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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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说得活灵活现,一时奉为美谈,京城之中更是有无数的舞女舞姬效仿凤娇娘的胡旋舞,可是都再难现那份风姿。
“这个好!”木梓衿将那会转胡旋舞的毛猴儿拿着,刚想要卖,听见那价钱,一时又不忍了。
“既然这么喜欢,就买了吧。”宁无忧为她付了钱,又俯身去拿另外的毛猴儿,果然都是会动的,每个毛猴儿会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如拍手啦,摇摆啊,转圈啊,耍大刀啊……
最后木梓衿依然只要了那个会转圈的毛猴儿,拿在手里不停的捉摸,想看看到底是如何转圈的,又舍不得拆开来看。
两人进了酒楼,坐下来之后,木梓衿靠着窗户,看着楼下。这酒楼两人来过多次,也不算陌生,店小二记性也不错,还记得两人喜欢的茶点,立即断了上来。木梓衿另外叫了一份排骨。
京城之中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便是这酒楼。酒楼之下,台上说书人依旧滔滔顿挫的说着京城之中的奇闻轶事。坐在台下的人喝着茶,吃着点心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木梓衿与宁无忧中途来的,那说书人已经说了一半,但木梓衿与宁无忧倒也听出说的是谁来。
“先皇有一独子,便是当今圣上。当今圣上与谢皇后情深意笃,却只留下一子。而先皇龙潜之时,与太子府上一美人生有一女,名唤云真。这云真公主,年近十九,如今却还没定亲,这皇室似乎将她遗忘了般,半年前才为她定下公主府。”楼下说书人兴致勃勃抑扬顿挫地说着,手中的花鼓随着起伏跌宕的话语打着鲜明的鼓点节奏,说书人说得妙语连珠、鼓点打得欢快紧凑,花样新鲜,精彩缤纷。
木梓衿还想着韦少铎的案子,本想提议吃了这顿之后直接去韦少铎的府邸看看,却听见宁无忧说道:“云真是我皇兄的一个侍妾所出,那侍妾原本地位就不高,出生卑微,故而皇兄并不喜欢,若是她生了儿子,或许会晋位,可她生下云真之后,皇兄便给了她的位分。之后皇兄登基为帝,封太子妃谢氏为皇后,而那位侍妾,也不过只是六品宝林而已。云真的母亲位分不高,身份也不够尊贵,其母亲的母家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所以她这些年在宫中的日子也很尴尬。好在皇帝继位之后,封了她为公主,她这几年才慢慢地被人想起来。”
木梓衿轻轻地点头,“皇家真是有些复杂,连自己的儿女,也要分三六九等啊。”
宁无忧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微凝滞。此时那店小二端着几盘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之后,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菜饭的香味让木梓衿回神,拿起筷子打算大快朵颐。
这酒楼之中的一些特色吃食很地道,但是大多以重口味博得客人挑剔的味觉,木梓衿看着名字点了几道,都是以重辣重麻浓香为主。宁无忧口味偏清淡,看了眼之后继续喝茶,仿佛一个只吃清风雨露的仙人。木梓衿自小并无口舌上的忌讳,便夹起菜大快朵颐。
吃着美味,听着说书,还真是人生一大享受,难怪京城之中许多人,不管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很喜欢到这酒楼之中来做客,原来这样有趣。
