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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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刚刚到行宫中来了。”工部的人说道。
“太后?”宁无忧微微蹙眉,“太后可说了什么?”
“太后只是说,行宫的用处很大,要尽快修好。”工部的人说道。
“嗯。”宁无忧敷衍着点点头,“既然是太后发话,那你们就多用点心吧。”
“是。”
☆、行宫美宴
稍微停留了之后,便带着木梓衿转身离去了。
到达偏殿时,宁浚、宁涛以及谢瑾瑜几人已经在位置上落座聊开了。场面倒是有些热闹。宁无忧一进入,几人起身问好之后,又继续交谈。
“前些日子,听说有个琵琶艺女来行宫弹过一曲,震惊四座,太后听闻之后很是向往,想让那琵琶艺女到宫中教坊弹琴。”谢瑾瑜说道,“不知贤王殿下可否让那艺女到宫中给太后献艺?”
宁浚一听脸色就沉下去了,谢瑾瑜说的人明显就是孙婉,可孙婉早就死了,而且孙婉的死还一直被怀疑与他有关,就连她尸体无端消失了,也被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当即他脸色沉沉的,觉得谢瑾瑜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就是故意给他难看的,所以不冷不淡地说道:“太后娘娘还是另找个弹琵琶的艺女去吧。你说的那艺女,命不好,死了。”
谢瑾瑜微微一愣,似乎是明白了过来,歉然说道:“既然死了,那就另外换人吧。太后想必也不会怪罪的。”
“五哥。”宁浚懒得理会谢瑾瑜了,转身看向宁无忧,“五哥,今日有个大臣,竟然敢那坊间的流言来弹劾你,真是不知死活!”他冷哼一声,“那些大理寺的人和刑部的人一个个都太没用了,连这些个案子都查不出来。若是换做木梓衿在,早就查得水落石出了。”
“坊间的流言不过是百姓闲时的娱乐,做不得真。”宁无忧用手绢擦了擦手,“谢都尉认为呢?”
“自然是。”谢瑾瑜点点头,“皇上看重楚王殿下,自然不会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话说间,几位行宫的侍女端来了吃食和饭菜,宁浚大声欢呼,“今日竟然还有吃食?”
“是啊。”谢瑾瑜起身,“这些都是陈郡的名菜,太后娘娘来了行宫,特意吩咐为你们做的。”
“既然是太后赏的,就必须吃了。”宁浚倒是没客气,拿起筷子就一连夹了几筷子。木梓衿也上前,为宁无忧布菜。
陈郡的菜,以鲜活水产见长,上来的几道菜都是鱼类,再有便是荷包里脊、烹虾段、桂花羽翅和直录海参。
筷子是精心准备的银筷,木梓衿觉得其他几道菜口味太重,便先夹了清蒸鲑鱼。那鲑鱼肉质鲜嫩,清香扑鼻,色泽诱人。木梓衿小心翼翼的用银筷刺入鱼脊,再顺着鱼骨的纹理,慢慢将鱼肉从鱼骨上剥离。动作熟练,行云流水,十分轻松的便将鱼肉完成地脱离鱼骨,成功骨肉分离,将鱼肉夹入宁无忧的碗中。
宁无忧看着她的手,虽然十分欣赏她骨肉分离的技术,但是一想到她这样的技术是怎么练就的,便有些别扭。他还记得她说自己验过男尸,也为了验尸,解剖过许多动物的尸体来做练习,想一想也知道,她用鱼来练习过。
木梓衿之所以会用鱼来练习刀法,是因为鱼可以自己下水抓,解剖了之后还可以吃掉,但是其他动物,比如牛羊马鸡之类的,想要用来解剖,那是不可能的。偶尔她还会到郊外打几只野鸡或者兔子什么的,但是机会很少。练习得最多的,便是义庄中的无名尸体。
她精巧的骨肉分离的手法让在坐的人刮目相看,谢瑾瑜说道:“想不到楚王身边倒是带着个巧人,听说会拼骨验尸,没想到,在饭桌上伺候的技艺也是让人叹服。”
“雕虫小技罢了。”宁无忧敷衍着回答,拿起筷子吃鱼。不得不说,这样吃鱼很方便,不用吐鱼刺,也不用担心吃到鱼刺,鱼肉的鲜美和嫩滑细腻在口中慢慢晕开,齿颊留香。
“这道菜不错,看来得让府上的人学着做。”他说道。
“这有什么。”谢瑾瑜说道,“这道菜在陈郡再平常不过,许多厨子都会做。不如就让太后的厨子写一份菜单,王爷府上的厨子照着做也是可以的。”
宁无忧点点头。
宁浚起身,端着自己那碗鱼,放到木梓衿面前,说道:“红线,你也帮我把鱼肉和鱼骨分开吧。”那骨肉分离的手法简直出神入化,让他惊叹又羡慕,吃东西,不仅吃味道,还要吃个新鲜。当即他便又奉承了几句。
