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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总裁冷爱无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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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迷惑了,她糊涂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眼前又出现了那些充满花香的岁月,方家花园里那个大大的喷水池旁,是两个伴着彩虹和水花嬉戏的身影。
  他们互相往身上泼水,浑身湿透,大汗淋漓,却还叫着笑着,拉着手一起往水里跳。她问他,骏哥哥,还记得我教你的那首诗吗?
  他笑而不语,顿了几秒,两人默契的一起念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她的眼泪一瞬间如山涧清瀑,落在他沾着泡沫的手背上。
  “若轩……”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叫我一声吧。”
  她含泪而笑:“你不是说,不准我再叫你骏哥哥……呵,那该叫你什么?是不是该向你那些女人一样,叫你骏哥?或是聂先生?”
  他温柔的扶着她肩膀,专注的看着她。“叫我的名字,叫我宏骏。”
         

  ☆、第二十五章 暗夜

  方若轩疲惫的从床上坐起,月光透过薄纱,如霜一般盖在她**的身子上,她一时间怔住,望望镜子里的自己,隐约可见肤色白皙胜雪,身材凹凸有致。
  她第一次敢正视自己的身子,竟觉得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样肮脏丑陋——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脏的,在跟聂宏骏在一起之后。
  她回头看看旁边熟睡的他,听着他轻微的鼾声,手不由自主的触上他刚毅的脸庞。他睡在她身边,每晚都是,可她却依然觉得孤独的心慌。
  她又静静的躺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与他对面躺着,睁着双眼,空洞而迷茫。她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把他弄醒,就又是一番戏弄与不堪。
  “怎么不睡?”黑暗里传来一个声音。
  方若轩身子一抖,聂宏骏那冷酷的声音在这一片死寂中格外响亮。他仍闭着眼,却敏捷的抓住了她的手,她似僵住一般动弹不得,只能怯怯回答道:“睡……睡不着了……”
  他这才张开眼,目光凶狠似是能够刺透胸膛的利剑,她打了个寒战,躲避着他逐渐变得火热的目光,身子使劲往被子里缩了缩,说道:“我现在……现在就睡了……”
  “不是睡不着吗?”轻薄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身体里燃了一团火,急于找到发泄的出口。见她愣住,他一把抓过她细弱的手腕,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她胆战心惊的样子,便是他最可口的消夜。
  “别……宏骏……”方若轩无力挣扎,也不敢挣扎。他高大粗壮,像棵千年老树一样难以撼动,而她只是绕树而生的一朵小花,风一吹,花瓣便四散飘零。
  她闭起眼睛,默默忍受他对她的疯狂,她那细微的反抗声,只不过是他这场战斗里的喝彩,他是个勇猛的战士驰骋跋扈,沙场是她的身体,上上下下,没有他征服不到的地方。
  她的泪又溢了出来,没有任何选择的,她只能以那些屈辱的姿势臣服在他身下。她知道她身上又会出现青色紫色的瘀斑,一点一点,隐隐作痛,刚消掉又出现,每天都像小鬼一样缠着她,让她恍惚恐慌。
  “哭什么!”他凌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如一声惊雷,她赶紧收起眼泪,勉强看着他笑道:“没有,没哭……”
  他捏着她的下巴,极为欣赏她这一脸的无措与惊慌,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身下的动作。直到精疲力竭,满足的低吼从他喉咙里翻滚而出,他松开了她的肩膀,翻过身沉沉睡去。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又是一夜未眠……
  方若轩悄悄起身去洗了澡,只有在水流哗哗声中,她才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她不知已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她被判了终身监禁,被聂宏骏囚禁在这个牢笼,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刻。
  水中倒映出她清瘦的面庞,苍白,美丽,像朵白玫瑰,没有血色,却依然能让人心动。
  她撩动着水花,水汽漫上来,如若天边的海市蜃楼,她仿佛看见那些前尘往事一一萦绕,彼此纠缠,每个人都挥着手让她过去,她向前一步,却一脚踏空,重重滑倒在地,小腿上登时又起了一块淤青,难看的要命。
  她哭起来,却觉得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把她从身后抱起,她靠在他结实的胸前,两人第一次在灯下坦然相对。“怎么这么笨,”聂宏骏皱起眉头责怪她,倒像是在责怪一个被他娇宠的小妹妹,“连洗个澡都会摔跤,你还会做什么?”
