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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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卷入平安侯府的家宅内斗当中,顾家人肯定把我当成眼中钉了。”她眉头轻轻地蹙着,“平安侯府的人,会不会……”
她话未说完,可其中的担忧和顾虑十分的明显。他拿起小案上的茶壶,慢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不必担心,顾家人如今还有所顾忌,不会轻举妄动。”他淡笑着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他力量似乎很大,轻轻一提,就将她带了起来。她顺势坐在软榻上,不解地看着他,“王爷会帮我吗?”
“你是我楚王府的人,我自然会帮你解决任何麻烦。”他放开她,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小口,“就算有危险你也不用害怕。”
原本沉郁在心头的惶恐和担忧因为他这一句不用害怕而烟消云散,她轻轻嗅着茶香,淡淡的韵致香味之中,还有属于他的气息,旷远又温软,却又无比的宽广。
她轻轻地点头,选择相信他。
“顾名城如今还在天牢里,顾家人若是想保全他的性命,就该识趣一些。”他的声音冷下去。
她恍然大悟,立刻点头。
“明日陪本王去一趟宋家。”他语气平淡,可提到宋奎英,难免也有些遗憾。微微沉思了一会儿,红袖便吩咐人上了晚膳。“今日所幸没事了,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用餐吧。”
“是。”
月影倾泻,满庭华灯初上,两人一同用完餐之后,随意聊了几句,又忽而听闻管家的声音,“王爷,府外有个自称芍药的人想见红线姑娘。”
芍药?木梓衿一愣,放下筷子,看了看宁无忧,转头问管家,“她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她立即顿了顿,难道是因为赵知良的事情?
“她说,红线姑娘曾经托她绣一个枕套。”
木梓衿突然想起这事来,“对对对,我怎么给忘了,快让她进来,我这就去将枕套给她。”
见宁无忧没有异议,管家立刻转身去了。
宁无忧放下筷子,疑惑地看着她,“枕套?为我做的?”
她轻咳一声,“王爷你别见怪,原本照您的吩咐呢,我是应该事事亲力亲为的,可最近事情太多,我实在分不出心来。况且,我从小就没学过刺绣,若是做得难看了未免寒碜了你,到时候你睡不着,可是我的责任。”她悻悻一笑,露出晶白细碎的牙齿,“所以,我就让芍药帮我绣了,她是京城之中,最好的绣娘。”
“芍药?”宁无忧若有所思。
“是啊,”她很得意一笑,“她是赵大哥的心上人,绣工精妙绝伦。”
宁无忧神色微微放松了些,“既然是让你做枕头,你自己上心吧。”他又提醒了一句,“只是不要太过轻心就好。”
说话间,管家已经带着芍药走了进来。木梓衿放下碗筷走了出去,见芍药微微垂着头站在一盏朦胧的灯下,灯火明灭摇曳,将她的身躯照得纤窕婀娜,连映在地上的身影,也别有一番风流娇媚。
木梓衿微微眯了眯眼,不由得深深地看了芍药几眼,这芍药虽然看似普通,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似乎并不属于她这么一个简单的女人。
听见她的脚步声,芍药立刻抬起头来,清丽的脸抬起头,抿唇一笑,“红线姑娘,冒昧打扰了。”
“是我的不对。”木梓衿摇头轻笑,“原本是我拜托了你帮我绣枕套的,可是我却给忘了,还得劳烦你亲自跑着一趟了。”
芍药转头一笑,“不,是……是我的不是。”
木梓衿微微一愣,才发现这一抬头间,芍药右脸之下有一个不小的红斑,也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她脸上那块红斑有些明显。而那日在赵知良家中,她一直坐在芍药左边,芍药又故意低着头,似乎不愿意让人看见,所以她也没注意。
似乎是知道了她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缺陷,芍药连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块红斑,是……是我从小就有的。虽然颜色淡,但是,也依旧很丑……”
“呃……”木梓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模样不过是皮囊而已,你比我好多了,只是一块小小的红斑而已,改日点上花钿,也很美的。”
芍药眼色一亮,欣然抬头看着她,“大朗……我是说,赵大哥也是这么说的。那日你们到家里,他还特意提了一句,说是会为我选花钿。”