木梓衿应了,顺便也将其他人的鱼肉鱼骨分离了。
“王爷身边这女官真是能干,竟不想还会验尸。”谢瑾瑜别有深意地说道。
这分明就是在怀疑木梓衿的真是身份了,木梓衿心头微微一惊,手微微抖了抖,依旧低着头为宁无忧布菜。宁无忧淡笑道:“她原本是我在苏州养伤时买进府的侍女。起其祖上行的都是仵作的贱役,我看她家人都不在了,挺可怜,又觉得她一身本事大有用处,这才将她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谢瑾瑜很是羡慕的感叹,“若是人人都能像王爷一般,身边都是卧虎藏龙的就好了。”
虚伪!做作!木梓衿背后起了冷汗的同时也起了鸡皮疙瘩。
“本王幼时,与太后娘娘相识,似乎是记得,太后娘娘自小就在京中长大,虽然回过陈郡,但是对陈郡的菜色也不是很喜爱。”宁无忧看向谢瑾瑜,说道。
谢瑾瑜微微一愣,笑了笑,“太后娘娘毕竟是陈郡的人,小时不懂,如今长大了,自然会留恋家乡的味道的。”
“是吗?”宁无忧轻笑,“本王还认为,她会一直喜欢自己母家的味道。”
木梓衿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顾为宁无忧布菜。这么美味的菜色,只能看,不能吃,太折磨人了。
一顿饭吃过之后,便起身离开行宫。几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行宫满院芳菲,殿外碧水蓝天,杨柳依依,暖色溶溶。吹面杨柳之风如纱,吹得人肌肤痒痒的。
穿过游廊进入主道,便可以出行宫。远远的,却听见有人的声音,似乎是一群宫女追着一个小孩,嘴里喊着“殿下、殿下,小心些……”
游廊边草丛一阵窸窣响动,草木轻轻摇晃之后,从里面钻出个锦衣小人儿,粉雕玉琢,肉嫩嫩的很是可爱。爬起来之后,拍了拍肉爪子,一看到这边有人,立刻扑了过来。
宁无忧停了脚步。木梓衿只好停下,见那小人儿向宁无忧扑过去,刚到面前时,可能是被宁无忧的冷峻的气魄所摄住,转了个弯,扑向木梓衿,抱住她的腿藏到身后,还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恐吓道:“不准让人知道本王在这里,否则本王打你屁股,打你手心!”
大成国,如今能够自称为本王的,还这么小的,除了太后之子,怡亲王殿下之外还有谁?
木梓衿为难的看了看宁无忧,用眼神祈求帮助。宁无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出手相帮的样子。她蓦地火气,想要伸手将这自称为“本王”的小孩儿拨开。
孩子,在她心里,远远看着的都是可爱的,与自己接触时间长了的,都是恶魔!
“来,元修,来王叔这里,给你糖吃。”宁浚很是仗义地给木梓衿解围,从怀中拿出一颗糖来,在怡亲王宁元修眼前晃了晃。
果然,糖果对于任何孩子来说都是不可抵挡的。而皇宫中的皇子都禁口欲,能吃到宫外小吃的机会少之又少。那两岁多的宁元修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放开了木梓衿,扑向糖果。
结果被宁浚一把抱了起来,“乖,叫王叔。”
木梓衿松了一口气,打算跟着宁无忧出宫,却发现迎面走了一盛装华服的妇人。那夫人年纪轻轻,却打扮得有些老成,雍容的气质,华贵的服饰。花钿点额,面妆遮蔽,脸色难辨,云鬓高堆,钗环点缀,步摇轻垂。周身华丽服饰逶迤铺展,精致繁复锦绣,白鸟与百花图纹,润泽精细,却犹如被困在那锦衣之上。
那人被宫人簇拥着走过来,娴雅端庄。
是个美人。美得就像是从工笔画之中走出来的一般。
“见过太后。”宁无忧等人恭敬的行礼。
“免礼。”
这走来的年轻美貌的女人竟是太后!木梓衿一阵窒息的惊艳过后,便是震惊和惋惜。这么年轻,双十年华,如花一般的美女,却这么早就做了寡妇,多么可惜啊。
“哀家许久不见楚王,不知楚王伤情可好些了?”太后目光在宁浚抱着的怡亲王身上停了停,又看向宁无忧,温柔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宁无忧淡然地说道。
“上次元宵节本就想问问,可惜当时人太多,哀家也没顾及过来。”太后吟吟一笑,“哀家还特意为你准备了疗伤的药材,不知你用了没有?”
