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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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花朵一年四季都不会凋零。”
木梓衿咋舌,一路惊叹不已,两人正打算上岛,忽然见一行侍卫慢慢走来。走进了,才看清那是御林军左卫。
而御林军领头人,则是顾明朗。
顾明朗看见宁无忧,立即上前行礼,又看了看太液湖中央的小岛,那岛上宫殿灯火通明,美不胜收,“听闻王爷今日选妃,可喜可贺,在下祝王爷能觅得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宁无忧轻笑,“本王自是会觅得佳人。”他缓缓地勾了勾唇,微微上前一步,将木梓衿挡在身后,“却不知,顾将军何时能成婚?本王也好喝你的喜酒去。”
顾明朗脸色微微一僵,在嘴巴上占不到宁无忧的便宜,便识趣地道:“在下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说完,带着一行人慢慢离去。
宁无忧双眸轻轻乜了乜顾明朗离去的身影,这才带着木梓衿一起上岛。
说是选妃,但是也不过是个形式。王爷选妃,按照惯例,一般是出自朝中重臣或者侯门世家的大族族女,且身份尊贵。所以不能让人随意挑选一一审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最终可能会有人被选中当上王妃,但是各家千金族女都不会宣之于口,只是坐在太后与太皇太妃安排的筵席之中,而王爷则不会唐突的入席,而是在暗处观察,若是对谁有意,便会提醒一二,自然会有人前去请来王爷所在的后殿,先随意聊聊,若是不满意,可让其再回筵席之中,若是满意,便可相互赠送信物,问其身份姓名,以表示已选中这位女子做了王妃。
木梓衿很是好奇,不知宁无忧准备了什么信物。
两人进入殿内,便又女官恭恭敬敬地上前来,将两人引入后殿。后殿之内,设有屏风,与前殿相隔开来,但是却可以透过屏风看到前殿的情况。两人进入后殿时,贤王宁浚已经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嚼着东西,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着新进贡的葡桃。见到宁无忧也来参与选妃,一时面如死灰,仿佛生无可恋。
不远处暗自观察的太皇太妃一脸干焦急,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无忧凭栏而坐,临风而望,太液池之中,一碧千里,月上涟漪,层层睡莲脉脉荡漾而去,青莲芬香馥郁,美不胜收。
选妃还未正式开始,前殿之中各家闺秀还未到齐,此处也不过偶尔听闻几声娇俏软糯的笑声,隔着重重帷幔和隽秀屏风,前殿之内婀娜身影隐隐绰绰,朦胧曼妙。
大约是知道如今来选妃的人是楚王殿下,所以各家闺秀都极尽娇妍打扮,却都有些拘束紧张,连走路微笑,都有些不自在。木梓衿看了个大概,只觉得那些少女个个美貌如花,一时看得应接不暇眼花缭乱,若是让她选择的话,一定会左右为难,难以决择。
她好奇地透过屏风和帷幔看着,一时觉得殿外偎红倚翠,珠翠华然,烟罗锦绣,犹如花团锦簇。淑女名媛无论是相貌还是举止品性,皆是无可挑剔。盛装华服,珠光宝气,名贵不可言。木梓衿此时或许才隐隐明白,身为一个女人,必须极尽可能的打扮自己,原来女人身上的魅力和诱惑,是可通过外在的装饰和修养,展现到极致的。
她轻轻地咬着自己干干的唇,下意识的看向前殿之内,那些少女闺秀各自点染的樱唇,或娇小如樱,或火红如霞。那些云鬓轻绾,青丝堆满宝石珠翠与钗环的女人,可真是美。
太后今日心情似是极好。原本年轻美貌的容颜,一双精明流转着沉稳的凤眼轻轻上扬,流眄之间,光彩熠熠动人心魄,露出由内而外的雍容与气势。身为这皇宫之中最尊贵的女人,她的气魄自然与其他女人不同,可与那些美貌精心打扮的闺秀比起来,她更多了一份其他任何女人都没有的魄力和高贵。
一身烟霞绯红云锦华服,精巧轻绾的云鬓之上,只一支金镶玉点翠凤钗,仅仅是静坐在前殿中央,微微一笑,便夺去所有人的光彩。仿佛在日月之下,众星只能悄然黯淡。
