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之森-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经历了好几天的情绪波动后,我极力控制着,和另一名女老师带着学生们来到空旷的大操场。在小热的阳光下,孩子们开心地唱着笑着。在女老师的指挥下,所有的孩子都围着我和钢琴坐成了一个圈。我们将上节课学习的《快乐的童年》再次温顾了一遍。此刻我被孩子们的快乐感染,指间下的琴键跳出欢快愉悦的曲调,将我和孩子们紧紧包裹住。
即便看不见他们脸上的笑容,他们开心的歌声却感染了我。这也是我一个星期来难得出现的一抹笑容。这般简单的快乐将我包围,让我深深沉浸在孩子们开心的歌声里。
毛俊站在不远处,那一抹抹温柔的笑容和孩子们无邪童真的歌声震撼到了他。“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和唇边浑圆的漩涡。艳丽如同露珠,朵朵的笑,向贝齿的闪光里躲。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水的映影,风的轻歌。笑的是她惺松的鬈发,散乱的挨着她耳朵。轻软如同花影,痒痒的甜蜜,涌进了你的心窝。那是笑——诗的笑,画的笑:云的留痕,浪的柔波。”
毛俊痴迷的注视着,林徽因的那首《笑》来描绘现在的场景再合适不过了。这才是他寻找了多时,一直渴望的唯美。柔弱温和的笑容,如神的笑,美的笑,和孩子们天真的笑声掺杂在了一起,在灿烂的阳光下如此耀眼、夺目,教他魂不守舍激起了一团带火的炽热。他要将这“唯美”永远留存下来,用照片的方式永远保存。
“您好,请问你找谁?”毛俊疯狂地抓拍引来了现场女老师的询问。毛俊被迫放弃正要抓拍的画面:“我是晓依的朋友,特地过来找她的。”
女老师很礼貌地笑道:“那你等一下,我过去叫林老师过来。”对方走得太快,毛俊来不及阻止,只得原地等候召见。
在附耳被告知他的到来后,我的脸不自觉的僵硬起来,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看了看”。我没有站起身去迎接他,而是继续弹奏着未完成的曲子。孩子们开心歌唱的声音围绕着我,而此时我竟没有了喜悦。
在听见他就在身边的消息后,我有些烦乱。说实话,我没有想过他会来学校。我以为长久的消极抵抗,会令他自动放弃。看来我错了。快乐的节奏在我手里开始乱起来,完全走调。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被他完全扰乱,陷入了万分焦躁的状态。我焦急去掩饰,却更加糟糕。我想逃跑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万分熟悉的声音:“我来吧。”
他接过我错乱糟糕的节奏,瑕疵很快被他掩盖过去,娴熟的演奏令我大吃一惊。身旁有几个学生很好奇地问我:“老师,这个帅帅的大哥哥是老师的男朋友吗?”果真是童言无忌,我瞠目结舌。好在我说不了话,也就不用费心回答孩子们如此童言无忌的问题。
我天真地以为这样便可以拒绝不用回答他们的问题。岂料有些聪明的学生竟跑到他的身侧:“大哥哥,我想问问你,你是我们林老师的男朋友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从他弹奏的音乐里感受到了他的欢快与喜悦。
我的衣角动了动,我转过脸“看”着握住我手的孩子,等着他开口说话。孩子童真的声音开心地告诉我:“老师,我刚刚帮你去问了,大哥哥说他喜欢老师,希望老师能给他一个机会。”我大吃一惊,他居然用这种方式表现出他的坚持。我转过脸“看”着他,眼角泛起泪花。
他的弹奏停了下来,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脸颊:“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我哽咽了,拼命点头,泪水已经告诉了他,我是多么痛苦地煎熬着,却无法真正走出这份煎熬。是的,他赢了,已经完美地将我击倒。他轻轻将我拥进怀里,在我耳边柔声承诺道:“晓依,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我只是点头。就如田雨说的,即使将来会下地狱,至少此刻的我是幸福的。
江桦近来心神不宁,脑中总是浮现出那个纤纤如尘的身影。他努力告诫自己,却坐如针毡般难以忘记。站在窗前,他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我等候着你》:我等候着你。我望着户外的昏黄,如同望着将来,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你怎还不来?希望在每一秒钟上允许开花。我守候着你的步履,你的笑语,你的脸,你的柔软的发丝,守候着你的一切,希望在每一秒钟上枯死——你在那里?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我要你的火焰似的笑,要你的灵活的腰身,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像一座岛,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江桦遏制不住这份倍受煎熬的思念,旋即转过身抓起外套出了办公室。
当他怀着焦急而又激动的心情来到学校时,眼前的一幕重重地刺痛了他。那个男孩正抱着他的“渴望”,享受着他该有的幸福。他渴望的笑容正为另一个男人尽情绽放,这样的结局深深伤害了他。他慌乱的扶着门上的栏杆,逃一般跌撞着从学校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那是笑——诗的笑,画的笑:云的留痕,浪的柔波。
☆、生日聚会
订婚后的田雨很少出现在宿舍。毛俊去了外地出差,走了好几天。在田雨和毛俊双双出现,又双双离去后,我竟厌烦起过往的寂寞,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安分守己度过的时光,在他们介入我的生活后,我竟如此讨厌这份冰冷的寂寞呢!
