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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的无上贵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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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之中,月光皎洁,夜色之中,远处传来鞭炮声,吹打声,苏伊,苏盼,苏初等辈恭敬正坐在软垫之上,廊下绢灯兜转。
  如此三次之后,董老太直起身来,这执事婆子扬声唱到:“三祭酒”。继而用清酒斟满酒爵,递给董老太,董老太将酒洒在席前的地上,再将酒爵放到祭桌上。执事婆子又唱:“三祭酒。”董老太执杯,在月光之下,再将手中酒缓缓倾下。
  “请主祭唱词。”董老太君执起手中拜月祝文,苍老而慈悲的声音在京中的满城的烟火,在这府邸的大院中吟唱道:“
  维丙戌年仲秋,
  诚炎黄儿女,兴华夏名,复礼从德,祈告夜明:
  乾坤万世,日月五光。普天盛裕,心宇玄黄。
  重拂仙袂,誓振礼纲。汗青永记,皇汉之殇。
  惟贤惟古,渐远渐茫。南山峨峨,扬子汤汤。
  巴渝儿女,正冠理裳。竭诚顶礼,感念上苍。
  敬拜素娥,启佑家邦。仙宫泰乐,世道宁康。
  理修大德,文运隆昌。逝者已矣,蟾月呈祥。
  辉增我辈,仪举宏彰。兹呈斯文,饮地横觞。
  祀於神灵。惟伏尚飨!”
  她道:“今日祝词,愿我儿谨记,祥钟华胄,秀毓名门,须有温慧秉心,久昭淑德,须怀上善若水,厚德载物,不着在诸辈以后,不忘今日训诫,宛若明月,一世玉洁冰清,岁岁长安。”
  一并女儿手持香,齐颂:“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慧秉心,久昭淑德,玉洁冰清,一世长安。”
  礼毕。
  执事的婆子并着清儿先扶着这董老太回了房,苏伊从软垫上由着喜儿扶着站起身来,轻瞟过去,便瞧见左边第一位的苏盼,也由着身边的纯儿扶起来,苏伊看见她的束腰上悬着枚金色铃铛,衬着她束腰的花色,越发好看。菖蒲花色,怎么会喜欢这种花色的纹饰,未免稍显持重,苏伊心下笑一声,今日她的束腰取的是百女□□,配的是香苞,穿搭是门学问呀。
  “此经能救一切众生者,如清凉池能满一切诸渴乏者,如寒得火,如裸者得衣,如商人得主,如子得母,如渡得船,如病得医,如暗得灯,如贫得宝,如民得王,如贾客得海,如炬除暗,此法华经亦复如是,能令众生离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缚。”
  “你们两个,都给我去禁言树前,跪着。”苏伊忽然回忆起来,那是在那年宫闱举办的法华经的讲经筵上,皇子皇女并着京中侯门,勋贵家,还有官员家的五陵子弟,京中贵女皆都应邀在列。
  那时,府中的大姐姐,苏筠尚且未嫁人,苏筠年长她们四岁,那时她便与这苏盼关系不睦,苏伊总觉得这苏盼总看不惯她,是她的眼中钉,这苏伊偏偏不绕道而行,总去撩拨,这日,她和苏盼两个人在会上又斗嘴吵了架,这苏筠便抬手佯做头疼的拎着她们二人,指着外边道。“去就去。”“谁怕谁!”二人便赌气相继向外边走去,走过这大殿广阔的西后殿,那柚木地面生凉,数百根攀凤金柱支撑着空旷的大殿,四处空寂无人,只有经幔轻飞着。尔后直走到外面走廊上,“哼!”“哼!”二人赌气翻眼,尔后在那走廊上双双坐跪下。
  西殿后有一棵古树,已生长千年之久,盘虬卧龙,声势浩大,上面悬垂着数千只青铜铃,风吹来,一片飒飒作响,这学中自有学中的规矩,以弟子经为训诫,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凡犯教例者,便要受惩戒。而这西殿面壁,便是其中之一。 
  这棵古树千年好似已经通人性,总会在前来罚跪的子弟跪上一定时间后,最顶端的铃会轻响,掉下铃铛来,这时候便会叫着宫中的嬷嬷来,这管事的嬷嬷看见跪在这里的孩子,便会赦免,久而久之,变成了约定成俗的规定,所谓面壁,便是头顶装满水的盖碗,以坐倨之礼在廊前跪好,其间不可妄言,水不可洒出一滴,直到这宫中永漏滴过二遍,方可解刑罚。
