，红珠夫人还想再攻击，御风却已掠到了她的身边。
“别太狠。”
御风闻言，本来砸向红珠夫人脑袋的手中途减了些力道继续落在了红珠夫人头上，红珠夫人顿时就昏了过去。
小歌无语的看着昏过去的红珠夫人。“我让你下手轻点的。”
“没死也没残。”御风觉得自己下手已经很轻了。
“残了倒无妨，只是不能昏过去，我有话要同她说。”如今昏过去了她还怎么说？
御风道：“那我把她弄醒。”
小歌摆了摆手。“你还是放过他吧，昏过去就昏过去了，反正我的意思她明白。”
人昏了过去，小歌没有善后的打算，既然红珠夫人是辰王浔的女人，还是让辰王浔来收拾烂摊子吧，反正辰王浔再气也不会将红珠夫人给杀了，就算想杀他也没那个资格，因此小歌很潇洒的拉着御风离开了。
出了宫，确定周围没人监视了，御风才用疑惑的眼神看小歌。
“当年那个神仙局中的目标除了老头还有阿母。”
御风微怔，很快反应过来小歌所说的神仙局是指生生不息之事。“这与红珠夫人有何干系？”
“辰王浔那么多的女人，爱慕他的不在少数，但对爱他爱最纯粹的当属红珠夫人，她发现了辰王浔心里真正放着的人，或许发现的人不止她一个，但够胆也够无脑的为此出手的人却只有她。那个白痴，男人不爱她就是不爱她，她便是杀了男人爱的女人，男人也不会爱她，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可惜她不明白，也掺和了那个神仙局，而且目标是阿母。虽然没有成功，但老头的性子你也知道，你害他，他会兴致勃勃的陪你玩，你害阿母，不管是已遂还是未遂他都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御风想起了红珠夫人的手指，全是义肢。“师父剁了她的十根手指？”
“顺便在她脸上下了一局六博棋，然后用了一些药，让她的十指永远不能复原，脸上的六博棋永远消不掉。最后废了她的灵力与武功，将她变成了废人。”
御风了然红珠夫人为何始终戴着面纱了，不戴面纱委实不能见人，脸上都成棋盘了，走在外面，回头率相当可观。“师父怎么会没杀了她？”以云唐的性格，将红珠夫人及其三女一子都杀了才正常。
小歌回道：“十巫之间有着一套自己的规则，红珠夫人是巫罗殿的祭巫。依着规矩，老头要先通知巫罗，让巫罗给一个交代，若巫罗将红珠夫人处以极刑，这事也就了了；若巫罗不给交代，老头才能灭了红珠夫人全族。可惜当年老头死得早了点，不然不管是哪一种，红珠夫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御风不知如何评说十巫之间的规则，说不讲理吧，挺讲理的，说讲理吧，这群人就没把人命当回事，要多不讲理就有多不讲理，完全不考虑十巫以外之人的想法。“这不是回家的路。”
“先去驿馆拜访子奕喝洛无生，再去落玉坊拜访文华公子。”
虽是拜访，但不管是在驿馆还是落玉坊，小歌什么都没说，只坐下饮了两杯茶便回府给御风做膳食了，弄得三个人皆莫名其妙。
回府后御风发现小歌改变了府里的护卫，云卫与他的狼卫配合着将他的府邸护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要出事？”
“不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希望是我想多了。”小歌的脸色有些凝重。
“与十巫有关？”
小歌点头。
“能跟我说吗？”
“还记得我说过吗？巫宗的高层不能与王族联姻，红珠夫人是祭巫，在巫宗的权利构造中，祭巫处于第三层，仅次于巫女与十巫，也在不能联姻的范围内。但她不仅嫁给了一个君王，还生下了子嗣，按照规矩，她和她的子嗣都应处以天火之刑。”
御风愣了下。“我也是王族。”
“你一不是储君，二不是君王，而我又没为你生下子嗣，没红珠夫人那么严重。”
“那我成了君王呢？”
“那时我的寿命早已到头。”更不存在矛盾。
“那生下了子嗣呢？”
小歌迟疑了下，终是坦诚道：“我没打算生子。”云家那醒目的遗传病史，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生子，她没谢琳与云唐那样的心理素质。
御风坚持的道：“难保不会有意外，那样你也会被处以天火之刑？”
“不会。”
“那你会？”御风不相信十巫几时有人性了，十巫的风格一直都是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魂体分离。”
御风静默不语，小歌见了，也没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华族人最重血脉传承，开枝散叶是每个华族男人一生最重要的责任，若御风要和离，小歌也不怪他。只是在小歌怀疑御风是否打算和离时，御风终于开口：“季瓷狭税姿眨俊�
“嗯。”
“他们也会受这规矩的影响？”
“苏苏又不是巫女，季灰淮蚰歉鑫恢玫闹饕猓鬃谥兴⑺济还叵怠！�
“那就好。”御风放心了。
小歌觉得不对劲了。“你什么意思？”
“季肺也簧偃饲椤！�
“所以？”小歌直觉御风话里有话。
御风理直气壮道：“他与白苏的长子归我。”
小歌彻底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脱口却是哭笑不得：“阿つ阋槐玻某ぷ邮悄阃病Ｄ闳粢а套樱Υ映酵蹁钡乃镒又泄獭！�
御风不以为意：“我从未承认自己与辰国王族的关系，我与他只是同门师兄弟，其余什么关系都不是。辰王浔的那些孙子，与我更无半点关系，我辛苦打下的家业凭什么传给他们？”给季亩颖卜植盍说挂参薹粒辽偎忠猓酵蹁钡乃镒樱卜衷俸鲜剩蓝疾焕忠狻�
小歌只能如此道：“你高兴就好。”她有种预感，她可能这辈子都和离不了。
小歌只等了三日便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意料之内，情理之外的答案。超过一千名死士冲入府中刺杀。。。。。。与其说是刺杀倒不如说是攻打，人太多了，虽然个个都是高手，但云卫也不是吃素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然后双方交战起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刺客，小歌挑眉。“真是看得起我。”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与云卫同级别的存在，甚至其中还有一个应是祭巫级别的存在，对付她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巫真，便这般，巫罗殿也忒出息了。
刺客虽多，御风却将小歌护得滴水不漏，自从进入九天诀第三层后他便功力大增，虽不能似切瓜砍菜般对付这些人，但也能护住小歌。“他们是什么？”
“只属于巫罗的巫罗卫，与云卫同级的存在，一下子拿出一千，巫罗卫所保留的规模应该比云卫更多。”小歌推测道，十巫各司其职，巫罗最主要的职司便是财政，负责巫宗的财政，当年巫宗覆灭，大部分财宝都由巫罗保管，以巫罗的能力，不可能坐吃山空。只属于十巫的巫卫的完整规模是十万，但巫宗覆灭后，十巫已无能力维持巫卫的完整规模，即使是巫真殿，仗着云府的权势与财力也只能维持在三千人。可巫罗有金山做靠山，绝不可能只维持在三千，小歌忽然发现自己的前路委实有些艰难。
御风明白这些刺客怎么这么强了。“王城几时成筛子了？”这样恐怖的一支队伍跑进王城，王城不可能一无所觉。
小歌不以为然：“这王城中想要你我死，又有放行能力的人很多。”红珠夫人、公子榭、太子章、辰王浔等，每一个都有动机与能力。
注意到那个祭巫的目光投向自己，小歌对御风道：“巫罗卫交给你了，我负责那个祭巫。”小歌说完便飞向那名祭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