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人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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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遇上的,是否就是月耀嘴里的那些很威风、很……的特|殊|警|察?
萧语牵的头!唐梵忽然想起女警说是他的朋友,如此说来,他难道是怕收不回这上次的酬金,所以要让她给警|察去跑腿?
和警|察啊……真是麻烦!唐梵回寝室的路上不停猜测着,心里暗念的麻烦果然在第二天应验。
只要是和鬼楼有关的消息,学校里八卦起来绝对是台风过境,迅速得让人惭愧,更何况又是一桩看似诡异的命案。黄晓娟的尸体在实验楼被发现,导致鬼楼的恐怖传说又多了一个侧面证明,同学们嘴里的鬼楼更加扑朔迷离起来,而白师大的西北角,算是彻底杳无人烟了,大家见到鬼楼都纷纷绕路走,可是风言风语总是来得猛烈。
中午的时间到了,白师大最热闹的风景线就是食堂,虽说抱怨着食堂的伙食惨绝人寰,但是依旧人山人海。撒开脚丫子狂奔而过的人不在少数,几乎比上战场更让人热血沸腾。而当然,唐梵自然也是这学校进军食堂的一员。
她抢到了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正排着队,耳边是杂乱的声音,两个朋友交头接耳说话的、前头一男生耳机似乎漏了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快跑、慢走……唐梵被吵吵囔囔的声音弄得有些头晕,她有些奇怪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这么灵敏了——对面一排有个女生跑得太急,紊乱的呼吸都侧耳可闻。
她耳朵似乎一动,捕捉到了一些字眼,男女莫辩的声音似乎在低声交谈自己的名字。
“鬼楼又死了人!”激动夹杂着惊讶。
“是个大一女生,好像是1414寝室的,诶?你说上次跳楼那个女的,叫什么余的……好像也是1414的!”似乎发现了什么隐秘,那个声音透着急迫的兴奋。
“1414,真不吉利,跟要死要死的音译一样!”
“说到这个,我们班有个女生叫沈月耀吧,好像也是那个寝室的,快一星期没来了,好像搬出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个寝室是四人间吧?竟然死了两个!一个搬了,那么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叫唐什么来着?我看见她被警察叫去了!”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警察叫去?那个寝室倒真是奇葩,果然连寝室都开始灵异了,你说以后会不会1414闹鬼啊,都死了俩人,沈月耀不会被吓疯了才搬出去的吧?”果然是想法无限发散,自己顺着仅有的消息开始推测。
另一人忙搭声,说道:“对,我看那寝室不对!每次经过的时候,都感觉后背凉凉的!不会真闹鬼了吧?”
“闹鬼?现在还住着一个人呢。嘶,我看这人胆子够大啊,一个人住死过人的地方……”
“那女的,叫…唐梵是吧?好像见过,是我们班的人。”
“唐梵啊……以后离远点吧,免得招着晦气!”一个人这么提议,然后是一干人的答应声,而不知道她们嘴里的热点人物正在右上角,隔着不过三四米,听得一清二楚。
唐梵摇摇头,心道:原来谣言是这么出来的,遇着她会沾上晦气啊,她的寝室闹鬼啊,她胆子很大啊……
“嘘!”后面犹自在讨论的女生中,有人突然示意众人噤声,她压着嗓子道“看,那边的人就是她。”
唐梵觉得后背一片冰凉,不知道有几双眼睛盯着她。喂,说就说吧,别人肉搜索啊。
她快捷利落地要了几个菜,忙找一处角落就坐了下去,压着脑袋吃饭,不想露出脸,因为她听见讨论的人更多了。
唐梵、晦气、闹鬼……她听到的字眼很多,竟然还听见‘克人’的说法,有过克|夫、克|子,竟没听过‘克人’的,而且对方说得有板有眼。正是这克人的命|格,利己不利人,往往带着煞气和晦气,周遭的亲朋好友都会遭难。于是很顺利地就解出了为什么1414寝室的人都遭了祸,而唐梵却安然无恙。
她已经有些食而无味了,这么吃着,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了这克人的唐梵,很多声音被压低,叽叽咕咕地指点着她的后背,脊椎骨都会被戳断吧?唐梵手指啪啦啪啦加快速度往嘴里递饭。
“你会咽着的,吃太快的话。”
这是一个清亮的声线,她不是第一次听见,稍稍抬头就看见端着盘子的沈年正坐上对面。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道:“吃得快不易消化,容易长胖,书上这么说的。”
唐梵又扒了几口,草草咽了下去,看向他微笑点头。
沈年表情很严肃,说:“我说的是真的,不只一本书,还有电视上的一些健康节目都说了要放慢进食速度!你等会,我给你百度一下。”说着竟然真的掏出了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扫过,一脸认真的模样。
唐梵觉得这个话题其实不用如此严谨,伸手就想让他停一下,结果人家手速够快,手机一翻正对着唐梵的脸,指着百度的结果,沈年道:“你看,我没胡说吧。”
她装着样子匆匆扫了一眼,忙点点头:“是,我知道了,吃慢点好!”
