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梦如幻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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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怎么现在才回来?”逐溪问道,双目中充满疑虑。
逐溪是个七窍之心,心中怕是已猜到一二。玉清目光扫向众人,逐溪之问正是众人之想,望了一眼高演,笑道,“你们这位英明神武的王爷,这一次败在一个笨蛋的手上,怪哉,怪哉。”
对于玉清的讥笑,高演淡淡一笑,也不生气,伸手拍了一下玉清的脑门,目光中满是宠溺。
玉清倏地一下双颊绯红,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他们如此亲密。
“王爷肯定是另有意图。”孟达不服道。
对于如此忠臣的下属,高演无奈的摇头笑道,“王妃说的对,本王这次确实是败在一个笨蛋的手上。”
“王爷,王妃,还是进府再聊吧。”闾丘策笑道。
众人这才想起王爷和王妃还未进府,簇拥着王爷和王妃进府。
玉清忽然叫道,“孟达,你转过身来。”
孟达转过身,望向王妃,见王妃直直的盯着自己,一颗心蓦地提起。片刻之后,见王妃的手轻轻一挥,悬着的心才落下。
进府后,玉清领着逐溪和闾丘策直接去了尚药司。一进屋,玉清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闾丘策。
闾丘策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张药方,狐疑的望了一眼王妃,再仔细看药方时,心中渐渐明白,这正是太后给王爷服药的药方。枯槁的手不停的颤抖,激动道,“王妃是如何弄到的?”
“这个已经不重要,”玉清微微一笑,“我一直以为,独有藤花不足以害的王爷年年如此,这个药方,总觉得有问题,可是我琢磨了许久,却未能找出问题所在,现在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了。”
“是,王妃,”闾丘策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王妃放心,请给老奴一些时间,老奴一定能找出原因,治好王爷的病。”
“好,等你佳音,”玉清笑道,转身望向逐溪,“这段日子,你不在身边,我还真不习惯,时时会想起你。”
逐溪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目光中添了些许光泽。
闾丘策喟然长叹,“幸亏逐溪姑娘留在王府。”
玉清看了一眼逐溪,惕然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逐溪一道冷光扫过屋外,沉思片刻道,“有人想杀闾丘大夫。”
“是谁?”玉清问道。
“不知道,一身夜行衣,还蒙着面。”逐溪说道。
“府里,还是府外?”
逐溪敛起双眉,摇摇头,“此人武功不弱,犹胜轻功。我与她交手,从身形看应该是个女的,一直追到聚福楼,不过,还是让她跑了。回府后,我直接去了内院,只有缀霞园没有人。没想到刚出缀霞园,就遇到了依依。我问她去了哪里,她说在萃锦园赏月。后来,我又去了萃锦园,萃锦园中残留的茶水和糕点都在,所以……无法知道是谁。”
“什么时候的事?”
“算来,正好一个月。”
玉清想着半个月前,他们正在霍大哥处养伤,刚脱险没有几日,到底是谁?如此等不及,“闾丘大夫可有受伤?”
闾丘策见王妃和逐溪说话,两人都是以我自称,看似主仆,却更像姐妹,王妃谦和,让他心生敬意,“老奴无事,多谢王妃关心。”
出了尚药司,玉清和逐溪并肩而行。
“逐溪,你知道么,京城让我很陌生,回到朔州,反倒觉得很安心,”玉清自嘲一笑,“我常想起你,要是你能陪在身边多好,即便你不说话,我也不会觉得闷。”
逐溪望向玉清,沉默片刻,“相爷可有提起我?”
“没有,”玉清怜惜的看着逐溪,逐溪自小被父亲收养,她虽然知道父亲收养她是居心叵测,但在逐溪心中,相爷就是她的父亲。她现在已站在自己这边,可是父亲的养育之恩,她无法忘记,“父亲不仅没有提起你,又送了几个侍女给我。”
玉清不愿意骗逐溪,也不想骗逐溪,事实虽残酷,却能惊醒人,希望逐溪能明白。拉起逐溪的手,“逐溪,你还有我。”
玉清想起在京城王府的大门前,高演也对她说过这句话,这句话很有份量,是一种依赖,更是一种信任。
逐溪轻轻点头,被玉清握着的手,用力反握玉清,渐渐有力。
玉清和逐溪刚到连枝苑门口,就见迎蓝和孟达从院里面出来,一脸的不高兴,似乎刚争吵过。
玉清与逐溪交目一望,不明白孟达怎么会出现在连枝苑。王府里除了王爷可以进出内院,其他男子概不能随意进出内院。
迎蓝见到王妃回来,欲言又止。
“王爷刚刚送来些东西,已放在院中,”孟达向王妃行礼,见迎蓝不说话,说道,“王爷让卑职转告王妃,请王妃先去用膳,用完膳后,再看不迟。”
“是什么东西?”玉清狐疑的看着孟达。
“还是请王妃先去用膳。”孟达躬身道。
玉清愈加不解,“为何要先用膳,现在看,待会儿看,有何区别?”