在她身旁,还静坐着一个少女。那少女至此还微微颔首,淡淡的唇轻轻上扬着。青丝只随意绾了云鬓,其上也不带朱钗金银饰物,只是斜斜插着一朵粉芍。身着藕色青衫襦裙,襦裙之上,几只白梅如淡漠晕染,她清淡得犹如淡淡的溪流般,或许更像会随时随风而逝的流云,若不是坐在太后身旁,恐怕是很难引得他人的注意。
难得的是,这女子如此轻描淡抹的装扮,在太后强盛的瑰丽华美相比下,却依旧保持如杏李般的娇嫩烂漫,两人相互陪衬,倒是让在场的其他闺秀都显得黯然失色。
那少女偶尔微笑着抬头与太后说话,娇嫩的容颜在帷幔之中若隐若现,木梓衿恨不得将那些帷幔和屏风都掀开来,好看清楚那少女到底长什么模样。
能够与太后亲近的人,这京城之中饶是身份尊贵的也恐怕不多。木梓衿微微咬着唇,心里豁然明了,那少女,或许便是太后要为宁无忧选的王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闷骚王爷这算是闷着闷着表白了。
闷骚的人骚起来也让人心痒……
☆、月下邂逅(修)
太液池之上,清风徐徐,疏影横斜,湖面之上,倒影宫阙重楼,间或略过飞鹤翩然清影,惊鸿如许。
木梓衿看了许久都没看清那太后身边的少女长什么模样,只好悻悻地转身,见宁无忧神态自若地坐在席居之上,静静摩挲着一只长长的东西。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只骨笛。
那只仙鹤的趾骨所制成的骨笛。
干净如玉的手指,在灯光映衬之下,皎皎明净,如玉般,轻拢又舒展。那骨笛质如玉竹般,纤细修长,一排音孔匀润精致,其上没有任何装饰雕刻,古朴简洁。
她隐约记得,这像是成宗皇帝的皇后,送给宁无忧的礼物。
“王爷是想用这只骨笛作为信物吗?”她慢慢走过去,目光落在那只骨笛之上。
他将骨笛放在案几上,抬头看着她,“你觉得如何?”
木梓衿眨眨眼,“比起一般的金银玉饰类的俗物,这个骨笛想来很别致。”
宁无忧轻轻挑眉,对她伸出手来。
木梓衿侧首,不解地看着他。犹豫着将手递给他。他只是轻轻地捏着她的手指,反复翻来覆去看了看,随后又将那只骨笛放在她手中,捏起她一根根手指,将每个手指的指尖放在骨笛的音孔上。
小小的音孔,尖细的指尖,带着淡淡伤痕的手,与略显有些粗糙的骨质笛子,其上还覆着一双修长好看的手。
木梓衿一时看呆了。
“记住这个手势,这笛子,要这样拿才对。”宁无忧轻轻地拢了拢她的双手,又将骨笛放回自己的广袖之中。
木梓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刚想开口询问,忽然听到太皇太妃险些喜极而泣的声音,“浚儿,你终于想通了……你看,我为你选的那王家的千金也是不错的。琅琊王家和陈郡谢家,都是百年的世家大族,他们家的女儿肯定不错,我早就为你打听过了,那王蕾姑娘,很是孝顺,而且琴棋书画都会,想来你肯定是会喜欢的。”
“什么都会吗?”宁浚死皮赖脸的不肯将信物交出去,“那她会验尸吗?会破案吗?会分辨人骨头和羊骨头吗?”
太皇太妃陡然变色,眉头紧蹙,“那是千金小姐该做的事情吗?你说的验尸破案,那是仵作贱役才干的事情吧?你休要胡说,用这种低贱的事情来羞辱人家王小姐,要惹人家不高兴的。”
宁浚冷哼一声,目光转了转,“好吧。”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堆葡萄皮儿和葡桃核儿,“这就是本王的信物了,你……”他抬手指着一个侍女,“你去把这个交给那王什么的,让她进来,我瞧瞧。”
“胡闹!”太皇太妃自然不会任由他真的将葡桃皮儿和葡桃核儿拿去做信物,自己从怀中万分珍重的拿出一对手镯递给了侍女。
很快,那琅琊王家的闺秀千金王蕾便被人带了进来,可是,与她一同进来的,竟然还有太后与一个少女。
木梓衿微微一惊,连忙行礼退到一边,轻轻垂首,安静不语。
那琅琊王家的女儿自然与宁浚交流相识,太后便带着她身旁的少女慢慢走到宁无忧身前。
“楚王,哀家在前殿等了许久,也未见你将信物交出来,想来是今日来的闺秀千金太多,一时让你无法选择。”太后笑意吟吟,伸手将身后的少女微微带上来,“哀家有个族妹,很是仰慕你,你就不妨赏哀家一个脸面,就算与她说说话也好。”
宁无忧轻柔一笑,微微点点头,“不瞒太后,昨日本王还真找了浑天监的人算了一卦,说本王今年命犯红鸾,很是不利于婚配,否则将大祸临头。恐怕……”
太后脸色僵了僵,又掩口微笑,“今年不利于婚配,还有明年啊。再说,就算如今婚事定下来,还三书六礼什么的,还不得准备到明年了?
