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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江山如梦如幻影-第44部分

小说: 江山如梦如幻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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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演揽着玉清来到依依身边,玉清叹息,“你这是何苦?”
  “内院姬妾成群,王爷看到了我们每一个人,却没将我们看入眼底,我们就像萃锦园中的花草一般,成了王爷眼中的过客,只有王妃留在了王爷的眼底,并走到了王爷心底深处,”依依气若游丝,凄苦道,随即殷殷的望着高演,心中不甘,“王爷,你就真的没有……喜欢过……妾身……哪怕是……一点点……骗骗妾身……也好……”
  高演垂下双目,眼底是幽寂的潭水,无波无澜,落在依依的心里,一如平静的水面散出无边的寒意和绝望。
  依依心酸一笑,转眸望向玉清,目中是羡慕,是凄凉,复而转向高演,“我们……有什么不同……都是……你的女人……”
  高演抬眸望向眼前即将化归尘土的女人,她与内院中其她女人一样,是他的翠叶红蕊,曾经交欢于床帏,只是她们始终没能明白一点,她们是王府的女人,却不是他高演的女人,只有玉清才是他高演的女人。
  依依眼神涣散,喃喃细语,气息弱的低不可闻,“骆雪……骆雪……骆雪……”缓缓闭上眼睛。
  落雪?玉清茫然的望向天空……
  高演横着抱起玉清,路过元仲廉面前时,淡道,“葬了她。”这已经是他对她的厚待。
  玉清安静的窝在高演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低垂的睫毛下,双瞳如漆,幽幽的悲伤淡淡散去,随之而来的是不着边际的茫然覆在眼底。
  自古以来,成就霸业者,莫不是用敌人的鲜血洗亮铠甲,用敌人的尸骨锋利宝剑。高演宏图霸业的路上,势必如此,脚踏亡魂,喋血而行。
  玉清伸手揽住高演的肩膀,将额头抵住高演的下巴,坚定低语,“你一定要成功,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内院中的那些女人可恨过她?他们的相爱是不是早已伤害了她们,若真是如此,她也要狠狠的与他在一起,就让她们恨吧,喋血一生她都不怕,还在乎别人的恨么?
  高演怔住,垂眸望向怀里的女人,她逞能,她要强,她不服输,可是现在的她却如此的柔弱,她是在害怕失去他么,“好,我不会离开你。”
  他不敢承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因为他不知道她最终的选择。
  

  ☆、连枝苑高演授剑法   清园中玉清勤练武

  躺了足足一个月,玉清才算痊愈。穿好鞋袜,绾起长发。抬步就往外跑,高演这几日都没来陪她。还未跑到门口,就撞见手捧托盘的逐溪。
  玉清瞬间慢下脚步,讪讪一笑,“我,我出去走走。”
  逐溪抿唇一笑,玉清的那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王妃早膳用的太少,用点点心再出去不迟。”
  玉清向院门口瞄了一眼,没见到什么人影晃过,心中也有点泄气,“好吧。”
  胡乱的吃几口,向院门口又瞄了一眼,依旧没看到人影,再无心情吃点心。抬眸看到逐溪正戏谑的笑看着自己,双眸一亮,“逐溪,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多笑笑。”
  逐溪立时敛去笑容,“王妃心情不佳,也不用消遣奴婢来寻开心。”
  “我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到底是逐溪,说话一点不留面子,玉清赔笑道,“逐溪,别生气,我道歉还不行么。”
  “好了,赶紧出去吧,王爷在梨树下正等着你呢!”逐溪抿唇浅笑道。
  玉清抬步跨出房门,见高演正在梨树下舞剑。
  丝白的长袍,飘逸的剑招,像一朵朵梨花随风轻舞。一套剑法舞完,高演的额头微微渗出细汗,玉清拿出丝帕帮高演拭汗,侧首对立在一角的逐溪和迎蓝说道,“给王爷沏杯茶来。”
  “迎蓝去吧。”高演淡道。
  逐溪微微一愣,抬眸望向玉清。玉清心中也是惊讶不已,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这套剑法不就是遇袭时你使的那套剑法么,后来与霍大哥比武使的也是这套剑法,对不对?”
