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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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人睡得毫无意识,而一边的人还拿着手机摆弄着,不时着拨打着电话,却一而再地被人挂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那么爱你,你就那么狠心吗?”
“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女人捏紧手机,抱紧自己的双臂抽泣着,“我明明那么爱你……”
睡梦中,有谁在哭着,为什么那么哀伤,就连自己也感到很难过呢?
四个多小时的路程并不短,但在左灵看来远远还是不够,好不容易可以睡个觉,但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一觉下来她丝毫不觉得安生,直到下车的时候,她还觉得晕沉沉的,似乎面前的景象都变得重叠了起来。
一行人随意用过午餐,葬礼便算是正式开始,几个人从车上抬下一口棺材,站在人群最前面,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站在棺材边,一边摇着摇铃,一边往棺材上撒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只听那道士突然说道,“请令郎上前叩首。”
话刚落,一个披着白色麻衣的青年走了过来,跪在了棺材边,“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那青年跪拜完之后,便起身,站在了祁老的身边。
左灵在看到他身影的时候就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便是多看了几眼,正好,那青年也看了过来,对上了她的视线,“诶?”左灵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但随即想起祁时墨也姓祁,原来他就是祁老先生的儿子?
祁时墨也对左灵的到来有些意外,但是他只是对左灵点了点头,便收回了视线,跟着旁边的道士往山上走了上去,人群也跟了上去,很快,左灵就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慢,直到将祁太太的棺材安放进墓里的时候,葬礼才算是结束,随着天暗下来,天空也飘起了雪花,气温逐渐地降了下来。
来人大部分已经下山,只剩下几个人在处理着最后的工作,借着刚安好的灯,左灵便看到祁时墨站立在不远处,眺望着面前被黑夜笼罩的群山,背影竟有些许的寂寞。
在第一次遇见祁时墨的时候,左灵就觉得这个人充满了忧郁的气息,而如今他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却感到他遥不可及,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左灵觉得,他眺望远方的时候,也许是在眺望着谁的身影。
许是感到有人注视自己,祁时墨回过头,看着站在树下的人,他浅浅地笑了笑,往左灵这边走了过来,“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恩。”左灵点了点头,掠过他,看着刚弄好的墓碑,“节哀。”
“有很多人对我这么说过,但我觉得只有你说得最真诚。”祁时墨转身,看着那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我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对家里人的感情并不深,母亲去世,我也只觉得好像是在做梦,很不真实。”
“恩,也许吧。”
“你是父亲请来的法师,对吧?”祁时墨看着她,问道,“那你能看到我母亲的灵魂吗?”
“其实我们不是法师……”左灵纠正着,就在很久以前,她也以为真有法师存在,但确确实实并没有法师这个称谓,“那是什么?”
“是……”引渡者,好像不能告诉他。左灵思索着,“很厉害的人。”
“很厉害?”
“当然,我不厉害,林巫一才厉害。”左灵耸耸肩,“其实我们也没有见到你母亲的灵魂。但是我会努力帮你找出她的魂魄。”
“谢谢你。”祁时墨笑了笑,看了看天,“走吧,你应该饿了。回去吃饭,明天我们就回去。”
“嗯。”
山上最后的一丝光明消失,四周变得十分寂静,黑暗中,似乎有谁用着贪婪的眼神在窥探着这边,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
山上依旧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冷风吹拂的声音。
第五十九章
午夜而至,大雪这才刚刚停了不久,郊外一片安静,连一丝声音也没有。
黑暗中,两抹身影站在祁家大门前,开了门,两人走了进去,里边一片黑暗,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景无顺手打开墙边的灯,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四周还是漆黑一片。
“看不出来祁家原来那么节约啊,连个灯都不留。”
没有灯,两人也不急,因为对他们来说,黑暗并没有什么障碍,等适应了黑暗,美术馆的一切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重的怨气呢。”景无戏谑地笑着,抬头看着天花板,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前两天祁家还没有这么重的怨气,想来是自己走后,那些怨气才重新汇聚,甚至变多了不少,“我上去看看。”林巫一说道,便是往楼上走去,二楼十分安静,虽然怨气不少,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何况白天的时候景无依旧在这里安符,即便是里面有鬼魂,也无法逃出来,而外边的同样也进不去,相当于将二楼困住。
林巫一临走前,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画,画上有一丝黑气盘绕着,但是很快,便融进了画里。
林巫一沉思了一会,末,只是转身离开,没再看那画一眼。
随着往楼上走去,四周的怨气也变得浓重,阴气不断地侵犯过来,却在碰到林巫一之前迅速地逃离,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林巫一停下脚步,认真地听着四周响起的声音。
“踏……踏……踏……”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站在不远处原地踏步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林巫一走了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映照过来的光照射在墙壁上,有些昏暗,却足够让林巫一看清里边的东西,只见一个黑影在见到他来之后便惊慌地往另一边跑开。
黑影的速度很快,去二爷快不过林巫一的符链,刚跑不远,便发现自己动不了,而身子还在不停地往后拖了过去。
黑影不断地挣扎着,到头来发现一点用处也没有,等认清形势,黑影很是没出息地抖着身子,“你……你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林巫一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你也是鬼……吗?”黑影怯怯地说着,但是看林巫一的样子却不像和自己同类,更何况鬼不是怕符咒吗?只是,对方阴气很重,甚至比自己还要重上许多。“你,你不是鬼?”
“为何在这里不愿去投胎?”借着光,林巫一看清对方的模样,看样子也不过三十多岁,铁青的脸在暗处看起来十分恐怖,不断从脑袋闪流淌出来的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看情况,这个鬼是从高处楼下而死的,林巫一想起了祁老所说那个跳楼的司机。
“我,我也不知道。”司机一脸迷茫,“我赌输了,欠了好多钱,老婆带着儿子跑了,然后,它说,只要死了就没有痛苦了,所以,我就来这里自杀了。”
“谁告诉你的?”