她直接用手拿着一只鹅掌,鹅掌这类的吃食,是最近从四川蜀地流传过来的风味,鲜嫩肉多的鹅掌用酱汁浓郁的卤水炖了,炖的又酥又烂又软,鹅掌之上的筋骨都能入口即化,鹅掌之上的嫩肉除了软嫩之外,入口弹滑细腻。酥嫩的鹅掌之上,裹着蜀地特色的麻辣酱汁,麻辣之中带着几分甘甜,入口瞬间火辣辣的,随即又是回味的香甜。
木梓衿啃了一只又一只,啃得不亦乐乎、满嘴流油。
宁无忧看着她那副吃相,不知该说什么好。那沾着幽光被辣椒晕染得红红的唇,一开一合,让他不忍继续细看。心神一动,便只好自己也动手拿了一只鹅掌,放在眼前看了看,只觉得那鹅掌形状很是诡异,像什么怪兽的爪子,很是狰狞,光是从外形上就不是很好看,好在酱料不错。
“好辣……”木梓衿吃完第四个鹅掌之后,想要吃第五个,终于还是忍不住口中火辣辣的灼热感,将那只鹅掌放下了。
宁无忧递给她一杯水,顺便将她放下的那只鹅掌拿起来,犹豫了片刻,才慢慢地放入口中。
木梓衿挑眉,好奇地看着他,见他面不改色地将那只鹅掌吃完。
猛地喝完几杯水,她擦了嘴,“王爷,其实这些不入流的街头小吃和玩意儿也挺有意思的。”她顺便摸了摸那只怀中的毛猴儿,“我以前喜欢毛猴儿,恰好那时有个货郎挑着从京中带来的毛猴儿来卖。镇上的孩子几乎都买了,唯独我没有。”
“为何?”宁无忧问。
木梓衿漫不经心地耸耸肩,“那时毛猴儿也挺贵的。”她一笑,也没有遗憾的模样,“可是我爹知道之后,便用辛夷调了浆,亲手做了一只给我,虽然很丑,但是我觉得可神气啦。”
宁无忧这才确定自己为她买下那只毛猴儿是正确的。
楼下说书的人依旧在滔滔顿挫的讲着,木梓衿填饱肚子,这才又有了心思去听。
“提到那云真公主,如今可说的,一是她与这国子监监生的私密,二来,就不得不提一些陈年旧事。”说书人故弄玄虚。
“什么陈年旧事?”台下的人和他一搭一唱。
“这云真公主,常年不得先皇宠爱,却是有隐秘的原因的。如今啊,坊间流传着三种说法,竟不知,哪一种才是真啊。”
木梓衿靠着窗户,借着休息的时机静静地听着,顺便看了看宁无忧,见他并无兴趣,便自己认真去听。
“这原因之一,便是云真公主的生母。”说书人说道:“其母地位低下,且不得先皇宠爱,故而连累公主也常年失宠。话说,那云真公主的生母,其实也不过是当年太子府上一位会调弄些香料脂粉的侍女,有人传……那侍女,很懂得调香,以香气控制人的心神……”
说完,众人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愉快!
大家看完记得留言打分收藏啊啊,要不然我没动力写了,直接把王爷和木木写死完结了……哈哈哈哈
☆、嫣然一笑
木梓衿不由得蹙眉。
“这原因之二,便是因为,当年先皇与先皇后情深意笃,恩爱异常,因为这云真公主的生母使了不光彩的手段上了位,所以让先皇后不悦,与皇帝的关系失和。因此,先皇才对其母心生怨念,云真公主出生之后,更是让先皇与先皇后之间的关系僵化到极致,先皇便迁怒了云真公主,对这位原本应是掌上明珠的女儿,态度便有些恶劣。”
众人不由得各怀心思,在心中猜度。
“其三呢,”说书人又是一脸的神秘,“话说,那云真公主,是其母早产而生的,早产谓之寤生,很不吉利。故而先皇对她的轻淡更是重了一分。有人流传,其母早产的原因,是因为先皇后嫉妒而动了手脚所致,又有人说……其实,那侍女的一胎,并非……”
“并非什么?”众人好奇想问,那说书人却已经欲言又止,故意卖了个关子,收拾了桌椅鼙鼓,准备拿钱走人了。
木梓衿听到一半,没听到最关键的信息,心头难受得厉害,转头看着宁无忧,殷切地低声说道:“王爷知道吧?知道吧?快给我说说。”
宁无忧无奈地笑了笑,神色有些暗沉,看着她的目光却是温柔宠溺的。
“这些宫中秘闻,原本不会流传到坊间的,但是,当年……云真出生之时,的确有不少流言不知从何传出。其中,最让人震惊的,便是云真其实并非皇兄亲生。”
木梓衿果然惊了惊,“这……怎么可能。还真是匪夷所思,既然说云真公主并非先皇亲生,那总得有证据吧?”