然后就见到沈年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微微点着脑袋,乐滋滋地把手机收了回去。唐梵总觉得,沈年行为有些……奇异?
“你……有事吗?”唐梵问。
她和他不熟,真的不熟,见过的次数不过两次,一次是在车站,一次在萧语的诊所,现在正在进行第三次,但是无缘无故来做什么?
沈年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你去看看月耀吧。”
月耀昨天还热闹地打着手机包电话粥,怎么有那么想她,都拖人来叫了?“好啊,我有空就去。”
沈年神色又严肃正经起来,他皱了皱眉头,说:“最好今天就去,她不太好。”
“怎么了?”唐梵一惊,压低了后面一句话的声音,道:“她的那什么还没解决?萧语呢?”
“她发高烧了,烧得很厉害。”
“去医院啊!”理所当然。
沈年摇摇头,道:“昨天萧语一来,月耀就开始说胡话,然后不到几分钟就发了烧。萧语说是野仙搞的鬼,去医院就只能等死亡通知了。”
“啊?这么严重?”唐梵听闻就有些着急了,她这边可是安安稳稳,月耀那丫头怎么能出个事呢!
沈年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一些,他打量着唐梵,最后憋出一句“萧语指名要让你去见月耀,这该不会是最后一眼吧?”
“不可能!”唐梵鄙视了一下沈年的乌鸦嘴,忙起身,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快,我要去看月耀!”
沈年却让人有些吐血的冲动了,他疑惑了一下“你下午没有课吗?大一就逃课会扣分的!哦,对了,你可以请个假。”
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怎么唐梵觉得沈年完全不紧张呢?还乱七八糟地关心其他“请假!请病假!”
沈年又开始思考起来,他支着下巴,转着瞳仁,看着在一边默然地快崩溃的唐梵,一拍大腿道:“痛|经怎么样?”
“……”唐梵心里默默地说:我不认识他。
这响亮的五个字彻底被人家听去了,结果周围一众奇怪的眼神射过来。
唐梵觉着,她第一次和第二次都看走了眼,第三次才发现沈年的本质。
唐梵不知道后来她是怎么厚着脸皮从芸芸大众中退出来的,从沈年高喊‘痛|经’开始,她觉得认识他十分不幸,这个词是女生聊聊就算了,但是他这一嗓子,估计很快,不,应该是立刻,白师大的校园贴吧上就会闪现题目诡异的帖子吧。
沈年跟在她身后,问道:“要不要陪你去医务室写假条啊?”
她一口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但是你腹痛的话,有个人搀着不是可以更逼真一点么?”沈年很认真。
“腹痛?”
“你不是痛|经么?”沈年依旧很认真。
他是个中二,确定无疑。
唐梵惨淡地笑了笑,道:“我可以换个病。”
“哦,发烧怎么样?”沈年建议道“你可以在进医务室之前,含上一口热水,再量体温的话会很高。”
“……很好的提议,”唐梵笑笑,这个法子高中被用烂了,可是嘴里的温度真的很难控制,记得有人含了一口四十几度的,结果脸不红,清醒地就像刚睡醒……
“其实我觉得痛|经最好演了,虽然我没演过,但是这个别人很难发现是假的!”他依旧孜孜不倦。
你要是演过才见鬼了!唐梵默然不语地走向医务室,决定不再听取沈年的意见
☆、02
唐梵胡乱诌了个病,顺利地拿到了一天的病假,当下也不收拾什么,立刻出了校,朝沈年家赶去。
沈年家位于市郊,是一个不大的农村,那里相较城区来讲自然是清净了不少,连带着两边的高楼都缩了水似的变成了北方普通的民房。
沈年家就在这一片不高的房子里,唐梵下了车就看见一条幽深不知处的小巷出现在她眼前。
村子很干净,不是说清洁程度,在她眼里的干净此时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没有魂灵,没有浊气,真的是出奇地干净。而事奇必妖,这村子只怕有名堂啊,会和月耀的事情有关吗?
