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冷爱无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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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
方若轩还未多说,唐五缓缓转身,踱着方步走上台阶,回到他那张金雕椅上,一时间气势逼人,手指关节被他折的咯咯作响,眼神如锋利的刀片,划在每一个人脸上,屋里登时鸦雀无声。她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直跪在下方,心跳得厉害,像个犯人似的等待着发落。
突然屋里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尖锐刺耳,令人战栗。她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只见唐五甩了十几个空酒瓶在地下,摔得粉碎,一地的玻璃碎片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目的光。
她心里怕的很,心跳快的几乎要喘不动气,眼泪在那时又不受控制的落下,她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像案板上张着大口绝望喘息的鱼,等待被宰割的命运。
只见唐五似笑非笑,指着那铺成一条地毯似的的玻璃碎片,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对方若轩笑道:“这比红毯漂亮吧?水晶似的,闪闪发亮呢!”
“嗯……”她唯唯诺诺答道。
“哈哈哈哈!”人群里突然爆发一阵笑声,笑的她毛骨悚然,只见一个彪形大汉冲上来,轻易把她从地上提起,扔在那堆碎玻璃旁,对她说道:“我们帮的规矩,犯了事的,必须跪这‘水晶毯’,五爷气消了,这事才算完!”
方若轩脸色大变,却又听唐五不阴不阳的笑道:“姑娘,有胆量从那头跪着过来到这头,我就放了聂宏骏!”
阿龙与阿成见那一地的碎片,锋利尖锐,还有人在不停的摔碎瓶子,碎片越聚越多,像白花花的一堆雪,却透着置人于死地的锋芒。玻璃碎片铺了足足一米多长,两三公分厚,被扎一下都会血流不止,更何况要跪过这一米多的路程。
她的脸色却平静许多,甚至带了一丝微笑。她的笑容和美,像那雨后的彩霞,绚烂了整个世界。她感到安慰,至少她还是个独独属于他的女人,至少她没有背叛,便找到了能救他的法子。
她淡然的站起身,那堆碎玻璃并不可怖,在她眼中,那反而像是来度化她的神,闪着耀眼的光。他们之间,或许注定经历血的考验,而在那一刻,她仿佛透过水晶球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血染之后的彩虹相伴,暴雨之后的平静岁月,他会一直牵着她的手走去天边,度过月影,留香花间,再没有那些纷纷扰扰的是与非,再没有喧喧闹闹的黑或白,从此后,喧嚣远离,日子充满着灵性和爱恋。
“你说的是真的?”她问道,“只要我肯跪着过去,我这样求你,你就放了宏骏?”
他冷笑道:“我唐五说话,还算是一言九鼎的。江湖上混这么久,我没必要跟一个姑娘扯无赖!只是……”
他眼色怪异的打量着她,眼神游移在她双腿,啧啧叹道:“只是这么美的腿,如果不添点颜色,还真是可惜了!依我看,你把裙子提起来,两腿直接跪在上面,岂不更好?哈哈哈……”
说着,他蹲下去,粗糙的大手在她小腿上一摸,她吓得往后一跳,却听他笑道:“我倒真想看看,这么漂亮的腿多上点颜色多几道疤,会是多么凄美!”
她不言语,只冷冷的看着他,问道:“是不是只要我这样做,你就放了宏骏?”
“当然!”