“流言最厉害的地方,便是虽然没有证据,也足可以让人心溃散,在心头中下怀疑的种子。”宁无忧别有深意一笑,“当年,想来我皇兄也是怀疑过的,所以才对云真母女并不亲近,甚至是故意疏离。但他终究没有追查,因为,有些事情,虽然心知肚明或者心怀困惑,但是却不能捅破。毕竟,这关系到皇家的颜面。”
“哦,”木梓衿恍然大悟地点头,“那,云真公主……”
“云真知道这个谣言的。”宁无忧欲言又止,却也知道她想问什么。他略微蹙了蹙眉,说:“云真十岁生辰之时,我曾让人为她带过一份礼物。那礼物,不过就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一件狐敞,那狐敞较小,也不适合我穿,恰好又遇到她生日,我便转手给了她。却不料,她收到礼物之后,便来找我,见不到我,就在我殿外站了一天。直到我出了殿,她立刻缠着我,一直问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木梓衿问。
“她问我,她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女儿。”宁无忧轻轻一叹,“她当时才不过十岁,看起来就像一个街上走失的小乞丐。”
“王爷是怎么回答她的?”木梓衿心中微微一沉。
宁无忧说:“我告诉她,她是公主。”
这个回答似乎天衣无缝,却很是巧妙的避开了云真公主纠缠的问题,似乎是回答了,也似乎是没有回答。
木梓衿又想起那说书人所说的话来,“刚才那说书人,似乎说了云真公主与国子监监生之间……有私……”
“我也听到了。”宁无忧脸色沉了沉,“想来这是那说书人也不敢乱说的。本王会调查清楚。”
两人吃完,便回到马车,天色还早,木梓衿坚持要去韦少铎的住所去看看。
韦少铎的家在京城西侧,纵横如棋盘的繁华京城市坊,一条窄窄的街道,幽幽通往韦少铎如今的住宅。街道两旁的里坊之内,横斜枝桠倾泻溢出,青黄的杏子挂满枝头。
韦家虽然落魄,可韦少铎依旧保持着儒雅清淡的风韵。韦家正门之上,两个方正端庄润厚的“韦宅”匾额,端端正正的挂着。由于韦少铎新丧,虽然他的尸体在刑部,可这韦宅之内,依旧挂着整齐讲究的白布白幡。
木梓衿与宁无忧二人下了马车,让赶车的车夫在宅院外等候。木梓衿上前敲了门,很快走出来一位满脸皱纹头发苍白的老人,自称是苏宅的管家。老人虽然年老,可神态清韵,迈步有力,依旧挺拔、精神奕奕。
木梓衿自称是刑部的人,为查案办公而来,老管家立即恭敬地将两人请了进去,让院中正在打扫的一个妇人去烹茶。
进入正堂,正堂正中挂着一幅松竹临泉水墨画,画上题着行云流水的行草对联:“竹露松风蕉雨,清茶琴韵书声。”
木梓衿与宁无忧在正堂入座之后,管家便去吩咐宅院之中的人准备招待的吃食。木梓衿连忙摇手拒绝,那老管家却依旧热情殷切。木子记只好随他去了。
宁无忧打量着这座二进的院落,只觉得一步一景,幽然雅致,精妙绝伦。从正堂大门看出去,庭院之中掩映着绿竹,绿竹环抱着一方小小的池塘,池塘之内,还有几株尚未凋零的绿荷。虽说荷花早已凋谢,但妙在那份意境。
“庭前细雨东坡竹,池上清风茂叔莲。”他轻轻地说道。
“什么?”木梓衿正好奇地打量着正堂之中的一方小小的屏风,忽而听见宁无忧说话,便回头看着他,“王爷说什么?”
宁无忧抬手指着庭院之中,“这韦少铎,倒是一个很有品味的读书人,看来他很喜欢竹子。”
“是啊。”木梓衿一听,双眼一亮,指着那幅画,还有那屏风,“这上面画的都是竹子。”
宁无忧随着她所指看过去,见那屏风之上,不过寥寥几笔,画了竹子和梅花,留白处写着:“月影写梅无墨画,风声度竹有弦琴。”
木梓衿只觉得那一起一伏起承转合的音调语句很是优美动听,尤其以宁无忧清浅温和的声音念出来,更是醉人。但依旧迷惘,“王爷,什么意思啊?”
宁无忧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对牛弹琴。”轻声一叹之后,说道:“梅和竹,一直以来都被文人墨客看做清高孤傲的意象,想来这韦少铎,是以梅和竹之类的自况,来显示自己清白傲骨。”
木梓衿点点头,“看来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清高的人。”
“正是。”
恰在此时,那老管家带着妇人走了进来,为两人斟了茶,茶倒是好茶,只是陈年了,味道不如新茶清冽。
老管家得体从容地说道:“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他也知木梓衿与宁无忧的来意,便说道:“我们老爷自韦家败落之后,便搬到此处。这里虽然小,又偏僻,可贵在清静,房子也不贵。搬进来时,老爷与夫人稍作修整,便将这小小的二进院子拾掇成了这样。可惜……”他叹口气,“老爷是那种‘宁肯食无肉,不肯居无竹’的人,先前,只顾自己悠闲自在,沉溺于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