  “喂。”二人在那树前跪着,这苏伊忍不住,轻开口问道。那苏盼这不理她,而这苏伊老问她,半晌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你说我们俩天天吵来吵去的,我们和好好不好。”苏盼惊的头顶的水差点洒出来,半晌,只道:“你,你犯什么神经。”浩瀚的琼空与古树下,苏伊只端坐在那里,眉眼轻弯,道:“不是胡说啊,我怕有一天我会后悔。”苏盼只堵了会儿,最终却道:“别胡说了,我们行有礼,而言有信,不做失约失信失礼之事,怎么可能后悔。”“可我们是人,人也许有一天就会后悔的呀。”苏伊道:“前些天伺候我们的一个嬷嬷去世了,她之前还给过我们她自己做的樱花糯米团子吃呢,我答应和她学包糯米丸子,可还没学会,嬷嬷就去世了,她最后走的时候,手中只握着块糯米团子,只口中叫着老伴儿,可是哪里有老伴儿呀,后来我才听宫女姐姐们说,这老嬷嬷之前养过一只猫,就叫老伴儿,在这后宫中老来无依的,一回偷吃东西,被宫中的主子打死了,老嬷嬷一直怀憾在心,到最后后手中还握着那块糯米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今天主持大师讲说,世间事总是无常,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可见世间事无法推断,大约都一个样儿。”苏伊仰天道:“呐,我们和好吧,盼盼。”那苏盼惊得面色一红,道:“谁,谁是盼盼。”她抬手去摸了摸那苏盼的手,那苏盼只触电一样,惊到:“你,你干什么!”结果头上顶的盖碗就这么砸了下来,泼了一身,恰时候那树下地啪嗒掉下来,二人都引来了管事嬷嬷更严厉的斥责。苏盼认定她在耍她,苏伊咬定没有,苏盼嫌弃她,她也脾气撅起来,不再搭理她,除了仇更深一层,没有别的留下来。
  今日怎么想起这档子陈年旧事来了,掐指算算,自己不过今年芳龄一是有四,却是老了,爱翻起旧账来。
  “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愿我族后生家女,温慧秉心,久昭淑德,玉洁冰清,一世长安。”这是苏氏的家训,自家的很久以前的老□□母留下的话,刻在二门前的照壁上。
  苏伊抬手挥了挥衣袖,让记忆散去,只收手回袖,在月色下抬起眼来,沐浴着皎洁的月光,看着那轮名月,好似透过月亮看到了谁的身影,一袭蓝袍,举止翩翩,不由的眼神轻轻一动。
  “玉洁冰清,一世长安。”那苏初站在月下,口中读着这句话,转过身来,身上披的斗篷尾角轻摇曳着。
  “身为大家之女,一生一世一辈子都要记着。”苏盼由着丫鬟拢上银狐手兜,轻抬眼。
  纵使心事各有不同,却同望一轮明月,在每人身上照射下不差丝毫的皎洁的月华,远处鞭炮声响着,一声声,响进人的心里。
  

☆、弄云(一)

  比起那无数勾动闺中少女心事的男子,苏伊生平更眷恋的,该是那坦荡磊落,足以护她周全的士大夫。她便是偏爱此种男人,在这闺中闲遣无聊,曾读过些书卷,“伊儿,又在看书了?”每逢这时,她的娘亲总会如此低低唤她,带着些责备之意。苏伊知晓,她的娘并非是喜欢她读这些书的,虽然说来,她年幼之时,也是饱读诗书的江南织造家的小姐,可是这深宅大院内,十多年前的一桩事,却是改变了母亲的想法。那时,母亲嫁来苏家时日还不算太长久,乃是新妇,口若含朱丹,耳着月明珰,苏伊也不过刚三岁,那时她的二娘家有个未出阁的小姐,乃是私相授受,有了情郎,怎料这情郎薄幸,却是在东窗事发之后,一走了之,苏伊的那位姑母名节败坏,却是整日偎在那窗前,涕泣涟涟,流泪不止。而这不过起源于,那年元宵节上,正值芳龄的姑母外出游玩,和那位秀才对诗结缘。她本是极敏感通透之人。一来羞于见人,二来被情郎抛弃,竟珠胎暗结,未几,便得了重病,二大爷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将那秀才留下的诗悉数全给烧了,只留她每日偎在窗前,一遍又一遍的念那首《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孩子小产,听闻没多久,便是去了。
