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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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愕然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疑惑。
“我是奉皇上旨意查办宋统领猝死一案,不过是例行公事,宋夫人不必紧张。”木梓衿一板一眼地说道。
“既然如此,请随我到偏厅吧。”宋夫人说道。
木梓衿与宁无忧交代了几句,便随宋夫人前往偏厅,担忧宁无忧等得太久,她并不想问得太复杂。
“夫人平时可知宋统领身上有什么急症或者是什么隐疾?”
宋夫人立刻坚定的摇头,“没有,我夫君身体康健,根本就没有任何疾病。只是偶尔劳累,有些头痛,但是隔日就好了,大夫也看过了,并无问题。而且,他的头痛不过一个月。”
木梓衿点点头,“那么,他可有什么仇家?”
“这个……”宋夫人很是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时只管内院的事情,不知道他有什么仇家。但是我夫君为人正直,从不与人结仇,与他相处的人都很好,不知道会有什么歹人会这样害他……”她抬手擦了擦泪。
“那么,你可注意到你府上有什么可疑的人,平时宋统领的饮食有没有问题?”
“府上的人……”宋夫人脸色微微一变,蹙眉沉思了会儿,又摇头,“我府上不过一二十人,全都数得出身家,都是跟随我宋家多年的。”她红着眼睛,又说道:“至于饮食,我和夫君平时一同进餐,饮食都是一样的。若是因为饮食有问题,那为何我没事?”
“可否看看夫人的手?”木梓衿问道。
宋夫人立刻将手递给木梓衿,木梓衿捏着她的双手,仔细检查了她的指甲,那指甲光洁圆润,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她放开宋夫人的手,忽然想到刚才在灵堂上烧的东西,“我刚才见夫人在烧东西,可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我删了大约一千字……
☆、酸梅滋味
“只是我家乡的习俗。”宋夫人缓缓地说道,“家乡的人认为,人死之后,在地下什么都没有会受苦的。不仅仅是想要烧钱,还要烧些他平时喜欢的东西。”
“那个枕套,也是宋统领喜欢的吗?”
“那个枕套?”宋夫人微微一愣,“倒是不见得有多喜欢,我只是觉得,烧给他那么他睡觉会舒服些。他平时夜晚总忧思难眠,我便让人为他做了个枕套,在枕套里放些安眠的药草,如此便会让他睡得安心些。”
木梓衿轻轻地点点头,“那些草药都是你亲自配制的吗?”
“是啊。”宋夫人点点头,“有了那安眠的枕头之后,我夫君睡眠好多了。”
“刚才似乎是听见你在找什么东西。”木梓衿看着她,“找到了吗?”
“没有。”宋夫人神色落寞不安,“那是一只簪子,我年轻时,我夫君亲手给我做的,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簪子,但是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他将簪子刻成□□燕的模样,说是燕燕于飞,表示夫妻恩爱□□的意思。我一直放在枕头底下的。原本想找来烧给他,可是,不知为何,找不见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或许是我太大意了,掉在哪里了也不知道,等会就找到了。”
木梓衿没再多问,劝慰了几句,便辞别她出了偏厅。
宋府之内依旧冷清,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也让人觉得发寒。她走出门,一阵暖风夹杂着些许阳刚的气息萦绕而来,她微微眯了眯眼,见一人挺拔矗立在门外不远处,她微微一愣,连忙走过去。
“将军。”
“我见你还没走,便在这里等等你。”顾明朗低头看了看她,“昨天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木梓衿立即想起关于顾允鸿的问题。她立刻打断顾明朗的话,“将军,你问过顾少爷了吗?除了鹤灵丹他动过手脚之外,他还没有其他的问题?”
顾明朗脸色微微一僵,目光也暗沉下去,他静默片刻,说道:“没有。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抵赖的。他承认他让万子业在鹤灵丹之中动过手脚,只是想让琛儿耗尽精气衰竭。但是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他失去孕育子嗣的能力,并没有想让他死。”
他重重地叹口气,“红线,这不过就是顾家的内斗,鸿儿也并没有真的想杀人。但是,作为庶子,他难免会觉得不公平些。他天分能力,都在琛儿之上,只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同,就要屈居于琛儿之下。他与郭襄玉母子在府中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甚至是很多的屈辱。常年积愤怨恨之下,他才想出在鹤灵丹之中动手脚的办法。”
她静静地听着,心头有些焦躁。
“你也知道,一个嫡子若是不能有子嗣,那地位也岌岌可危的。本朝之中,又没有规定庶子不能继承家业的说法。”他轻蔑无奈一笑,“若是琛儿不死,他这个算计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因为琛儿身体原本就有问题,就算不能有子嗣,也绝对不会有人起疑。”
照顾明朗这么说,顾允鸿的确与下毒无关。那么到底有几拨人想要害顾明朗?还是,有人趁着顾允鸿动手推波助澜,加速了顾允琛的死亡?