“好。”她淡淡的应道,沸腾的屋子里猛的又回到了之前的宁静,静的像是屋子里没有人。她缓缓提起裙子,露出膝盖,微闭双眼,毫不犹豫的便跪了下去。
“啊……”突如其来的刺痛扎进皮肉,她忍不住低低叫喊了一声,便紧咬住嘴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她的膝盖像是被固定在那片碎玻璃上,痛的无法往前移动一步,她深吸一口气,重心压在右膝,抬起左膝向前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的泪“哗”的便涌出来,几步下去,她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一滴一滴洒落膝边,结成暗夜里解不开的结。这条路似乎长的没有尽头,方若轩努力抬头向前望一眼,一片闪耀刺痛了她的双眼,渐渐的,她膝下痛的已没了知觉,只是凭着意志一点点向前移动。
再次睁开眼,这条路像是会动,随着她往前延伸,绵延不绝。她看不清前方,可她知道这条路的那头绝不是唐五,那头,站着她的骏哥哥,那头,有他们余下的静好人生。
朦胧中她笑起来,她的手向前伸去,她的嘴里喃喃的念着“宏骏”,她要抓住他的手,就像小时候她与他躲猫猫那样,无论他藏在哪里,她都能抓住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就再也不放开。
而身后的路,却是一片血迹斑驳,一片凄凄殷红。
☆、第六十二章 痛
聂宏骏似乎跌进了一片黑暗,黑暗中,那模糊的潜意识里叫出的名字是她,那在心中盘桓千百遍始终不舍得放弃的人是她,那脑海中记忆里渐行渐远的背影是她,那耳边响起的永恒的镌刻在心头的声音是她……
他感到一阵疼痛,不知是身上传来的抑或是意识中的,总之他只觉得痛,那一刻,就像是要把她从他的生命中剜走那般的痛。
他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眩晕,一片空白,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才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方,周围只是一片死寂的白。他动了动身子,却要用夏蝉脱壳那般的力气和意志,他使劲儿撑起了身子,却觉得头重脚轻,晃了一晃,又差点重重栽倒在床上。
“骏哥!”阿龙端着水杯推门进来,见到他又惊又喜,急忙过去扶住他,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激动地说道:“骏哥,你终于醒了!我……我去叫医生……”
“等等!”他拽住阿龙,略略思索一下,问道:“这是哪里?我们……还在泰国?姓唐的那老家伙……”
“骏哥,你放心!”阿龙扶他躺下,慢慢解释道:“这里是香港,咱们已经回来了……所有人都安全,阿程现在在隔壁照看方小姐……”
他的脸色一变,问道:“若轩?她怎么也在?她出了什么事?姓唐的见过她了吗?”他的心里像是响起了擂擂战鼓,似是要捶破他的胸膛,片刻,他的脸色竟变的惨白,整个人像被掏空似的瘫软在靠枕上,口中喃喃道:
“是了……姓唐的一定见到她了,不然……那老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这个傻丫头,这个傻丫头……”
他恨得咬牙切齿,眼中却不自觉的滚出几滴泪,紧紧握拳捶打着床沿,冲阿龙吼道:“我交代你们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吗?我不是说……送她去机场,带上所有的钱去加拿大……你怎么办事的!你居然让她去泰国?你……”
他说着说着咳了起来,阿龙站在一边为难,只好先出门叫医生,随后站在他身边,想把事情解释清楚:“骏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方小姐不愿意去加拿大,执意要来泰国,她甚至拿枪出来逼我,如果我不带她去,她就死在我面前,我……我也是没办法!”
“她一个女人,能威胁到你什么?你就算绑,也能把她绑去机场!”
“可她根本就不会上飞机的!骏哥,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了解她吗?”阿龙面露难色,方若轩跪在玻璃碎片上求唐五爷的一幕,惨烈而动人,好似沙漠中的逐渐西沉的骄阳,悲戚中却隐藏着那么一点点不灭的希望。
若非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娇弱女子的爱,竟也可以灼化这些钢铁男儿。他低了低头,继续说道:“骏哥,方小姐这次去泰国,确实受了点委屈,她一定要去求姓唐的,去求他放了你……可是你要相信她,她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聂宏骏身子一颤,冷冷笑道:“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求的?……呵,可别说她跟姓唐的沾亲带故……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来她是怎么求!”