不高的黑瓦房一排一排静默地站立,穿过巷道的风吹开她耳边湿热的发丝,她心里有种奇怪的落寞感,任由着穿堂风滑过。
旁边沈年叫了一声,缓缓走在她前头带路。
“我爸妈不喜欢住在市里,村子里热闹一些,只是现在……”沈年转头,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满满的都是黑瓦的老房子,“村子人越来越少,就冷清了。”
“可惜了。”唐梵低声说,觉得有些可惜,她想着这热闹的村子总比冰冷的城市来的可爱。
沈年笑道:“这是沈家村,所以姓沈的人居多,你说为什么我姓沈呢?”
唐梵觉得这个问题很奇葩,他确定自己的话不是因果颠倒了吗?为什么姓沈?“因为你是沈家村里的人。”
“你猜对了。”沈年咧嘴一笑,煞有其事地点头。
“……”中二又犯了,先前的伤感忧郁果然是不适合沈年。
中间一段路,唐梵没有说一句话,说话的一直是沈年。他似乎是觉得这条路太长,以为她太无聊或者其他,一路上的冷笑话不断,可是唐梵觉得一点都没笑意,那股寒冷劲儿几乎媲美南北极了,不过沈年依旧乐此不疲。
不是应该存在一种叫做焦虑感的东西吗?萧语指名道姓要她来,月耀等着她呢!其实若是她好意思一些,大可以上前揪住沈年的衣领,大吼一句‘闭嘴,带路!’之类的,那么这段路程绝对可以省下十分钟以上。
终于,不再是沈年的冷笑话,他的手机适时地响起来,接过一听,他嘴边的喂字还未出口,就听见手机里的男声气急地叫喊,音量大得唐梵都听见了。
“阿年,别给我扯笑话了,你妹快不行了,给我速度地把人带过来!”萧语的声音有些走形,不知是太气还是太急。
沈年一愣,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说笑话?”
那边电话已经利索地挂了,沈年一阵茫然。
唐梵一听萧语的话,也急了,抓住沈年的胳膊就催他“快带路!”
等到他们匆匆赶到时,幸好没有狗血地棋差一步,萧语嘴里骂着沈年还在苦苦坚持,见到唐梵时眼睛一亮,他抹了抹不知是否存在额角的汗,招呼唐梵道:“快,过来!”
唐梵急步走过去,这时才看见平躺在竹榻上的月耀,她双颊染着病态的红色,闭着眼却像梦魇似地喃喃自语,听不清她说的话,只看见她闭着的眼皮下,眼珠正在快速滑动。
她没有想到昨天还好好的月耀怎么会成这样,伸手背抚在月耀的额头上传出灼热的温度,好烫!唐梵连忙唤道:“月耀!月耀!我是小梵啊。”
萧语轻声嘘了一句“别说话,想救她,依我的话去做,”他向她伸出手,道:“把你的手给我。”
唐梵没有问题,顺从地把手给他,只见他拿出一根针,前端细长,尾端肥大,就如同在医院采集血样化验一样,轻轻抓着她的无名指,针尖快速一刺,红色的血已经流了出来。这点痛当然能忍,为了死丫头,唐梵任由萧语随意折腾,好在他也并没有在她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只是刺破指尖,让无名指上的血去触碰月耀手腕上的圈圈红线。
像是闻见了花香的蜜蜂,那些红线宛如活过来一样,嗖嗖地转移目的地,细长的一根根直指唐梵瘦长的无名指。不过一个晃神,唐梵的无名指上已经套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血红色戒指,明明在月耀手腕上还是线状的手链,此刻她指上的已经是个红色金属质地的戒指。
她还来不及询问这是什么东西,就听见萧语诧异的声音,“戒指!?”
“戒指?”沈年和唐梵重复了一遍,依旧不明所以。
萧语死死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