孟达皱着眉,一脸的为难,“王爷说,王爷说若是先看,怕,怕王妃没心情用膳。”
越是这么说,玉清越是好奇心。抬步跨入院中,只见一百多只箱子整齐排放在院里。哑然失笑,这不正是自己的嫁妆么。
玉清缓缓走过这一百多只箱子,箱上的红绸繁花,沾满轻尘,原来这些嫁妆一直在王府里。现在怎么想起还给她,难道他看穿了?
“孟达,王爷现在何处?”玉清问道。
“回禀王妃,在书房。”孟达恭敬道。
玉清移步前往书房,孟达紧跟其后。
到了书房,玉清未叩门,直接推门而入。孟达心中震惊的望向王爷,两年前,内院中的一个女人因持宠,未叩门,贸然闯进王爷的书房,被王爷当场训斥,杖责二十,逐出王府。
高演见是玉清,一脸笑意。孟达见王爷满面笑容,悬着的心才落下。玉清目光从元仲廉、闾丘策扫过,步向高演,俯身行礼。
元仲廉与闾丘策向王妃行礼,转向王爷,“卑职等先行告退。”
高演只笑不答,元仲廉和闾丘策一时愣住,不知是该留还是退下,不明白王爷是何意思。
玉清心中明白,高演知道她的来意,“王爷既然不想让两位离开,两位就留下吧。本宫正好有话想问元将军。”
“王妃请问。”元仲廉心中吃惊。
玉清寻了椅子坐下,目光掠向元仲廉,浅笑道,“元将军抢了本宫的财物,打算何时还给本宫?”
元仲廉震惊,顿时跪下,“王妃,卑职……”抬眸望向王爷,见王爷仍是笑若春风,“王妃的嫁妆已经送到王妃院中。”
“你先起来,”玉清淡道,“本宫看到了,只是,本宫不能确定里面的东西是否原封未动?”
“回禀王妃,未动分毫。”元仲廉立到一旁,恭敬的回道。
“好,本宫暂且信你,”玉清似笑非笑道,“本宫还有一事想问,你要如实回答。”
“王妃请问。”元仲廉说道。
玉清陡然沉脸,“说,你是受谁的指使,敢抢本宫的东西。”
元仲廉怔忡,再次单膝叩地,余光瞄向王爷。
高演一脸的不以为然,笑道,“王妃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
闾丘策笑看这一幕,孟达不解的看向王爷。元仲廉一愣,垂下双目,深皱眉头,大有豁出去的架势,“是王爷。”
孟达静静的望向王爷和王妃,心中不免担心,倒是闾丘策暗下向他摆摆手,澹定一笑。
“哦,是王爷,”玉清故作吃惊,扬手让元仲廉起身,侧首看向高演,“元将军说是王爷指使,不知是否是真的?”
高演正色道,“确实是本王指使,还请王妃见谅。”
“不敢,”玉清佩服的看着高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妾身甚是吃惊,王爷光明磊落,清风朗月,怎会做出如此不入流的事来。”
孟达吃惊的望向娘娘,这句话不就是辱骂王爷么。闾丘策和元仲廉相视一笑,看着王爷如何收场。
“本王也是为王妃着想,”高演理所当然道,“王妃带着那么多的财物,一路上多有不便,那些随从大多又存有异心,本王见王妃身陷险境而不自知,不得已而为之。”
玉清知道高演派人劫持财物是假,清除随从是真,那些随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细作。
“看来妾身还要谢谢王爷,为妾身考虑的如此周全。”玉清凝眸望向高演,这家伙说的理直气壮,全然没有一点错,真是服了他。
“那里,能为王妃的事情尽点绵力,本王甚觉荣幸。”高演笑容可掬。
“王爷最后一句听的顺耳,”玉清笑道,“既然如此,妾身谢谢王爷,今晚,妾身在清园设宴,还请王爷不要推迟。”
“王妃盛情,本王恭敬不如从命。”高演回道。
孟达费解的看向王爷和王妃,明知是王爷抢了王妃的嫁妆,王妃不生气,还要设宴款待王爷,真是奇了。
玉清向高演行礼告退,走到闾丘策三人面前,“你们也一起来吧,人多,也热闹些。”
孟达看着王妃走出书房,并关上房门,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王妃这是唱的哪一出,晚上设宴?会不会是鸿门宴?”