“她是跪着求的!”阿龙的泪也差点涌出来,努力吞了回去,尽量平静的解释着:“她是跪在玻璃碎片上,一步一步跪着走到姓唐的跟前,求他放了你……骏哥,那个姓唐的根本是个老怪物,是个变态!他不喜欢女人……可是他要看着方小姐痛苦,他以为她不敢跪着走完那一地的玻璃碎片,谁知道方小姐却……”
“你说什么?”他胳膊一弯,整个人倒在了床上,最后一丝支撑他的力气也像是被抽光,他竟成了一具软体动物,苟延残喘在生与死的边缘,在她的痛与她的泪之间,他被一条无形的鞭子抽打的魂神俱散。
“我说的都是真的,骏哥……我和阿成在旁边亲眼看到的……”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弱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闪了进来,看到他已经可以坐起,她那苍白的脸庞露出了若百合一般馨香的微笑。
方若轩慢慢走近他,他看到她一瘸一拐走了进来,那条长裙子下,隐约竟能看到渗出血的白色纱布,藏着的是那不为人知的惨痛。
他的心在狠狠抽搐,他多想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在泰国的日子他有多么想她,在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只要眼前还闪现着她的面庞,他就有了活下去的斗志。
他还要告诉她,他把黎阔救出来了,她再也不必背着心灵的枷锁度过余生,而他也再也不问世事,只与她看遍花落花开,访遍纤云暮霞;他还要告诉她,那句最要紧的,在他心里埋的最深的,那句无论时空如何变迁,依然具有魔力的,我爱你。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告诉自己,那些话不能说,他早就不配把她拥在怀中期待永远,他带给她的伤害不止于此,若她再继续与他在一起,以后的伤害还会更多,何不就此把所有的伤害都画上句点,从此与她相忘,她或许会得到她本该得的幸福吧。
他又想起了那个男人,他忘记了他的名字,那个人好像存在于他前世的记忆。
那个曾与若轩相亲,又打算与她结婚的男人;那个没什么家世背景,普普通通在公司里挨老板骂的男人;那个长相平平,掉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男人;那个对她从没有恋爱中的殷勤,甚至从超市买了东西都要一人提一包的男人;那个触动了他心中最深的怒,差点夺走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希望的男人……
他却在这时候又想起了他,他想,如果当初若轩真的嫁给那个男人,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份痛?
如果当初若轩真的嫁给那个男人,或许没有锦衣玉食,但一样可以保养的不错,他们或许没有太多钱,或许要为了各种开支斤斤计较,可那个男人,他不会让她成为现在这副模样,他不会让她跪在玻璃碎片上求别人,不会让她一瘸一拐,跛行在生命本就不平坦的道路上。
他苦笑起来,他为什么就这样自私,为什么就不让她嫁给那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把她要给他的那个彩虹色的家深深掩在心底,而给她一份闪耀在阳光下的完整的幸福?
☆、第六十三章 伪装
“宏骏……”她柔柔的呼唤一声,几乎站不稳,倚在了他床边,脸上还挂着微笑,关切的问道:“身上的伤还痛吗?你昏迷了好几天了,我好害怕……”
“怕什么?”他冷笑,声音冰冷不着一丝情感,像是天际飞来的冰凌,尖锐的棱角刺伤了她的心。他挥了挥手,房间里无干人等一一退出,只剩了她与他,冷寂在同一个世界。“怕什么呢?怕我死的太晚,耽误了你找别的男人?”
“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他咬了咬牙,瞬间换了一张面孔,抬起眼来恶狠狠看着她说道:“我说你根本就是个**!离了男人活不了吗?还要巴巴的跑去泰国陪那姓唐的睡觉?”
她的眼泪一下子钻出来,全身都在发抖,像是被扔进了冰窖,牙齿不停的打颤。许久,她才平复了心情,勉强对他笑笑,依然轻声解释:“不是的,宏骏……我知道你误会我了,可我没做那种事……这么久了,你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了,我才不得不防!”他冲她吼道:
“先是一个黎阔,就把你搅的心神不宁,非得求我去救他,害我差点死在泰国!你现在又来装好人,把我从泰国救回来!呵……那姓唐的是那么好说话的?我这些年经历了多少风浪,结果都差点被他害死,难道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把我救出来?还不是你跟他干了那些脏事丑事,他才能对你言听计从!”
“不是,不是的!”她伏在他跟前哭起来,双手抓着他身上盖的被子,她枯瘦的手与她脸色一样苍白,游丝软系般飘在他眼中,成了一道凄美的伤。
她哭着,掀起裙子露出两个膝盖上包扎的厚厚的纱布,上面渗着殷红的血渍。
她一边解开纱布一边解释道:“宏骏,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本来是打算以那种方式求他……可我又打算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