“已经让大夫收起来了。”宁无忧说道,“好的药,自然要用在关键的时候。”
“楚王殿下保重身体,哀家便就放心了。”太后嫣然一笑,仿佛满庭芳菲都褪色了般。
木梓衿无意间抬头,竟发现宁无忧的背似乎有些僵直,垂于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清风拂过,广袖轻垂,遮住他的手,一瞥而过,木梓衿也没看清楚。
“元修,过来。”太后对怡亲王招手。
宁元修不情愿,但是宁无忧去却不会去照顾他的心情。恭敬的和太后道别之后,带着人离去。宁浚也只好把宁元修塞给太后身旁的宫女。
“五哥,你说,刚才太后,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那顿陈郡的饭菜啊?”宁浚追上宁无忧,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太后和楚王宁无忧是啥关系?猜中飞吻一个!
☆、隐秘身份
“也许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宁无忧说道,“也许,是因为谢瑾瑜在,为谢瑾瑜做的,知道我们也在,不好意思让我们空着肚子。”
“你说的也对啊。”宁浚点点头,“红线,你刚才那招手剥鱼肉可让我长了见识了。正好明天我要去赴宴,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吧。你来京城这么久,我一直想请你吃饭的。”
“前些天王爷不是请了吗?”木梓衿说的是那日宁无忧带她逛京城的事情。
“那是五哥请的啊,不是我请的。”宁浚笑道,“也就是赴宴,借花献佛了。请你快些把孙婉的案子调查清楚,要不然,我每天背着个黑锅,真的太难受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查不清楚。”他几步走到宁无忧身边,与他并肩而行,说道:“五哥,干脆,你让红线帮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调查算了,肯定比他们快啊。”
宁无忧看了看木梓衿,说道:“这事急不得,让我考虑考虑。”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宁浚大声道:“你都不知道如今京城之中关于你的流言到底有多严重。你让她去调查,至少查明真相,也好还你清白啊,省的那些人成天用些异端邪说造谣。”
木梓衿也不是没想过去刑部或者大理寺直接插手调查的事情,可这么一出手,她就在明处了,自己的身份也有可能暴露。倒时便不是这样安全的躲在宁无忧的庇护之下,可能会面临更多的危险。
若是宁无忧顾忌的是这一点,她倒是觉得值得考虑。虽然她很想查清真相,但是命还是很重要的。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啊。”宁浚小声嘀咕,“不过,红线,明天你非来不可啊,在外教坊。”
“外教坊?”木梓衿微微挑眉。
“就是啊。”宁浚叹口气,“就是那个孙婉的外教坊啊,我本不想答应那个人赴宴的。不过既然答应了就不好推了,你和我一起去,给我壮壮胆啊,你连尸体都敢解剖,鬼神什么的都会怕你的吧,带你在身边好辟邪啊。”
木梓衿嘴角猛地抽了抽,“多谢王爷信任。”
“你值得信任的!”宁浚拍了拍她的肩膀。
宁涛跟随其后,也为刑部和大理寺的事情烦恼,“五哥,若是让红线来调查也不是不可。若是你不放心她的安全,那就不让她明着出面,暗中帮忙就可以。我也会尽量保护她的安全。”
宁无忧看了看宁涛,再看了看宁浚,点点头,“也好,尽快查出真相,我也少些麻烦。”
回到王府,木梓衿见宁无忧脸色还算好,便向他伸手。
他微微蹙眉,看着她那只如今润泽了许多的人,纹理清晰柔嫩,静静地瘫在他眼前,“这是何意?”
“王爷,多给点月钱啊。”她很是苦恼,“我的月钱快不够用了,这下你发话让我查案,我要花的钱怕是更多了。到时候,我山穷水尽了,查案子也不方便啊。”
宁无忧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去账房支取。”
有了宁无忧发话,户部很快就按木梓衿的意思将孙婉的卷宗送了过来。卷宗从陈郡调过来,不过是些简单的基本资料。
宁无忧只淡淡的看了那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