  大人们都认为这二小姐乃是书读的太多,读出这么个惆怅百转的性子,还有那多愁多情多病身,因此,当时当家的大爷便下了令,从此这苏家阁中女娃,只需稍许涉猎书文即可,对于那诗集册子,并着当时扫家收出来的各种杂书,像《西厢记》《鹊桥仙》发卖的发卖,剩余的一把火烧了,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娘对此事印象深刻,因此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并不喜欢苏伊涉猎书籍。她怕。当母亲的心,纵使这个样子。
  苏伊轻轻哼出唱词来,良久,轻叹一口气,垂下眼来,掖了掖手兜。
  京中的烟火日继,街市罗织,喧嚣在维丙戌年仲秋的夜里,历年来这祭月主祭,都由着后宅女儿中的嫡长主祭,今岁却有些不同,自此以后在月下布设中秋家宴,大家一起赏月、宴饮,晚间,这荣国府内点了戏,这宫中又派了黄门前来送喜赏赐,两家人接过谢恩,除却今晚请来的戏班子,那前门后门的甬路上已经摆好了各六顶椒图吐云的大炮,只等着佳时到放烟花,这烟花乃是荣国府内造的,有多种图样,多种名称,譬如寿比南山,瓜贴绵绵,五福捧寿,金玉满堂等,名字起的一个比一个讲究一个赛一个的有寓意。彼时,这荣国府的烟花祭开始了,梅七子和汪曼春扶着汪老太君,皇亲贵胄,丫环仆妇,满堂都是热热闹闹,好不开心,一众小姐在院内,戴着暖兜,身上戴着斗篷,轻抬螓首,看那夜空中的烟花,汪曼春看着那盛景,轻嗟叹两句,抬手掖了掖鬓角的贴的花黄,叹了句良辰美景奈何天。
  “皂罗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凉生亭下,怎奈风荷映水翩翻。”宁国侯府内,戏台上戏子捏起唱诀,昏黄的灯光下,耳边吱吱呀呀回响着抑郁顿挫的腔子,对面廊下,灯笼映在独自一人的少年世子的脸上,折射出昏黄的剪影,明明灭灭看不清楚表情,只手中转着一只金樽,闲来把玩,一个人坐的久了,那耳边的戏声边渐渐飘远。
  “回来了?”耳边的锣鼓声渐次扩大,远处烟花炸开了,又是一年中秋,府中四处悬挂着绢红的灯笼,台上的戏子唱着戏词,她端静的坐在廊下,身穿一件浅金牡丹菊花纹样缎面圆领对襟褂子,腋下掖着一块官绿色绉纱汗巾,只侧过头来看向那个头戴抹额,脚蹬皂靴,一头热汗走过来的男孩子,眉眼里都带着温柔的笑意。“姐,有水吗,渴死我了。”他只抬手扇着风道,瞧见那放在桌子上的茶水,也不管是谁的,端起来就喝,却侧过身去一口喷出来,道:“啊,烫烫烫烫烫!”她只笑道:“谁叫着这么冒冒失失的,”吩咐身后的丫鬟端上早就备好的凉茶来,递给吐着大舌头的他,尔后取下汗巾来,给他擦着汗,不管拎起茶壶便对口喝的他,道:“就这么没规矩,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多大的小子了,怎么就坐不住,刚才去哪儿了?”“去西府了,这京剧我听着就想睡,实在是太无聊了,难为姐姐一听就是许久。”“明年,好好陪我听一场戏罢。”“好姐姐。”
  台子上的戏曲继续着,那唱念做打的乐师吹奏了不知有多久。
  “沐儿,可看见那戏单子了,”“方才明明放在这里的,怎的不见了。”“在这儿呢。”他递过去,懒散散靠在椅子背上,哈欠连天。女子抬眼看着他,无奈轻声道:“困了就回房睡吧,在这里着凉了。”
  他起身来,扶着椅背道:“那我走了。”她抬眼看他,弯眉道:“走吧。”
  那曲声在耳边逐渐边远,走到拐门处的他看着她远远的,那么一个安静端庄的人坐在那里,目不斜视的安详的看着那戏台,远处烟花炸开了,照的她的身影一阵变黄,变红,变蓝,便这么随着那曲声,一起慢慢便远了。
  只有那绢红的灯笼兜转着。酒入愁肠,形单影只,只能举樽对影邀月成双,沐三轻弯下腰来,修长的手指紧着尊背,轻饮下一口酒来。
  “姐姐,若是别人负了我,我可否打压回去?若是天下人负我,我可不可以负尽天下人?”那昏黄的灯光下,她道:“沐儿,这是什么话,这是何语?姐姐教你的故事,可曾听过以德报怨?”
  “姐姐你总是这般老好人,纵着那禽兽横行,到最后才落的个如此的下场。”他漂亮的瞳仁被流海遮住,只道:“放心姐姐,我断不会如此的,人不为己,天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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