站在宿舍楼下,体味着酷热的七月带来的火球般的炎袭。内心的不安令我加快脚步匆忙往里走,快速进入房间后,我便将自己锁在里面,欲要隔开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田雨不在,没人可以告诉我天上的云是否依旧纯洁的光白?我扶着墙来到窗前,用自己有限的想象去感受云的存在,仿佛我已与它们交融在了一起。在那里,已分不清哪个是云,哪个是我?
一道刺眼的光从窗幔中钻了进来,直逼地上的身体:“为何不是我,为何不是我?”声音喃喃自语地问道。
地上东倒西歪摆满了酒瓶,他随即冷哼了一声:“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昏沉沉叫道:“别走,别走……”眼前恍恍惚惚看见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动,“别走,我是江桦……晓依,为何要让我掉进爱你的漩涡里,为什么要这般对我,连个机会都不给我?”江桦醉言醉语起来,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人躺在地上昏昏睡了过去。
我一人在宿舍呆了好几天,想回去老宅等他回来。推开窗户后,热风直呼呼地窜了进来。田雨和毛俊都不在的时候,我一人回去多少有些勉强。好在毛俊的学妹顾小萌突然来学校找我,说是毛俊嘱托她来看望我的。她陪着我回到了老宅。她陪我在老宅住了几天,陪着如此沉闷的我,她很有耐心。她是田雨离开后,第二个待我好的女性朋友。我也真心喜欢她。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没有我,或许毛俊和她可以成为很好地一对。我心中竟有如此想法,却没敢告诉她。
回来小住的几天,顾晓萌和我在院子里整出了一块花圃。每天我俩都要在院子里呆上大把时间来侍弄花草。
“我回来了”毛俊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为了能早些见到你,我硬是把七天的工作缩成了五天来完成。所有的人都说我疯了。我说我是疯了,我是爱的发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正在老宅的院子里给花儿浇水。
我轻轻托着水壶,静静偎在他怀里。“我又何尝不是爱你爱的发疯呢!”我在心里默念道:“这里有我们从相识到相爱的点点记忆。是我们共同的家。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即使我没有说出口,你也会懂我。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如此地深爱着你。”
“学长,你回来就好,我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顾晓萌略显尴尬地笑道,“我也出来好几天,该回家了。”
我面色绯红,急忙挣脱毛俊的怀抱,着急地抓住她的手,用简单的手语请求她留下。
我等了许久,才听见她万分抱歉的声音:“晓依姐,我真的不能再留下了,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再不回去,爸妈就得担心我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嫌我烦,以后我会经常过来陪你的。”
她执意要离开,我便不再强留,微笑着点头同意,并再三“叮嘱”她一定要经常过来找我。
“晓依姐,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嫌弃我来烦你,我一定会常来的。”她呵呵笑道。
“这几天,谢谢你,这个……帮我照顾晓依。”毛俊很少对人说“谢”,为了我总不断勉强自己做一些不习惯的事情。院子里的热风今天格外的凉爽,或许是因为毛俊回来了,它们在替我高兴。