若是顾允鸿根本就不知道下毒的事情,那么这个线索,就暂时断了……
她顿时觉得有些头痛。
“多谢将军。”她微微欠身行礼,却被他一把扶住,稍微用力,她便被轻轻提了起来。
“不必多礼。”他沉声道。
阳光照得满头青丝也有些发烫,耀眼的日光如满地的金子,树影之间满地的金屑,热气似乎催发着人体的气息,将两人的呼吸也焦灼在一起。
她连忙退后一步,站在那处树荫房影之外,“王爷还在府外等我,我先告退。”她连忙告退。
“不急,我同你一起出去。”顾明朗微微摆手,“走吧。”
她只好与他一同出府。阳光浩荡,两人相携着往外走,宋府不大,院落不多,无水榭歌台,无回廊穿堂,几座假山花园,便是简约的景色。
走出宋府,府门外几辆奢华精美的马车已经在等候。木梓衿见楚王府的马车之上,赶车的车夫脸都被炽热的太阳晒得泛红,额头上甚至有了些薄薄的汗水,她心头一紧,恍然想起自己已经让宁无忧等了许久。这才连忙与顾明朗辞别,匆匆地小跑到楚王府马车前,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马车之内很是凉爽,完全将车外的热气隔绝在外。宁无忧半靠在软垫之上,受伤的左臂没有受力,正悠然缓慢地倒茶,自斟自饮。
她坐好之后,他才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她,那淡淡的一眼,顾盼流转之间,竟带着几分寒意。一时让她冷热交替,似来不及适应暗暗地打了个寒噤。
“王爷,可以回去了。”她硬着头皮提醒道。
“谈完了?”他轻声反问。
她点头,“问完了,暂时没有查出疑点。”她说完,又愣了愣,问道:“王爷,宋统领是你的旧部,你可知道,他与自己夫人的感情如何?”
宁无忧轻声吩咐马夫驾车,马车缓缓而行。他听完,转头略带几分不解地看着她,“这与案件有关?”
她点头,小案之上酸凉的酸梅汁,香味弥散萦绕,她正想自己端一杯,却不想宁无忧已经伸手递了过来。她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来,轻轻地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体内的暑气消散不少。
“宋统领体内有慢性毒,慢性毒是长期潜伏在身体内的,并且短期内不会发现也不会发作。”她想起宋夫人那干净圆润的指甲,轻声说道:“若是要让一个人种慢性毒,那么很有可能是身边的人暗中下毒。所以我刚才故意查看了宋夫人的指甲。”
“如何?”他问道。
她摇头,“宋夫人的指甲很干净,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这并不能将她排除在外。”她轻轻地咬唇,唇上还残留着刚才酸甜的酸梅汁的滋味,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粉嫩的舌头慢慢描绘过精致细腻的唇的轮廓,她抬眼间,似乎察觉他的目光如春日流岚般,映上绚烂的□□,绚丽的色彩缤纷热切,却在她抬头的一瞬间霎时尽数受尽。
她愣了愣,“其一,若是下毒的人另有其人,那么下毒的人便会是宋府外的人。下毒无非就是在饮食之类中动手脚,宋统领与宋夫人同吃同住,没有他中毒了而宋夫人却完好的道理。其二,下毒的人,其实就是……”
“就是宋夫人?”他勾了勾唇,“倒是说得通。”
“所以我才想问,宋统领与宋夫人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她有些挫败的抿了抿唇,“我刚才试图探探情况,可是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也删了……千字……
☆、环环交叠
宁无忧冷冷一笑,“你尚未成亲,还不明白夫妻间的感情,就算能探听到什么,又怎么会懂?”