木梓衿淡笑,带着她往自己的住处走。芍药安静地走在她的身边,若不是她主动开口说话,芍药也不会开口。她走路很是优美,步伐轻盈,体态端庄,小小的步子若莲瓣一般。
木梓衿忍不住微微一笑,“芍药姑娘走路倒是好看,有点像宫里的娘娘公主。”她目光扫过芍药的身姿,芍药似乎全身猛地僵硬起来,连脸色也青紫莫辨。
芍药放下手,放慢了脚步,有些局促地笑了笑,“红线姑娘说笑了,我走路能有什么好看的。”她轻笑,“刚才一路过来,见王府之中的姐姐个个走路都轻手轻脚,很是优雅,所以我想这王府之内应该是不许人走路出声的,所以才放轻了脚步。”
☆、扑朔迷离
满院流转灯光之中,芍药的脸色微微泛白,她依旧笑着,目光含情,唇角带笑,那种笑容总让木梓衿觉得很美,可美得有几分蛊惑,让人觉得那种美与她格格不入。
她轻声一笑,“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走路的姿势每个人都不一样,你不必紧张。”
芍药又微微低头,轻轻地说道:“是。”
两人进入木梓衿的住处,木梓衿拿了做好的枕套,递给芍药,“模样我已经做好了,只是不知道该在上边绣什么,你先拿过去绣。”她想了想,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能绣好?届时我到赵大哥家里去拿就可以了。”
“不知道姑娘想在这枕套上绣什么,每种绣所需的时间不一样的。”芍药拿着木梓衿做的有些粗糙的枕套看了看,“要不要我帮你把这枕套改一改?我看你做得……”她的声音微微低下去。
木梓衿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那枕套有些凌乱稀疏的针脚,半晌才木讷地点点头,“好吧,你看着改改吧。”见芍药依旧看着她,那双美眸秋水般含情,晃得她心神微微一荡。她微微挑眉,又说道:“我对刺绣什么的不怎么懂,你平时给别人绣了不少,应该懂得该绣什么。等你绣好之后,我再去拿就是了。”
“也好。”芍药将枕套慢慢地叠好,放进自己随身带的布包里,对木梓衿欠身行礼,“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芍药这就告退了。”
“好,”木梓衿点点头,转身要送她出府,“也许赵大哥还在家中等你,你快些回去也好。”
“我自己出去就好,不劳姑娘相送了。”
芍药辞别之后,木梓衿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打水清洗了一番,再找出一套颜色稍微素淡些的衣裳准备好,明日去参加宋奎英的丧礼。
次日朝霞漫天,如火一般燃烧着整座京城,壮阔图景从眼前连绵千里,壮烈的色彩绚烂无比。
楚王府之中依旧安静祥和,木梓衿一早起身,换了昨晚备好的衣服,随意用几条深色丝带绑了头发,用黄粉涂了脸,再画了倒八字眉之后,匆忙地出了门。
懿德堂之内,宁无忧已经备好准备出门。他玉冠束发,素白常服,银带束腰,一身孑然,丝毫不见任何配饰,连靴履都是最简单的样式。可行动举止之间,偏就有份淡然儒雅。
“王爷。”她走进去。
“你起迟了。”他声音微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声道:“若是让人等久了,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楚王府管教不严,连个侍女都这么懒散没规矩?”
她脚步一顿,扯起几分笑来,“是,奴婢今后定谨慎,不会再睡过头。”楚王殿下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
“五哥,红线!”忽而听闻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有人人未到,声先至,“你们怎么还没起来?我在善水堂等了许久,只好过来啦!”
帷帘被人掀开,淡淡朝霞流光澹澹而来,木梓衿一转头,便见宁浚走了进来,“红线,我听说,前段时间,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啦!”他一间木梓衿,便瞪大了双眼,咋咋呼呼地说道。
“什么事情啊?”木梓衿随口问道。
“这个你不知道吗?就是……就是宋统领死啦,而且还是暴毙的!”宁浚啧啧两声,“我想你这段时间一定没出去吧?你若是出去,就能听到坊间的说法啦。”
“坊间如何说?”她微微眯了眯眼,用余光看了看宁无忧,宁无忧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似看非看地望着宁浚。
“坊间中说啊,宋统领的死,是因为冤魂索命!”宁浚来了兴致,故意压低了声量,神秘兮兮的说道。
“冤魂?”木梓衿挑眉,“什么冤魂?谁的冤魂?”