高演爽朗一笑,“是鸿门宴,你敢赴宴么?”
孟达每每想到上次被迎蓝灌醉,心中老是不大高兴,指不定这次王妃又耍什么诡计,肃然道,“敢,王爷去,卑职就去。”
闾丘策和元仲廉笑看孟达,颇为无奈的摇头,这个孟达比别人少了不止一窍。
云雀低低飞过,夕阳留下的最后一缕白光悄悄消失,初升的月亮慢慢的露出淡淡的轮廓,天空的黑幕垂下后,素光银辉,霎时,倾洒在清园水榭中。
水榭四周的廊檐下,早已挂上灯笼。一时间如同白昼。
玉清沐浴更衣后,移步来到水榭,菜已上好,碗筷也已摆放整齐。
高演和玉清款款入座,众人却立在一旁。玉清知道他们是不敢坐,逐看向高演,高演会意笑道,“都坐下吧。”
闾丘策率先坐下,元仲廉、逐溪和迎蓝依次而坐,只有孟达还是立在一旁,不敢入座。
孟达看看王爷,又望向王妃,见王妃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心中急遽不安。虽然元仲廉说过,王妃是好人,可是见到王妃就是发怵。
玉清蓦地厉声喝道,“坐下。”
孟达一怔,脚下一晃,差点摔下,幸好元仲廉身手敏捷,将他扶住。
迎蓝忍不住笑出声,不解的望着孟达,“孟大哥,你怎么了?”
“他是怕我酒中下毒,”玉清望向孟达,正色道,“明知我摆下鸿门宴,你也敢来,真是佩服。”
孟达一惊,望向元仲廉,大有元仲廉欺骗他的意思,可看到王妃吃菜,笑道,“王妃自己不也吃了么。”
“我可没说菜有毒,”玉清漫不经心道,“我将毒都涂在了碗筷上,你可要小心了。”
孟达手一抖,刚刚拿起的筷子落在了桌上,望着王爷,一副呆呆的模样,见众人大笑,才知道王妃是在骗他。
见孟达傻傻的样子,玉清不再与他逗趣,转而望向大家,笑道,“你们勿要拘束,我自幼与娘亲住在落雪轩,虽是主仆四人,实则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是的,平时娘娘都是和奴婢同桌用膳。”迎蓝言语之间甚是得意。
迎蓝的傻劲,让逐溪不自觉的微微一笑,如水榭外的青莲开在唇边,不经意间的落在了元仲廉的眼底……
☆、回王府玉清设晚宴 借佳酿高演吻佳人(下)
高演和玉清率先动筷,众人也陆续开吃,推杯换盏,酒过数巡,紧张的气氛舒展许多。
看着酒壶已空,逐溪起身去酒窖。回来时,人未走近,酒香已沿着水榭回廊飘来。放下托盘,拎起酒壶,将众人的酒杯一一满上。
“王爷猜猜,可知这是什么酒,”迎蓝笑道,随即转身对着孟达,正色道,“孟大哥不许说话。”
孟达半张着嘴,听到迎蓝的话,无奈的闭上。
高演笑道,“落在月中仙,清香飘九天,谁在花下戏?玉兔银蟾欢。”
迎蓝啊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又是玉兔,又是银蟾的,这不是月宫么?”
“这月宫里有什么?”闾丘策问道。
“有嫦娥。”迎蓝回道,一脸的莫名其妙。
“还有什么?”闾丘策再问。
“还有,还有桂花树,”迎蓝恍然大悟,笑道,“王爷真厉害,一闻就知道,这可是王妃去年亲自酿的。”
“是么?”高演一惊,没想到是玉清亲自酿的,端起羽觞啜了一口,唇齿间顿时溢满浓香,甘甜醇厚,“确实不错。”
“就是这桂花酿……”孟达语气颇为埋怨,去年就是这桂花酿,害的他多说了很多话。
“这桂花酿怎么了?”玉清笑看着孟达。
孟达望向王爷,想说,又不敢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