“怎么不会懂?”她不悦地反驳,可深想,他说得又有道理,却依旧不甘。
“这么说,你是觉得自己很有经验?”他笑得更加深切。
“王爷别开玩笑了。”她挫败的摇头,“若是我知道,又怎么会恳请王爷去查?”
他将酸梅汁杯盏放在小案上,不知为何换了一个话题,“你与顾将军谈了什么?为何你们一同出来?”
她忽略他语气之中的几分冷意,端正地靠坐在车门边,“顾将军告诉我,顾允鸿并没有对顾允琛下毒。”
“嗯?”他微微挑了挑眉,语气慵懒,却有几分压迫。
“顾允鸿只是让万子业在鹤灵丹之中动了手脚,将新生鹿儿血换成鹿茸血,让顾允琛沉溺于□□之中,早早地损耗精气,从而导致难有子嗣。但是他并没有下毒。”
她微微蹙眉,回想起顾明朗那张方正刚毅的脸,锋利的轮廓,如千锤百炼般的容颜,心头一时有些复杂,“若是真的下了毒,那在顾允琛的饮食之中一定查得出来。况且,身在平安侯府,想要下毒也并非易事。”她郑重地看着宁无忧,轻声道:“所以,我相信顾将军。”
他微微眯了眯眼,紧紧地看着她。此时车外热烈绚烂的光彩透过车帘弥散进来,将车内笼罩的剔透明亮,也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淡然莹润的光芒,那郑重的目光流光溢彩,却清澈无比,他暗自握紧袖中的手,无奈地看着她,终究只是归于平静,“如此,你认为还要怎么查?”
“虽然顾允琛身上的线索断了,但是宋统领的死因还未查明。他们两人的死因太过相似,查下去,总会有线索的。”
“好。”他轻轻点头,“我相信你。”
“多谢王爷。”她透过澹澹莹润的光看着他,此时的他,身影飘缪依稀,笼罩在光之中,虚化如谪仙一般。她想再看清楚时,他已经轻轻阖上双眸,侧靠在软垫之上。“你放心,有什么问题只管去找刑部的人。刑部的人你都知道,他们也熟悉你,你若是去,只需说是本王的意思就可以了。”他轻声说着,声音如水纹一般,荡漾旖旎,“还有大理寺,你想查什么就只管去就好。”
“是。”她点点头,思索着,到底如何查出顾允琛与宋奎英所中的毒到底是哪种毒。
到底什么毒,能够长期潜伏在体内,然后一朝毒发使人暴毙呢?
山,水,云,回廊、水榭,楼阁,清风,楚王府奢华却不失雅致。木梓衿跟随在宁无忧身后,游廊迂回,幽浮在水面,水面粼粼潋滟,如浩淼星河。两人不由自主停留在回廊之上,水面倒影摇曳,闪闪烁烁,水汀之上,绿柳成荫,回燕□□。
此时日影微斜,水面淡淡金色生辉,两人的身影在水中交织缠绵,不分彼此。
木梓衿呆怔地看着水面,暖风吹散闷热,水声潺潺涓涓,惬意幽宁。
宁无忧微微凝睇着水面,看着时而分散时而纠缠的人影,静默不语。
水面清荷明艳,缕缕清香轻送,飘缪萦绕,如梦似幻。木梓衿不由得想起那个梦境,梦境之中的父母也是如此时的她和宁无忧一样,静静地站立在水面,满载一船莲藕,清风送满满城清香。
往日不可追,就算如今再如何缅怀,那些美好的日光,也只能消散在梦里。而她此时才恍然惊觉,曾经的岁月,似乎没有什么见证和回忆。难免遗憾。
几个宜水镇中,同她一起长大的人,张大,不知他如今过得如何,是否还在开棺材铺。赵知良,如今在京中当兵,早已和木梓衿的一切没有了联系。
而她如今也不是木梓衿,她是红线。
水面偶尔浮上来几条觅食的鱼,将好不容易平静的水面荡起澜漪。忽而又听闻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声声催得脚下的回廊微微震颤,惊得水中的游鱼四处游散。急促紧张的声音打破此时的宁静,有人跌跌撞撞飞快地从游廊之上跑过来,“五哥,不好了!五哥不好了!”
五哥不好了?木梓衿转头看了看宁无忧。他临水而立,衣袂随风轻飏,清卓身姿飘逸清俊,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