“不知道,那是一个很好听很温柔的声音,我觉得它说得很有道理,只要死了,就没有痛苦了,你看,我再也不用为我的赌债所烦恼了。”
“祁家的声音是你弄的吗?”
司机有些慌忙地别开视线,“声音?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王兴生,34岁,T市本地人,于腊月初四死亡,非自然死亡。祁家之所以会出现奇怪的声音,无非是你想偷了祁家的财物。”
“你,你乱说,我才没有偷呢。”司机瞪大眼睛,看着林巫一,“祁家的财产,为什么他们有那么钱,而我却一无所有。”
欠下几百万的赌债,就是自己拼死干一辈子也不可能还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离去,心中越加不平衡。
祁家算是T市首富,可谓富得流水,可自己为了一点钱就得拼死拼活,怎么想都不甘,于是他趁着夜黑人静的时候,准备偷一点那老头的钱,结果差点被发现,他只好装鬼躲过,之后便想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于是便开始在祁家装神弄鬼,却没想到,遇到那个温柔的声音,自己也因此决定自杀。
“这里并不是你该留的地方,你身上怨气越重,在人间逗留得越久,往后就越难投胎。”
“是吗?”司机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这里明明很好,别墅谁不要,金钱谁不眼馋。而且为什么要投胎,活着多痛苦啊。”
林巫一微微眯上眼,在这个鬼身边围绕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有些渗人,想必这鬼确实是被迷惑才会自杀,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去投胎,看来是没有什么可能了,他正想强行将司机送入轮回道,而下一刻,符链却是一松,那司机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为什么要阻碍我?为什么……”
四周空气骤降,冷得异常,身后,有什么东西迅速地窜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林巫一反应也快,几乎在那东西即将碰到自己之前闪到一边,同时甩出符链,将对方捆住。
那东西也不是什么小玩意,被符链这么烫手的东西缠上,也丝毫没有感觉,一个挣扎就从符链溜了出来,再待林巫一看去时,那东西和司机的鬼魂都不见了。
林巫一垂下眼眸,看着符链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神情有些异样。
景无在一楼无聊地逛着,偶尔打量一下墙上的画,也只是笑了笑,这果然有钱人的品味和他们这些常人不同,到处都充满着高大上的气息啊!
楼上似乎传来声音,他抬头,只见一个黑影极其迅速地从天花板窜了出来,恰恰落在自己面前,似乎是好不容易逃走,一回神却又看到另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还笑得那么灿烂。
“哟,初次见面,我是景无。”景无打着招呼,站在原地也没有什么的动作,“天气不错,哥们是出来赏月的吗?”
别墅里哪里可以看到月亮?黑影十分鄙夷地看着景无,很是防备,“你是谁?”
“我啊,一个无业游民而已。”景无挂起熟悉的痞笑,悠哉地说着,“你不用怕我的,一般我和林小二在一起的时候,收鬼这种事都是他做的,我只负责在一边看戏。”
那司机明显一脸不信,戒备地说着,“你也是来收我的吗?”
“这个啊,因为我寄居人下,所以这次就没办法看戏了,我就得帮林小二跑腿,你说同样的身份,怎么我的命那么苦逼?”
一听到这个,司机沉下脸,悲伤的气息不断地从他身上渗出,像是在自言一样,“是啊,为什么,别人为什么可以活得那么好,为什么可以那么有钱,而我就一无所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好总有人惨,不过你也别灰心,去投个胎,指不定下辈子你就比别人好了。”
“投胎?”司机一个激灵,冷冷地盯着景无,“你,和那个人一样,都是想来妨碍我的吗?”
“这个……”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来妨碍我?我要杀了你们……”司机说着,迅速地冲到景无面前,伸出利爪,正想要给景无致命一招,回过神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悠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因为,不收了你我就要被人收啊。”嬉笑的声音刚落下,司机就觉得背上一阵灼热,他嘶吼着,回过身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往景无的脖子上咬去。
“呀呀,男男授受不亲啊,千万不要这么饥渴。”景无打着趣,双手迅速地结印,在鬼四周便形成一个阵,每当那鬼想要撞开时,都会被一股力量震回去。
“我要杀了你。”司机狰狞着表情,“你们都要死。”
“呵呵,其实我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景无这般说着,突然一道冷光从面前飞来,景无躲得快,却能感觉到脸上微微一点热痛。
“鬼魂离体?是不打算投胎了吗?”趁着景无躲避的空隙,那鬼迅速地逃出了阵法,刚想往门口离开,身子却是突然动弹不得。
“我说过,其实我不想动手的。”景无悠悠地说着,那飘散在半空的灵符突然往司机身上窜去,双手迅速结印,“归去也,归去也,鬼魅一切,皆散也,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各自有命,归去也,归去也……”毫无感情的声音从他嘴中传了出来,只见一阵白光闪起,那司机竟痛得嚎叫了起来,叫声回荡在别墅中,十分渗人。
很快,那灵符和司机的影子随着白光消失在黑暗之中,别墅里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景无看了一样司机消失的方向,便往楼上走去。
刚到三楼,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叫声传了过来,景无愣怔了一下,看了过去,随即笑得极其灿烂,“哟,林小二,你竟然背着丫头和别的女人幽会!我可会和丫头告状的哦。”
林巫一偏过头,瞥了来人一眼,淡然地问着,“那个鬼呢?”
“我收了。”景无耸耸肩,“不过我没想到这上面在上演十八禁。”只见林巫一的面前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此时正被符链困住了身子,她不断地挣扎着,却徒劳无功,她紧紧地咬着牙,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借着微