  “我刚才分了神,没看清地板……”她唯唯诺诺的回答,好像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了谁。
  “还疼不疼?”他低头给她揉腿,细心体贴的像个伴她多年的丈夫。她有些不好意思,拉过一条浴巾挡住自己身子,又细细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从未见过他赤身裸体的样子,即使跟了他这么久,每个夜晚她都要关着灯,她不想看他猛兽一般横冲直撞的丑态。
  而此时,明黄灯光下的他,却显得那么温柔多情,他的肌肉线条优美,他的侧颜坚毅阳刚,他为她揉腿的手轻柔温暖,她无法想象,这就是夜夜粗暴的撕裂她身子的那只手。
  她像触了电,迅速把腿缩回来,几乎带着哭腔的求他:“我……我想洗个澡,请你先出去好吗?”
  他看她一眼,她不知道她这样子又激怒了他。聂宏骏拽住她浴巾一角猛的一拉,她一下子倒在他怀里,浴巾也被他狠狠甩了出去。他盯着她的胴体,那眼神令她害怕。
  “宏骏,求你了,不要……”
  他捏上她的细嫩的脸蛋,几乎贴上她:“你不了解我吗?求我什么时候管用过!”
  “可我真的好累!”
  他冷笑道:“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你说累?”
  方若轩不再挣扎,顺从的由着他,由着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身上。聂宏骏甚至都懒得抱她回房间,直接按她在冰凉的地板上发作。
  又冷又硬的瓷砖硌痛了她,他粗鲁的动作弄痛了她,她也只是紧咬着牙关默默忍受,这一忍又不知要漫长到多久。
  她似乎失去了知觉,只是一只随着他摇晃身子的木偶,她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海市蜃楼,那里面,她与哥哥姐姐嬉笑追逐,她的父亲将她抱在手里,拿出她最爱吃的点心逗她;那里面,还有一个漂亮的玲姐姐,是失去母亲后这么多年一直对她视如己出的女人……
  恍恍惚惚的,那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个骏哥哥,他高大挺拔,他对她宠爱如珍宝,他挡在她身前,他的身躯足可以为她抵挡一切风霜。
  可是不知为何,那里面一切又变了,没有父亲慈爱的笑容,没有哥哥姐姐的天真无忧,那个骏哥哥变成了一个恶魔,长满老茧的黑色大手死死扼住了她,她看到自己的血,感到自己的痛。她居然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第二十六章 斋堂

  聂宏骏脸色阴沉,与这晴好的天气格格不入。方若轩疲倦的窝在床上,只拿被单裹着身子,一动也不想动,静静看着他起身穿衣,系好领带,看着他倒一杯咖啡,翻开桌上的报纸,看着他严肃冷静,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公司事项,竟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幽幽叹了口气,传在他耳朵里,变的刺耳无比。他最不喜欢她这种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曾恶狠狠对她说,以后见了我,只准笑!
  可她无法笑的出来。聂宏骏回头瞥了她一眼,冷冰冰安排着她这一天的日程:“今天你去斋堂,看看我奶奶。我让阿龙送你去。她上次跟我说她想你了,所以你最好在那里陪她一天,下午的时候我过去接你。”
  “我……”她本想拒绝,她疲惫的恨不得粘在床上。可再一想,这样必然要激怒他,后面又不定要惹来什么暴风骤雨,便勉强答应着:“嗯,本来我……我也打算去看看婆婆了。”
  “有这份心就好。”他不冷不热的说:“别像你们方家其他人,忘恩负义!”
  方若轩生气的瞪着他,半晌,她唇边恨恨的吐出一句话:“聂宏骏,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他眉毛高挑,脸上又浮现出那种讥讽的神色:“我过分……很好!方若轩,没有我,你大哥现在不知要被多少债主追杀,没有我,你姐姐就被拉去做舞女抵债,没有我,你们方家家破人亡就是近在眼前的事,没有我……”
  “没有你……”她咬着牙,眼中泪光闪烁,“没有你,我现在可以好好的活着!”
  他冷笑:“呵,你现在不算活着吗?”