宁浚陡然又垂下了肩膀,“我只是听坊间说书人说的啊,那人昨晚上,只说了一半,故意留着下一半说什么下回分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冤魂啊。”他很是苦恼,“不过,我听说了之后,就想着,今日便是那宋统领的头七,我去看看,说不定能明白到底是什么冤魂呢?”
木梓衿脸色无奈地笑了笑,“贤王殿下,难道你真的信什么冤魂?”
“我……我只是好奇嘛……”宁浚耸了耸肩膀,“你也知道啊,民间的人,对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问题,都喜欢解释成怪力乱神。说实话,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总要有几分好奇吧。”
“说的是。”宁无忧淡笑着开口,“虽说没见过什么鬼怪,但是总要心存敬畏,否则这世上所有人做事,恐怕都会肆无忌惮了。”他转头看了眼木梓衿,目光平静如沉渊,“比如,因果报应,恩怨轮回,便是鬼神之说。若是无人相信,那此生胡作非为也不怕了。”
木梓衿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王爷说的是!”
宁无忧摇摇头,“不管那些坊间的鬼神之说,今日先去看看宋奎英。至于那些冤魂,”他深深地看了木梓衿一眼,“还有待查证。”
“是。”木梓衿了解他的想法,点头。
三人用过早膳,再慢慢地拾掇了一番,才慢慢地出了楚王府。天气晴朗,惠风和畅,宁无忧的马车停在府门之外,车夫已经驾车等候。
等宁无忧与宁浚二人进了马车之后,木梓衿也钻了进去,靠在车门旁坐好。
宋奎英身为御林军左卫统领,自然是有自己的官邸的,但比不上皇族世家。马车一路辚辚而行,不过两刻左右的功夫,便到了宋统领的官邸。
府门外几辆车马,门上悬挂白幡纱幔,府内也比较冷清,看来葬礼从简,并没有大肆操办。
几人下了马车,被身着素缟披戴孝服的小厮领进去。灵堂之内,也不过是宋统领的家眷跪地行礼而已。
几人上了香,其中一名妇人抬头一看,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擦了泪起身来,她走向宁无忧,忍住哽咽,得体地说道:“王爷万福,没想到王爷会亲自来,奎英泉下有知,也会安心瞑目的。”
“节哀。”宁无忧不过一句哀沉地劝慰。
随后几人便被请到一旁休息,上香吊唁的人不过是宋奎英曾经的好友,大多为军士。
直到顾明朗前来上香,冷静安静的灵堂之上才又一次有了些许热闹。与宁无忧一样,顾明朗劝慰了宋奎英家眷几句,又低声保证若是能找到凶手,他一定严惩不贷,并且会给宋家人一个交代。
哀礼完毕之后,宋家人按照家乡习俗为宋奎英烧些平时用的东西。一件件宋奎英平时穿的衣裳被扔进火盆之中,还有些生活常用的用品。
一一沉默的烧下去,灵堂之上雅雀无声,木梓衿淡淡地看了顾明朗一眼,心中依旧担忧着顾允琛的案子。
昨日去询问顾允鸿时,还有许多问题并没有问完,顾允鸿的案子还没有结束。
顾明朗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蹙了蹙眉,轻轻地点点头。
宋奎英的妻子忽然起身,冲着站在身旁的小丫鬟低声问了句:“那只簪子呢?怎么没看见?”
小丫鬟轻轻地摇头,将手中一个浅蓝色绣画鸳鸯清荷的枕套递给她,“回夫人,奴婢没有看见。”
“再去找找。”宋夫人说道。
小丫鬟立刻转身而去,不过片刻功夫,又回来了,看见宋夫人,又是摇头,“夫人,真的没看见。”
此时宋夫人手中的枕套已经烧去大半,木梓衿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那精致华丽的枕套,那其上的鸳鸯和清荷栩栩如生华丽无比,烧了实在可惜。
待丧礼结束之后,府上的人恭敬地送前来吊唁的人出门。宋夫人很是客气恭敬,自然是要亲自送宁无忧等人。木梓衿其恰好在此时得到了机会。
“宋夫人,有几件关于宋统领的事情想问问你,不知方便不方便?”
宋夫人愕然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疑惑。
“我是奉皇上旨意查办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