  “不错,”高演欣赏的望了一眼玉清,“生病的这些年,什么事也没做成,就悟出了这套剑法。”
  玉清佩服的望向高演,“这套剑法看似与普通剑法并无二致,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它的精妙之处在于剑气凌厉,每一招的使出都能带出雷霆之势,逆水倒流。”
  “没想到你还挺内行。”高演笑道。
  “哼,”玉清得意的说道,“我又不是不会武功,再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玉清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抬眸触到高演似笑非笑的脸,猛然明白将高演比作了猪,朝着高演吐了吐舌头。
  “之前将我比作牛,现在又将我比作猪,下次爱妃打算将本王比作什么?”高演宠溺的刮了玉清的鼻子说道。
  听高演称她为爱妃,玉清羞涩一笑,踮起脚尖,伸直脖子,附在高演的耳边说道,“比作龙可好?”
  吹气如兰,高演心神震荡,低头在玉清的耳垂上轻轻一吻,说道,“定不负你意。”
  玉清微顿,羞涩抬眸望向高演,嫣然一笑。上次遇袭时,高演曾说这套剑法仍有不足之处,方才看来已趋于完善,“这套剑法可有名字?”
  “我再练一遍,你瞧瞧给取个名字。”
  玉清立到一旁,完完整整的见高演将这套剑法又演练一遍,沉思片刻道,“叫逆水十三式可好。”
  “逆水剑法,好,”高演激赏的望向玉清,“我再练一遍,你瞧仔细了。”
  玉清不明所以的看向高演,名字都取好了,难道给剑招命名么?
  高演剑招划出,剑锋所到之处带出剑光粼粼,剑气无声蔓延,没有边际。
  “一江春水。”
  剑锋微转,划出剑花无数,层层翻出。
  “芙蓉出水。”
  高演唇边淡笑,对于玉清取的名字表示满意,身形飘出,剑作龙吟,俯身冲下时,剑如长龙般游曳于江面。
  “蛟龙戏水。”
  “水中捞月。”
  “拖泥带水。”
  “水滴石穿。”
  “行云流水。”
  “悬河注水。”
  “积水成渊。”
  “覆水难收。”
  “水泻千里。”
  “逆水翻浪。”
  还剩最后一招,玉清望向高演长剑带过,剑气横扫千军万马,如世间的江川绵绵不绝的奔流到海,“万水朝宗。”
  高演收剑,笑意甚浓的走向玉清,“万水朝宗,不错,好名字。”
  玉清微抬下巴,很是得意,不就是取个名字么,“这有何难。”
  “爱妃既然这么说,练起来更应易如反掌,假以时日,必定造诣非浅,”高演笑道,将长剑放入玉清手中,“本王拭目以待。”
  玉清得意之色瞬间凝住,难怪练了一遍又一遍,原来是要教她武功,展颜一笑,“你方才没有支开逐溪,就是想让逐溪学会这套剑法。逐溪的武功本就不弱,再学会这套剑法,更是如虎添翼,保护我绝对没有问题,我看我就不要学了。”
  “不行。”高演笑着摇头。
  玉清见高演语气坚决,没有回旋余地,心中气闷,扔掉手中长剑,“反正我不学。”
  “捡起来。”高演淡淡的说道,目光看似悠然,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玉清一怔,无奈捡起长剑,心中委屈的瞪向高演,“我不喜欢练武。”
  高演心中不忍,不露痕迹的避开玉清的目光,“逐溪,好好督促王妃,两个月后,我来检查。”轻笼双袖,衣不沾尘的抬步离开。
  “谢王爷。”逐溪躬身敬道。
  玉清虽不喜欢武功,但悟性不错,加之逐溪的有力督促,又有些微不足道的基础,两个月下来,这套剑法使的有模有样,只是少了所向披靡的凌厉气势。
  玉清坐在树下,看着手中的长剑,想到这两个月来身上受的不计其数的伤,心中对高演又怨了一分。方才脚下一个不稳,后肩猛地撞在了树上,现在还疼着。
  逐溪走到玉清身后,伸手为玉清捏了几下,玉清叹气道,“算了,再捏也没用。”
  迎蓝将茶端至玉清面前,“王妃,喝点水吧。”
  “不用了,继续练吧。”玉清挥挥手,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无精打采的走到逐溪面前,余光却见到雪白身影从远处而来,抬眸望去,正是高演,还有三个随从。
  自那日他离开连枝苑,就没再见过他,两个月了,好像没怎么想他。应是没时间想他吧,白天练剑,一天下来累的跟猪似的,晚上早早就睡,睡的很沉,一觉到天亮。