  “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聂宏骏的目光变的冰冷,两眉间渐渐拧成一个死结,他的两片薄唇上下扇动,却没有声音,像是在演一幕充斥着愤怒与悲伤的哑剧。
  他走到她跟前,托起她的下巴,满满的戾气散发出来:“方若轩,不要说‘死’,你现在比死人强多了。你还能有一口气在这里跟我斗嘴,可我爸爸呢?只能一个人躺在那块石头碑下面。”
  “躺在那里的,岂止你爸爸一个人?”方若轩并不避讳他的目光,反正无论怎样做都是错,她已不在乎再受他一次羞辱。“我爸爸……也在那里陪着他呢!”
  “方槐是咎由自取!”他冲她大吼,“他打死我爸爸,就该在那里给他陪葬!”
  “究竟是谁先对不起谁,你比我更清楚!”
  “闭嘴!”一个响亮的耳光甩了过来,方若轩头一昏,本来半擎着的身子如同失去支撑的横梁,重重倒在床上,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
  她淡漠一笑,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吧。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从前听人说过,男人打女人是容易打上瘾的。
  这倒最好不过了,他最好一巴掌把她打死,给她个彻底的解脱。只要说到他父亲和她父亲,他必定是这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像迎着风势的森林大火一发不可收,曾经是骂,或在床上让她难堪,现在变成了打。
  真好……她笑着,再惹怒他一点点,他可能还会亲手杀了她吧。
  可是从小到大,他哪里舍得打过她一下……
  方若轩一动不动,沉默半晌,听到他的声音又如圣旨般落下:“让徐妈找块冰,把脸敷一敷。我可不想我奶奶再找我兴师问罪。”
  她换了衣服,敷了冰块,红肿消退了些,不细看应该不会发现异样,况且聂宏骏的奶奶年事已高,眼睛也花了,只要她小心一点,蒙混过关并不难。
  何贱一见了方若轩,还隔着一条走廊,她便拄着拐颤巍巍的几乎一路小跑去到方若轩面前,搂住她就开始大哭起来,一口一个“若轩、二小姐”或是“我们聂家对不起你们”之类的话。
  方若轩面无表情,这种情形几乎每次她来看望何贱时都会发生,斋堂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她最初还会陪着掉几滴泪,次数多了,连她也感到麻木了。她只淡淡的笑笑,扶着何贱回了屋,机械的蹲下帮她捏腿,像是背台词一样的问她:“风湿病还好些吗?”
  何贱细细打量眼前的姑娘,还是有着小时候的轮廓,却没了小时候的纯真和欢快。
  她蹲在何贱面前,脸色微黄,形容瘦削,衣服已经是能买到的最小号,穿在她身上还是显得大,眼角眉梢之间,几分落寞惆怅。
  何贱心头一紧,粗糙的老手慢慢滑过她的脸庞,猛然发现她的嘴角上几点紫红,惊讶的叫起来:“若轩,这……是宏骏弄的吗?他打你吗?”
  “没有,”她的头更低,声音更小,“我自己不小心,洗澡时摔了一跤。”
  何贱慈爱的把她拉在自己身边坐下,话还未说,眼泪先湿了一块手帕。“我在你们方家,伺候你们三代人……从方老爷起,到槐少爷,再到你们……我是真的把你们当做我的亲孙子孙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弄成这样……”
  方若轩知道她又要开始回忆从前了,那些狰狞的伤疤,她宁可永远不触碰。而何贱年纪大了,自己说些什么自己也糊涂,每次方若轩来,她总要提及这些陈年旧事,一遍一遍,挖着她心里的伤,像个小孩子堆积木又推到,做的不亦乐乎。
  方若轩别过头去,她已经听的够烦了,什么方槐少爷是吃她的奶水长大,什么少爷与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聂甄是穿一条开裆裤的发小,什么方家对聂家有恩,聂老爷子生养死葬,都是方家帮忙,什么她这辈子,再也遇不上方家这样仁厚的雇主,而聂家对方家做的孽,永远也还不清。
  “若轩……”她拉着方若轩的手,老泪纵横,“他们真的太坏了……槐少爷和聂甄,他们三十几年的朋友,聂甄他怎么可以下得去手,把槐少爷打成傻子!如今宏骏他们又是坏事做尽,连你也不放过……”
  “都是过去的事,别再说了。”方若轩心中堵得慌,很想出去透透气,窗外却又下起了大雨,黑云一片,水雾弥漫,天地万物竟都变的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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