木梓衿微微抬眼偷偷看了看站在太后身旁的少女,藕色的襦裙如层层叠叠的涟漪,举步弱莲,叠层的襦裙竟没有摇曳乱晃。
太后随后让人将帷幔收拢,撤去屏风,前殿与后殿立刻打通。一时,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前殿之中的闺秀千金,个个神色宁静又惶恐不安的看向后殿,犹如万花,静然绽放,却又竞相翘首争妍,都期待着能够见到楚王殿下。
木梓衿豁然明白太后为何要在此时撤去帷幔和屏风,若是前殿之内的闺秀千金看到楚王殿下与那太后身旁的少女站在一起,只怕都会下意识地认为楚王殿下已经将信物交给了那位谢家的少女、太后的族妹,自己自然已经无福成为王妃了。
这一举迷惑人又攻心,很是高明。
随后一行几人便进入前殿,与众位闺秀一同入席,宫宴这才正是开始。正是,不管如何觥筹交错,不管如何其乐融融,各家千金闺秀,都难以欢颜了。
宫宴行到一半,木梓衿终于找到了机会出了宫殿透气,宫中夜色绮丽旖旎,靡靡雍容,道路两旁疏影横斜,花影摇曳。琉璃般婉转灯光,映照着宫廷之内琼芳道路,映照着太液池接天粼粼的湖水,徜徉涓涓,绚烂如画。
太液池上,蜿蜒游廊水榭,浮在水面之上,游廊之内,摇曳宫灯,氤氲着其上水汽蒙蒙,月起云淡。木梓衿映着光亮的地方走,心思里却是装的刚才宫宴之上那太后身旁的少女。
原本以为,那少女或许是个陌生人,却不想,原来是个熟人。
那日与宁无忧一同回京时,在路上偶遇的一对母子,其中有个叫做谢明娆的少女,没想到她竟然是太后的族妹。
木梓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昏沉,当日那谢明娆自报姓名,她姓谢,又是“明”字辈,自然与太后谢明妍是有关系的,可谁会想到这么巧?
太后自己当年不能嫁给宁无忧,故而,便想将谢家的族妹嫁给宁无忧做王妃,好巩固谢家在朝党之中的势力吗?亦或者,她是为了别的目的……
不知不觉,便走出游廊,上了岸。她漠然回首,忽然觉得那太液池之上的宫殿,犹如隔岸灯火,飘渺依稀,很不真实。清风一吹,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便想往回走。却忽而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了她:“红线?”
她疑惑地回头看去,见宫阙幢幢疏影之中,走出一个挺拔英朗的身影,那身影一瞬间似乎与某段记忆之中的影子交叠重合,很是熟悉。
“果然是你。”那人眉目舒展,含笑着看着她,“你怎么没在宫宴上陪着王爷?”
这几声将木梓衿的思绪和回忆打乱,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顾将军?”
顾明朗轻轻按了按腰间的佩剑,走到她身前,“你也出来散步?”他举目看了看太液池之上的宫殿,轻声一笑,“这选妃的宫宴不会那么早就结束的。你若是一直站着,怕是也难受。”
木梓衿轻轻锤了锤自己已经站得发僵的腿,刚才一直站在宁无忧身后,见众多闺秀与他谈笑晏晏,就连为他斟酒布菜的机会都没有。她还没端上酒壶,已经有谢明娆给他斟好了,还没拿起筷子,已经有献殷勤的千金大小姐将自己最爱的菜端给他了。木梓衿只有站在身后当木头人的份儿。恐怕她已经溜出来了,也没人会注意。
“你不该一个人出来。”顾明朗神色微微凝重,看向她的眼神似有些警惕,“这皇宫里危险得很,你虽然是楚王的人,一时没人敢动你,但是这皇宫,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地方,也是这世上阴谋最繁盛的地方。若是不注意,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木梓衿不由得微微打了一个寒噤,低头看着太液池的湖水,忽然之间就幻想出这太液湖之中,或许有无数条人命的可能来。
就算这皇宫之中的阴谋再多,也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从宜水镇,到京城,再到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