  玉清看见高演面若春风的走到面前,心中忽的有点疼,原来如此想他,可一想到他逼自己练功,就别过脸去。
  高演见玉清别过脸去,知道玉清还在生气。这两个月来,每次去连枝苑都被拒之门外,不是休息,就是练功,或者干脆说不想见他,想不到他高演也有被女人拒绝的时候。
  “两个月已到,不知王妃练的如何?”高演笑问。
  “王爷此次前来,不就是想试试我的武功,试过不就知道了。”玉清没好气的回道。
  元仲廉泰然自若,对于王妃的反应似是见怪不怪,另一个微有错愕,不露痕迹的望了一眼王爷,孟达则是夸张的看向王爷和王妃。
  “既然这么说,那就比试比试,”高演对玉清这种爱理不理的神情不以为意,笑道,“仲廉,你去看看逐溪练的如何。”
  逐溪的睫毛轻轻一颤,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动,抬眸时正触上仲廉投来的目光,四目交割,瞬间移开。
  仲廉领命,领逐溪向一旁走去。
  逐溪趋步而行,明亮清澈的双眸下浟湙潋滟无痕散开。背对众人,方敢直视仲廉的身影,轩昂挺拔,跟在他的身后,莫名的宁静和安定。
  不期间,仲廉蓦然回首,灼热的目光如骄阳倾泻般的落在逐溪的双眸上,逐溪缓缓低头站立。
  “一年前,我劫仪仗,杀随从,害的你和王妃无处安身,今日你就全力以赴,以雪当日之恨。”
  仲廉的话,字字句句如夜里广袤天空中的璀璨繁星,温暖悸动。逐溪花开唇角,慢慢移上眉梢。这朵清丽的花再次盛开在仲廉的眼底,悄悄的落在心里。
  玉清看着仲廉与逐溪已经交手,瞟了另两个人,对着高演讪讪一笑,“我就与孟达比试吧。”
  见玉清态度瞬间变化,高演心中好笑,就她那点小心思,他怎会不知,不动声色的说道,“冷冽,你与王妃切磋切磋。”
  “是,”冷冽领命,转向王妃,“娘娘,得罪了。”
  玉清见冷冽一脸寒冰,心中凉了大半,愤恨的望了一眼高演。
  提出让孟达与自己比试,是因为孟达害怕自己,比试中定然不能全力以赴,如此,自己的胜算较大,若是自己再恐吓两句,只怕孟达会落荒而逃。可是眼前的冷冽,不辨悲怒,对她视若不见,看来在他的心中,只有高演一个主子。
  冷冽一剑挥来,玉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此人剑气凌厉,并没有因为她是王妃,而留有余地,暗叫不妙。
  冷冽步步紧逼,玉清已渐渐招架不住,喊道,“冷冽,你色胆包天,劫了本宫的财物,还想劫走本宫。”
  冷冽一怔,玉清以惊雷之势,划出长剑袭击冷冽,眼看要刺到冷冽脖颈,没想到冷冽反应迅速,长剑恰到好处的格住她的长剑。不仅如此,冷冽的手猛一用力,一道气劲顺着长剑袭向玉清,震的玉清手上一麻,长剑差点脱落。
  玉清懊悔不已,步步后退,转身带剑时,不见了高演。高演明明是站在这个地方的,人呢?怎么不见了,这个高演定是知道她的用意,故意离开。
  冷冽视高演为天,若是以高演作为掩护,冷冽必定有所顾忌,自己也有机会击败冷冽,只是没想到高演没给她机会。
  高演看到玉清愤怒的表情,心中既有不忍,又觉好笑,她的那点心思,他早就看明白,当她退向他的第一步时,他就明白她的用意,因此在她退第二步时,他就已经身形轻移立到远处。
  玉清正无计可施时,见冷冽长剑劈来,直直砍向她的肩膀,若不格挡,肩膀定会削去半个。心中一横,削去就削去,并不格挡。
  冷冽见王妃并不挥剑格挡,心中吃惊,剑锋快至王妃肩膀之际,冷冽猛地收剑。
  玉清流波速转,诡异一笑,凌波微步的来到冷冽身后,挥出长剑。
  冷冽转身迎击时,看到王妃的长剑正指向自己,微微一愣,拱手道,“卑职输了。”
  “有没有输,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玉清收剑,笑望着冷冽,“你心里定是在想,这个王妃太狡猾,太奸诈。”
  冷冽对王妃以我自称,微微诧异,“卑职不敢。”
  “你会不敢么?” 看到冷冽在比试时目光阴沉,才断定此人就是那帮土匪的头头。玉清忍住笑,正色道,“你劫走本宫的嫁妆,还想连本宫一起劫走,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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