暑假过半,一年最热的日子又来了。往年的这个时间,我都会在学校里度过。今年,毛俊希望我能回家来,方便他照顾我。回来的这些日子,毛俊坚决不让我做任何家务,就连最简单的擦桌子,他都抢了去。在这个家里,我还能触碰的便是那架老旧的钢琴,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毛俊一早便很神秘地出了门。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动作缓慢地给花花草草培培土,浇浇水。失去视力的人,往往听觉和嗅觉会异常灵敏。从我鼻前一一划过的香味,似乎又多了一香。这是昨天还没有的一味花香。和我以往熟悉的花香不太一样,它的香味很清淡,淡的可以不存在。但是它能偷偷钻进我的脑袋里,让我刻意记住它的存在。
“喜欢吗?”不知何时,毛俊已经贴面而来。
我点点头,仍是面露羞怯地别开脸,拉开我与他的距离。毛俊不喜欢我刻意拉开的距离,索性将我锁在他怀里笑道:“这是我提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风信子。”
风信子,田雨还在的时候,听她描述过:说风信子象征着生命、幸福和感动,还有满满的爱。毛俊将它送我,是将他的生命、幸福、感动和满满的爱都给了我。我岂会不懂。我又何尝不是将我的生命、幸福、感动和满满的爱都给了他。
偎依在他怀里,满院的花香萦绕在侧,只是心间一阵莫名的酸楚淡淡袭来。如果父母还在,还在这个院子里,我一定会是最幸福的人。灰寂的目光飘向了远处,仿佛父母就在这个院子里,和我们有说有笑在一起。我有些贪心了,逝去的怎会再存在?
毛俊近来工作比较忙,总是早出晚归。他不在的时候,我会一人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为它们培土、浇水。今天他早早出了门。我便在院子里伺候这些花草。它们陪我度过了寂寞的时光。现在我已习惯与它们为伴。
“晓依……今天你生日,我就带着江桦顺道过来看看你。”杜亚捷带着那个江桦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喜欢在我额际印上他祝福的吻,就好像小时候父亲每次回来必会有的动作。起初我都是执拗的避开,再后来,我对他的依赖成了一种莫名的习惯,习惯的好像他就是父亲般。
他牵着我的手,将礼物递了过来:“这次去开会,来回匆忙,没时间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看到这个芭比娃娃非常可爱,和你一样漂亮,我就心痒的买回来了。”
我略显迟疑地站在院子里,想了片刻,还是让他们进了屋。对于杜亚捷,我没有理由拒绝他。他和过去一样,很熟络地说道:“晓依,我自己招待自己,你没意见吧?”
我轻摇摇头,仿佛在说:“你就当是自己家,没有关系的。”
“江桦,傻站着干嘛,快把你的礼物拿出来啊。”现在只要有杜亚捷的地方,都会莫名其妙多出这个名叫江桦的男生。
“对不起,未经允许擅自主张就来打扰了。”江桦特地选了一条素白的连衣裙:“是件白色的连衣裙,希望你能喜欢。”
“晓依,收下吧,这是江桦的一点心意。”杜亚捷都开口了,我没有理由拒绝,只好收下,礼貌地颔首微笑,以示感谢。
江桦一愣,尴尬地别开炙热的目光,仿佛心思被洞察般,急忙掩饰道:“你喜欢就好。”江桦还是第一次能这样愉悦的“对话”,心头的感伤莫名袭来。
毛俊停下摩托,门前突然多了一辆轿车,眉头深锁的他警惕性随之而来。他加快步伐推门而入:“晓依,晓依……”在看到面前两个陌生的男子,他整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他怕极了对方是诱拐的罪犯,大步流星的跨了进来,语气冰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杜亚捷目光一暗,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问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毛俊剑拔弩张,浑身充满危险的信号,仿佛一头饿醒的狮子,随时会扑向猎物。
我感受到毛俊紧张的气息,摇摇他的胳膊,“告诉”他没关系。
“我是晓依父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